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扭地取出瓷瓶,倒出一粒藥丸,兩指夾著送到白鳳唇邊,但人家就是死傲嬌緊閉著嘴,靜靜地看著她。難不成真的要她用嘴喂嗎!好腹黑的男人……

    貝齒咬唇,年輪迅速點了白鳳的穴道,這才將藥丸給他服下。隻見男人的臉色有些黑,顯然是不開心了!幾支白羽扔向年輪,後者躲過時白鳳已經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立馬察覺,年輪整個身體直接纏上白鳳。顯然是未料年輪會有這般舉動。悄無聲息地在男人頸間留下一個印子,幾經翻轉,年輪便被白鳳掙脫開來。

    “我都說不會害你的了,你看看運氣是不是通暢多了?”眼前的女子像個氣唿唿的孩子一樣雙手叉腰瞪了他一眼。白鳳試著運功,確定了年輪沒有騙他。身形一閃落足於白鳳身後,伸手把玩著白鳳的羽帶,“我們不打了好不好?”倚靠著白鳳的後背,好聲好氣地與他商量。

    男人蹙眉,冷漠絕情的反駁她,“我們是敵人。”話音未落,白鳳已經抽身到了幾米之外。年輪有些許不開心,側轉了點身子看向白鳳。正想要動,卻聽到白鳳身後傳來巨響,怕是那邊出了什麽事。

    隻見幕僑腰間纏著赤練蛇鏈被甩到了空中,年輪見此臉色一凝,提氣便向那邊衝去。是那個笛女啊,白鳳眯了眯眼睛,她倒是很在乎夥伴的安全。

    原來是衛莊出手才讓赤練有機可趁,冷笑一聲,數十根銀針甩向衛莊。對方餘光督見年輪,提起鯊齒擋下銀針。隻是鯊齒並未停下,繼續朝著年輪砍去。下腰用腳裸稍稍抵住鯊齒,一個轉身立於鯊齒的劍端。她身上隱隱散發的傲氣,與白鳳竟有幾分相似。

    衛莊麵無表情地抽迴鯊齒,劍一劃。年輪隨著鯊齒的劍氣向後空翻退離了好一段距離。一麵躲開鯊齒的攻擊,一麵用銀針攻擊赤練,她的動作一氣嗬成,分明尚有餘力。

    成功救下幕僑,目光一瞥隻見若奚倒在了一旁。沒有理會衛莊他們打量的目光,能從白鳳身邊溜迴來救人,抵抗鯊齒還能攻擊赤練,年輪的實力怕是差不了白鳳多少了。衛莊嘴角上挑,方才他有意試探年輪的實力,讓年輪在他的鯊齒下過了幾招,她也沒讓自己失望。

    赤練甩著鏈劍,定定看著年輪身後的若奚,得意的笑著。

    身後的若奚突然吐了一口血隱隱發黑的血,年輪微怔,看著她有些發紫的臉色便知不好:她中了赤練的毒。看她們兩個的樣子,方才的戰鬥都沒占到好處,身上多少都掛著傷。年輪迅速封了若奚的穴道,隨即喂給

    她一粒藥丸。

    藥丸隻能鑰匙壓製住毒性,解藥還得迴去駐點她才能配。聽到動靜趕來的其他人都可以繼續戰鬥,蕭笙便下了殺意。看著蕭笙的神色不太對勁,立馬了解了他的想法,趕忙出生阻止,“若奚必須要迴去治療,她撐不了多久!”

    蕭笙聞言,幾分猶豫,看向昏迷不醒的若奚,眼中劃過一絲不忍。歎了口氣,“多有得罪了!”對著流沙抱拳,帶著其他人撤退。

    年輪走前下意識往白鳳那裏看了一眼,這可被赤練和衛莊收進眼底。不想他們流沙白鳳招蜂引蝶的本事這麽大,這才見了幾次啊。赤練收迴鏈劍,沒好氣道:“真當流沙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下迴可不能再這麽縱容他們了,衛莊大人。”一轉身,像是在對衛莊抱怨不滿一樣。

    隨意往白鳳那一督,卻見他頸間的紅印,調侃著,“看來你和年輪妹妹打的很火熱嘛,這痕跡也不掩掩。”媚眼瑩瑩,紅唇上挑。赤練扭著腰肢走過白鳳身邊。

    男人不知她在說些什麽,冷哼一聲,隻留下一句“無聊”就離開了。他可沒興趣跟赤練爭口舌之快。一支白羽隨風飄落。林間枝葉沙沙作響,顯得有些寂靜,仿佛剛才的戰鬥根本不存在一樣。

    白色的發絲在風中飄舞著,衛莊什麽也沒說,返迴鬼穀深處。他不是沒看到白鳳頸間的印子,但當事人似乎還不知道罷了。

    似藍似紫的發絲,佼好的麵容倒映在湖中,水中幾隻小魚靠近那倒映。但那人突然皺起了眉頭,兩指在頸間一抹,沾上了些許緋色。響起年輪之前與自己的近身纏鬥,眼神一冽,意味不明。眼前忽然浮現記憶中的那人,他白鳳一生隻為一人心動一次,這就足夠了。

    耳邊的風肆意地刮著臉頰,蕭笙看到若奚的臉色又差了幾分,下意識握手成拳。他們中沒怎麽受傷的鼓師,也就是海暉一直在為若奚運功,壓製毒的擴散。年輪一配好了藥馬上拿來給若奚服下,見她慢慢好轉這才放下心來。

    一股有力使不出的感覺,努力睜開眼睛,若奚才知道自己在蕭笙懷中。隻有受傷了才能讓你擔心,真是可悲。罷了,能在你懷中多待一會也值了。

    倚在樹旁,幕僑拎著兩壇自釀的酒,看到年輪來了便坐下。開了酒壇,倒了七分滿的酒水到瓷碗中。烈日之下酒液閃閃發光,卻在空氣中散發一股濃濃的桂花香。

    將碗遞給年輪,“你會為了他離開嗎?”好似無心的一問,使年輪在接過碗的手一頓,不知是什麽心情的

    笑容。良久未迴答,年輪才飲下了桂花釀。

    〔逆風〕於他們而言是一個家,他們都是被拋棄過,在死亡邊緣走過一躺的人,自然是很珍惜這個〖家〗。

    綠葉陰打在她們的臉上,年輪低垂著眼眸,似乎在迴味,“這個答案,在很久以前就心知肚明了。”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有聚有散。

    定定的看著碗裏的桂花釀,突然有一股不舍湧出,點點酸意,彌漫開來。幕僑一飲而盡,重重的放下碗,“那以後,便是敵人。能走,就別再迴來了。”一抹冷意暈染在眼中。〔逆風〕有一個規定,每個人有一次機會退出,但是,迴來,那就隻能是已死之人。

    這是最後一次了吧,再也沒有視她為姐妹的人了。再也沒有人會心疼她了,她的喜悅、悲傷,再無人一同分享。

    選在夜間離開,不過是因為不懂該用什麽心情去麵對他們。早些日子她就將藥材什麽的轉移得差不多了。指尖順著七弦琴的弦上劃了劃,臉上盡是苦澀的神色。這琴是若奚在她十二歲生辰時送給她的,可惜她琴藝不精,很久都不曾撫它了。一把好琴,卻沒遇到一個好的彈奏者。

    年輪抱著琴坐下,撫琴輕奏。她的琴藝自是比不上蕭笙和若奚,她曾為學一曲耗費了半年之久,最後也隻能勉強流暢地彈奏。一曲過罷,蕭笙望著窗外;若奚緩緩而醒;幕僑打磨暗器的動作停頓下來;海暉揮動鐵錘的手僵在空中,沒過幾個數就再次上下揮動。

    背起七弦琴,從窗口躍出。即使是劫,我也不得不去。

    幾個大漢抬著一個骨瘦如柴的男子往山上走,這樣的人他已經在路上見了三迴有餘。白鳳倒是好奇地跟在了後頭,畢竟這裏隻與鬼穀隔了半座山。大漢抬著人來到竹林深處的竹屋門外,上一批的人還沒出來,他們隻能在外麵等著。

    審視周圍一圈,四周種植著各種各樣的藥材,還有許多不知名的花草。竹屋後院有一口水井,隱隱聞到從竹屋裏麵飄出的淡淡藥香,不過多久便散去了。白鳳見大漢將男子抬進竹屋,在他觀察之際之前的人就出來了。

    眸色一閃,從窗口竄進竹屋,定睛看著背對自己的人一愣,竟然是那個女人。倚在窗邊雙手抱臂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依舊是那身藍白色的舞裳,卻沒了當日的妖魅,現在的白鳳隻感覺到她全身散發著很幹淨的的氣息,好像從不沾染一絲鮮血。看她熟練的那男子施針,白鳳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懂她了。

    輕淡地瞄

    了白鳳一眼,櫻唇微張,“你要是閑著,就到後邊幫我打桶水來。可以嗎,白公子?”這男人瘦的幾乎隻剩下一身皮,看樣子是中了什麽毒。也不知是得罪了別人,還是作死自己服下了毒,真是會給人添麻煩。

    白鳳聞言,卻沒打算聽她的話去做,依舊倚靠在那看戲。見身後半分動靜都沒有,年輪蹙了蹙眉頭:還是得她自己動手!繞過白鳳從自己閨房的側門走到後院,打了桶水扛迴來。一個時辰過去了才將男子的毒給清理幹淨,剩下的餘毒隻能給他一些配方,自己迴去抓藥。執筆寫了方子在竹片上,交由大漢帶走。看外再無人來了,年輪這才有時間應付身後的男人。

    這段期間,白鳳一直盯著年輪的一舉一動,他這才發覺她好像也沒多大的樣子。沒有抹妝的她膚色自然白皙紅潤,雖然看過她媚色的模樣,可仔細看她的五官,隱約青澀的模樣。看著也不過十五、六歲罷。“你多大了?”眼前的人一怔,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盯著白鳳好一會,年輪恍然迴神,“十八呀,怎麽了?”悠閑地單手托著臉蛋撐在桌上,她也就比白鳳先那麽個三、四歲,不會差太多的。直起身板去沏茶,如那次一樣。

    “〔逆風〕沒有任務麽,居然還有閑情在這裏救人。或者說,你現在就在執行?”白鳳身形一閃就坐到了年輪旁邊的矮幾上,接過她遞來的茶。餘光將她的神色收進眼底。

    看著杯中的清茶,勾起苦澀的笑容,“我不再是〔逆風〕的人了,唯一能容下我的地方也許隻有這個小小的竹屋了吧。”天下之大,她卻找不到容身之處。祥裝無事地笑著,側身抬手卷弄著發縷,任它們隨意搭在身上,臉頰因天氣而微微泛著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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