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櫻整個人都已經放空了,根本就聽不到我說話,我隻好寄希望於時遠。


    關於這個問題,我已經問過他們好多遍了,可是每次問起他們都會迴避,總是不告訴我。


    他們每次碰到這個問題,都一臉正色地警告我不要再問,或者離時歐遠一些。


    事到如今,我想知道的欲望是越發的強烈,我期待地看著時遠,希望他這次能告訴我。


    但是說實話我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我想時遠大概還是跟以前一樣,不會告訴我的。


    可是這次似乎有些不一樣,我看到時遠的表情有些猶豫,嘴唇蠕動。


    我突然重新燃起希望,期盼地看著時遠。


    以前他不想告訴我的時候,我問起這個問題,他總是會緊皺眉頭,毫不猶豫的拒絕我。


    這次他猶豫,就說明在考慮要不要告訴我了。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時遠才深深歎了一口氣,然後慢慢開口:“他叫時歐,你可能已經猜出些什麽了,對,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他是我父親正室夫人的兒子。”


    雖然已經從他們的名字,我已經聯想到很多他們的關係,但我從來沒想到他們會是這麽複雜的關係。


    怪不得平時時遠和時歐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怪怪的,說好也說不上好,說不好吧,好像又沒那麽糟糕。


    原來他們竟然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這關係讓我心裏倍受震驚。


    我又想到之前我一直誤以為時遠就是沈櫻和簡悠的金主,當時還一直想不通,現在就一下子想透徹了,他們兩個既然是兄弟,那這一切似乎就能解釋的通了。


    病房裏又陷入一片安靜,時遠說完之後就沒有再開口了,我也不知道說什麽好,隻好轉頭看著窗外發呆。


    不知不覺已經是秋天了,外麵的天空很藍很遼闊,偶爾吹過幾縷清風,便滿天都漂浮著金黃的落葉,我深吸一口氣,感覺特別累。


    忙忙碌碌又是一年,我是不是也該好好休息休息了。


    輕輕歎了口氣,我站起身,腿已經被壓麻了,我站起來的時候雙腿一軟,差點又跌坐在地上。


    “嘶——”


    因為用力過猛,腳腕扭傷的部位傳來一陣刺痛,我一下子沒忍住倒吸了一口氣。


    “小心點。”時遠聽到我的聲音,終於有反應了,他起身大步走到我的身邊扶著我,眉峰緊蹙:“想幹什麽,我幫你就好。”


    “沒事的,我也不能老坐在這裏讓你幫我啊,我一會兒還不自己迴家!”


    因為剛才那一下,我臉色變得有些蒼白,我感覺額頭上冒出了冷汗:“你扶我過去床上坐一下吧,我有些話想跟沈櫻聊聊。”


    時遠沒有說話,沉默著把我扶到床邊坐著,還細心的拿過來一張小凳子,把我的腳放在上麵,這樣我的腳就會舒服一些了。


    “謝謝,你先等等我,我們一會兒一起出去吧。”我感激的對時遠笑了笑。


    時遠打理了一下自己的外套,剛才因為控製時歐,他的外套現在已經有些打皺了。


    “我在外麵等你,你們兩個人都累了,盡量少說點,快點出來。”時遠說完對我淡淡一笑便轉身出去了,出去的時候還鎖上了門。


    “你還好吧?”


    我伸過手抓住沈櫻的手,這麽熱的天氣,她的手卻冷得跟死人手一樣,沒有一點溫度,我忍不住兩隻手都伸過去包裹著她的手,想幫她暖暖手。


    聽到我說話,沈櫻眼裏終於有了一絲光彩,剛剛哭得太狠,她的兩個眼眶都紅腫著。


    她轉過頭一臉平靜地看著我:“我沒事,隻是有些擔心他,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她眉宇間染上一絲擔憂。


    “沒事的,已經打過鎮定劑了,醒來肯定就沒事了的,你不用太擔心,他醒來肯定會過來看你。”


    我安撫性地拍拍她的手背,看著她盡量笑得很輕鬆。


    沈櫻無力地輕扯嘴唇,帶著一些自嘲的意味:“我覺得我真沒用!剛剛他那麽痛苦,可是我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一點忙都幫不上,連過去抱抱他這點小事都做不到!還有現在,他躺在病床上,可是我卻不能陪他照顧他,你說我到底有什麽用?”


    她說完閉上眼睛靠在床頭,頭向上仰著,五官緊緊地皺著,抑製的很痛苦,可是眼淚還是控製不住的從眼角滑落。


    我有些不忍心看她,我最見不得女孩子哭了,因為我不知道怎麽安慰,我隻能默默地遞上紙巾。


    想了想我還是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麽話。


    “你不要這麽想,隻有你能帶給時歐快樂,能讓他幸福就好,你如果真得覺得愧疚,以後就對他好一些,你們過得幸福一些就好了嘛!”


    沈櫻擦幹眼淚,心情看起來還是沒有恢複多少。


    我覺得我說再多都沒有用,還是要時歐醒過來親自安慰才行。


    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外人再怎麽插手都沒用。


    我陪她安靜地坐了一會兒,見她似乎已經情緒穩定很多了,於是我扶她躺下來。


    之後,我便起身離開,再不走恐怕時遠要等不及了。


    我出去的時候,時遠坐在休息椅上,看起來很疲憊,我輕輕走過去:“我們走吧。”


    經過時歐病房的時候,我看到時遠步子有些放緩,我猜他肯定是擔心時歐,於是我笑著說:“我們先去看看時歐吧,看看他現在怎麽樣了。”


    時遠想都沒想就點了點頭,然後我們轉身推開門進去。


    時歐已經醒過來了,他靠著床坐著,表情平靜的沒有一絲的波瀾,聽到門聲的時候抬眼淡淡地看了我們一眼,臉上沒有絲毫的意外:“沈櫻怎麽樣了?”


    “她已經沒事了,剛剛才躺下,應該還沒睡著。”我輕輕開口。


    時歐眉頭鬆了一些,然後表情又陰沉下來:“我絕對不會放過簡悠的!”


    時遠聞言皺眉:“你的病似乎又嚴重了一些,以後盡量控製著些脾氣,不然恐怕會出問題。”


    “哼!這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嗎?”時歐冷笑地看著時遠。


    時遠皺了皺眉沒有說話,也沒有再看他一眼,轉身帶著我就出了病房。


    一出去病房,我就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心:“時遠,時歐這病到底是怎麽迴事?怎麽得的啊?”


    時遠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開口:“他這個病是幾年前突然發作的,大家都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隻是他從那時候起,隻要情緒一上來就控製不住。”


    然後他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也正是因為他這病,我才得以迴到時家。”


    我不解,更不明白他為什麽會這麽說,於是開口問:“為什麽?你不是時家的孩子嗎?怎麽會因為時歐才能迴去呢?”


    “我雖然是時家的孩子,卻隻是一個私生子,時家家業理所應當是由時歐繼承的,可是他有這個病就不能再繼承了,所以家裏才找的我。”


    時遠說得很輕鬆,可是我聽得卻很心疼他,以前一直看到的是他表麵的風光,卻沒想到他表麵的風光背後也有這麽多的心酸。


    現在我也明白剛才在病房裏麵,時歐為什麽會那樣挖苦時遠了,想來也是因為這些事情,兩個人的關係才會看起來那麽奇怪。


    突然上輩子死之前,陳向寧那聲“時總”闖入我的腦海。


    我心裏一驚,陳向寧恭恭敬敬地喊著時總的人,按照這輩子來看,好像就隻有時歐一個人,所以那天他叫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時歐?


    如果真的是時歐的話,他又為什麽會讓陳向寧殺了我?我並不記得我上輩子得罪過一個姓時的人,更何況是時歐。


    我心中又是震驚又是疑惑,一直糾結著那個人到底是不是時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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