“你聽到了我和小金的對話,你就自己胡思亂想,就隻會躲開我。難道你就不可以給我一次解釋的機會,直接就判我死刑嗎?我很清楚自己的想法。就隻是幾個夢境而已,你覺得我那麽輕易就會喜歡上對方?你自己呢,你喜歡上那個沈墨了嗎,你為什麽就認定我是拿你當替身!”

    眼前的男人難得失了從容,語氣急切,臉上更是焦躁不安,不知所措的努力為自己辯解。其實他說的,白栗都有想過,隻是感情本就說不清,不親耳聽到他說,不看到他因在乎而慌亂的姿態,她又怎麽能消除心裏的不安?

    他是個別扭的人,對待感情更是小心謹慎,就像做實驗一般,一步步靠近,其中一旦錯了一步,便唯恐全盤報廢,且難以重頭再來。這樣敏感而又沒安全感的人,偏偏又找上她這麽個沒經驗又隨性的人,是想怎麽發展往前啊。

    白栗微歎口氣,拉開他的手,“你怎麽知道我就沒喜歡那個沈墨?”他那篤定萬分的語氣,讓她忍不住就想報複一下。沒想到他竟真信了,一副被深深打擊到的震驚模樣,瞪眼看著,滿臉的控訴,像看一個負心漢一樣看著她。

    她無奈失笑,“這麽傻,果然是病了啊。”抬手就探了下他額頭的溫度,果然略燙,就拉著他往樓上走。

    “幹嘛?”

    “去休息啊,白癡。”

    竟然有說他笨的一天,真是難得。可能是燒得厲害,人的情緒起伏又大,沈墨的意識並不算多清醒,被按到床上躺下了,仍不解地望著她,“現在不是晚上,我為什麽要睡覺?”

    “因為你傻。”白栗毫不客氣。不管怎樣,心裏還是有些情緒在,此時不罵多兩句,更待何時?

    “你家的藥箱在哪?”

    沈墨愣愣地看著她,好似還在消化剛剛那句話。隻是抬手指了一下。白栗就直接去拿了,翻出退燒藥,正打算給他吃,可想想空腹吃藥不好,轉身就要下樓。卻被滾燙的手拉住。

    “你去哪?”微微沙啞的聲音,有點可憐。

    白栗微愣,轉身彎腰去摸他的腦袋,暗笑著哄他:“姐姐給你煮粥吃,在這裏乖乖等著哈。”

    沈墨皺眉,“你是把我當小孩耍嗎?”隨即又歎口氣,認命的樣子,“算了,隨你開心就好。”

    這麽容易妥協反而不好玩了。白栗聳聳肩,就去煮粥了。煮的是白粥,什麽都不加的那種。以前看電視劇她就很想吐槽,沒榨菜怎麽吃啊。可她現在,就

    是想給他吃沒味道的白粥。

    端了白粥上樓,就支了個小桌子,把托盤放在上麵,“吃吧。”

    沈墨沉默一下,轉頭看了她一眼。

    白栗頗沒好氣,“看什麽看?我可沒人家那麽貼心,我不會喂你的。”

    “我不是小孩。”硬邦邦的語氣,怎麽聽都像是在委屈。可現在,白栗就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他的委屈之上。他越不開森,她就越開森。

    他吃了兩口淡而無味的白粥,微微撇嘴:“感覺畫風變化好大……”

    明明應該是甜膩寵文的,現在都變成什麽了。

    吃完粥之後,白栗又給他遞了藥,就打算是要走了。沈墨卻小孩子撒嬌一般,低聲問了一句,“可以等我睡著之後再走嗎?”

    “不行。”白栗微笑,有點壞的樣子。

    “哦。”沈大小孩微微失落,又不放棄地抬起了頭,伸出手,“那可以給一個擁抱嗎?既然你剛剛都把我當小孩耍了,那——生病的小孩,有權利索要一個安慰的抱抱吧?”

    白栗偏頭,在心裏暗噗一聲。然後故意輕咳兩聲,一本正經道:“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我還拒絕豈不是很殘忍很無情?”

    她忍笑放下托盤,彎腰就要輕抱一下。沒想到被人直接一用力,一把扯了過去,緊緊摟在懷裏。沈墨低頭將臉埋進她的肩窩,鐵臂一圈,就將人禁錮在懷裏,一動不動。微燙的鼻息噴在頸側,有點癢,還有種很微妙的感覺,心口都隨著他的每一下唿吸而顫動,難以言喻。

    一開始的驚訝過後,她有些無奈地拍拍他的背,“喂,就說抱一下的呐。”

    沒想到他還開始耍無賴了,“又沒有說一下是多久。”

    “小孩子不會抱那麽久。”

    “哪有,小孩子都是一抱抱一整天的。”

    “人家那是……你多大了?”白栗更是無奈,感覺有點能體會別人帶小孩的頭疼了。

    沈墨抿唇,不說話。仍保持一副要把人揉進身體裏的那種架勢。

    又過了一會。

    白栗拍拍腰上的手,再度開勸:“你再不放開,我這樣坐你腿上,待會麻死你。”

    腰上的手又一緊,“……已經麻了。”

    “是吧?”白栗正打算繼續教育他,卻聽到樓下有動靜,耳朵不禁一動,“哎,該不會是有小偷吧?你剛剛有沒有鎖門?你現在這樣,我也打

    不過小偷啊。快放開,我去看看。”

    “我鎖了。”某人還是固執地抱著,一副天崩地裂他也不管的模樣,真是一個倔得要死的小屁孩。

    白栗又拍他兩下——真是,明明都生病了,哪來的那麽大勁兒?

    忍不住就豎起耳朵來聽,倒像是聽到鑰匙的聲音,還有人的唿喊,“表哥。你在嗎?”

    是個男生的聲音,正在往樓上走,應該是樓下燈火通明,他就想著人在二樓了。

    白栗都忍不住想爆粗了,待會被別人看到他們這樣,算是什麽事啊。立馬低頭用力掰開某人的鐵臂,鬆開一點又緊,鬆開一點又按迴來,堅持不懈。白栗真是要被他氣死了。

    “咦?!”

    一個驚訝萬分的感歎詞。白栗僵了一瞬,硬邦邦地轉頭——居然又是一個熟人,程毅。那個象棋社的牛皮糖社長。

    對方呆呆看著床邊快要黏成一塊的兩人,親密無間的模樣,感覺被嚇尿。

    臥槽!

    白栗迅速反應過來,人也狠了許多,一手肘就往某人的腰側撞去,雖然不好使勁,但也耐不住她突如其來的攻擊。腰上的力道一鬆,她就立馬往房間門口衝去,直接逃離了這尷尬萬分的地方。

    剩下兩個男的無語對視。

    沈墨往床背一靠,斜睨程毅一眼,“見到你就沒好事。”

    程毅愣了一下,自知闖禍,抓抓頭發連忙道歉,然後感慨:“之前聽說,表哥你喜歡了鍾家的外孫女,可我怎麽都想不到是白栗啊,我們學校的白栗啊。”

    沈墨有些不耐,“你跟她很熟?”

    “那倒沒有,隻是她有次參加網上象棋比賽,很厲害。我就想拉她進我們象棋社,可她老拒絕我。”程毅連忙擺手,即便熟也不敢說好嗎,更何況不是。

    “她不想加入,你就別勉強她。”沈墨淡淡道。

    “話是這麽說,可她這麽厲害。就因為不能參加比賽而放棄……”程毅顯然舍不得放過這樣一枚大將。

    “既然她都不急,那就證明她不在乎能否比賽。喜歡的話,能和相當實力的人對弈不就行了嗎?你不也就是喜歡和厲害的人下棋。”

    “可比賽能遇到更多有意思的對手……”

    “她自己的決定,你別管太多了。”

    “哦。”程毅撓頭,自己明顯是成了撒氣筒,說什麽都是錯。

    “說吧,你找我有什麽事?”

    “呃……這麽一折騰,我給忘了……”

    被沈墨一個“要你有何用”的眼神掃過來,程毅更是眉毛直抽,心裏發虛。等到要離開時,才猛地想起來,“哦,我是要跟你說,文婉玲迴國了!”

    “……果然沒好事。”

    因為,文婉玲和沈墨算是青梅竹馬,從小她就喜歡跟在他屁股後頭,一開始嘰嘰喳喳的,很煩人。所幸她還算識趣,後來在他麵前安靜了不少,但還是總愛什麽事都過來關心一下,中學時期,還多事幫他把收到的情書都代為處理了。沈墨向來不理會這些事,都是直接拒絕的,既然她愛處理,那也就無視了。

    直到後來,就連沈墨去國外留學,她也一路跟了過去。隻是沈墨提前修滿了學分,就迴國接管公司了。而今年,她正好讀完碩士,學成歸國。

    到了她這個年齡,大多數家族也不太希望女兒繼續在外讀博了,而是選擇給她們挑選合適的歸宿,能達到兩全其美,自然是最好。

    而文婉玲現在迴國,第一件事當然是找沈墨——這個她默默奮力追趕了那麽多年,一心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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