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和一臉懊悔地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故意或者不是故意的,都不重要了。


    再濃的愛,也扛不住如此負重的累啊?


    過往的很多事情都在腦海裏迴放,偶爾覺得“愛他”這件事情本身就很幸福?有的時候覺得,隻要能夠跟他在一起,受什麽哭,什麽罪,我也心甘情願。


    但是,現在,我真的累了,如同小七被林致和開槍打中之類的打擊,我再也沒辦法承受了?


    我說:“我記得你說過,你有你的信仰,真的沒必要為了我放棄它,別忘記,我們曾經因為這個分手過,我現在放手了,你可以去做你自己認為對的事情。”


    他搖頭說:“燕子,這一切都結束了,提退伍申請的時候,看到那張領導審批簽字的單據時,上交組織給我的一切物品時,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我感到無比輕鬆,真的,我累了,不管龍哥,還是小七,或者是小叔,我對他們的感情,我不知道我該怎麽去說?


    我不知道有沒有人可以懂,我陪著龍哥經曆了那麽多次的生死,我早就把自己當成林致和了,這不是一個角色,這就是我自己;在伽羅,小叔其實對我很不錯的,他知道我不是真正的龍太子,我們互相較量,我們都是對方可敬的對手,這種感覺,我不知道該怎麽去訴說,我不想對他低頭,就是我不想認輸,這就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的一種很微妙的情感。


    還有小七,我是真心把他當弟弟一樣看待的,不然我怎麽會去跟巫師做那樣的交易呢?我不想拿著我的槍指著他們,你一直都說我們辦案的手法有問題,我發現了,這的確是個問題,我們去欺騙別人的信任,但是,往往要付出十分的真心才能到對方的信任,你想想,都已經付出了真心,能夠不產生感情嗎?


    到了最後,我開槍的手都是抖的,但是,我不能手軟,因為,這是我的工作,這是我的職責,這是我存在的價值。


    終於,終於,這一切都結束了,我輸了,我終究沒有通過這層‘孤獨’的考驗,沒有堅守在最後,我渴望迴歸平凡,渴望做個普通的男人,我隻想有個普通的家。”


    他抱住我說:“原諒我,我們重新開始吧!”


    我感受得到他所說的累,我感受得到他的痛苦,我甚至有那麽一刹那想要重新擁抱他,但是後一麵我又迴神了,上一次,他也是這麽跟我說的,但是一轉眼,他又迴到了他的崗位上?


    我真的經不起這樣的風浪了,我真的經不起這樣的顛簸了。


    我輕輕地抱住了他,拍了拍他的背部說:“我、我跟了徐朗。”


    那一刻,我感覺得到他的手、他的身體都如同被電擊一樣地顫抖了一下,稍後,他說:“我、我不在乎,我們重新開始吧!”


    我笑說:“他殺了你的老婆孩子,你也不在乎嗎?”


    那一刻,他終究還是放開了我,雙眼裏充滿了淚花,盯著我問道:“所以,你為什麽還能夠跟他呢?認識那麽短的時間?還是說,你楚燕離,本性風流,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接受另外一個男人?”


    本性風流?我隻是淺笑著。


    我別過頭去,不想讓他看見我的眼淚說:“也許吧!所以,你還能夠接受我嗎?一個跟你傻氣殺子的仇人好過的女人?”


    “我覺得你在騙我……”他舉著四根手指發誓說:“我發誓,我那晚真的是被若水設計了,我中那種迷魂香,我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如果我是清醒的,我絕不會越過這個雷池的,什麽原因,我也不會的,你不要為了怪我這個,故意說這樣的話?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


    他哭了……


    他像個孩子一樣的哭了,雙腿一曲就跪在床前握著我的手說:“我知道我傷了你很多次,但是,你不要因為這個,就這樣對我?我真的受不了,你告訴我,你在騙我,你要是怪我,恨我,你把我怎麽樣都可以?可是,你別這麽說?他殺了我的老婆孩子,我還沒有報仇,他就死了,你告訴我,如果你說的是事實,我怎麽能夠接受?我恨不得把他的屍體挖出來暴曬,我恨不得用自己的壽命換他的生命,然後親手處決他,你讓我怎麽麵對他的女人?而且,這個女人還是我深愛的女人?”


    是啊,這個話好像很殘忍?


    我也哭了,我說:“那你可以殺了我,因為,我懷孕了……。”


    那一刻,他停止了哭,他抬頭瞧著我,紅腫的眼睛盯著我看了一夥兒,然後,就如同發狂了一樣地衝出了門外。


    吳名士不知道從哪裏來,急忙喊道:“阿飛,怎麽啦?”


    他一路大喊大叫地跑著,吳名士感覺事情很嚴重,急忙追了過去。


    若水急急忙忙地進來問道:“楚醫生,阿飛,怎麽啦?”


    我笑說:“我告訴他,我懷孕了。”


    “懷孕了,這是好事兒啊!”她咧嘴笑了一聲。


    我瞧著她,補充道:“孩子是徐朗的。”


    那剛剛那開懷的笑容,立刻就收住了,她有點不信地問道:“怎、怎麽可能?你、你在騙我是不是?”


    我搖頭說:“我沒有騙你!是真的!若水,謝謝你為我們做的一切,但是,現在,真的不可能了,我們在一起隻會很痛苦,而我,現在也不愛他了。”


    他曾經說過我不懂他,不明白他,現在,我想我明白了。


    我不希望他為了成全我,而放棄自己的信仰,我也沒有曾經我跟吳名初的約定,他說承諾是用來遵守的。


    我更加不想再過那樣朝不保夕的生活,也不想為了他再放棄生命,分開,是彼此解脫的最好方法。


    若水捂著嘴說:“都怪我不好,我想的什麽餿主意,我以為……阿飛就是因為以為自己背叛了你,所以才一直都不敢去找你求和的,是我做錯了,我、我要去告訴他……”。


    她轉身要走,我喊道:“你要是告訴他,我就死給你看。”


    單若水終究還是停下了腳步,迴頭問我道:“這到底是為什麽啊?你告訴我們原因,我們慢慢來解決好不好?他都已經被行動局給除名了,你知道嗎?他們十歲左右就進去了,二十幾年啊,如果不是因為信仰,不是因為熱鬧,誰能夠從事那樣的高壓工作那麽多年?


    他們的命不是他們的,他們的職責也不僅僅是他們的,他們還背負了無數在任務犧牲的戰友,他們沒有說放棄的權利的,你聽過‘雲琦’這個名字嗎?她也是他們同班同學,在執行任務之中,為了保護阿名,為了不讓阿名的身份暴露,在她最青春的時刻,選擇了服毒自盡。


    這樣為了保護同事而死的人還不計其數,所以,你知道,他這樣做,放棄的是什麽嗎?不僅僅是一份工作,不僅僅是他的信仰,還有他對他那些死去的同事的承諾啊?”


    我冷靜道:“所以,我不需要他放棄這麽多?你們好好勸勸他,讓他迴去吧!”


    若水朝我喊道:“你以為行動局是他家啊,想走就走,想迴就迴?”


    說著也不再理會我,出去了。


    他說他受不了?


    是啊,那麽多次的槍林彈雨,那麽多的生死考驗,他都沒有退縮過,此時,他說他受不了?


    但是,那次吳家被吳名初擰著跪在吳藝馨的視頻前懺悔的情景,他能夠受得了嗎?


    我撥通了楊淩的電話,他有點小激動說:“哎喲,我的姐耶,你還活著呢?”


    “離死不遠了。”


    “我跟你說,我又談戀愛了,我們醫院醒來的實習生,比我下了七八歲,可崇拜我了,我現在特幸福。”


    別在姑奶奶失戀的時候,說這些話好嗎?


    “那個……”


    “嗬嗬,你也不要太傷心,至少在工作上,我還是你的腦殘粉啊?怎麽樣,什麽事兒啊?這次是想要知道哪個球場的比賽嗎?是不是因為和哥愛看球賽,所以找我們補課啊?據說,他們在法國特別有錢啊?不然你哪裏那麽多的錢給我買那麽多的禮物啊?”


    我想著他有錢,沒有錯,但是我著實沒有花過他們什麽錢的,買的東西都是賀老三的錢。


    我說:“行啦行啦,別墨跡了,那個,我這兩天就迴家了,幫我把房子收拾收拾,然後,還要幫我請個保姆。”


    “請、保、姆?楚醫生,少奶奶的日子過慣了,現在要人伺候了是吧?”


    我喝道:“你今天廢話怎麽那麽多啊?你信不信,我迴到醫院就把你給擠兌了?我有院長跟蕭老大兩個大靠山,還有過硬的技術,你給我聽話點,否則我讓你分分鍾失業。”


    楊淩弱弱地說:“你不會又被分手了吧?脾氣這麽暴躁。”


    “謝謝,這次不是被分手,是分手!我這兩天就迴去了,如果迴到家,空蕩蕩的,我讓你好看。”


    “哎,好吧!那個,等你迴來,小爺搞不好就升職稱了,誰在誰手下幹,還不一定呢?哈哈哈……。”


    我冷冷道:“想死嗎?我這麽難受,你還笑?”


    “額,活躍一下氣氛,坐什麽車迴來?什麽時候到站啊?我去接你啊?是不是受傷了啊?”


    哎啊,終於說了一句人話啊?


    我發誓,這次,迴到家,我哪裏也不去,我就守住我的那一秒三分地,姑奶奶我哪裏也不去了,我就乖乖地養胎、生孩子、養孩子,我了此殘生。


    我要忘記過去的一切,我要重新開始,我要跟我媽一樣,勇敢地活著,但是,我比我媽可搶強多了,我有技術,我有房子,我還有錢呢!


    我肯定能夠把孩子帶得特別好的,我不會讓孩子缺愛的,我想,隻要我用心去教育孩子,他一定會茁壯成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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