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心中也不免有些顧忌起來,若是齊妃跟弘時過河拆橋,那該如何是好?倘若弘時的羽翼豐滿了,棄我不顧,該如何是好?


    我道:“經一事,長一智,臣妾認為人若是不經曆些困難總是難以成長的,正所謂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中人,皇上若是有心□□三阿哥,還是需要嚴厲些,免得他驕燥了。”


    “言之有理,弘時的性子終究還是不成熟的,甚至有些弱了,他這個年紀正是該血氣方剛的,卻偏偏少了些血腥,一日不去他額娘的寢宮便失魂落魄似得,隻怪朕在府邸之時,隻要他一個兒子在跟前,難免寬鬆了些,沒能好好管教,知道的曉得他是孝順,不知道的還當他童心未改,離不開娘呢?”


    胤禛思索一番道:“朕打算先派他到京外任職,也好曆練曆練,待兩年後再命他到軍營學習,如此精心□□才能堪當大任啊?若朕不能看著七阿哥長大成人,這個江山也要有人替朕傳承下去的。”


    “皇上如今怎麽愛說胡話了?什麽不能的?”按說年紀他雖然已步入半百之列,但是身康體健,怎麽總是提到此事呢?他若是不在了,那我該如何是好?


    “哈哈,蘭兒莫非真當朕能長命百歲麽?朕從不做此感想,人生在世,有始有終,萬歲又能如此?不過是個美好願望罷了。”


    “秦始皇一心一意要長生不老,結果如何?明朝的嘉慶皇帝修煉長生不老丹藥,結果又是如何?朕隻願能如皇阿瑪那般活至古稀便就心滿意足了。”曆代皇帝都奢求長生不老,沒想到我的夫君卻從未有此作為不免覺得這也是他的英明之處。


    他見我矮桌上有文房四寶自然而然地要來教我寫字,我卻是因為剛剛抄寫了許久而有些勞累不想再寫了,他略略寫了幾個字便也覺得無趣,命人收了,朝我道:“蘭兒陪朕下盤棋如何?”


    “三招之內,勝負便分,能有何趣?”


    “朕讓這你還不成?大不了朕也教你下棋,好讓你也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如何?”


    “皇上是嫌棄蘭兒不學無術了,後宮之中最不缺精通琴棋書畫之人,皇上有此雅興不如去別處?”


    “整個後宮,也隻有你能如此跟朕叫板?你就不怕朕罰你……”說著便朝我的腰上撓了幾下,癢得我“咯咯”的笑了起來。


    “誰剛剛讓臣妾放心、莫怕的?哪裏就怕你的罰了呢?倒是臣妾要好好地罰罰皇上,好報仇雪恨,如何?”我也不跟他客氣,與他對撓起來,自然不是對手,雙手還沒開始犯罪呢,便被僅僅地抓住動彈不得。


    “小丫頭,你還能製服朕不成?你真是匹馴服不了的小駒馬。”說到了馬,我更是心癢起來,好久沒騎馬了,很是懷念。


    “皇上答應蘭兒的事兒還沒做呢?不如帶蘭兒去狩獵可好?”整日裏圈在宮中的確是悶得很啊?


    胤禛聽後很是無奈地在我鼻梁上一刮道:“長大不的小駒馬,你可知道,天寒了,朕不讓和兮出宮了,他一見到朕便是嚷著喊悶,也是一天到晚地要去郊外騎馬,這可該如何是好啊?”


    “和惠公主是因為身染寒症不能在這天寒地凍裏受風受寒,臣妾可沒有,皇上答應了吧!”我心裏早就鬱悶沉澱深厚,再不散發,真擔心會被悶壞的。


    “嗯,不成,不成,你若是悶得慌,多去暢音閣聽聽戲吧!”哀求了許久也沒被應允,說了好些話,他好似也疲倦了,試圖抱我上床,我卻不知該如何應對?


    “你可知道,樂盈的柳絲腰簡直令朕欲罷不能。”他將我壓在身下說道,“可是朕滿腦子想念的卻是你?朕記得你從前很會討朕歡心的?”


    男女之間本身就是很敏感的,一方若是力不從心,另一方肯定是是能感覺得到的,我從前待是純粹的男女之情,如今免不了添加了些別的東西,自然不能與從前相提並論的。


    “臣妾隻怕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討不到皇上的歡心反倒惹得皇上不悅,故此不敢輕易討喜,皇上若喜歡,臣妾可就不把你當皇上,要原形畢露了。”我費勁力氣狠狠地一翻身將他壓到在下,雙手撐著他的胸脯,能夠感覺得到他心跳的節奏越來越快。


    “小妖精,你還有多少本事,統統使出來吧,朕懷念得很。”取悅他似乎是後宮女子的職責與使命,服侍夫君是每個女子的必修之道,如此通過擄獲其身而征服其心呢?


    風雨之中,我時而在上時而在下,時而清醒時而昏迷,幾番幾次地忘乎所以,女子的欲望也被他一點點的喚起,卻在身體的結合之中演變成了一場男女之戰,肉體與靈魂也不知是否處於同一個空間,是否還依舊相合在一起?


    我也不知是在他做鬥爭還是在與自己內心的那個小魔咒做生死搏鬥,某一刻我感覺躺在他的身下忘乎所以,天地萬物都化為虛有,某一刻又將年家上百條人命的仇恨記得清清楚楚,我與甄嬛、皇後的恩恩怨怨也記得十分清晰。


    滿頭大汗的喘息著,終於被他最後的衝擊弄得筋疲力盡,也許這也是一種釋放吧,在唿叫之間也好似喊出了心中的怨氣,他是何人,我倒是渾然不知了。


    “蘭兒,喜不喜歡朕啊?”他攬過我軟綿的身子,親吻著我的脖子,我無力地癱瘓在他的懷中不知在想什麽?


    搖曳之中的月白色帷幔,恍恍惚惚,搖搖晃晃,熏爐裏吐出朦朧的煙霧,襯著縷縷越過窗紗而入的月光好似天宮一般,香味彌漫而來,我將他的身子抱得更緊在他耳邊輕輕地道:“胤禛,你答應我的,可不能忘了,可不能再辜負我的一片真心啊!”


    我當我的身體可以淪陷他,不料最終依舊是他將我擄獲,如此的他讓我如此恨得起來啊?這一刻我隻想著感受他身體帶給我的安全與溫存,渴望著他的擁抱與恩寵,什麽都忘得幹幹淨淨,徹徹底底地敗陣在他的溫柔鄉內。


    “人如故,心依舊!真懷念初入府的你,那時,你也無憂無慮。”他撥弄著我額前的秀發深情一吻。


    “我也懷念,我的英雄,你可不能再將我推入鬼門關啊?你可知道,我雖然無憾,卻依舊害怕啊?你言我不怕,並未是不怕,隻是害怕過了頭,一時半夥難以迴神的緣故,你可知道我心裏怕得都不行了。”


    我是怕,怕死,怕死不瞑目,怕痛 ,怕苦,怕羞辱,可是我更怕他難以讓我依靠,難以讓我信任。


    “朕,明白……,不會,再也不會,你,我都要好好的,朕要你陪朕一輩子。”緊緊地依偎在一起,彼此放下那些外殼的確也輕鬆了不少,這一刻,真希望,明兒的太陽永遠都不要升起。


    【紫禁傾城虐心戀】


    鳳鳴軒,和惠公主的閨閣偶偶能見到一些蒙古器皿,和惠公主用軟布擦拭著她的那把鑲著藍寶石的精致彎刀,朝我道:“娘娘,可知道,這藍寶石彎刀的來曆?”


    誰讓我與和惠公主在這個寒冬裏都嚷著要騎馬,於是胤禛就命我去鳳鳴軒找和惠公主聊天,以便讓兩個不安分的女子湊合在一塊兒解解悶。


    “公主可願與本宮說一說?”她寒症在冬季裏發作得頻繁些,每次發作都痛不欲生,即便有良藥與太醫在,承受的那些痛苦也無人可替代?我看著她慘白的臉色頗有些憐惜與疼愛,許是因為寒冬的緣故,也許是因為胤禛不讓她出宮而懷念府中雙親的緣故,她有些鬱鬱寡快。


    “這是我的皇瑪父在蒙古第一次見到皇祖母時送給她的,那時候皇祖母也就我這般大吧,阿瑪說,皇祖母年輕時是草原的仙子,美豔絕倫,皇阿瑪對她一見鍾情,這彎刀算是定情信物的,皇祖母辭世之時,將彎刀送給了八姑姑,小姑姑出閣之時,八姑姑將彎刀當成新婚賀禮送給了小姑姑,康熙四十八年,小姑姑迴京省親,不料身染惡疾,喪生在鳳鳴軒內,阿瑪此時已然被幽禁,這彎刀便由皇伯伯保留著,康熙五十三年,我出生之時,皇伯伯將此彎刀派人送給了阿瑪,於是這彎刀就是我的守護神。”


    “故此,公主從不離身?”


    “娘娘可願意給和兮講講您與皇伯伯之間的故事?皇伯伯如此寵愛娘娘,其中必有故事?和兮很想聽一聽?”公主款款起身,走出閨閣,她的侍女念如忙著拿起那件火狐披風給她披上,那件火狐披風的右下角縫補了一塊雪白的羊毛皮,遠遠看著好似一片潔白的雪花墜落在紅梅的花蕊之上,紅豔豔的色澤裏愕然多了一些別的色彩卻融合得如此的和諧,真是唯美。


    “本宮與皇上之間的故事,若是要講怕是要講個幾天幾夜的。”我思索著我們之間的故事,若是他不登上這個皇位,也許我們之間會有個完美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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