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軾蹙眉,“是否沒料到,本王會識穿你的假身份?”


    “你猜,你繼續猜。我聽著。”楚蘭歌讓他隨意接著說。


    蕭軾聽到這口吻,感覺心頭添堵。


    這語氣太像卓一瀾那個瘋子了!


    蕭軾自從猜出楚蘭歌是卓一瀾幕後之人,對於以前查到的資料,他是一句都不相信了。真正的秦家棄女,恐怕早就死了。這個女子應該是冒名頂替,借用了身份。


    畢竟,那個嬤嬤也死了。


    沒有人證明她不是正主!


    楚蘭歌身上有太多違和感,是跟她的身份嚴重不符合。


    所以,唯一能合理解釋這一切的,便是秦家棄女和眼前的女子不是同一個人!


    當然蕭軾想破腦袋都不可能想到,世上還有借屍還魂的離奇事。


    見端王隻看著自己不說話,楚蘭歌側身讓開了道,“端王,請隨意。”


    卓府的人跟著讓到了一旁。


    蕭軾漠然越過了楚蘭歌,來到了墓前。


    他沒有向墓碑行禮,也沒有說些什麽,接著下人遞過來的食盒,親自擺上了祭品,點燃香燭等等。做這些的事情,再細小的事情,他都沒有假手於人。


    全是親曆親為。


    然後,他又接過下人遞來的酒,將酒杯倒滿。


    酒壇中剩餘的,也全倒在了墓前。


    蕭軾佇立於墓前,如鬆又如磐石。


    仿佛可以這麽一站,直到天老地荒。


    從王府的下人神色上可以看出,以前的蕭軾可能也是這樣。


    一個時辰後。


    蕭軾未動,楚蘭歌不耐煩了。


    一塊拳頭大的石頭直接砸向蕭軾!


    蕭軾沒動,石頭硬是砸到了蕭軾的背。


    王府的護衛反應慢了,想擋卻擋不及!


    接著紛紛擋在了蕭軾麵前。


    當眾人都看向砸石頭的人,不知何時,在楚蘭歌身邊出現了卓一瀾這廝。


    卓一瀾揚起冷眉笑道:“端王,能別惡心人嗎?”


    蕭軾慢慢地迴過身,冷冷望向卓一瀾。


    卓一瀾嗤笑,“說真的,我以前誤會你了。”


    “你想說什麽?”蕭軾心頭騰起了一股煩躁。


    楚蘭歌現在都還有點恍惚。


    剛才撿起石頭想砸人的,是她。


    不是卓一瀾!


    可是在她拳起來想砸人的前一刻,卓一瀾突然出現將她抱住,並且搶過了她手中的石頭,他自個兒砸了過去,是替她砸的!他說這石頭,讓他來砸。


    不一樣的。


    如果是她砸的話,襲擊王爺,一定會有麻煩。


    但是,他來砸的……是一點麻煩都不會有!


    楚蘭歌往後退了兩步,即是站到了卓一瀾下首位。


    剛才卓一瀾與她並肩而站,在外人的眼裏,終究不妥當。


    卓一瀾卻往前走了幾步,直接走到蕭軾麵前。


    兩位殿下說話,湊近的侍衛,幾乎沒有。


    隻見卓一瀾靠近他的耳邊,小聲地說道:“以前我覺得你在她的墓前,是想裝個樣子給世人看。直到今日我才發現你原來不是裝的……你是在懺悔,你在悔了。嗬嗬,真可笑。”


    哈哈!


    卓一瀾笑聲,剛開始是低低的笑,漸漸越笑越大聲。


    笑意,極為肆意和暢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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