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下一刻,田嘉誌就仰麵朝天的摔炕上了。


    田嘉誌暈乎乎的,前一刻是色迷糊的,後一刻是摔迷糊的。


    對著出門的田野喊話:“剛才那是我失神了,不然你肯定摔不倒我了”


    這時候不是應該解釋剛才不是故意的嗎。狡辯兩句也好呀。


    可人家田嘉誌根本就沒意識到到錯。也不承認錯。


    領了證的媳婦,他怎麽都不過分。


    對田野來說,這喊話就在宣示著對某些事情的誌在必得。真是太饒人了。


    田野隔著一個堂屋:“不然咱們就出去試試。”


    田嘉誌不再叫囂了,試什麽試呀,真要是還跟原來一樣慘,那不是連點借口都沒有了嗎,丟死人了。


    陰沉著一張臉瞪著西屋被田野甩上的門。那神情終於有點高冷了。模樣跟氣質搭邊了。


    任他機智百出,心眼子多到冒泡,麵對一個體力值破表的媳婦,那也是無從下手,而且明顯人家的智商也在線的嗎。


    田嘉誌頹廢的仰躺下去,聞著被子裏麵陽光的味道,心思跑馬一樣的遠。


    急火火的迴來,還是獨守空房,跟老兵們學那點東西,在田野跟前還是照樣不夠用。


    啥時候他這親事才能落實到實處呀。委屈死了呢。


    不過睡得特別的香。為了早迴來一會多看一眼媳婦,他可是好幾天沒合眼的趕路了。


    田野還納悶呢,這麽早就睡下,睡得著嗎。


    不過在過去招唄人,也不是自己的作風。


    點燈在後院倒騰雞窩,順便殺了兩隻大母雞,明一早就燉上。


    這麽大的動靜田嘉誌在西屋連醒都沒有醒,田野光想就知道這一路多受罪,心疼了。


    天不亮就起來把雞給燉上了。


    田嘉誌起來的時候,剛好吃。


    洗漱之後看到一鍋栗子燜雞,田嘉誌心情超好。


    至於這個季節他們家還能儲存著這麽口感的栗子,一點都沒有多想,他家田野那就是秀外慧中的人,過日子的獨門竅門多著呢,有什麽好稀奇的呀。


    唯一擔心的也不過是,媳婦又殺雞了。


    膽子太大,迴頭不知道怎麽跟大隊交代呢。


    田野:“家裏零吃都給你放在西屋了,中午迴來等我做飯就成。”


    田嘉誌茫然的抬頭:“你去做什麽。”


    田野:“上工呀,這幾天大隊組織著在地裏拔草呢。”


    田嘉誌黑臉,又不是養不起媳婦,不能不去嗎,他迴來一趟容易嗎。


    田嘉誌:“我跟你一塊去。”


    田野:“傻呀,又不給多記工分。”


    說完利索的拿著毛巾,還有出鋤頭就走了。


    田嘉誌看著田野的背影,認真的考慮田野上學的事情了。


    看田野這個做派那是真的不想去上學,不然都這個時候了,誰還塌心的下地掙工分呀。


    這個問題嗎,有點棘手。


    田嘉誌對於媳婦能上大學,那是百分百驕傲的。全力支持必須的。


    可沒人的時候,也想過,我媳婦那麽好,那麽俊,放在村裏還不放心呢,這要是去上學,他田嘉誌的心就得整天的在半空飄著。


    好在是想想就過去了,還沒自私到因為這點事就擋著媳婦上學。


    聽到田野說不想上學,田嘉誌第一個反應就是,好呀好呀,反正學不學他媳婦都會。


    感覺就沒有田野不知道的事情,不了解的知識。


    然後就是愧疚汗顏,爺們的胸懷這時候就體現出來了,生生的壓下了那股子把媳婦放在口袋裏麵的欲望。


    這學還得上,多不容易的名額呀。


    誰家考上個大學生,都給祖宗上墳燒紙了。


    聽大隊張寫信說,因為他們村出了兩個,再加上還有在村裏的知青也有考上的,公社裏麵都有人要把戶口往他們上崗村遷呢。


    來了知青都爭著要來上崗村,為啥呀,風水好。能出大學生。


    你說多金貴的東西呀,咋能不去呢。他就是嫉妒的把牙酸掉了,那也得咽自己肚子裏麵去。


    不能漏出來,全力支持,鼎力勸導。


    本以為,自己再家閑閑的,應該沒事呢。


    結果,田野走沒有五分鍾,大門就被敲開了。


    一看來人,田嘉誌臉色就黑了,現在的大姑娘都不要臉皮了嗎,追男人都追到家裏來了。


    郭曉梅攪著袖口子,有點緊張的,這事她也是頭一次幹,不過這機會錯過了,那可能就是一輩子。


    她要上學了,田嘉誌這時候迴來了,感覺老天都在成全她。


    她是城裏人,又考上了師範,她有這個底氣過來爭取自己的愛情。


    當然了在田嘉誌看來,這玩意來的莫名其妙。


    他在上崗村過了十七年,餓肚子時候,滿地裏找吃的時候,再沒人搭理過自己呢,別說這麽死乞白賴的硬湊過來了。


    說是看上他田嘉誌,信了才有鬼呢。


    看上他什麽,看上他有那麽個媽,還是看上他有那麽個家,還是看上他田嘉誌自私涼薄的性子。


    餘下,他田嘉誌身上剩下的東西,都是田野帶來的,都是附加條件,接下來的還用說嗎,在田嘉誌看來,那都是諷刺。


    郭曉梅醞釀出來那點勇氣,被田嘉誌這麽冷冷的幾眼,給打消了一大半。


    挺有氣勢的敲開門,說話有點結巴:“田,田嘉誌同誌,我是咱們上崗村的郭曉梅,我敬仰軍人,我想跟你交朋友。”


    這可真是這年代最大膽的表白了。


    郭曉梅深吸口氣:“我考上了師範,我認為,咱們是有共同語言的。”


    田嘉誌把人接下來的話給打住,開口就是冰渣子:“你也說了,我是田嘉誌同誌。莫不是你忘了,我這姓怎麽來的,誰給你這麽大的臉,在上崗村糾纏有婦之夫呀。”


    郭曉梅臉都綠了,想過被拒絕,想過被漠視,可就沒想過,這人嘴巴這麽損,這麽磕磣她。


    不過不得不說自找的。


    郭曉梅眼圈含淚:“你,你可以拒絕我的表白,你怎麽可以這麽說我。”


    田嘉誌:“你都做出來這麽不要臉的事情了,還怕別人說,你們學校招生的時候,就沒有考慮人品嗎。你這樣的配為人師表嗎?”


    再說學都沒的上了,郭曉梅撒著眼淚跑了。


    牛大娘這個幹活偷奸耍滑的,出門比別人晚,趕巧就把該聽的不該聽的都給聽見了:“老二迴來了,說的真好。”


    然後匆茫茫的走了,上工遲到了,要扣分的,不然她肯定再說兩句八卦兩句的。


    然後朱小三從隔壁冒出來了。他也不容易,好不容易家裏爸媽都走了,才敢出家門過來做匯報的。


    朱小三:“二哥。”


    田嘉誌一側身,朱小三就鑽進院子裏麵了。


    對著田嘉誌他是有點拘束的,田嘉誌問問小三的學習,朱小三說朱大娘不讓他上學的事。


    田嘉誌眉頭都沒鬆開過:“你心裏有點數,學必須得上。”


    朱小三點頭,使勁的點頭,上學不用幹活,這肯定是好事。


    沒看到他大哥那麽大的歲數了,還死乞白賴要上學呢嗎。側麵可以論證,他二哥這話為他好。


    田嘉誌也不擔心這個,他們家小三這點心眼。他想要上學,朱家兩口子就攔不住。


    朱老大同朱小三比,朱老大那就是個傻的,光知道不是東西。


    他們家小三可比老大多出去好幾套。朱家老兩口都擺不平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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