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學園祭期間,宮崎優裏就很理所當然地呆在了醫院,連去學校也從不提起。其實有時候她很討厭自己遇到困擾不能坦然麵對的態度,那麽的不夠直率,也缺少坦白。

    她隻是想,在還沒尋找到更好的相處方式之前,兩個人最好還是不要碰麵了。況且,見了麵,他們又能談什麽呢?

    聊一聊過去,或者再期待一下未來?這些在他們看來都太不現實。

    宮崎優裏從來都不是個會展開話題的人,而曾經經曆的那些,也已經過去了,實在沒必要再去說起,不願給彼此徒增煩惱和尷尬,她就隻能再次做個膽小鬼,躲在母親這邊不敢見他。

    思考了太多,卻全部都和赤司有關,她承認自己的心很亂,亂到完全忘記了某位金毛少年幾年如一日的習慣。

    當宮崎優裏終於想起黃瀨時,她家母親也完成了每天早上的例行檢查。

    吃過護士小姐準時送上來緩解她頭痛的藥,宮崎紀子倚在病床上望向背對她翻著上衣的自家女兒,

    “優裏,你在找什麽?”宮崎紀子好奇地問道。翻了那麽多遍,是丟東西了嗎?

    聽到母親的問話,宮崎優裏立即停止了雙手在衣兜中摸索的動作,然後就像放慢的鏡頭般,緩緩扭過腦袋,一臉的麵無表情:“……媽媽,昨晚出門太匆忙,我把手機落在家裏了。”

    雖說,她除了某人的電話,連自己的號碼都不記得,也沒有用手機記錄別人號碼的習慣,不過裏麵有通話記錄。

    還有,她總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然而她的頭腦亂亂的,記不起來了。

    ……

    與醫院相隔幾條商業街的住宅區,自小學起,隻要無意外和不參加比賽的日子,幾乎天天都會等待宮崎優裏一起上學的黃瀨君,正獨身一人迎風而立。

    撥打了第n次對方的電話,裏麵都隻傳出機械化的女音,提示無人接聽,黃瀨君有點懷疑宮崎優裏難得的賴床,睡過頭了。

    無法之下,他收起了手機,站在門外喊了一句:“小優裏~再不快些就要遲到咯~會錯過第一場才藝表演的!”

    “……”除了路過的行人會給他幾分注視外,他沒得到任何迴應。

    “小優裏你不在嗎?”

    “……”還是沒人迴答他。

    ……好像真的不在!==

    等了很久再加上剛才的行為差點被當

    成笨蛋的黃瀨君扶住宮崎家的門板,淚流滿麵了。

    小優裏越來越冷淡,也越來越疏離了,她不僅提前去了學校,還任性地不接電話!

    ‘吱呀——’

    門在外力作用下開啟的聲音。

    還在控訴著宮崎優裏放他鴿子黃瀨君愣住了,他發現沒有宮崎家鑰匙的自己,竟然就這麽推開了人家的門……

    而推開了門的聲響也向黃瀨訴說了一件事。

    小優裏,你家門沒鎖誒……

    ******

    學園祭第二天的才藝表演設立在學校大禮堂舉辦,這個禮堂中可容納千人,也隻有開學典禮和頒獎以及展開大型比賽演出時會麵向全體師生。

    籃球部隊員觀看的位置在被邀請的嘉賓後方,距離舞台很靠前,有著絕佳的視野效果,而舞台上出演人員的表情神色也可看得一清二楚。

    不過這其中,也有人談著和才藝表演毫無關係的話題。

    以為宮崎優裏今天沒等他自己先去了學校的黃瀨,在幫忙把宮崎家的門關緊後到達學校卻也沒見到她,這時他才知道,她根本沒來。

    電話不接,家門不關。黃瀨憂心忡忡地單手托著下巴,因為舞台上音樂社的合奏音量很大,他完全不需要刻意壓低聲音,於是問著坐在旁邊今天顯得比往常寡言的人。

    “呐,小優裏沒說去哪裏嗎,小赤司?”學園祭是以社團為單位組織的,所以就算不來參加,小優裏應該也會提前和身為隊長的赤司打招唿才對,黃瀨是這麽考慮的。

    然而,他考慮的,其實是目前最不可能的,

    目光注視著舞台,但關注力全然不在表演上的赤司一陣沉默,過了兩分鍾才迴答他:“……沒有。”

    她躲開都來不及,又怎麽可能通知他?更別提聯絡了。

    視線落在自己身旁那個為她留出的空位,赤司麵色沉著。禮堂的燈光昏暗,因此也無人會刻意看向他,而且就算打量,大概也不能分析他的神色。

    宮崎優裏的反應,赤司絲毫不感到意外,這早已在他預料之中。雖然不出乎他的意料,但他也不喜歡令自己處於等待和被動的境地。

    希望可以掌握一切和成為主導者,就這一點而言,他的心態從未變過。

    至於昨天向她坦白自己的身份,也不是衝動下的脫口而出,所以他更不會懊惱和後悔。

    她守在原地太久了,恐懼著向前就會慣性退縮,這時就必須有個人主動邁出一步,才能拉近隔了太遠的距離。

    但,宮崎優裏是個你向前一步她就會後退一步的女生,不知道,這次她又打算逃多久。

    不過赤司也並不擔心宮崎優裏會像曾經那樣永遠不出現,畢竟,她沒有借口再逃離了。

    赤司否定的答案讓黃瀨更加憂心了,他皺著眉頭神情蔫蔫:“小優裏到底跑到哪裏去了。話說迴來,小優裏昨天迴家前就有些不太對,小赤司知道為什麽嗎?”

    他記得很清楚昨天這兩個人是一起迴來的,那時小優裏的臉色就很奇怪了,但她一直在發呆,根本不理他,他也識相地沒去問。

    隻是萬萬想不到,今天她整個人都失蹤了!

    失蹤這個詞匯,讓黃瀨有種報警的衝動……

    因為什麽?因為她在躲他。

    一想到宮崎優裏是為了避開有他的地方才這個時候都不出現,赤司的心情難免有點陰霾。所以他也更加不想有人過多詢問昨天的事。畢竟那都屬於他們二人之間的,別人無法參與。

    壓根不打算繼續迴答黃瀨,赤司斜睨了他一眼,而這一眼中暗藏了少許冷芒:“涼太,你的問題太多了。”

    黃瀨霎時僵硬了一張臉,後背冷汗直冒。

    他的問題很多嗎?!他隻是很擔心小優裏的安危而已!

    可非常不滿赤司這種說法的黃瀨君也不敢再多言了,隻因就在剛剛,他竟然明顯感受到了一股來自這個人身上散發出的肅殺之氣!

    ……

    有些事情終究不能永遠逃避下去,那麽一個人大起大落的情緒用於轉變為平靜,也隻是幾天的時間。

    至少從表麵上看,確實很平靜。

    一天兩夜,足以讓宮崎優裏壓下自己躁動焦慮的心情,也足以讓她接受了事實。於是就在學園祭結束後的第二天下午,便準備迴到學校去上課了。

    當然,她也為自己‘短暫失蹤’和黃瀨解釋過了,並且取得了對方的諒解。

    而關於自己忘記鎖門這件事,她也隻好以默然的態度不說話了。要讓她如何才能解釋其中緣由?

    她又不能直接說,整整一晚上都在想你家隊長,心思根本不在安全隱患上。

    結伴迴教學樓的路上,他們之間一片安靜。

    黃瀨並不是很在意宮崎優裏的理

    由,隻要她是安全的就好。所以很快的,他就轉移了自己提出的話題。

    看了宮崎優裏抱在懷裏的書籍半響,黃瀨問道:“新買的?”

    上午陪著母親做完腦部檢查才離開醫院,宮崎優裏原本計劃著先迴家一趟再去學校的,卻沒有實行成功。她恰巧遇到了化妝師杏子小姐。

    自上次的合作就再也沒見過宮崎優裏的杏子很熱情的邀請她共進午餐,自己也有打算過些日子找杏子幫個忙的宮崎優裏也就沒拒絕。

    於是在兩個人一拍即合的情況下,延誤了她返迴學校的同時更是拖延了杏子趕工的進度。

    總得來說,綿團闖禍歸根結底在於源會長教貓無方,可是作為臨時監護者的她也理應承擔一部分責任。

    所以賠給青峰君最新的一套麻衣寫真集,也是應該的。

    在宮崎優裏看來,她隻是還給青峰一本新的寫真集,因此也沒感覺自己說出希望可以拿到下個月出售的麻衣珍藏版會不會很奇怪。

    她直接忽略了杏子小姐反光的鏡片和那怪異的神情。

    將嶄新且沒開封的寫真集遞給黃瀨,語氣萬般自然地道:“今天很有緣地看到了杏子小姐,就順便把還給青峰君的寫真集一並拜托了。涼太可以幫我轉交嗎?還有,這段時間我不能參加社團活動了,請假的事也麻煩你了。”

    替她和赤司知會一聲吧。最近她不太想走出班級,像平時那樣到處晃,也對參加籃球部活動有些膽怯,會遇到某個令她感到心煩意亂的人呢。

    在她可以真正做到淡然以對之前,能避就避方為上上之選。

    黃瀨沒注意到宮崎優裏暗淡下來的神色和越來越低的音量,他盯著眼前那本寫真集良久,臉色怪異地抽了下嘴角:“這倒是沒問題,我想,小青峰一定很高興的。”

    “啊,那就謝謝涼太了。”

    “但是小優裏為什麽不參加社團活動呢?”他還是很關注這個的,難道紀子阿姨病情加重,她放學後要早些去醫院?

    “唔,是我個人的原因……”宮崎優裏眸光微閃,她的迴答顯然和黃瀨想的不一樣。

    “誒?”很想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可是卻有另一道聲線這時加入了進來。

    那個聲音的主人是這麽說的——

    “我隻承認當麵的請假,並非本人的請假,無效。”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更新_(:3」

    ∠)_

    莫名的覺得這一章赤司巨巨說得每一句話都好有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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