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中心那個漏鬥的邊緣,觀察裏麵的狀況,看看是否具備下降的可能,後續的支援在安全情況下馬上會到達。


    肖華說到這裏頓了一頓,點了我的名字,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投來,本來他們是不認識我的,可剛才死小曼對我的訓練,可以說我的名字在營地裏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傳說中西北大的瘋子神經病莫文。


    肖華說,從防爆門口到最近的圓點,大概十分鍾,如果這段時間內防護服發生異常,所有人馬上撤出防爆門……除了莫文。


    阿西吧,為什麽將我排除在外?老子又不是張飛,我才不要給你們斷後!


    當然,穿上這一身兵裝,我是不可能這樣坦白的啦,我撓撓頭說,“肖隊長,謝謝你看重,小弟我不能保證什麽,我盡力而為就是了。”


    我的意思是,老子就放慢腳步,等你們全走出防爆門我才出去,這樣總行了吧?反正你們在外邊也看不到裏麵情況,嘿嘿嘿……


    肖華說了幾句鼓勵的話做結尾,我們機械地鼓了鼓掌,心想終於可以走了,老子鬱悶得很,得找馬懷仁算算賬去。


    可接下來,一個兵兔點了一些人的名字,他讓被叫到的人馬上迴帳篷把防護服穿上,然後倒設施門口集合,這裏麵有我名字不奇怪,讓我奇怪的竟然還有馬懷仁的名字。


    這次是要去破壞裏麵的十二個機關,我本以為是身強力健的人去,馬懷仁那把老身子骨進去幹嘛?


    我看到被叫到名字時,馬懷仁那張老臉變得煞白,他想說什麽卻又沒能說出來,我心想如果他和那個內鬼是一路的,現在是否被那內鬼個賣了,所以感到錯愕?


    當然,這隻是我的瞎猜,如果我和他換個位置,大概我也會這種反應,畢竟讓一個考古係教授冒這種險,有點說不過去。


    在設施裏麵,我已經領略到什麽是死裏求生,生死一線,我也領略過那駭人的次聲波有多恐怖,如果有別的什麽選擇,我根本不會再想進去冒險……可如果僥幸完成這趟人物,那就算馬懷仁不在,那也就沒了報酬,保研的資格也會保留,而且還和兵兔掛上關係,這對我以後的路多少是有助力的……


    假如之後的事情真如我想象的進行,大概真就這樣,可我真沒想到接下去的事情完全超出了我的意料那麽遠,乃至完全都變了樣……


    我迴到帳篷把防護服穿上,心裏卻是各種忐忑,雖然肖華說已經進行更新,可我從外邊上卻看不出和那些被抬出來的兵兔當時穿的有什麽分別。


    我試著走了兩步,發現非常臃腫,也不輕,移動略吃力,之前說再要兩套穿上的念頭馬上就打消,這玩意一套就移動不便了,三套穿在身上那豈不是動都動不了?


    走去設施門口集合的路上,我幾乎用盡了能想到的好話哄那笨蛋公主,你總不能看著你可愛英俊又聽話的忠臣就這樣掛東南枝吧?你老靈力強得亂七八糟的,怎麽著都得罩著我呀!


    死小曼聽了我的奉承,鳳心大悅地扯著我的兩隻耳朵晃來晃去,“好嘛好嘛,告訴本公主,身為本公主的忠臣,汝是不是感覺全家都榮耀大大的?”


    “當然,榮耀至極……”我不由得轉頭呸了一下,然後心裏默默地對爹娘道歉!


    “有多大?”她翹著嘴角睥睨著我。


    “多、多大?”這特麽怎麽形容好?說數字的話,就她這草包腦袋也理解不了,於是我隻好張開雙手,“就這麽大,極限了!”好丟臉啊,這、這特麽簡直和苦比男哄傲嬌女友一樣呀,我發誓誰看到這一幕,我一定滅口,滅口!


    於是死小曼滿意地坐迴了我的肩膀,卻說出了讓我十分糾結的事,她說她可以用靈力在我的身子外麵覆蓋上一層防護罩,這可以保我在次聲波下沒事,可……要是裏麵有什麽別的怪物她就必須撤掉我身上的防護罩去對付那怪物,那我就必須自己看著辦了。


    阿西吧,公主陛下看來我是誇錯你了,怎麽辦?


    死小曼說你亦可以用自己那點可憐的靈氣將保護罩運起來呀,隻是時間不長就是了,那她就可對付那潛伏的怪物。


    分工合力,很好很好,可尼瑪誰不知道山是石頭海是誰,你娘親是女人?我懂怎麽將靈氣變成保護膜就有鬼了!


    “哼,說汝笨還不信,現在信了吧?”這該死的傲嬌貨嘚瑟的對我指點了一番,正當我想要試驗的時候,她卻阻止了我,“汝那點靈氣撐死了大概就十分鍾,汝確定要現在試?”


    我勒個去,人家買電器都得試試是好是壞吧?買水果也試吃一下看甜不甜吧?你這性命攸關的事情,卻不給我試?那我怎辦?隻能盼望裏麵沒什麽別的怪物,不然還能怎樣?


    來到設施口的時候,已經站滿了人,他們以一個扇形對著那實施門口站著,肖華站在中間,似乎在訓話,都是一些類似戰前動員的語言,沒什麽意義。


    之後,設施裏麵陸續走出了很多拿著武器的兵兔,那數量我估計有上百千人,當最後一個兵兔走出設施後,他走向肖華跟前敬禮,報告說設施裏麵已經清場完畢,沒有隊員傷亡。


    那時候我有個很奇怪的感覺,之前那些透明的似人又不像人的怪物,他們真能發現嗎?那些東西厲害得緊而且還能隱身,這……但既然他報告說沒有傷亡,那看來上次我是把設施裏麵所有的這種怪物都電死了。


    現在看來至少防爆門外是不用擔心了,就他們的武器和人數,我想就算有什麽粽子,不用黑驢蹄子,就手上的火力也可以把它們給撕碎。


    戰鬥兵兔出來後,另一批人拿著各種設備又進去了,其中有戰鬥兔也有工程兔,我們跟在她們的身後也進去了。


    此時,原本昏暗的設施通道裏麵已經燈火通明,原本老舊的電氣燈全被現代的白熾燈給換上,電線電源都是從設施外麵拉進去的。


    我跟著大部隊後麵往前走,走到一排房門口時,我認出了那間曾經和蘇碧待過的房間來,霎時間百感交織,一股難以形容的感覺湧了上來,那晚的事,我應該負責……嗎?我想負責,她會同意嗎?


    往裏麵走了大概半小時,就來到了那個我曾經被黑衣人打趴下的防爆門前,站在這門前,老實說此時此刻我的心思忐忑的,盡管穿著厚重的防護服,也有笨蛋公主作保,可麵對未知和不確定因素,我、我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考古男,你不怕你上呀!


    此時不足三米寬的通道邊上放滿了各種設備,最惹眼的是中間放著的四條鋼索,每一條鋼索都比我指頭要寬。


    這次進去的共有四組,每一組四個,一共十六個人。


    我這一組打頭先行,組裏我就認識馬懷仁,其他兩個是協助我們的兵兔,他們除了拿著武器,都背著破壞那機關的小型炸蛋。


    看著他們和我一樣年輕的臉,我不禁對他們豎起了拇指,我們的兵兔不愧是好樣的,換我別說拿武器了,光穿著這身防護服走路就很困難。


    其它的工程兔把鋼索綁在我們隊的一個戰鬥兔身上,一旦我們進入防爆門後,這根鋼索就是我們和外麵聯係的唯一途徑。


    那防爆門裏麵幹擾非常嚴重,所有通信設備在裏麵都會失靈,這都是向前進去的那批兵兔用血的教訓得來的經驗。


    就在肖華將防護服的頭蓋蓋上之後,兩個工程兔把那防爆門上的絞盤給拉動起來,然而我卻聽不到以前那種刺耳的鐵鏽摩擦的聲音,事實上,把頭盔蓋上後,外界的聲音一點都聽不到了,我們隻能用簡單的手指彼此溝通,再複雜的隻能用掛在心口的戰術寫字板。


    當防爆門完全開啟之後,我忽然感到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一種小小的震動,這種震動相當古怪,它一直以一種相當高的頻率在持續著,此時我在防護服裏,那感覺就像用手放在音箱上麵一樣。


    但好在那讓人如墮地獄,能撕裂人的次聲波並沒有在我的耳朵裏響起,看來這防護服確實發揮了效用,隻是這效用隻能撐二十分鍾。


    如果破壞了那十二個圓點,那次聲波還存在的話,那留給我撤出的時間隻有不到十分鍾,而到達最近一個圓點的直線距離,最快也得七分鍾,留給安置炸蛋的時間頂多就三分鍾,這還是不發生意外的理想狀態下而已……


    隨著那兵兔打亮頭盔裏的照明係統,我也跟著走進了防爆門裏,門裏門外簡直是兩個世界,門外燈光充足,門裏卻是黑暗一片,那種黑就如同濃稠的墨,能把光線都吞噬殆盡。


    忽然,我看見就在我左邊不足三米的地方出現了一個人的影子,那個人正跪在地上,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他的腦袋……擦?腦袋呢?怎麽這個人沒有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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