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錢書笑舒服的還沒迴過神來,房門就被一腳踹開了。


    “錢書笑,給我滾出來,你個重色輕友的家夥,說好的有福同享呢,騙到美人兒,竟然自己一個人跑出來逍遙快活,你還要不要臉了?是不是想從咱洛陽四少的組合中除名了?”


    被打擾到的錢書笑,剛想罵娘,一聽到聲音,立馬一激靈的站起來,滿臉的尷尬,不等他開口解釋,葉缺跟這三位興師問罪的少爺就四目相對了。


    “好,好,好你個姓錢的,你這是另有新歡了啊,看不上哥幾個了?不帶兄弟們玩兒了?厭煩了是吧?”領頭的少爺瞅了瞅淩亂的房間,咂了咂嘴,“瞧瞧,瞧瞧,動靜可真大,床都壓塌了,雙龍戲鳳,出息了啊!”


    看了看端坐在凳子上一臉平靜的葉缺,這人鄙視的說道,“小白臉是比咱們懂行啊,會玩兒,看來以後這洛陽城就隻有三少了,洛陽四少自今夜開始,已經成為曆史了。”


    “老韓,閉嘴。”錢書笑聽著這人的話,豆大的汗珠立時間就從額頭流下來,他可是見過葉缺身手的,隻用一招就打跑了妖怪,而且還是那種化酒成劍的神通,別看人家年輕,那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或許就是那傳說中的仙人也說不定,仙人據說都是駐顏有術的,不能用相貌去判斷年齡。


    現在自己的兄弟,上來就喊葉缺小白臉,這要讓高手動怒了,那還不得吃不了兜著走,萬一再給他們也來上一劍,還不是必死無疑了。


    “姓錢的,你讓我閉嘴?你他娘讓我閉嘴?看來你是忘了當年我替你擋板磚的大恩了,也忘了這麽多年你喝過我多少美酒,調戲過我多少美妾了。”


    “我今天要跟你斷袖絕交!”姓韓的少爺說著就開始朝門外喊,“誰帶劍了,給我拿一把劍進來,我要跟這姓錢的絕交。”


    看著自己兄弟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錢書笑的表情都快哭出來了,這時候也顧不上那麽多了,衝著韓姓少爺大吼一聲,“韓瑜,能不能給我閉上你的臭嘴,不說話能死嗎,你要是真想死,別拉著兄弟們跟你墊背。”


    錢書笑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指著韓瑜的鼻子就開始罵起來,越罵越難聽,“你長沒長腦子?眼睛讓驢給踢了?這屋裏的樣子,哪裏像二龍戲鳳了?你丫快活的時候會把屋子拆了嗎?”


    “我剛才差點讓妖怪給吃了,要不是這位先生,你們見到的就是一具屍體,要是再倒黴點,跟妖怪碰上,連你們的命都得交代了。”錢書笑恭敬的指了指葉缺,然後又惡狠狠的瞪了韓瑜一眼,“先生,這三位是我的好友,韓瑜、何夕琦跟郝樂,剛才的話多有冒犯,請您一定不要放在心上。”


    說完,錢書笑還使勁拽了韓瑜一把,“快給先生道歉。”


    “道歉?”


    “給他?”


    韓瑜一把推開錢書笑,像看瘋子一樣看著他,“你瘋了?”


    “你剛才說這裏有妖怪?洛陽城裏會有妖怪?何夕琦,郝樂,你倆相信嗎?”韓瑜看了看另外兩個少爺。


    兩個人搖了搖頭,也是一臉的不相信。


    “我親眼所見,當時那隻妖狐的臉就距離我這麽近。”錢書笑舉起手比了一個芝麻大小的距離,“還有那條狐狸尾巴,整個纏在我的腰上,難道我還會騙你們不成?”


    說完就見韓瑜三個人使勁點了點頭。


    “好,你們可以不相信我,但你們總應該相信自己吧,我是跟那個妖狐一起上的樓,你們應該也得到消息了,那現在人呢?如果真是人,總不會飛出去吧,就因為她是妖怪,所以才能人不知鬼不覺的逃走。”


    韓瑜看了看淩亂的房間,又瞅了瞅錢書笑和葉缺,“對啊,把正事兒都忘了,美人兒呢?你把人藏哪裏了,我可聽說了,那女子可是極美極美的,這次你絕對不要想著吃獨食,我告訴你,不可能。”


    “你他娘。”錢書笑伸出食指指著韓瑜,深吸了好幾口都沒平複下心態,“你他娘就是個傻子。”


    最後沒有辦法,直接就開始罵娘了,“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好壞不分,腦子進水,我怎麽就交了你這麽個朋友,氣死我了。”


    “好了,你們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我沒時間跟你們在這裏逗悶子。”葉缺拍拍手站了起來,看都沒看韓瑜三個人,徑直就朝外麵走去,走到半路忽然又停了一下,瞥了一眼韓瑜,“無知者無畏,你是第一個敢喊我小白臉的人,你很有勇氣啊。”


    冷哼了一聲,葉缺生氣歸生氣,到是沒真的動手。在他的眼中,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風流公子哥,就如螻蟻一般,人何故跟螻蟻一般見識。再說,他斬妖千萬不假,又不是殺人如麻,這可是有本質區別的。


    “瞪什麽瞪,哼什麽哼,喊你小白臉怎麽了?別以為自己長的好看就了不起,今天我是給姓錢的麵子,要不然非教教你怎麽做人。這個世界可不是靠臉吃飯的,是靠實力。”


    說著韓瑜拍了拍剛剛走進門的一個大漢,看樣子應該是他帶的保鏢,身材壯碩,肌肉發達,手持一柄精鋼劍。


    這人啊,因為無知,所以無畏,因為無畏,所以任性,因為任性,所以口出狂言。無知沒有錯,但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動招惹人就是不懂事了。


    “靠實力嗎?”


    “井底之蛙!”


    葉缺搖了搖頭,也沒發現有任何動作,隻見,那大漢手中的精鋼劍劍柄猛地繃直。


    “嗖!”


    一道青光閃過,快若閃電,精鋼劍憑空飛起,在空中打了一個螺旋,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劃過韓瑜的臉龐,最後插在他雙腿之間的地板上。


    劍身筆直。


    入木三分。


    除了錢書笑,在場所有人的後背直接就被冷汗浸透,再看韓瑜,臉色煞白,一口氣憋住連出氣的樣子都沒有了,三個唿吸之間,一股尿味就從韓瑜的褲襠位置彌散出來。


    “少,少爺,您沒事吧?”最先反應過來的是保鏢,但是也沒有往前走一步,隻是哆哆嗦嗦的問了自己少爺一句,一邊說眼神一邊驚恐的瞟向屋外,生怕會有什麽東西也憑空插在自己雙腿之間。


    “這,這不會是傳說中的禦劍吧?”跟著韓瑜一起來的何夕琦不敢置信說道。


    “高手!”郝樂目瞪口呆的看著韓瑜雙腿間的精鋼劍,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


    韓瑜倒黴了,這是兩個人現在腦海中最先想到的話,他們可不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平民百姓,作為在洛陽城數一數二的大家族中長大的少爺,有些隱秘多少還是聽說過一些的。


    比如說北方的草原深處有座王庭,那裏有成千上萬的狼騎。比如盛唐的南邊有片青丘,那裏有數十個修真宗門。比如這個世上真的有仙人,飛也不是夢想,等等。


    迴想的越多,此刻心頭的震撼就越是濃重。


    這少年到底是幾層樓高的高人?記不記仇?


    不管這幾個人怎麽想,錢書笑是抬腿就追了出去,經過葉缺的調理,他剛剛被小妖狐折騰了一番的身體已經是完全恢複過來,甚至在錢書笑感覺中,比之前更加富有活力了。


    “先生,先生,請留步。”幸虧錢書笑反應快,不然等葉缺關上房門,說什麽他都沒臉,也沒勇氣去敲門了。


    “你的身體已經沒問題了,不會生病。”葉缺淡淡的說道。


    “這個我能感覺出來,我覺得現在就是來一隻老虎,我都能將其大卸八塊。”錢書笑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那還有什麽問題?”


    “我想鬥膽邀請先生到我家小住幾日,這裏畢竟是客棧,有些委屈先生了。”錢書笑一臉的真誠。


    “這裏挺好。”對於葉缺來說,穩固境界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居住條件好壞根本就不重要,就算是露宿山野一樣修行。


    “我知先生不在意這些俗世細節,可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您現在身在洛陽,無論如何都要讓書笑略盡地主之誼啊。”錢書笑再次朝著葉缺拜了一拜,“不然書笑心中有愧。”


    仔細看了看錢書笑的模樣,葉缺思索了一下,眉頭皺了皺,“說實話,別來這些虛的,拍馬屁不會每次都有作用的。”


    神情恰如其分的呆了一下,錢書笑尷尬的笑了笑,“什麽事情都逃不出先生的法眼,請先生去我家,確實有些小事情想要麻煩您,我保證,對於您肯定是舉手之勞,絕對不費事。”


    “費事。”葉缺沒等錢書笑往下說,直接就打斷了他的話,他哪裏有這個閑工夫,陪你一個公子哥瞎玩兒。


    不再理會錢書笑,葉缺直接就把房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先生,我隻需要您參加一個花魁酒會,您隻要站在我身邊看就行。”


    “我知道您肯定不缺錢,可這花魁酒會絕對不是品酒的,那隻是表麵。”


    “它其實是個拍賣會,據說每次都有寶物出現,甚至有來自青丘的修真法寶,我相信,您一定需要。”


    “先生。”錢書笑鼓起勇氣輕輕敲了一下門。


    執拗一聲,門竟然自己開了。


    “你確定有青丘的法寶?”


    錢書笑立馬舉起三根手指頭,“我拿節操擔保,絕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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