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夫人才不管:「謹慎些總是好的,她若是清白的,這般畏縮作甚?」


    「夫人——」那位名叫心儀的侍女唉唉叫了一聲。


    「娘——」許氏不滿的皺眉。


    阿醜道:「白夫人,既然幹幹淨淨的,何必怕官,巧兒不過按著章程辦事,且有大人親自見證尚且敢來堂前對質,你的侍女有最大嫌疑,難不成還問不得了?」


    聽了此話府尹也絕有理。


    阿醜繼續道:「還不知道夫人替您這位貼身婢女選了什麽好人家?如此快便已結為連理。」


    「你說什麽?」


    許氏一下還沒反應過來。


    許老夫人可是過來人,不管薑好不好,好歹夠老,見女兒如此糊塗,心中頓覺不好。


    阿醜哪裏給她反應的機會:「還是——通房?」


    哎呀!


    阿醜太壞了吧。


    不過她也知道,一來就是想替自己和宮晴出出氣,二來阿醜向來不會無的放矢。


    那知在聽了阿醜後麵的話後,那婢女低著頭不受控的打了個抖。


    「你在怕什麽?」府尹在這京城當官,什麽各色人等沒見過,見此模樣,知道這其中一定有鬼?


    「奴婢什麽都不知道。」咬咬牙,心儀終於稍微鎮定下來,隻是聲音依舊氣弱。


    「你不知道——」府尹抻了抻身子,驚堂木一拍,「啪!」


    「來人,這婢子滿嘴謊話胡弄本官,拖下去給我打——」


    「大人冤枉!大人饒命!」


    「大人——」許氏見此剛想出聲,立刻被拉住。


    「糊塗東西!還看不出來這賤人同人暗中苟且把和離書偷盜出來唆使公明嗎!為了那麽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值當什麽!」


    有些事不消說就能看得明白。


    「啪啪啪!」


    幾大板子落下,心怡發出慘叫,隻叫饒命。


    許公明瑟縮著,也不敢看,更恨不得捂住耳朵,沒有人為這個女子求情,她唉唉的看著。


    「不好,她小產了!」


    孫巧兒眼尖,十板子下去,對方下體流血。


    「什麽?!」


    「啊!孩子!老爺的孩子!」她驚恐的捂住下體,可是也阻止不了汩汩的獻血。


    「叫大夫。」府尹皺了皺眉,沒想到想要來個下馬威,挑個軟柿子,居然會鬧出人命。


    不過「老爺」。


    這事情可就有意思了。


    如此案子自然審不下去,心儀先被抬下去,隻是府尹頭上也隱隱冒汗,這是,說起來可大可小。


    他隱晦的瞥了一眼許家眾女人,神色各異,而那二嫁的許氏,臉色煞白。


    她身子晃了晃,身邊還有一個在白府她如今的夫君給買的丫頭。


    許氏轉頭看著這個年紀輕輕,模樣清秀身段窈窕的婢女。


    對方在她那寒光利劍般的眼睛注視下也瑟瑟發抖。


    突然,許氏猛地扯過她的手臂,衣袖往上一扯!


    那白皙的手臂上,也不見守宮砂!


    「啪」的一耳光!許氏大罵:「賤婢!」


    「許慧心,住手!」許老夫人覺得今日真的是被這個女兒丟臉丟盡了!


    這是什麽地方?家醜不可外揚!尤其還當著府尹,當著宮家人前!


    還有男人有幾個女人那不是正常得很,可自己這個女兒呢?


    什麽唯求一人,那都是笑話!


    那婢女被嚇壞了,較忙跪下道:「不,不是老爺,不是老爺!」


    她心思不深,可這一句話也暴露了些什麽。


    「你,你也知道了!你在就知道了!」女人有時候傻,有時候又精明得可怕。


    但想想也是,做主子的,貼身侍女和自己夫君私會苟且,連孩子都有了,可全然被蒙在鼓裏。


    不是蠢是什麽?


    這會子聰明勁全爆發了,就是變成了神斷子又如何,第一個痛不欲生的不是自己嗎?


    最終,在許老夫人的威嚴下,好歹是把人拉了迴去。


    馬車一路咕嚕,心儀被就在府衙由大夫看著,另一個丫頭則沒那麽好運,捆了手腳被押迴白家。


    本來許老夫人是要迴許府,但拗不過許氏,看這女兒一臉要找人要說法,老夫人也由得她去算了。


    在白府前放下人,差身邊一個婆子跟著進去已經是她們一群人最大的容忍。


    本來就看不上白家,有了宮家的對比更是厭棄。


    「迴去不要先一臉怨氣發潑,就是有理也變沒理。」


    叮囑了這一句,老夫人帶著兒媳便迴了府上,自己的孫子,還要找門路呢。


    許氏被放下來後,看著遠去的家人的馬車。


    在看著這個宅邸。


    三進,沒有宮家本家帶著軍人世家的威嚴氣派,更沒有宮三的府邸清新雅致,處處風景。


    可是,幾個月前,她還是歡歡喜喜的嫁了進來。


    閉上眼,不讓自己想太多。


    開門。


    「老爺呢?」在這個家,她心甘情願的叫老爺。


    私下裏,她依舊如少女時一般,叫「白郎」。


    可是迴到主院,今日卻格外冷清。


    「來人!」


    「夫人?」


    「老爺去哪了?」許氏心中有一種不妙的感覺,但還是努力壓抑著。


    「老爺說有一樁生意要談,出門去了。」


    「出門?何時?」


    「今早。」


    「為何不告訴我!」


    下人低著頭道:「是老爺說夫人娘家有急事,就先不告訴了,還說他不在府上,夫人可迴娘家住去。」


    這是什麽話!


    出嫁女兒哪能隨便迴娘家。


    那幫押著人的婆子在她身邊道:「小姐,這不對勁呀,什麽生意那麽急?」


    又問:「今日誰還來過,誰給你們家老爺收拾的東西。」


    「這,好像老爺那外甥來過,不久後邊一塊乘馬車走了,別的小的也不知。」


    許氏隻覺得心中憋悶,想要見的人,得到的解釋,可是,迴到來,什麽都沒有。


    「姑娘,也別站著說話了,咱先進屋。」


    這婆子也算看著許氏長大,在她眼裏也覺得這個小姐糊塗,可是畢竟是下人,不敢說,也不好說。


    婆子一個押著丫頭,一個推開了門。


    其實,這很不正常,白家的確不是什麽功勳家族,但也做了點生意,還算得上殷實,可是今天,主母都到了主屋前,伺候的別的丫頭呢?


    一個也不見來迎。


    往常她們去到宮三也府上,何時不是茶點備齊,任何時候下人們都是訓練有素將家裏打理清楚一二。


    做下人的基本,但凡要的起幾個人的人家都不會如今日一般。


    一股陰霾也籠上了婆子們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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