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居然進入決賽的芙蓉,恨不得跳進湖麵藏在下麵算了。這都能進入決賽,可坑死她了。

    頭名無非是雪蓮,但是中間還真殺出一匹黑馬。是一身份神秘的女子,名喚舞衣。年僅十五,嬌小玲瓏,優雅從容性情慧黠機敏,舉手投足之間流入出尊貴之氣。但是偶爾流入出的囂張跋扈之氣讓人不敢恭維

    第三名則是北境國紫竹山莊三小姐風印雅,年僅十六歲。一雙鳳眼攝人心魂,體態柔媚嫋娜,配上那一頭長及腰的秀發。水綠色衣衫更是襯托出此女子妖而不媚。

    聽到風印雅這名字,芙蓉沒來由的哆嗦下:“這不是在紫陽城要取她命的小祖宗嗎?她怎麽會跑到閆超國來”?世界真小,一個淨亭湖遇到了兩個讓她想忘也忘不掉的人。芙蓉現在真的是欲哭無淚,全都是要命的活祖宗。

    然而芙蓉就是那喜歡低著腦袋的最後一名。所有女子看到她都噗之以鼻,眼裏出現淡淡的譏諷:“真是怪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種人也能進入這浮筏之上,定是哪家不知所雲的鄉巴佬”。

    攔住要飆怒的寧兒,偷偷抬頭瞄了一眼,差點沒翻過去:“風印雅,我招惹你了嗎?幹嗎老是和我過不去啊”。要不是為了低調行事,我也不用這麽畏縮啊。

    “呦呦,她也就好運到這了。怪事年年有,今年啊——!特別多”。

    聽到語聲的芙蓉再次偷偷抬頭看去,銀牙怒咬,我忍。第四名的閆朝國首富之女吳芯。不錯,是個美人坯子。

    “可不是嗎?老是低著個腦袋,恐怕沒臉見人吧。這輩子也就個賤婢命”。

    芙蓉真的想跳腳了,拉著寧兒的手緊緊的。牙齒開始咬的咯吱咯吱作響。第六名陰山城知府之女殷熙琪。

    雪蓮眼神複雜的看了看那低著腦袋的白衣人。而第二名體態嬌小女子舞衣根本不削以她們為伍,隻是輕品香茶。

    可是芙蓉能忍,寧兒可真火冒三丈。她們家姑娘的貌美她可是親眼見到的,豈能由這些無名之輩詆毀?芙蓉一個沒拉住,寧兒跳腳衝上去:“哼,有些人就是自持清高,卻不知道在別人眼底連給人配屬都不夠。就會張著嘴呱呱亂叫”。

    這幾個人可都是家裏嬌慣了的千金大小姐,哪能容得一個青樓丫鬟如此詆毀她們?一個個高挑眉毛皺著眉頭,嗬斥道:“哼,區區一個青樓小野丫頭。好大的膽子,本姑娘也是你這種賤人可詆毀的”。

    “真是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才”。

    寧兒也甚是不服氣:“就你們,連給我家姑娘提鞋都不配。要不是我家姑娘大病初愈,身體不舒服。這裏還能輪到你們叫囂”。

    芙蓉訝然,沒想到寧兒這小丫頭平常脾氣很好。兇巴巴起來倒也牙尖嘴利。

    風印雅徹底被激怒了,真的動了殺機:“哼,小賤、人,給臉不要”。緊握手中的銀色短劍,遲遲未動手。她不在這動手的原因,就是因為浮伐上管轄森嚴,如果出人命,不管誰都會被推出這花魁賽事。更何況還會被恥笑是因為實力不及人而殺人,她風印雅丟不起這人。

    麵前幾個女子也劍拔弓弩,咬牙切齒。出了淨亭湖一定要好好教訓這臭丫頭。

    看事情不妙的芙蓉,連忙拉迴寧兒,鑽進小屋。

    寧兒瞥了眼那不爭氣的姑娘,怒氣不打一處來。坐在椅子上開始發悶氣。想要過去獻殷勤的芙蓉自討了個沒趣,乖乖坐在椅子上看著麵前的寧兒。

    浮伐之上最後的決賽開始。可腦芙蓉中浮現的全是那白衣身影,由年少到今天的華美俊逸青年。

    十年了,見到了。來易來去難去,數十載的人世遊。分易分聚難聚,愛與恨的千古愁。哥哥還是用那冰冷如霜的寒眸看著她,心涼了。請告別十年前以死的我,哥哥讓我這麽守護著你吧。

    黯然的雙眸看向對麵:“寧兒?寧兒?去哪了”。這小丫頭突然跑哪去了?

    心裏突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她清楚風印雅的刁蠻秉性,如果寧兒亂跑,以風印雅的個性絕對會讓她好過的。

    柔荑緊緊握住,她很怕,怕關心她的人全部離她遠去。心似要跳到喉嚨,水靈靈的雙眸溢滿擔憂衝出房門尋找寧兒。門外還哪有風印雅的影子?漂亮的眼睛陰沉的看向房裏有所的人,被咬的殷紅的唇勾起一絲冷笑:“風印雅呢”?

    當芙蓉衝出房門,砰響的關門聲驚擾了所有人。無人不抬頭看向那憤怒卻如一株水蓮般高雅的少女。一絲冷笑洋溢嘴角使得柔弱外表的她淩厲異常。

    大夥早被美人俘獲了,不管男女任何人都喜歡看長的漂亮氣質高雅的美人。無知無覺的手一指,芙蓉就順著方向焦急的找去。

    伸出手無知無覺指路殷熙琪,在反應過來一陣惱怒。

    然而這時候後,浮伐之上傳來芙蓉的名諱之聲。芙蓉本身對這個什麽花魁大賽不喜,根本不加理會尋找著寧兒。

    眾人不禁訝然,一個小小的奴婢而已。這可是三年才有一次的花魁賽。眼見高的人恥笑著芙蓉的無知。

    芙蓉現在是相當恨,隻是一個木筏而已,為何建造如此繁瑣。急得已是眼紅脖子粗。就怕寧兒出點什麽事。穿過層層紗帳,便看到風印雅那水綠色衣衫的身影站立筏邊上,一陣不好的預感衝向腦部。

    然而被照的如白晝的伐木頂端上,所有人疑惑,有的人以開始不耐煩。

    “怎麽還不出來,快啊,快”

    “聽說綺花樓芙蓉如九天玄女,浮空水蓮,不會隻是以訛傳訛,不敢出來了吧”

    “如此不守規矩之人,不必留在這木筏之上”。

    “趕出去·····”。

    “對,對,趕出去”。此起彼伏的唿聲迴蕩整個淨亭湖消散不去·····

    綺花樓對芙蓉有好感的姐妹眾多,現在眼見芙蓉不出來。皆是心急火燎。不會出什麽事了吧。怎麽還不出來·············

    華麗紫色帷帳白玉欄杆遊船之上,渾身散發著冷冽氣質的男子也在皺著眉頭。

    站定的芙蓉,粉唇緊緊咬住,強忍著怒氣看著麵前的風印雅:“你把寧兒怎麽樣了”。

    “哼,隻是一個賤婢而已。你自己看”。雙手抱肩,頗不以為然。

    驚慌的瞪著水眸,遠處的湖中正是寧兒那橙色衣衫的身影,在湖水中撲騰不定,眼看就要沉下去。

    驚急的芙蓉沒有猶豫,運用自己苦練十年卻依然不是很嫻熟的輕功踏水飛舞。點點水花在清冷的月華藍色的照明石下飛舞濺灑。無數珠碎繞著一身白衣如滴水碧蓮的身影流連。如瀑三千青絲隨風飛動。夜空漆黑的閃爍亦比不上那星眸的放華。似九天仙子飛落凡間,亦似水蓮仙子月下舞動放華。迷惑了無數人的眼睛············

    下麵一片寧靜,所有人無不瞪大雙眼看著湖麵上水蓮仙子,隨後抽泣之聲此起彼伏。腦海中徘徊著四個字‘出水芙蓉’世上也隻有這樣的女子配得上此名諱。

    站在紫色帷帳遊船之上的白衣如玉男子,漂亮的鳳眼閃爍著驚豔。這是他的蓉蓉,隻屬於他的芙蓉。十年的思念凝望著那仙子般的人兒,衝散了所有的怒氣。他突然有種想要毒瞎這裏所有人眼睛的衝動,那是屬於的他的人兒,隻能他自己看。想到這冰寒危險氣息溢滿周身,緊緊鎖定那水中流連的身影。

    芙蓉隻是救人心切,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處境。更不會想到過了今夜她是何等的名動四方。

    纖細白玉無一絲粗繭的柔荑緊緊抓住即將要沉落下去的橙色身影。擁住全身飛向那離著此地最近的木筏最高層·····眼角不經意的瞄到那白衣男子的冰冷夾帶著一絲柔和的黑眸。那是他所熟悉的哥哥地眼睛,寒冷之中始終夾帶的點點溫潤凝望著她。

    放華的星眸溢滿濕潤:“哥哥認出她了,認出她是他的蓉蓉了。哥哥沒有憎恨她,沒有嫌惡她,沒有仇視她,依然如同十年之前一樣的眸光凝望著她充滿了思念。依然承認她是他的妹妹”。一個不經意的眼神,不經意的溫和。解開了芙蓉身邊有所防禦的屏障。一隻渾身長滿刺的刺蝟再次拔掉身上所有的刺,偏體鱗傷繼續擁抱她最重要的人。

    十年,她不過是想要他一個柔和的眼神,溫和的笑容。叫她下地獄萬劫不複,她都心甘情願。一個不經意的溫柔,芙蓉徹底沉浸,永不自拔。幸福的濕潤溢出眼瞼,她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難道這就是愛嗎?我愛上哥哥了嗎?

    白衣男子久久凝望那滿臉喜悅不能自拔的人兒。苦澀溢滿心頭,終於懂得為什麽他的小人兒躲著他。

    蓉蓉要的如此簡單,而自己如此愚笨。她等了十年無非是希望他能對她綻出一縷柔和的微笑。但是自重十年前開始自己給她的無非是憎恨,不可抑製的怒氣。堅定的聲音低吟吐出:“蓉蓉,我不會在讓你離開我了,下地獄落黃泉,你我同進退”。

    有時候‘情’就是如此奇妙的東西。一個不經意的冷顏怒目相對,終悔一生。一個不經意的微笑,冰釋前嫌。

    抱著還有一絲神誌的寧兒落於如白晝的台上。凝視著對她笑的哥哥,嘴角輕輕綻開絢麗的笑容。一笑傾城,在笑傾國·········這場花魁賽事已告終。

    粉唇開合,無音口語:“···········”。

    看到對麵白衣男子流露出寵溺的笑容,雙眸微閉。

    凝視著白衣修長身影,輕挑琴弦:“哥哥,蓉蓉再次為你吟唱一曲”。

    (摘取:紅塵滾滾,演唱者:陳淑樺)

    起初不經意的你

    和少年不經世的我

    紅塵中的情緣

    隻因那生命匆匆不語的膠著

    想是人世間的錯

    或前世流傳的因果

    終生的所有

    也不惜獲取刹那陰陽的交流

    十年亦生,亦死。十年前的相遇,老天你為何在這個身體上開了如此足弄人的玩笑。

    溢滿思念幽深的雙眸凝視著那立於船隻上孤獨白影············

    來易來去難去

    數十載的人世遊

    分易分聚難聚

    愛與恨的千古愁

    十年,十年哥哥你過的可好···········

    本應屬於你的心

    它依然護緊我胸口

    為隻為那塵世轉變的麵孔後的翻雲覆雨手

    依然跳動的心,是你的?還是我的?還是一起舞動的旋律?凝視著白影的雙眸緩緩變色,是恨,是仇,是兄妹之情?亦或是,已轉變·······愛情?

    於是不願走的你

    要告別已不見的我

    至今世間仍有隱約的耳語

    跟隨我倆的傳說

    悠揚另人窒息尾音迴蕩在寧靜的夜空·······粉唇再次輕合:“哥哥,蓉蓉想和你在一起,蓉蓉··愛·····”

    話沒吐完··········,風聲一邊,夜空之上無數漆黑的身影閃現而出,寒刀明晃晃刻入深冷的雙眼···········血腥味霎時彌漫整個淨亭湖。

    人群驚叫,四處逃竄之聲迴蕩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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