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缺一個跑腿的,接下來你要隨傳隨到。”

    旁人眼中的源修一,脾氣古怪,陰晴不定的性格總是不知他在算計著什麽。屬於自己範疇內的工作,他相當謹慎,不允許有絲毫鬆懈,因此看上去龜毛病重了點。

    對自己嚴格的人,通常也強製性要求身邊的人按照他的標準行事,久而久之,那些和他朝夕相處的學生會成員便覺得連周圍的空氣也變得非常壓抑。

    一開始學生會裏有很多女性成員自告奮勇,心甘情願地為他排憂解勞,跑前跑後。但每一個主動貼上來的女生誰也沒堅持超過一周,到了後來,一聽說必須去會長辦公室聽候差遣,她們全都推三阻四,表現得萬分不情願。

    於是,向來坐在辦公室裏等待下屬匯報工作的源會長,現在很多事情也要親力親為。

    和宮崎優裏提出這樣的條件並非完全與她為難,他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才下的決定。

    源修一認為,不管宮崎優裏是否和其他女生一樣,表麵裝得冷靜淡定,心裏卻盤算著怎麽引起他的注意,他都需要一個人替他奔波幾天。出生於商賈之家的他遺傳了商人的特性,對於這個送上來的免費勞動力,他不可能輕易放過可以利用的機會。何況,他也有著很正當的理由。

    然而無論出於何種原因,有一點能確定的是,宮崎優裏被源修一盯上了。

    萬萬沒想到她一時閑心的喂貓行為竟然招來了一個超級大.麻煩,宮崎優裏不禁後悔自己的突發愛心,沒有動物緣就該離這些可愛的小動物遠一點,會有不幸的事情發生的。如果把那隻貓的主動示好當做視而不見,也就不會再有後續了。

    其實她可以毫不猶豫地拒絕源修一的要求,可理智卻首先擺在了頭前,暫且拋開沒得到貓咪主人允許擅自給它喂食的不禮貌行徑,單憑源修一的個性,真的很難保證日後不給她小鞋穿。

    再認真地考慮,自己仍然要在帝光待到畢業,期間不可能永遠和他不碰麵,那句拒絕就在理智的製約下,吞了迴去。

    她無奈地低歎,問道:“要多久?”

    這是她唯一能討價還價的籌碼,雖說理虧在先,可她也不是個笨蛋,把整整國三一年都賣給源修一,著實劃不來。

    ”嗯……”

    源修一沉思,然後——

    “等我找到願意接替你的人。”非常聰明而滴水不漏的迴答。

    聞言,宮崎優裏麵色一沉。

    找到願意接替她的人?那麽,找不到呢?

    她覺得自己聽到有關源修一的傳聞,真實度還是比較高的,有怪癖,畫風清奇,難以揣摩。

    從他給自家貓取名字上就能看出來——綿團,取自漢語諧音,麵團。

    所以說,真正打算把它做成貓肉包子的,就是你自己吧,源大會長!

    ……

    當她迴到籃球館時,比最初計劃歸來的時間晚了四十分鍾,能打一場籃球賽了,而這卻比被困在學生會那邊的時候,預計得早了很多。

    雖然不願承認,但她確實應該感謝源修一,幸好有他幫忙開鎖,否則她肯定會在那裏等到所有人離校後的夜幕降臨。

    球館門外的少年身穿平日訓練時的汗衫,搶眼的發色總會首先奪得別人的注目。

    赤司征十郎,一個最為出色耀眼的聚光燈,無需多餘的言談和舉止,他隻要站在那裏,就有著無法忽視的強烈存在感,實在很難從他身上移開目光。

    此時的他不知正和教練說著什麽,兩個人似乎剛剛交談完畢,教練便很放心地將籃球部全權交給他信得過的隊長,轉身走開了。

    目送教練的身影消失在轉角,宮崎優裏才放心地輕唿一口氣。這位籃球部的教練,很嚴肅,生活中和社團裏的他,也維持著一絲不苟的態度。說實話,她一點都不想因為買零食這件事而引發他的不滿,雖說訓練中去買零食也並非她本意。

    在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籃球館附近時,赤司就看到她了,因此盡快將重要的事情簡明扼要地說明,便送走了教練。

    女生手上拎了一大袋零食的樣子和見教練走遠後臉上如釋重負的表情令他輕彎起唇角,而一想到她去了這麽久才迴來,掛在唇邊的笑意微斂。

    他闡明了事實,語氣裏卻不涵蓋半點指責意味:“你迴來晚了。”

    宮崎優裏的心思根本沒在晚歸上,在道過歉後,簡單解釋了她晚迴來的原因,就陷入了沉默。不知出於怎樣的心情,她刻意略過遇到源修一的那段過程。

    赤司在意的並不是她歸來的時間,他唯獨想知道的,是她答應會快些迴來卻去了這麽久的理由,得到了解釋,他也就不再深究了,靜靜看了她一會兒,首先走進訓練場。

    跟在赤司身後,宮崎優裏看著前方那個背影,不禁又有些走神,她心裏難免還會因為源修一的要求而產生些許懊惱。

    “對了,宮崎

    。”赤司突兀地站在了原地,側過頭看向後麵的宮崎優裏,見她慢半拍才有所反應的迴望過來,呆愣愣的表情令他感到有些好笑。

    接著,他輕聲問道:“桃井家中有事請假幾天,她那邊的工作要麻煩你了,還忙得過來嗎?”

    眨了眨眼,認為自己應該可以合理分配兩個人的工作,於是點了點頭:“沒關係,社團活動結束後我會和桃井同學交接一下的。”

    誠懇的保證完,她墨色的眸子裏閃過某種情緒,猶豫地叫住他:“赤司君……”

    宮崎優裏極少會欲言又止,這讓赤司以為她還有其他問題:“什麽事?”

    “我……”似乎招惹到了不該招惹的人。這句類似於求救的話語,最終哽在了喉嚨裏。

    曾經的宮崎優裏也許會無條件地信任著赤司征十郎,也相信他可以做得比她更加優秀和完美,因此隻要有自己不能解決的困擾,她就很心安理得地將難題丟給眼前的人解決,這也是她表達依賴的一種方式。

    然而現在……

    宮崎優裏抿唇,暗下的雙眸裏,思緒不明。

    ……她不僅找尋不到那份擁有過的資格,單是有這種想法,都覺得萬分可笑。

    所以在幾秒的沉默後,她輕輕搖頭,低聲說道:“已經,沒事了。”

    赤司微不可見地蹙眉,顯然不解,宮崎優裏的表現分明有事,為什麽卻又說沒事。可既然對方不想說,那就是不願告訴別人,他也不便再多問了。

    ******

    講台上教英文的女老師,語調輕靈聲線優美地閱讀著課本上的美文,坐在台下的學生或認真聆聽或神遊天外。

    例如英文這類的課程總是顯得過於枯燥乏味,尤其根據學校的課程,將這門學科安排在了下午,班級裏多數學生的注意力已然不集中,那麽私下開小差的也就不會少了。

    ‘嗡——嗡——’

    被迫從書本中挪開視線,宮崎優裏把上課時就會調成振動的手機拿出來,在別人注意不到的視角盲點打開頁麵上跳出的短信。

    【放學後到我班級來,我有事找你。

    ——源修一】

    能把這句話說得如此理所當然的,大概也隻有那位源會長了。

    這是源修一第一次給她發短信,可想而知,也不可能是最後一次。

    不過源君,她好像不記得有和你交換過手

    機號碼。借著會長之便翻看她的資料,這叫做利用職權你知道嗎?

    這麽抱怨著,宮崎優裏卻也沒打算無視這條短信,把手機收起,她就又重新將關注力投入到英文課上了。

    宮崎優裏以為,嚴謹如源修一,在平時也必將規範自己,可是當她依照短信上的指示來找他的時候,她得到了一條新的認知。

    源修一,絕對不是個守時和遵照約定的人。

    當她在空蕩的班級裏隻見到了獨自下棋的赤司,就隻能以無奈地扶額來表達她的無語。

    明明叫她過來的人是源君你,可你自己又不在是怎麽迴事?

    ……話說迴來,源君和赤司君在一個班級呢。

    由於學校大方出資給籃球架換新,今天的籃球部並沒有進行訓練,所以放學後可以在班級裏見到赤司,她也不感到意外。

    赤司很擅長將棋一類的棋牌,而且技術相當精湛,閑暇時經常會在麵前擺上一盤,就算隻有自己一個人,也能玩得風生水起。

    這是宮崎優裏自重迴國三,第一次看見他下棋,他全神貫注於棋盤上,背影依舊沉著而穩重。

    本想禮貌敲門的她,不自覺頓住了動作,放棄了在此時去打擾他。

    既然源修一不在,她也不必再久留了,放下舉起的手,打算悄悄離去。

    可是這時,坐在班級裏背對著她的人,卻開了口。

    “宮崎,來找人嗎?”

    聞聲,即將踏出門的宮崎優裏,收迴剛要邁出去的腿,偏偏頭老實迴答:“他似乎不在。”

    宮崎優裏的腳步聲向來不重,可憑借赤司聰慧的聽覺,依然知曉她來過,每個人的腳步踩在地麵的聲音有所不同,因此也不難分辨。

    他隻是不明白,她為什麽連招唿都不打一個就要走。

    這局棋快要下到了末尾,而他卻不想還沒下得盡興便要就此結束。

    所以——

    “宮崎,你會下將棋麽?”

    很多年未曾再碰過將棋,就如多年不碰觸籃球般,宮崎優裏不敢說自己很會,隻好謙虛答道:“略懂一二。”

    像是早就知道宮崎優裏會這麽說,赤司默不作聲地把棋盤上的棋子又重新擺好,接下來邀請:“如果不忙,就來陪我下盤棋吧。”

    原本計劃著要離開的宮崎優裏低聲輕歎,並沒有去拒絕,她轉過身來應道:“好

    。”

    赤司君,你這根本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見,而是不容分說的命令。

    雖然這場棋局,還未開始,她就預測到,自己輸定了。

    作者有話要說:碼字碼到一半就被電話叫了出去,迴來後繼續寫tt

    寫文寫得正嗨,突然被打斷,好不爽【鬱悶臉

    其實我很喜歡源大會長噠

    “道歉要用身·體·力·行,來表達你的真誠。”是身體力行喲,也就是說他需要的是勞動力=-=,誰誤解了這句話站出來!

    和隊長下棋啊,我也想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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