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甩了甩腦袋,不想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該知道的事情總會知道的,我不能這麽著急,免得影響情緒。


    我跟時遠經過簡悠病房的時候,我看到裏麵有好多醫生護士,不知道簡悠怎麽樣了。


    “走,我們進去看看簡悠。”我想著,於是便拉著時遠進了病房。


    我們一進去病房,在裏麵的那些醫生們都迴頭看向我們,發現是我們後,他們的眸子裏麵立馬迸發出驚喜的光芒,讓我突然有一種被一群餓狼突然看到肉的感覺。


    我有些摸不清頭腦,對著醫生們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後徑直走到床邊去看簡悠。


    她毫無生氣的躺在床上,要不是還有一點微弱的唿吸,我都差點以為她已經沒命了。


    時歐打的有多狠,我們都是親眼目睹了的,我一直都知道簡悠肯定傷得很重,但是當我親眼看到的時候,心底又是另外一種感覺。


    她現在的身體幾乎是體無完膚的,全身上下遍布青紫,有些地方還腫了起來,兩個眼圈青紫到發黑的地步,臉頰也是腫得老高老高,嘴角因為被醫生清理過,現在已經沒有血絲了,但是有好幾處破損。


    我不忍再看下去,於是轉頭問醫生:“她怎麽樣?”


    “還好,都是一些外傷,沒有傷及內髒,雖然嚴重了一些,但並沒有構成生命威脅。”


    醫生沉吟片刻,又開口問道:“請問女士是病人家屬嗎?”醫生看著我時麵帶希翼。


    突然來這麽一個幾乎是沒人管的病人,醫院其實也很為難,很多治療都不能進行,尤其是現在簡悠本人也沒有醒來,情況就更加糟糕了。


    可是不管多糟糕,我隻要確定簡悠還能活著就可以了,其他的我都不想多管:“不是。”


    我冷漠地開口,然後很自然地看到醫生一下子變淡的表情。


    我沒有在病房停留,轉身就出了病房,時遠一直亦步亦趨地跟著我。


    出了病房我們誰都沒有說話,空氣變得很安靜,要是以前我肯定會覺得很尷尬,但是現在已經不會了。


    我已經習慣了跟時遠之間的這種沉默氣氛。


    他本來就是沉默寡言之人,而我話也不多,所以順其自然就好。


    而且這兩天發生了很多的事情,搞得我心裏很亂,哪裏還有閑工夫去感受這份尷尬的氛圍。


    現在我隻想早點迴去,泡個舒服的熱水澡,然後上床美美的睡一覺,我覺得我現在隻要一沾床就能睡著,因為實在是太累了,身累加心累。


    “你跟你妹妹感情似乎不是很好?”


    過了一會兒,時遠低聲打破了這份沉默。


    他問得很委婉,但是我卻毫不客氣直接告訴他:“她不是我妹妹!”


    我的聲音冷冷的,毫無感情,連我自己聽了都覺得冷漠。


    時遠聽了沒有再說什麽,我們之間又恢複了沉默。


    我不知道他現在心裏是怎麽想的,但我卻一點都不害怕,也不擔心他會認為我是一個非常冷漠的女人。


    我跟時遠認識也這麽久了,簡悠對我做的那些事時遠多半都知道,而且簡悠還經常在私下裏挑釁我,時遠也是見過的。


    最關鍵的是,那天簡悠和陳向寧聯合起來想傷害我的那件事情,時遠可是清清楚楚的。


    因為我的身份,時遠這次送我迴酒店之後還特意將我送了上去,我畢竟是公眾人物,時遠心裏也清楚,所以送到門口之後就沒有再進去了。


    “呐,這是你腳腕上需要敷的藥。”說著他把手裏一直提著的東西給我,“均勻塗抹到受傷的地方,然後用熱毛巾敷一下,不要偷懶,毛巾一定要夠燙,敷完之後用手掌拍幾下。”


    時遠難得一下子說了這麽的多話。


    他說話的時候表情嚴肅而認真,仿佛正在處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心裏一暖,笑著接過他拿過來的東西。


    剛剛下車的時候,他就把這個小塑料袋提在手裏了,當時我還納悶這是什麽重要的東西。


    下車一會兒都要提著,但是好奇歸好奇,我也沒有多問,沒想到竟然是給我的藥。


    我都不知道這藥是他什麽時候從買的,明明醫生給我治完腳之後什麽藥都沒有開。


    “好了,進去吧,我也要走了。”細心地叮囑完之後,時遠推開酒店門把我輕輕地推了進去,然後毫不猶豫地關上門就離開了。


    我不自覺地站在門邊,隔著一道門,聽著走廊裏專屬於時遠的那道穩重的步伐,腳步聲音越來越小,然後消失。


    似乎是沒有聽到意料中的額聲音,我遲遲沒有關上門。


    直到最後聽到“叮!”的一聲電梯音,我才離開門邊。


    我不知道我為什麽會這樣,但我就是覺得時遠的腳步聲能給我一種莫名的安全感,能讓我體內能量倍增,於是我就這麽做了。


    這一覺睡得很沉很安心,竟然連夢都沒有做,昨晚睡覺沒有拉窗簾,所以早晨第一縷白光透進來時,我就醒了,沒有再賴床。


    我坐起身大大地伸了個懶腰,然後下床收拾。


    因為腳上的傷稍微一用力就會痛,所以我今天請了一天假不用去劇組,我想著一會兒去醫院看看沈櫻,然後迴來繼續休息。


    我拿出時遠昨天給我的藥酒,按照他說的步驟一步一步認真的做,對我好的人不多,所以我格外珍惜。


    所以不管多懶,我都會抽空幹這件事,不讓時遠的心思白費,而且昨天晚上我已經試過一迴了,效果真得很好,今天我的腳明顯已經好了很多,反正自己走路已經沒有什麽大問題了。


    收拾妥當之後,我便出門打車去了醫院,順便幫沈櫻買了早餐,也不知道她吃過沒有,現在這個時間點,沈櫻多半是還沒有解決早餐的。


    我一手提著早餐,一手拿著手機刷微博,電梯到了沈櫻所在的樓層停下來的時候,我頭也沒有抬隨著人流走了出去,直到轉角走到走廊裏才關上手機抬起頭。


    從簡悠病房裏出來一個中年女人,一身破舊的農裝,端著水盆兒往洗手間走,雖然佝僂著身子但是腳步卻很穩健,一看就是常年幹農活的。


    我不經意間瞄了一眼,然後我整個人都愣住了,那人竟然是周蘭花,依舊是那一副刻薄的嘴臉,大概是過來照顧簡悠的,也不知道醫院是怎麽聯係上她的。


    我不想跟周蘭花再有任何交集,於是打算直接走過去,就當做沒有看到她一樣。


    可是最終周蘭花還是認出了我,她不顧這裏是不是醫院,直接就開口大聲吼:“簡然,你個臭丫頭!你給老娘站住!白養你這麽多年了,見到我都不問候一聲!”


    她睜大眼睛瞪著我,眉眼向上豎起,一副兇狠相。


    整個走廊裏都是周蘭花的聲音,我看到不少病房裏的人輕輕打開門瞅了幾眼,然後小聲低咒幾聲。


    這個周蘭花還是一如既往的沒腦子。


    我冷笑,並不打算理睬她,周蘭花也真是好意思,居然厚著臉皮說出養我這種話,難道她所說得養就是養一個傭人?


    周蘭花見我不理她,三兩步就跑過來撕扯著我的胳膊,一臉毫不掩飾的怒氣:“臭丫頭!長本事了啊你!你說!我有哪一點對不起你了?你居然這麽惡毒!”


    她一邊罵我一邊用力地掐著我的胳膊。


    我疼得到處躲閃,這是周蘭花從小使到大的招數,一有不滿就掐我!


    我一邊躲閃一邊開口:“我惡毒?我幹什麽了就惡毒了?”


    我冷冷地反問。


    周蘭花看起來還是不太適應我這麽強勢的樣子,我重生開始,她就一直不太相信,一直任她捏扁揉圓的我,怎麽就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


    “你還敢問我你幹了什麽?死丫頭!簡悠都跟我說了!你還好意思裝傻!我女兒那一身的傷都是你害得!”


    我聽了之後憤怒的說不出話來,隻好冷笑,然後一把甩開趴著我胳膊不放的周蘭花,“那身傷是怎麽弄的,我想你女兒最清楚。”


    我冷漠地說完話就轉身離開。


    突然後麵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我心下一緊,轉頭去看,周蘭花居然暈倒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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