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不知被算計了的白鳳還待在屋頂等著年輪迴來。白裘羽帶在黑夜中顯得格外惹眼,男子閉目沉思,腳尖立於簷頂,絲毫沒有搖晃。迴到院子的年輪輕淡地看了白鳳一眼,他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來了是嘛?罷了,隻要他不再捉弄她就好了。然而,事情不會像年輪希望那樣。

    懷著心事迴到裏屋,剛關上門就被來者抵在門上。再熟悉不過的氣息,一下子就讓年輪分辨出來者是誰了。隻是來不及反抗,灼熱的親吻便向她襲來,將她壓製得死死的。這男人是吻她,吻上癮了麽!該死的男權主義。

    男子焦急的似乎是想通過這個吻探知什麽,年輪這個毒,他一生都不會解了。將年輪抵抗的手牢牢地鉗製壓下,繼而與她十指相扣。意猶未盡,指腹撫著她的側頰,從她微睜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模樣。聲音有些喑啞,卻帶著男子特有的磁性,“太慢了。”讓他等了好久,執行任務都沒真的難熬。

    眨巴著眼睛,垂下頭,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會觸到白鳳的嘴唇。“也就這麽點時間,也沒讓你等我啊……”越是到了後麵,說的越是小聲。男子危險的眯起了眼睛,指尖劃過她鎖骨上精致的徘徊花案,“我一分鍾都不想等。”腦袋湊到年輪耳邊,輕咬,把聲音壓成氣聲又道,“你說我該怎麽罰你?”他的耐性,什麽時候這麽糟糕了。

    罰?她到底哪裏做錯了!白鳳握住年輪的手,壓在自己的心口上。後者連忙想要抽迴,卻掙不過男子與女子天生的差別——力氣。貝齒咬唇,目光不定。男子眸中滑過一抹哀色,但隨即勾唇,從衣懷中取出一支白羽,輕撓年輪的脖頸。軟軟的絨毛掃過肌膚,引得人兒一陣顫栗。年輪惡狠狠地瞪著白鳳,他明知道他怕癢,咬牙切齒道,“白鳳!”臉上一片緋紅,滿是羞澀之態。

    為什麽所有優勢都被白鳳握在手裏,而她隻能承受,不公平。男子低下頭,薄唇輕柔的覆上那片櫻唇,沒有深吻。唇瓣摩擦著,白鳳就這麽開口說話,“過幾日陪我去個地方,我就原諒你。”繼而捏了捏年輪不加粉飾的臉頰,這才放過她。

    這麽看來,她是沒有拒絕的權力了。目光閃躲著,與白鳳拉開距離。麵對白鳳的親密舉動,年輪著實不知該怎麽應對。什麽叫這就原諒她?她有欠他什麽嗎!多想假裝看不到白鳳,可即使移開目光也能感覺到白鳳的存在,腦海中總會浮現他的模樣。自己的身上沾染了他的氣息,唇畔,還帶著淡淡的溫熱。就像是,被白鳳印上了專屬印記一般。一顆心亂跳著,怎麽也靜不下來

    。

    男子見她這般驚慌,如同幼兔,想要欺負年輪的念頭更加深了一分。眼底的笑意越發濃厚,使得年輪漸漸不安起來。指尖顫動了下,學白鳳那樣抱臂,“我要洗浴了,你還不出去!”挑眉,年輪可沒有忘,白鳳有好幾次趁著她洗浴突然出現的事情,每次都讓她措手不及。或者應該說,他有看美人洗浴的癖好?

    對麵的男人似乎與年輪想起同一件事來,輕挑眉頭笑道,“這麽理直氣壯,我又不是沒見過。”有意把話說得曖昧不清,引人誤會。盯著伊人愈發緋紅的雙頰,唇角的弧度又大了些。有種想拆吃入腹的衝動了。伊人眸色沉了幾分,一副打量著白鳳的神態,“這麽理直氣壯,老實交代你看過多少女子洗浴了?”有窺視美人的喜好,那沐浴什麽的也不少吧。

    熟不知年輪這般言語在白鳳看來是吃醋了。心裏像是打翻了蜜罐一般,甜而不膩。得到她的在乎,那種歡喜的情緒在一點一點滲透他的心扉。年輪以前為他吃過不少醋,那時他不在乎。可如今她一個簡單的問題,便讓他雀躍不已。

    鳳眸中又添了幾分柔色,顧不上再多,閃身出現在年輪跟前,攬過她的腰肢,身子一轉坐在榻上。將年輪擁在懷中,“你,吃味了。”餘光盯著她的表情。眼中閃過一抹無措,櫻唇輕顫,雙手推桑著白鳳的胸膛。她才沒有吃醋!才不在乎白鳳看過多少個女子洗浴!睫毛半掩瞳孔,語氣中帶著幾分嬌意,“你放開!”他怎麽,動不動就愛抱著她。鼓著腮幫子,將頭越垂越低,就是不想被白鳳猜透心思。

    見年輪不敢與他對視,白鳳便知她這是心虛了。挑起她的下巴,薄唇不緩不急地開口說道,“果然是個口是心非的女人。”讓年輪整個人陷入他的臂彎中,唇邊的弧度似笑非笑。赤練說一個女人越是在乎一個男人,便越是口是心非。看來還是,女人最了解女人。

    對白鳳露骨的視線閃躲著,年輪不敢與白鳳對視。她怕他那雙鳳眸會看透她的心思。那卑弱的自己,無處可逃。口是心非嗎?過去的自己,就算吃再多醋,白鳳也不會在乎半分。如今她的口是心非他又何必揪著不放。還是希望,她為他吃醋呢?

    瞳孔暗淡了幾分,抿著唇閉口不言。指尖泛著涼意,年輪很明白,她不應該再奢望不屬於她的人了。落花繁錦過,枯枝殘紗墜。那份情的花期已過,再怎麽強留也隻是分別的拖延。屋外的風吹起屋內的紗簾,彌散陣陣煙華。這條路,使人迷茫。眸前沾上了濕意,心底的苦澀籠罩住年輪的思緒。

    那次的任務,是取一隊商人的性命,當時她與白鳳在另一個屋頂上探查抹殺對象的情況。樓內傳出曲曲琴音,她正打算返迴時卻白鳳依舊站在那一動不動。隻見他閉眼,抱著雙臂站在那,是在聽那琴曲。開始,她並沒有放在心上,可在任務完成之後,白鳳卻不見了蹤影。

    那個時候,她還傻傻的以為他是出了什麽事。可幾經尋找,卻在那樂樓發現了在窗外聽曲的白鳳。隨著他的目光看去,正在撫琴奏曲的女子,單是背影便足矣讓人駐足。稍稍沉思,她在白鳳的眼中看到了幾分癡愣。更像是,白鳳在透過這個女子,看另外一人。這樣的目光,這樣失態的白鳳,是她第一次目睹。

    煙柳紛飛,那輕紗迷亂了雙眼,燈下隻映得屋外樹獨影。

    當時的感覺,就像是被人揪起了心髒別樣的痛苦不堪。從心底而生的冷意傳遍全身,幾欲說話的口,張開又再度合上。她說不出話,也不知自己能說什麽。甚至不敢再靠近白鳳,這個距離,好像她用盡一生也無法再前進一步那般。

    她望著他的側顏好久,他看著屋內女子好久。直到女子倦了收起琴,白鳳才像迴過神一般,目光遊移,轉身離去。她就站在那,卻未給她一個眼神。

    後來,迴去的路上,她半躺在雪鳳背上,將腦袋埋在它的絨羽間,悶聲開口,“你很喜歡琴樂?”男子餘光督了一眼,隻有冷漠。聲音也像事不關己一樣清冷,“勝過舞樂。”說者無情,聽者傷情。

    仿若被丟進萬丈深淵,瞳孔微睜,但隨即染上憂愁的色彩。白鳳喜靜不喜動,她這算不算跟這個男人又拉開了一大步的距離?抿著唇,在白鳳看不到的角度,雪鳳的背上,雖然隻是那一小塊,卻不知什麽時候掛著幾顆還沒暈開的淚珠。

    風在耳邊唿嘯,吹散了那一句白鳳未能聽聞的話語。“白鳳,我吃醋了……”苦受的執著,可對於白鳳來說,從來都是可有可無。

    合上眼,歎著氣從白鳳懷中掙脫出來,“你出去吧,我要洗浴了。”走入屏後,褪下裙裳便跨進略大的浴桶。年輪覺得與白鳳已經沒有什麽好說的了,她吃醋如何,口是心非又如何,這都與他白鳳沒有任何關係了才對。屏外的白鳳垂著腦袋,對著空撈撈的臂彎發愣。不禁扯出一抹苦笑,她若是想走,他也攔不住啊。

    著實的無力感朝白鳳席卷而來,聽到年輪入水聲才反應過來。玉潤的臉龐染上幾抹淡淡的緋紅。反正也不急於一時,白鳳離開時竟顯得有些慌亂。不過,即使年輪搬到了這裏

    ,他也照樣可以來找她。像他這種人,就不是從大門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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