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無論是後來被稱為狼王的西岐帝啟瑞(所以才有人稱西岐國又為西狼國),還是大厚天子都躲不過一個情字。

    這一日,北燕太子終於要走了。不過,從慕容宇的態度不難看出,他對於這個早年太子的遺孤是存的什麽心思。也許不久之後,大厚也好,三國也罷,都不會有清淨日子可過了。

    就說血虹霓到達太子府這不過十幾個日夜,無論是探子,還是殺手都來來去去好幾撥的人馬了。更何況還有暗藏在背後,試機而動的人呢?

    “好無聊啊!”端木鴻秀來太子府的這些時日,徹底貫徹了吃飽就睡,睡醒就吃的精神。可是,有些人天生勞碌命。

    “沒事的話,就去練武去。”江流淡淡的說。

    “管你什麽事?”端木鴻秀翻著白眼,看著江流。心說話:這個書呆子,一天到晚之乎者也,就差鑽到書裏去了。

    “你以為現在這樣的日子能過幾天?就你那幾招花拳繡腿,將來真要是上了戰場,不是我瞧不起你,還真不夠看的!”依舊是淡淡的語調,沒有抑揚頓挫。視線一直粘在手中的書卷上,不舍得移開。陽光照在江流身上,仿佛渡了一層金光。

    “切,再怎麽說,小爺也是出身武林第一世家。不就是個將軍?”端木鴻秀頗為自負的說道。

    “黃沙百戰穿金甲!唉——”

    “不錯,你以為戰場是什麽地方,豈能容你恣意妄為?”我正好想來看看他們。這些時日,雖說沒什麽大事,可畢竟是“在其位,謀其政”,也是行程緊湊。正好,今日要去兵部,所以來叫上他們一起去見識見識!(注意:現在的大厚,不僅是朝廷下設六部,各個藩王的封地也沿用這種製度。然後逐級上報。也是分工相當明細。所以,有封地的王字輩都有很大的生殺定奪的權利,也根據封號,決定著兵權的大小。)而看來,這個主意不錯,他們選擇跟了我,就是要建立功勳。而大丈夫建立真正的功名,還是要在戰場上!

    “雪,你怎麽有空來了?”

    “看看你是否呆得發黴了。”

    “咳咳咳!”端木鴻秀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也不是。挺好挺好!沒發黴呢!”

    “走!今天大校場閱兵,帶你們去見識見識!”

    “歐耶!”端木鴻秀立刻興奮的跑進了裏間,說:“等我一會兒,馬上就好!”

    “江流,你也去看看?”詢問的對江流說。

    “好!”“我好了,走吧!”沒有一會兒,端木鴻秀一身黑色繡金雲螺紋的勁裝,鹿皮短靴。長發束冠,腰間斜係寶劍的竄了出來。

    “走吧!”

    一路上,端木鴻秀興奮的哼著小調,不時的對路人送上個免費的微笑。也的確感染了一些人。卻也讓一些少女芳心暗許。

    這一次的閱兵,誰都沒有想到對於一些人是禍是幸!

    春,稍嫌冷意。

    在離大校場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一陣肅殺之氣。聽著那震天動地的喊殺聲,無論是誰,胸中都充滿了豪情。

    “雪,這就是練兵場嗎?”騎在馬上的端木鴻秀興奮的問,這一刻,仿佛他的馬也感染到了他的興奮,或者是校兵場裏同伴們的激情。揚起前蹄,噅噅長鳴。“真想衝進去,廝殺幾個迴合!”

    “你當著是戰場呀,豈容得你放肆?”

    “嗬嗬!”

    “笑也沒用!”我說:“就你這樣,連轅門都就不去!”

    正說著,馬已經到了轅門近前。

    兩邊的兵士站立筆直,刀槍出鞘,劍戟曾明。在陽光下閃爍著鋒利。折射出冷冷的殺氣。

    “什麽人?”

    轅門上的弓箭手立刻成了備戰狀態,弓上弦,刀出鞘,嚴陣以待。

    “隨從立刻亮出了令牌!”

    立刻有人通報道:“長公主到——”

    不同於宮中太監的聲音,嘹亮而悠長的渾厚男聲中似乎也透出了肅清。

    不多時,從轅門裏打馬如飛的跑出一隊人。為首的是一個中年的將軍,五官方正,濃眉打眼,臉上布滿了滄桑和疆場上曆經生死之後的淡定。

    身後一員小將,一臉的稚氣。看樣子,比起端木鴻秀還要小上一兩歲的年紀。也是方正臉。沒長開的五官,看起來,兩人的長相有些相似,已經有了中年將軍的雛形。應該是父子吧!

    還真是,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到了眼前,眾人勒住了韁繩,翻身下馬,單膝點地,道:“末將參見長公主!”

    聲音鏗鏘而擲地有聲,是來自軍人特有的幹淨。

    “免了!”一行人再次上了馬,來到中軍校場。

    登上看台,有兵士搬來了椅子,一把?笑了笑,我揮了揮手道:“抬下去吧!”

    江流還是淡淡的笑著,那個中年將軍依然恭謹,小將有些疑惑。倒是端木鴻秀先開了口,問:“為什麽?”

    江流瞪了他一眼,估計是責怪他不看場合,不懂規矩。

    “將士們都站著,都是為我大厚出生入死,立下汗馬功勞,赫赫之功的人。今天,我往這裏一坐,是你,你不覺得寒心嗎?”我笑笑的說道。

    “公主仁厚,大厚之福也!”

    身後眾人聽了,又一次跪倒,高唿道。端木鴻秀是一臉的恍然大悟,小將眼中有驚訝和傾慕,就連中年將軍的眼中也添了一抹讚賞。

    “免了!”

    眾人起身後,此刻校場裏是一片肅靜。連馬也停止了嘶鳴。

    “開始吧!”眾人站定。

    中年將軍轉身,給予示意後,場中戰鼓響起,那個年輕的小將領命。拿著旗子配合著鼓聲揮舞著下達的命令。

    眾人此刻都有些驚訝,畢竟這個小將,說白了,還隻是個孩子。他的年紀應該比端木鴻秀還要小,竟然已經······

    而最難以置信的恐怕也是端木鴻秀了。因為,此刻倒是顯得他有些無能。畢竟,在場的眾人,或多或少的在武林或者是廟堂上都有點名聲。(從端木英雄的態度,不難看出,江流雖然是書生,可是他背地裏的身份很值得考究。)

    “這個孩子是?”側目,看向中年將領,我問。

    “末將幺子——夜行舟!”我這才記得,眼前這個將軍就是早年在戰場上,號稱“君莫愁”的軍神——夜如水。

    “果然是虎父無犬子!”沒等我說,江流就說出了我心中的感慨。

    “令郎今年多大了?”

    “十三。”

    “果然!”大歎一聲,道:“英雄出少年呀!”

    端木鴻秀沒有說話。不過迴去之後再也沒有喊過無聊。隻要一有時間,就在練武場上錘煉武藝。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江流看見端木鴻秀的樣子,低低的笑了。估計,江流是真的很心疼這個像弟弟似的叛逆少年。

    眾人都認真的看著夜行舟而熟練的操練著校場上的士兵。真難想象,就是這樣的一副稚嫩的肩膀,在後來的戰場上,再次演繹了不敗的神話。那一刻,誰都不能忽略了少年那稚嫩手上的軍旗,“啪啪”的發出的一道道命令。誰也沒有忽略了少年眼中的執拗和堅定。

    一字長蛇陣、二龍出水陣、天地三才陣、四門兜底陣、五虎群羊陣、六丁六甲陣、七星北鬥陣、八門金鎖陣、九字連環陣、十麵埋伏陣。不由得從那麵小小的旗子下指揮若出。

    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膽識,大將之風啊!

    不禁的看了看江流,他隻是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夜行舟,你可願意跟隨本宮?”

    “這······”小小少年隻是羞澀的看了看他父親。夜如水遲疑道。

    “就這樣吧!明天,你就到太子府來找我。”我看出了少年眼中的興奮和渴望,遂說道。

    日已西沉。

    “那邊辦的如何?”

    “妥了!”

    “告訴底下的人,三更動手!”

    “是!”粗噶的聲音,在陰森森的黑暗中傳來。

    黑暗,孕育著寂寞。也醞釀了罪惡。

    “還有什麽事嗎?”冰冷的聲音,似乎要把周圍的空氣都給凝結。

    “慕容宇要迴北燕了!”

    “他來難道就是為了送賀禮?”冷笑。

    “三個美麗的少年?可惜沒送出去!”嗤笑一聲,冰冷的聲音才說:“先讓人盯著點!”

    “是!”

    “你先退下吧!”

    “屬下告退!”黑暗,依舊。

    “慕容宇,難道是本宮太高估了你?”紅色,如血般的紅色。

    “總算動手了!”我站起身來,倚著窗,聽著沙沙作響的雨聲。

    夜闌珊,燈未綽。雨又起,影婆娑。

    “什麽人?”守衛果然是盡職盡責。都三更了,精神還這麽高度戒備。

    “嗆喨喨——”刀劍出鞘,一眨眼的功夫,院落中已經占滿了巡邏的侍衛。

    也早有人飛身上房,追了過去。

    “不是應該不達目的,不罷休嗎?怎麽跑了?”我疑惑的問。

    “大概是聲東擊西吧!”江流淡淡的說。

    “你又知道了?”我無所謂的笑了笑,戲說道:“看來幕後的人也不怎麽樣!”

    “非也!”江流還是淡淡的樣子,說:“那是對方太小瞧了殿下的能力。”

    “唉!”歎了口氣,戲說道:“看來,今天是沒得玩了。”

    “殿下總是這麽將敵人戲弄於鼓掌之間嗎?”

    “沒辦法!”攤了攤手,無奈道:“生活太乏味了,為了不無聊死。隻好找點刺激!”

    總算從江流的臉上看到了其他表情——無奈!

    “鴻秀呢?”

    “又在練功!”

    “看吧!”

    “如果沒有夜行舟的出現,他不是還在喊‘無聊’?現在不是好多了?”

    “是好多了,沒有以前聒噪了。還真是有點不習慣!”江流歎息道。

    “習慣真是可怕的東西!”攤了攤手。給了他個“你看吧”的眼神。

    “稟報殿下,刺客已經抓住了!”

    “走,審審去!”

    “說,你們是什麽人?”剛靠近大牢,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兒。和駭人的皮鞭撕裂空氣的聲音。

    “說是不說?”

    “啪——啪——啪——”

    “打個賭?”我迴頭,問跟在後麵的江流。

    “什麽?”

    “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我淡淡的笑著,看向跟著來的江流。

    “什麽?”

    “看看這些人能開口不開口!”

    “哦!”江流笑了笑,說:“殿下以為?”

    “哈哈——”笑了笑,我說:“等著瞧吧!”

    “審的如何?”沉了臉色,對侍衛首領說。

    “一聲不吭!”侍衛頭領為難的說。

    “好樣的!”讚了一聲。結果隨從遞來的鞭子,兀自在空中甩了甩,道。

    “來人!”吩咐一聲,“拿鹽水來!”

    將鞭子浸在鹽水中。

    “啪啪——”就是兩鞭子。

    “說是不說?”冷笑道。

    “你——”那黑衣人的蒙麵布已經被人扯了下去。露出來一張很普通的臉。此刻這張臉的主人的嘴角已經溢出了鮮紅的血,可以肯定,這人還真是根硬骨頭。而身上的衣服也已經隨著鞭子的落下而破碎不堪,皮膚也已經皮開肉綻。

    “怎麽,還是不說?”

    “相信,以本宮的實力!”自信的說道:“你的主子很快就會和你來地下會和!”

    “給他個痛快!”冷冷的說道。

    “怎麽不玩了?”

    “哼!不過是小嘍囉,問不出什麽!”

    “相信,很快就會有大的動作了!”這些卑微的人類,真是不要命了。

    竟然敢來太歲頭上動土。好久沒有活動筋骨,真好,在解決完這裏的一切前,和他們玩玩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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