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人們希望學生的天職是學習那般,大家也篤定著賽馬娘的天職理應是奔跑,除此之外的一切都屬於是不純物,正如昔日的愛慕織姬,以及當下的森林寶穴。


    誠然,這兩者放在一塊也多少有失偏頗。


    因為昔日的愛慕織姬是在不斷消耗自己的hp上限,無論如何都是不提倡效仿的自滅之舉,而那如今的森林寶穴倒顯然是mp條燒得比hp多,那在夢想的邊緣劇烈掙紮還掙紮成功的結果,顯然是源自專業人士出謀劃策的支援。


    有那樣的人在,至少能夠保證對方不會過早燃盡。


    而那據愛麗速子所言已經很久沒有刷過存在感的事實,也不知是指向仍在特訓的事實,還是休養生息的信號。


    奧默覺得會是後者。


    但也很難排除前者的可能。


    反正不管怎麽說,正如他會將速子她們的訓練轉到β訓練場一樣,臨近開賽,大夥兒的訓練都是能隱蔽就隱蔽,試圖在賽前拉滿煙霧彈,再從煙霧裏給你搓個狠的。


    聽起來非常的運動漫畫。


    仿佛最後兩周能搞出什麽超級特訓,一舉掌握某種酷炫的技能似的。


    通常來說不太現實。


    因為賽場上隻允許三女神係的源能技藝,而三女神係的技能雖說都帶點光效,卻也都是非常同質化的,字麵意義上的光效。


    最多給你有丶顏色的差異就頂天了,盡管這也給了選手們進行猜拳對決的操作空間——你要不要猜一下我這和大家一樣的橙光是初級技能還是進階技能?


    但皋月賞作為菜雞互啄最是激烈的階段,反倒是不用考慮這種進階戰場的問題。


    畢竟訓練界有一種普遍共識就是先打基礎,也就是先拉數值。


    在這樣的思潮下,大家各自的生涯起步期都是在進行力智體意速的鍛煉,至於技能……


    別說技能。


    別扯那些花裏胡哨的!我們用數值見真章!


    所以你能在翻閱賽馬史裏的皋月賞的過程中,瞧見時不時就會有個先天數值碾壓同期的剛力策士、駿敏戰士,卻絕對見不到幾個技能豐富、花裏胡哨的法王。


    因為這三女神技能與泰拉大部分源能的體係都不相同,哪怕是在生涯開啟之前就有源能修行基礎,那也是能比同期多出一兩個就算勝利。


    在這種狀況下,盡管也是會有那樣的訓練員——那樣把賽前抱佛腳練出的新技能視作撒手鐧的訓練員。


    但委實說,那臨時掌握的技能,在提速效果上的確是不如提升數值的效率來得直觀,隻是多出了幾分操作餘地——由你自己選擇什麽時候短暫提速。


    會選擇這種戰法的訓練員多少帶點微操大師的自信。


    要麽是相信自己判斷的節奏,要麽是相信手下馬娘對節奏的把握,但往往總是事與願違。


    計劃與實踐總是兩迴事,正因如此,大家對菊花賞勝出條件的刻板印象才會是極盡的規劃與完美貫徹的執行。


    可這對剛參加皋月賞的小姑娘而言並不現實。


    即便是奧默.林頓麾下這幾位馬娘,都在此道獨具天賦,對時機把握都各有一套理解。


    他也沒想著立刻將這份天賦變現。


    判斷力優秀是一迴事,能否完美執行就得是經驗與實際奔跑上的磨合了。


    這需要時間,而眼下最缺少的就是時間。


    所以大家的秘密訓練更多還是起到一個隱瞞訓練加點的作用。


    亦或者是幹脆地休息、冥想,調整賽前狀態,期待著能在賽場上一舉開出固有技能。


    ——這就是賽馬娘手裏最酷炫的技能了,肆意展現獨屬於自己的風景,也能有爆發式的實力增長,但往往是從最初踏上賽場的那一刻起就掌握了。


    在之後,倒也還有進階解放,令其完善的空間。????乃至是領悟全新的風景,在三女神麵前舉行儀式將其刻錄的空間。


    可不論是進階解放,還是全新的固有,都往往意味著全新的感悟,是一份有關閱曆的提升。


    而那些才剛剛挑戰皋月賞的學生們,大多還沒有這樣的機會——倒不如說參加經典三冠的過程本身,就是她們接觸全新的、宏大的、萬眾矚目的世界並在此積累閱曆的過程。


    不論結果如何,挑戰經典三冠的過程都將化作她們邁入下一階段的補劑,不論那階段是好是壞。


    可那就扯遠了。


    當下的奧默還站在這賽場上,前麵站著四位小姐,後麵站著三位女士。


    他的額前少有地冒出些許汗水,感覺自己方才的描述有失公允,實際應該一並稱作七位女士。


    速子:“怎麽還真來了?你們沒有工作要忙麽?”


    千明:“哎呀呀,好歹是有報名參加八月的夢之杯.中途,不論有沒有通過也都還是要活動活動身體嘛,醫生們也很支持哦!”


    愛織:“會長,是將工作交給了氣槽副會長麽?”


    魯道夫:“嗯,氣槽沒問題的,而且既然決定參賽,那就肯定得保持奔跑狀態,不過現在是以你們為主,我們來給你們作賽場挑戰。”


    茶座:“白仁前輩…你真的打算這樣嗎?”


    白仁:“不論怎樣,總不該隻是看著,訓練員在昨天協助我做出了些改變,也希望在這兒做個檢驗。”


    茶座:“…嗯,如果你一定要這樣的話,我會奉陪。”


    “……”


    委實說,此刻的他並非話題的中心,單單隻是兩撥人在隔著他對話而已,他大可以走出這如包圍圈般的站位,但他的直覺希望他不要邁動腳步。


    而他聽著這些人的對話也有一種奇妙的感悟。


    或許不是錯覺……


    那聽著像正常的對話似乎是有另一層意思,讓這兒一切充滿火藥味。


    一種隻差實錘的恐怖猜測在心頭逐漸成型,他不希望是這樣的走向,卻又覺得若非如此恐怕難以解釋這兩撥人唐突的對峙。


    總不能是自己也就幾天不見,就錯過了她們無比巧合地同時觸發的各自矛盾。


    可也偏偏是這種時候,那最適合做個參考的天狼星不在,讓他心頭升起一抹‘鈍刀割肉還不如給個痛快’的折磨感。


    不過也正當他這麽想的時候,也終於輪到他心想事成了一迴。


    “怎麽都在啊,是要一起跑嗎?那要不加我一個?”


    低沉的嗓音,桀驁的語氣,那額前一抹白色流星的女人走近,倒將所有人的目光拽過的同時,也讓奧默鬆了口氣。


    “打擾一下,也暫停一下。”


    趁著這鬆口氣的片刻,他沒有選擇繼續沉默,而是當即抬起手來,再次將所有人的目光拽迴。


    “在你們開賽之前,我需要緊急插播一位選手的情報。”


    賽馬娘應該專注於奔跑,尤其是比賽將近的當下,實在不應分心於比賽之外的事物。


    訓練員的工作就是為了確保這一點,為賽馬娘營造一份全身心投入奔跑的理想環境。


    ——一直以來都秉承著這份理念的奧默,正是敢於為此冒那風險,重新把握這局勢的流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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