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彭壽加入,顯然不管做什麽,都更順利些。


    雖然彭壽也隻是跟著彭年混了幾十年,可是他是彭年的親弟弟!這一點,就很是重要了。


    麵子這個事情,有時候就是這麽好用。


    盡管彭壽毫無建樹,但是因為是彭年一母同胞的親弟弟,那就有一些權利。


    所以,彭秀將彭壽也參與此事的話傳給了裴珩和寧芝知道後,裴珩和寧芝都有點意外。


    “看來,這彭秀公子,是鐵了心了。”鐵了心要反了他大伯一家子。


    “如今傳出來的消息倒是都屬實。這個彭秀,確實有些本事。隻是背叛了本家,可見不是好東西。”裴珩皺眉。


    “話不能這麽說吧?我倒是理解。就算是親戚,也沒有踩著人家過一輩子的。又想叫彭秀輔佐他的兒子,又要打壓人家。這迴的事,雖然是殿下的安排,可是那彭克要是好的,也斷然做不出這種惡毒的事。毀了一個人,然後打一頓就了了?換了我,也一樣反了。隻怕會更狠。”


    寧芝輕聲細語,倒是全然不說什麽大度原諒的話。


    憑什麽?


    有的親戚,總是能惡心死你。可是你要顧及名聲,顧及長幼尊卑,就一輩子忍著麽?


    從某些角度說來,寧芝很高看彭秀一眼。


    見她這般說,裴珩沒反駁,隻是眉頭依舊皺著。


    “殿下的心我知道。這樣的人,以後用著不放心。不過也不一定啊。留著他更好些。這左洲的地方官,也該換了吧?”左洲太守宋大人,毫無建樹。唯唯諾諾。


    裴珩還是沒迴答,隻是皺著的眉頭鬆開了。


    也罷,在彭年手裏都沒有機會接觸兵權的人,在他手裏也一樣沒機會。


    何況,一旦奪了此地兵權,要是將彭家人趕盡殺絕,天下如何看?


    但是不管怎麽說,他們看得出,彭秀是真心實意。


    將能動用的一切都動用起來,倒是有種迫不及待的感覺。


    萬事俱備,次日一早就該行動起來了。


    李承錦的兵馬已經越過了渭南,進駐了左洲最西邊的一片山坳裏。


    這裏本來也有駐軍,隻是被李承錦的人打了個措手不及,沒有人能出去報信。


    而其實最近的一個駐紮點,也就是二裏地之外。


    與此同時,彭壽和彭秀全部出動,將左洲城中的將軍們全部控製住了。


    當然,用的是裴珩帶來的人以及李承錦一早就安排在左洲的人。


    隻是如今控製住的隻是一小部分,大部分人還在軍中。


    包括彭年的兩個兒子。


    白天畢竟不好辦事,入夜之後,裴珩與寧芝一行人趁著夜色的掩護下往北麵軍營去。


    而渭南過來的李承錦的兵馬已經接連控製了五個駐紮點。因為太迅速,所以將左洲軍打的措手不及,始終沒來得及通知大部隊。


    彭壽不多來軍中,但是不是不來,所以他謊稱彭年有命,帶著長子急吼吼的進軍營,並未遭到阻攔。


    跟在他們身後的裴珩一行人都裹在厚重的鬥篷裏,一同被放進去了。


    彭壽一輩子,大約就是這件事做的最驚心動魄。倒也是發揮出了極好的演技。


    他一臉焦慮的叫最近的一個將軍:“快叫人都過來商議,大哥出事了!”


    彭秀也是一臉慌張:“兩位堂兄何在?快來商議,大伯事情嚴重,倘或遲了,或有性命之憂。”


    “這幾位從臨京來,快!”


    他見眾人疑惑後頭的人,以及還有個女子,便匆忙道。


    寧芝心裏想,這個彭秀果然是個厲害的。


    此時不說惹人懷疑,這麽半真半假的說,倒是叫人真覺得事態嚴重了。


    果然那將軍雖然疑惑,卻擔憂更勝:“快去叫人!”


    “要快!這幾位連夜趕來,已經幾日了。”彭秀又道。


    那人點頭,對著其他人又點頭。


    便是認可了他的話的意思。


    不多時,十幾個將軍就進了帳篷,隨後跟著的是彭戰。


    隻是不見彭克,不過彭克是最無關緊要的,隻要控製住這些人,就能成事。至於彭克,跑不了。


    彭秀早就說過,武藝最高的就是吳將軍,隻要第一時間將吳將軍以及彭戰拿住,就能叫眾人生亂。


    裴珩上官紀和飛刃都在這裏,盡管有個不會武功的寧芝,但是他們攻其不備,也不會有事。


    何況,彭秀在眾人還沒出手的時候就已經站在了寧芝身側,正好擋住她,護著她的安全。


    於是,彭戰麵色難看的問出第一句話,‘我父親怎麽了’之後,並未聽見迴答,就見自己的頸間一把匕首已經擦破了他的皮膚,緊接著,就是後腿一痛,幾乎聽見哢嚓一聲,他左腿就已經斷了。


    是飛刃做的。


    將他踹倒在地,飛刃不做猶豫,衝著最近的一個將軍費神過去,匕首挽出一個花,就將那人的左胸刺破,雖然沒傷及內髒,也著實叫那人受傷不輕。


    而另一邊,上官紀與裴珩同時出手,吳將軍基本上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長劍抵在了原地。


    他們正好站在帳子門口,誰也出不去。


    裴珩長劍一動,吳將軍脖子上就是一道深深的痕跡,血濺起來很高。


    吳將軍甚至來不及叫一聲,就倒在地上,顯然是活不成了。


    眾人震驚之餘,才恍然明白,這是被坑了。


    “彭秀,你敢!”彭戰跌坐在地上,左腿疼的要命,目次欲裂,像是要突出眼眶一般的瞪著彭秀。


    “堂兄說什麽呢?大伯有難,那不成我不幫?”彭秀高高在上,淡淡的帶著嘲諷:“眾位將軍不必著急。吳將軍與程將軍背叛了大伯,試圖在大伯不在的時候舉事。大伯雖然不在左洲,但是也不是好糊弄的。至於堂兄你,這是誤傷,也是怕你壞了事。不然就這位兄弟的武藝,你豈有活路?”


    彭秀本就善於詭辯,這會子明明氣氛劍拔弩張,他偏是不輕不重的幾句話,就叫眾人懷疑起來。


    吳將軍不說也罷,他是彭將軍手下最得力的一位,管的人也最多。


    程將軍,也就是被飛刃先是刺了一匕首,又斬殺的那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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