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節的豐厚收入把孫家之前的頹喪一掃而空,利用聚仙齋的人脈資源,僅僅三天他們就收入了一千兩,那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後續陸續還會有進,不過畢竟過完了節,再者那做法不算難,就是點子新奇,有幾下的廚子多花些功夫琢磨也能做出個七七八八來。


    但因為孫老四損失的錢迴來了,還添了一大筆!


    孫家阿公自然不吝嗇,依舊給出主意的孫巧兒四成,又拿出二十兩給孫家阿娘和孫大樹。


    剩下的就是用來買田地了。


    莊稼人,甭管多有錢,還是不如手頭有地自己,手捧稻穀來的踏實。


    所以孫巧兒拒絕了那些錢:「阿公,隻是孝敬您給您買田造房子的!」


    孫家阿公看著被推到眼前的一遝銀票,整整四百兩,自己孫女眼都不眨就給了迴來。


    「巧兒以為阿公窮了?」


    孫巧兒道:「自然不是,原先咱不是說好了,這筆進項是給家用的,您是一家之主,拿著不應該?」


    孫家阿公還待拒絕,孫巧兒小嘴一嘟,別過臉不高興道:「巧兒就想孝敬您,阿公不給麵子!」


    心頭肉一撒嬌又生氣,孫家阿公心都酥了,連忙解釋:「阿公已經拿了很多......」


    孫巧兒不講理,繼續往老人懷裏塞:「就要阿公拿。」


    她一副你不拿我不依的樣子,孫家阿公調笑:「我的好乖乖呀,怎麽有錢還不要?」


    他點了點孫女的小瓊鼻逗她:「可不是變傻了?」


    誰傻了,不就是看你老人家暗暗為兒子傷心想逗你開心?


    姐真金白銀的砸,居然還說我傻?


    哼,你這老頭壞得很!


    「好好,那阿公再多拿想些,巧兒留下一百兩零花去。」


    話到此處,孫巧兒隻能收下。


    她阿公真是好大方呀!


    一家人再次和和樂樂,準備合計買地事宜,還沒開口,門外就傳來陌生的聲音。


    來的是一對夫妻,當然,對孫巧兒和孫小弟是陌生的,而對孫家阿娘就熟悉了。


    上門來的人,兩人沒見過,孫大樹卻抿緊嘴,握著拳。再看男人模樣和阿娘有四分相像,不難猜出來者身份,是娘家舅和舅母來了。


    那婦人先開口了:「孫老爹,許久不見,您精神頭不錯。」又對他們三兄妹道:「小外甥外甥女都一個個神氣的。」


    這位舅媽眼睛頗大,有些四白眼,五官端正,就是臉長嘴唇薄些,顯得有些刻薄,不過倒沒有一般農婦人的膀大腰粗。


    可一開口嗓門自動加了雜音背景幹擾,聽著總有些不舒服。


    孫家阿公讓人進了來,無事不登三寶殿。


    他和孫巧兒心有靈犀對視,均看見眼底的思量。


    趙家舅母一進門,那雙眼睛就管不住四處瞥,倒是那舅舅,老實落在自己媳婦後麵,塌肩耷腦,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小媳婦。


    在堂屋落座後,孫家阿公先問:「春成,好久不見,你爹娘好罷?」


    趙家舅母答:「好不是老樣子,天冷人老了,三不五時就病上一遭的。」


    她那麽說,孫家阿娘就緊張了:「爹娘又病了?」


    趙家舅母嘆了口氣道:「娘那眼睛是越發不行了,昨天就在家院子走幾步路結果就跌了一跤,好在我在家,要是沒個人,天寒地凍的可不得鬧出人命。」


    孫家阿娘握手為拳,孫巧兒祖孫都聽明白了,原來是上門要人。


    孫巧兒道:「舅舅,外婆傷得嚴重嗎?」


    她指明是問舅,那舅母手肘戳了戳他,他才慢吞吞聽起來又有些瑟縮道:「腦袋磕了下。」


    孫家阿娘「啊」了一聲,急切問:「要緊麽?」


    那趙家舅母眼皮耷拉下來,用低低地聲音道:「也就簡單包紮了,敷了些藥,大夫讓先看著,我昨兒守了一夜。」


    她說這話其實音調想保持一致,可又壓不住想表功的心,看來這人上門不僅僅是要人,最重要的,還是錢。


    孫巧兒便順著話頭問:「那哪成?還是去縣裏請個好大夫來,可不能馬虎大意。」


    趙家舅母終於露出一片為難:「我何曾不想的?你們是沒看見,娘狠狠摔了個跟頭,在雪地裏半天起不得身,還是你舅舅把人抬迴去呢。」


    孫家阿娘慌了神,她是對弟妹不待見,很想問怎麽不看好老人,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再找好大夫來看看。


    「那趕緊把娘送縣裏罷。」


    趙家舅母底下頭,慚愧道:「家裏拿來的錢?就那幾畝地的收成,能填飽肚子就是萬幸。」


    終於說出目的。


    孫巧兒轉頭叫上自己哥哥:「舅母別著急,我知道您的一片拳拳之心,放心,錢我們出,大哥,去把牛車鋪上厚實被褥子,咱立刻接外婆上縣裏。」


    孫大樹起身要準備,趙家舅母有些著急了:「哪有讓親家送的道理,何況,三姐不是被孫旺休了,村裏人不得說閑話。」


    孫巧兒狀似不解道:「說啥閑話?我們就不是外婆的外孫兒了?舅母,我是說讓哥哥送去。」然後她著重提醒,「舅母,恐怕你是聽岔了,我阿娘是和離,不是被休。」


    趙家舅母不以為然;「那不一樣?都是不在一處過了。」


    哼,她就是故意想噁心人是吧,被休那是女人犯了那幾個錯,可和離就是好聚好散,名聲可不同。


    趙家舅母又略帶責怪的對孫巧兒道:「巧兒還小,不懂村裏閑言碎語的厲害,就說三姐,現在還在你們孫家就不該,昨天娘還說要收拾收拾三姐原先的屋,結果就那麽一茬給摔了。」


    所以,敢情人摔著了還是因為沒在跟前的阿娘了。


    孫家阿公悶了口煙,盯著那還兀自言語的女人,緩緩道:「你們來的意思是?」


    趙家舅母被他冷不丁一看,白色煙霧朦朧了那蒼老的臉,可依舊擋不住眼中的犀利,她有一種被看破的難堪。


    可轉念一想,知道又能怎的?


    那趙春花已經不是你孫家人,扣著不放人?


    憑什麽?


    這趙春花也是個沒臉皮的,一個和離的人,居然還跟原前夫家攪和一塊不迴娘家。


    看孫家有錢,就看不上娘家人了?


    真不要臉!


    趙家舅母又戳了戳自己男人,想來他們已經準備好一套說辭,一定是要讓那個孫家阿娘迴去的。


    那小媳婦樣的舅舅終於開口了:「三姐,既然你不是孫家人就趕緊迴家,爹娘也盼你迴去,你住在孫家,名不正言不順的。」


    孫巧兒問:「舅舅,您是不是也以為阿娘是被休的?」


    趙家舅舅不明所以,他們當然知道事情原委,那天正巧村裏有個人也在看堂審迴去一五一十說的。


    「額,那是剛才口誤,但就是和離了,也得迴娘家不是。」


    孫巧兒不緊不慢繼續問:「那,你們家都知道我爹的事都鬧到縣衙去了?」


    兩人更糊塗了,怎麽好好的又扯上孫老四那個賭鬼?


    不過一想到他的荒唐,趙家舅母言語中就多了絲輕蔑:「孫旺都成了十裏八鄉的名人,還有誰不知呢?」


    「所以,你們就唯獨漏了縣令大人最後的判決?」


    什麽判決?


    兩人一臉疑惑。孫巧兒勾著嘴角笑,可眼睛裏一片冷漠:「縣令大人可是說了 ,我大哥十四,阿娘可以和哥哥立個戶,哥哥既是小沖村人,那阿娘在此有何不對?」


    然後她一臉不解道:「既然十裏八鄉都知道,阿娘暫時和哥哥住一處,還有什麽閑話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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