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晦的氣候,潮濕的空氣,踩著腳下鬆鬆的軟泥,在禦花園中的人不禁歎了口氣,安慶連續下了幾天的雨,就猶如他此時的心情一般。剛剛朝蜀的使者來過了,把洛耶的話毫無保留地轉告給了他。他不是笨人,怎會不知這話裏的意思?哼!洛耶真的想把他作為傀儡嗎?轉身走迴亭中,若曦舉杯飲酒。好不容易登上安慶王位,難道就任由洛耶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不甘心,好不甘心啊!難道就沒有其他的方法了?愁上眉頭,若曦又舉杯一飲……


    雪若此時正無憂無慮地躺在玉澈帳營旁邊的一個軍營裏,她知道就算她心急如焚也不可顯於人前,否則必給玉澈一個把柄。她隻是略有所思,為什麽卓青雲要和談?是因為知道他勝不了了嗎?還是另有目的?看樣子第一種假設並不成立。有洛耶的支持應該不至於走到這一步,除非他們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陰謀,以藍烈傾的才智想必已有準備,可是怎樣才能拖他後腿,讓他們自顧不暇,給藍烈傾有機可乘呢?雪若眼珠一轉,輕步走到門口。


    “王子有令,王妃不可離開營帳半步。”帳前的兩個侍衛擋在了雪若的麵前。


    雪若笑語,“我不出去,隻是站在這透透氣。嗯……天氣不錯,空氣清新,適合戶外踏青。流雲,你過來,陪我說說話。”


    流雲聽到喊聲,拿起手中的書步到雪若身邊,“娘娘!”


    “流雲,你覺得要是你的話,以這好等的天氣打算去哪國遊曆啊?”


    流雲略皺眉頭,他不甚明白雪若的意思,隻是隨口一答,“西炎,或溯月。”


    “我們現在不是已身在西炎了?溯月嘛~~~,怎麽?你想去嗎?”


    流雲苦笑一聲,“已經這地步了,難道娘娘還拿我開心嗎?”


    “好山好水好風景的地方,倒讓我想到安慶國了。”雪若向流雲眨了眨眼睛。


    安慶??娘娘怎麽突然想到安慶了?就在流雲疑惑之時,雪若又說一句,“還記得在安慶遇到了誰嗎?那人連卓大人和玉澈王子都認識呢!想來還真是三生有幸啊!”


    流雲仔細一想,他們在安慶遇到的人?卓青雲和玉澈都認識?把眾人連在一起拚成的人物是……洛耶?安慶?洛耶?若曦?流雲把所有的信息湊在一塊,很快便知道雪若的意有所指,他點頭附和道,“是啊!安慶確實是個好地方。可惜不能親自前往。”


    雪若也故作無奈,“唉!要是此時能有人去安慶,那真是令我羨慕呢!”搖頭歎息之後雪若卻突然對著帳外大喊一聲,“有人聽見我的話了嗎?”門邊的兩個侍衛不明就裏被嚇了一跳,玉澈與卓青雲也從旁的帥營中走了出來,“發生什麽事了?何人如此喧嘩?”


    雪若一看笑了,“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剛才心中鬱結,隻是發泄而已!”


    “原來如此。”玉澈冷眼看著雪若,隨後一笑置之。


    雪若拜禮迴到帳中,流雲不解地問,“娘娘,您剛剛……?該不會是想喊給某人聽的吧!”


    接過流香遞來的茶,雪若點點頭,“真是知我者莫過流雲也。不錯,隻希望電掣聽到我的話後知道該怎麽做。”


    流雲一聽不免擔心起來,“娘娘,風影去了溯月還未歸,今日您又讓電掣去安慶,那您身邊豈不是一人都沒有了嗎?”


    “那也沒辦法。依我看,若曦此人必會相助與我,因為要是他不做出什麽事來,日後也隻能做洛耶的傀儡了。”確定心中所想,雪若也就休息去了,她相信自己的推測。


    月影星稀,涼風颼颼,睹物思人,不甚感概。雪若看著帳外西炎的山,樹,草,木不禁想到了藍烈傾。也不知同在星空夜幕下,他是否也想著她呢?夜晚的營帳篝火熊熊,但除了值日的巡衛外,眾人皆已入夢中。流香和流雲或許是累了,竟睡的深沉。而她自己卻輾轉反側,不能入眠。雪若搖了搖頭羅裙微動轉身入帳,一個黑影卻赫然出現在本是靜謐的帳中,雪若嚴詞問道,“什麽人?竟敢擅闖我的營帳?難道玉澈王子沒跟你們說過規矩嗎?”


    來人先是靜而不動,然後慢慢地身影隨著步伐從黑暗中走到光亮處顯身於雪若眼前。看清了那人的相貌,雪若大吃一驚,不敢相信,可是卻身不由己地伸出右手仿佛確認他是否是真人一般。細手碰觸到來人的麵頰,是熱的,能摸到。雪若強壓住滿心的激動,小聲地哽咽著,“玉……藍烈傾!!”


    “雪若!”藍烈傾衝上前一把把雪若摟入懷中。四個月的相思,四個月的牽掛,四個月的擔憂全都融入這無聲的擁抱中。愛,已化作無語,深情地望著眼前之人,藍烈傾和雪若都希望時間可以在此靜駐,感受著來自對方身體上的溫暖。藍烈傾細細地抬起雪若的臉,憐惜著,“雪若,讓我看看你。你……瘦了。”


    雪若搖著頭,“藍烈傾,你怎麽會來?要是被他們發現……?”


    “不要緊。發現不了,就算發現,我也無憾了!”藍烈傾的話語裏柔情似水。再也壓抑不住內心快要溢出的激情,藍烈傾低首吻上了雪若的唇瓣。唇舌相交,吸吮啃咬,雪若緋紅著臉頰氣喘籲籲,藍烈傾不舍地放開她,兩人的嘴角銀絲連連,一絲曖之氣縈繞在空氣間,藍烈傾擁著雪若,“這四個月你辛苦了。”


    “沒什麽。這是我應該做的。隻是……此地不是你久留之所。趕緊走吧!”雪若不禁為藍烈傾擔心起來。


    “要走一起走。我既已來了,就一定要帶你走。”


    “藍烈傾,你聽我說,現在我們不知卓青雲,玉澈和洛耶他們到底在搞什麽詭計。原本軍中無人也就罷了,隻得走一步算一步。但現在不同,有我在這裏,最起碼我可以隨時得到最新的消息不是嗎?然後讓你也好謀算啊!!所以,我不能走,就算是為了你,我也不能走。總覺得這裏麵有什麽天大的陰謀。或許,或許他們會暗殺你的。不行!!藍烈傾,你快走。他們抓了我就是為了威脅你,引你現身,你不可以死在這兒。”


    “為什麽?為什麽到了現在你還不為你自己想想。這四個月你過得是怎樣的生活難道我會不知?洛耶是怎麽對待你的,難道我會不曉?雪若,我不會再把你眼睜睜地放置在危險之中。”


    雪若溫柔地笑了,她主動吻了藍烈傾,“藍烈傾,無論如何,你都要保重。為了西炎,更為了……我!!”


    “雪若!!”藍烈傾激動地按住雪若的頭加深了那個吻,一行清淚從雪若的眼角流了下來,藍烈傾柔柔地細吻著,從臉頰,嘴唇,頸子到肩膀,鎖骨,胸前……雪若和藍烈傾雖成親兩年,但從未有過肌膚之親。雪若哪受得了這般挑逗?“嗯啊……”一聲嬌喘從她的嘴邊溢出,令藍烈傾頓時一振,手臂稍一用力抱起雪若走到帳裏的床邊。


    “玉……藍烈傾!你……你要做什麽?”被藍烈傾吻得分不清方向的雪若驚慌失措地問。


    藍烈傾一笑,“做我們兩年前就該做的事!!”


    雪若的臉一紅,“在這兒?”不會吧!!??這可是敵營!!他不想活啦?男人真是奇怪,說做就要做。等等!!好像帳中還有別人在啊!“藍烈傾,等等,流雲和流香還在呢!!”


    藍烈傾停下手中的動作迴頭望了望,然後擒著一臉的壞笑輕輕地說,“哦??是嗎?我怎麽沒看見??”


    雪若一聽不理會藍烈傾強坐起身往他身後一看,可不是??空蕩蕩的營帳哪還有人??雪若的嘴一撇,該死的流雲流香準是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躲起來了。


    藍烈傾放下帷帳,抱起雪若深情地吻了她,一手支撐著她的身體,一手解開了她的衣裳,吻著她如玉般的雪白軀體,考慮到雪若是第一次,藍烈傾用它低沉的男音蠱惑道,“放心吧!我會很溫柔的。”


    …………


    月夜星辰為伊見證,永恆不變的隻有愛……柔情蜜語,激情過後,藍烈傾望著身邊的人,抬手摸著她的臉,輕聲說道,“雪若,這輩子你都是我藍烈傾的人。誰也別想把你搶走,洛耶的那筆賬我遲早會算的。現在無論是你的人還是你的心都是我的了,永遠都是了!!”


    雪若第一次雨露恩澤,全身酸痛,她懶懶地趴在藍烈傾的胸前,焦急地說,“藍烈傾,你已在這兒呆了有兩個時辰了,趁天還沒亮你快走吧!!”剛剛真是丟死人了。簡直不敢想象從自己的嘴裏竟然叫出那種聲音,而藍烈傾還一個勁地說好聽,讓她不要停。唉!!她一世英名盡毀了。


    藍烈傾柔聲細語,“走?和我一起走。”說著拉起帷帳坐了起來,不忘把雪若也攙扶起,“怎麽樣?能起嗎?”看著她身上密密麻麻青一塊紫一塊的吻痕,藍烈傾不禁開始後悔剛才應該輕點,唉!!忍了四個月,也不能怪他一時索取太多,竟要了她兩次!!起身穿上衣服,藍烈傾準備幫雪若更衣,突然流香滿臉通紅地從營帳的另一邊走了過來向藍烈傾行了一禮,“王爺,讓香兒來吧!!”


    雪若一見是流香原本恢複了的臉色頓時又紅了起來,而流香畢竟待嫁閨中,看到雪若身上的痕跡臉更紅了,她默不作聲地替雪若穿好了衣服,從帷帳中出來。雪若想著,此刻要是能沐浴更衣就好了,盛夏的天氣,營中本就悶熱,再加上剛才的劇烈運動,雪若渾身上下都粘粘的,真不舒服。


    流雲這時也走了過來向藍烈傾行了禮,“王爺!!”


    “好了,都免了。現在我們是身在敵營。”藍烈傾小聲說道。


    見雪若穿戴完畢,藍烈傾向他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小心翼翼地移動身形來到帳門口,雪若忍著不適拉起藍烈傾的袖擺,“藍烈傾,剛才見了你太高興竟忘了問,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的?”


    “這種事你還來問我嗎?你心知肚明!當然是電掣的飛鴿傳書。”藍烈傾迴過頭笑著說。


    “飛鴿傳書?”雪若皺著眉頭仔細一想,“不好!!藍烈傾!想必現在我們已經被包圍了。”


    藍烈傾的臉色也一下子變得陰沉,“你是說……?”


    “哈哈哈哈哈!!不愧為南宮王妃,可是知道的太晚了。聽你沙啞的聲音應該和我那個弟弟共度良宵了吧!!……藍烈傾!!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現在你應該死而無憾了。”原本靜謐黑暗的帳外頓時變得燈火通明。雪若冷靜地說道,“我們都太大意了。沒想到他們竟會將計就計讓電掣的飛鴿傳書直接給了藍烈傾,引你來此。和談是假的,他們真正的目的是你的命!”


    “要是想要我的命盡管來取好了。為什麽要故弄玄虛提出和談?”藍烈傾問出心中疑慮。


    “藍烈傾,對於我們來說是打了勝戰要乘勝追擊,但對於一般百姓而言當然是趁早結束戰爭最好。和談隻是順應了民意,讓我們更大意而已。他們這麽做隻是為了隱瞞真相啊!!”


    玉澈聽了雪若一言,不禁有點佩服,“南宮王妃,一開始卓大人說你聰明機智,與眾不同時我還不怎麽相信。今日一見,果然有幾分女中豪傑的膽略。怎麽樣?隻要你肯投降,我既往不咎饒你一命!!”


    怎麽辦?以電掣的腳程少說到達安慶也要八日,這期間決不能讓藍烈傾受到絲毫傷害,否則前功盡棄啊!!雪若想著抬頭問藍烈傾,“今晚你就一個人來的嗎?”


    藍烈傾自信地一笑,“怎麽可能?我就怕會出這種事所以悄悄帶了點人馬。”


    雪若頓時放寬心了,“王爺就是王爺,什麽都想到了。”


    “有這樣的妃子,我也不能太差。不是嗎?”


    “那……要怎樣才能通知他們?”


    “簡單,火燒軍營。”


    雪若一聽咧著嘴笑了,她俏皮地向藍烈傾眨了眨眼,“明知道天幹物燥,還玩這種遊戲?”她整了整衣裳走到門邊,迴頭對藍烈傾他們說道,“那還等什麽?遊戲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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