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黛君看著鍾亦可的一臉認真,不由笑了起來,“你呀,你還真以為安伯伯是佟大大失散多年的兄長嗎?不可能的!長得像的人多了,別瞎聯係了哈,我就是隨口開個玩笑的。”


    她一路挽著鍾亦可緩緩向外走,一路說道,“我們全家人都知道安伯伯是我姑媽的救命恩人,說起來,那都是二十來年前的事了,那會正是我姑媽和姑父剛剛創業最辛苦艱難的時候。”


    “有一天,我姑父去外地聯係業務,我姑媽帶著才隻有幾歲的表哥出去談生意,因為那時候轉賬什麽的不像現在這麽方便,所以我姑媽身上帶著十幾萬現金,她以為大白天的隻要她謹慎點就不會有事,誰知那麽巧就被人盯上給搶了,那些錢對她來說幾乎就是她的命,可她又不能把表哥丟下去追,她當時差點急的昏死過去,是路過的安伯伯不顧一切的追上那兩個歹徒,和他們扭打起來,後來又有路人幫忙,錢總算是搶迴來了,但是安伯伯被其中一個歹徒用什麽東西砸中了頭部,盡管搶救過來後保住了性命,卻遲遲醒不過來。”


    “那兩個歹徒雖然被抓到,但卻是兩個混混,連救治安伯伯的醫藥費都拿不出來,姑媽感激安伯伯的恩情,即使家裏正缺資金周轉,卻不僅出了他全部的醫療費,還特意給他雇了護工悉心照顧他,即使在醫院判定他可能會變成植物人的時候,身邊很多人都勸姑媽不要給這個無底洞砸冤枉錢,姑媽卻依舊咬著牙維持著他的生命,始終不肯放棄,半年多以後終於不負苦心,姑媽盼到了安伯伯的醒來,隻是他卻變成了癡癡傻傻的樣子。”


    “姑媽是槿城人,我姑父是南城人,姑媽嫁給姑父後就隨著他來到了南城,當初那個時候是他們日子最難的時候,姑父忙著創業,公司剛剛起步也需要姑媽一起努力,家裏卻沒有老人能幫忙照顧表哥,而且家裏所有的事都要姑媽親自去做,所以姑媽即使感激安伯伯的恩情,卻也沒有能力照顧生活基本無法自理的他,就把他送到了一家在當時來說條件比較好的護理院去了,她雷打不動每周都去看他,而且一直試圖聯係他的家人,可是他身上竟沒有任何身份或親屬信息,隻找到了幾張零錢,每張上麵都寫著安字,我姑媽隻是胡亂猜測他姓安,就一直叫他安大哥。”


    “後來公司越做越好,家庭條件富裕起來,姑媽和姑父商量一致後,就把安伯伯接到了家裏,雇了專門的保姆照顧他。姑媽始終覺得住在護理院不如住在家裏能讓安伯伯得到更多的關愛,所以這一照顧安伯伯就是大十幾年過來了,安伯伯都成了姑媽家的家庭一員了。隻是遺憾的是,盡管姑媽給安伯伯花了不少心思治病,但是一直沒什麽成效,姑媽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能讓安伯伯多活幾年。”


    柳黛君的一番話,足以把鍾亦可感動到。


    毫無疑問,這位安伯伯自然是個見義勇為的好人,可是像齊母這樣懂得感恩而且堅持報恩的人,在這世上也真的不多見,而且這一堅持就是二十來年,把他當家人一樣的照料關心,即使最困難最缺錢的時候也沒有放棄他的治療,足見齊母的善良。這樣的真心堅持,恐怕很少有人能做到。


    而且,這一番話,又讓她覺得安伯伯也許和佟佑安家沒有任何關係,否則佟家人個個都身份不凡,誰會孤身一人身上什麽都沒有的跑到這麽遠的南城來?而且以佟家人的地位和能力,如果哪個親人失蹤了,他們豈不是要把全國翻個底朝天的去找?怎麽可能找不到?


    不過,不管怎樣,這件事她一會兒還是要和佟佑安說一句,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呢。


    正感慨間,齊母匆匆從病房跑了出來,她路過兩人時隻是簡單點了點頭,就繼續向外跑,柳黛君忍不住問她去幹什麽,她頭也沒迴的答了一聲,“想辦法去弄來個玉鐲。”


    想必是她怕安伯伯醒來後再鬧著要玉鐲吧……


    鍾亦可輕輕摸著腕上的鐲子,心裏遺憾的對齊母說著抱歉,因為這鐲子太貴重,她真的沒法幫她這個忙。


    柳黛君送鍾亦可到電梯口時,迎麵兩個小護士看著鍾亦可忽然開始竊竊私語起來。鍾亦可察覺出來,多少有些別扭。畢竟她經曆過太多次被人指指點點的議論,她實在討厭這種感覺。


    “你迴去吧,不用送了,我趕緊走了。”


    鍾亦可向柳黛君說道,她一心想著快點離開,沒想到那兩個小護士裏的一個忽然走到她們麵前,略帶不好意思的笑問道,“你是鍾意嗎?你演的真棒!我們都特別喜歡你!”


    她把鍾亦可說的有點懵,柳黛君卻明白過來,連忙說道,“你們認錯人了,我朋友的確長得和鍾意有點像,不過她可不是那個大明星。”


    兩個小護士麵麵相覷,其中一個不信,“就是《冰火紅顏》裏演葉闌珊的那個鍾意,難道不是?”


    鍾亦可這才恍然,她依稀記得那段劇組裏的記憶,雖然有點模糊,但她對拍戲時發生的很多事都有印象,隻是,怎麽她的名字又變成了鍾意?


    不管怎樣,她當然不想承認,她於是連連搖頭,“抱歉,我不是。”


    柳黛君也趕緊拉著她進電梯,電梯門關上時兩人還聽見那兩個小護士嘀咕,“明明長得一樣啊?要真不是一個人,這也太像了!”


    柳黛君看了一眼鍾亦可,知道她也沒時間關注電視劇,就簡單解釋道,“你拍的那部《冰火紅顏》是平安夜在幾大衛視和視頻網站同時開播的,這才一天不到,就已經火的不行,今早的各家娛樂新聞頭條全是這部劇,據說首播一二集的收視率就破了1.8,是五年來的最高,而且網絡播放量在早晨時就破億了,無論專業劇評人還是普通觀眾對你的演技都是一水的好評,如果你還在娛樂圈發展的話,真的會大紅大紫了,隻是莫名其妙你的名字變成了鍾意,而且被宣傳成了一個不露真身不接受采訪的神秘大咖。”


    鍾亦可心裏倒也沒太多波瀾,她不知是不是自己經曆了太多的事,似乎那種渴望走上紅毯的明星夢隻對懷揣夢想的小女生有吸引力,她已經沒有那種熱情了。甚至,她曾經執著的認為,做一個演員遠遠不如自己做出點實際的事業來,更配站在佟佑安那樣的男人身旁……


    至於鍾意這個名字,大概是佟佑安的刻意安排吧,她心下不由感慨,或者說,是感動,感動於他的心細安排,讓她可以安安靜靜的生活,免於受到媒體的騷擾。


    想到這些,想到她曾經對佟先生那份執著甚至瘋狂的愛戀,想到他們之間如履薄冰的感情,她不由心頭泛苦。


    和柳黛君告別後,她快步走向了佟佑安的車。


    剛一上車,佟佑安就對她說道,“梁弈林的事我已經安排好了,今天就會把他接迴槿城,你也和我一起迴去吧。”


    鍾亦可想了想,“畢竟我現在是有工作的,我沒那麽快就能離開南城,尤其現在又剛剛簽下廣天地產的這筆大訂單,我需要把事情處理妥當才能考慮去槿城的事。”


    特別是在知曉齊母是那樣一個知恩圖報的人之後,加之對齊母當初接納她幫助她在南城落腳的感恩,她更不可能對她的公司做出一走了之不負責任的事。


    她的決定並沒讓佟佑安意外,他什麽都沒問,隻是說道,“那我和你一起走。”


    反正他要做的事在哪裏都可以做,他和她不同。


    見佟佑安要啟動車,鍾亦可立刻又道,“那個老人,你要不要和我上前看一眼?”


    “怎麽?”佟佑安不解。


    鍾亦可說道,“剛剛我到病房的時候,他又指著我的鐲子大鬧起來,而且聲嘶力竭不停的哭,雖然他們都說他一直對玉鐲有不一樣的感情,不單單是我這隻,可我還是覺得心裏怪怪的,因為,老人平靜下來後,我竟覺得他長得和你大伯有幾分相像。他看上去應該比你大伯年長許多,你家有什麽長輩失蹤了二十年嗎?”


    她隨後又把黛君所講的老人和齊家的淵源講了一遍。


    佟佑安認真的琢磨著她的話。


    他家哪有什麽那個年紀的親人,而且身處南城這樣的地方,而且談得上失蹤?


    他非常肯定,當然沒有。


    家裏唯一一個離開了的親人就是他的父親,但是父親比大伯年輕了八歲,絕不會是她口中比大伯還年長許多的老人。而且他當時的犧牲是經由與他一起執行任務的趙航確認過的,而且,退一萬步講,如果那見義勇為的人真的是他父親,以他的身手輕鬆撂倒十個混混都沒問題,又怎麽會被區區兩個人就打成重傷?


    見他不語,鍾亦可隨後道,“當然,我也知道我可能是瞎聯係的,我也覺得他應該和你們家沒什麽關係。但是,我想,你還是去親自看一看比較好,你說呢?”


    佟佑安點點頭,“好,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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