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樣?”陳修淵眨眨眼,有點迷糊。趙恣文湊到了他耳朵邊,這樣那樣,那樣這樣了一番……翻東西的賊正翻得起勁,但黑燈瞎火的,他又隻能用一把小手電,總有看不清的時候,結果,先是不知道摸到了什麽,濕漉漉黏糊糊的,惡心得他要命,也隻敢在心裏罵這家人太髒,又在一個袋子裏翻來找去,卻發現那袋子裏隻有一個大毛球,於是又罵這家人什麽愛好?這賊轉身準備去其他地方尋找,忽然聽見有人咳嗽。他看了一眼自己同伴,卻沒想到同伴也在看他,這個時候咳嗽聲又響起來了。這次,兩個人都聽清楚了,這咳嗽,不是從門外他們的另外一個同伴身上傳來了,不是他們倆的任何一人發出的,不是床上睡覺的兩人發出的,而是從翻東西的賊背後傳來的。可是,他背後沒人……那個一直盯著趙恣文和陳修淵的賊還好,剛才翻東西的賊,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想起了那個毛球!他的腿軟了,而且有一種想要撒尿的衝動。“咳咳!咳咳!”咳嗽的聲音越來越明顯,也越來越頻繁……兩個賊都有些發毛,但是幹這行的膽子也大。“老四,去找找。”看人的賊低聲說著,他害怕歸害怕,但不認為這是鬼啊神啊的,可能是什麽玩具?或者是一種小動物?他們倆也知道能咳嗽的東西多了去了。就在老四邁動雙腿,要去找找的時候,躺在床上的其中一個人忽然動了:“嗬嗬嗬嗬嗬……那是我姐姐……她感冒了……”他用一種古怪的姿勢,歪著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兄弟,你老老實實的,我……”賊看著做起來的人,但話剛開頭,就被他自己咽了迴去,屋裏黑,但是窗簾沒拉,月光照了進來,再加上兩個人離得近,賊能夠依稀看見對方臉。原來是很漂亮讓人嫉妒的一張小白臉,可是臉上的皮肉轉身間腐爛朽壞,一塊一塊的朝下掉,最終隻剩下一張白得反光的白骨臉,兩顆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在眼眶裏晃悠,白森森的嘴巴裏血紅的舌頭長長伸了出來……“你!你!”賊指著那個骷髏,牙齒打顫甚至要了自己的舌頭,但此刻卻也顧不得了。他想這是不是自己做惡夢,這是不是對方拿著什麽整人玩具?但是那骷髏站起來了,還是古古怪怪的姿勢,脖子之下的皮肉也劈裏啪啦的掉著,他穿著睡衣,看不清裏邊到底怎麽樣,但是這屋子開始彌漫一股帶著濃重血腥味的惡臭!“啊——!!!!”兩個賊一塊尖叫著,轉身就要朝屋外跑,但是,咳嗽聲更加清晰了。一顆人頭,不知道什麽時候飄在了半空中,在黑夜中揮舞的長發,看起來就如同深水裏的水藻,要糾纏住任何誤闖的生物!屋外的賊還奇怪著,把腦袋探進來查看同伴的狀況,結果卻是有什麽東西迎麵撞在了他的臉上,把他撞得鼻子發酸,連退了兩步,他想把那東西拽下來,卻上唇一疼,一睜眼,嚇得他也跟著大叫了起來,那是一顆血肉模糊的人頭,而人頭已經沒了嘴唇的嘴巴,正咬著他的嘴唇!這個賊也繼同伴之後,大叫了起來,不管不顧的拽掉了人頭,跟著其他兩人一塊朝門的方向跑。然而……“砰!砰!砰!”三聲響,三個賊全都一臉是血的倒在了地上。他們衝向的哪裏是敞開的門,分明,就是一堵牆~第125章 強大的喵星人“別惹喵星人——《我的日記》”這三個賊,從逃跑到把自己撞暈的那短短一分鍾不到,卻發出了慘絕人寰的慘叫聲。老爺子和薛嵐睡得都不死,這麽大的動靜,當然都爬起來了。老爺子穿著秋衣秋褲,握著一根大概一尺來長,鴨蛋粗曾明瓦亮的不鏽鋼棍子,橫眉立目的就衝出來了。結果,就看見陳修淵和趙恣文,正彎腰用手銬和繩子捆著地上三個一頭是血的陌生人——手銬是陳修淵的,繩子大概是趙恣文翻出來的,大概是老爺子晾衣服的。“賊?”看了一眼地上幾個人的穿著打扮,老爺子就確定了。“應該是。”陳修淵和趙恣文都點點頭。“怎麽不叫我?”老爺子左手野馬分鬃,右手白鶴亮翅,“十幾年沒活動活動了,正好拿這幾個小兔崽子開開葷。”眾人:“……”趙恣文不敢說,您老胳膊老腿的,小心擰了筋,隻是恭維:“小毛賊而已,對您塞牙縫都嫌細,套句老話那叫殺雞用牛刀,我們小輩的收拾了就好了。”老爺子一想,點了點頭,把架勢收起來了,又左右扭了扭腰:“動作大了,有點閃著。”眾人再次:“……”薛嵐趕快上去攙扶著老爺子,把他老人家送迴屋去了。“boss,外邊還有倆,和我把他們抓進來吧。”門外的倆,一個在他們家門口放哨,還有一個在更遠的地方,就坐在車上一直發動著車子,等著其他同夥。這兩個人,尤其是坐在車裏的,就是陳修淵讓肥貓幫忙的。他是第一次做這種工作,不知道自己籠罩的範圍有多大,也不知道是否足夠真實震懾。所以,門外的兩個就交給肥貓了。在老爺子家牆外邊的那位,也不知道肥貓給這個倒黴孩子看了什麽,他坐在地上,大睜著眼睛,一臉震撼,完全呆住了。被人捆起來也不知道反抗,依舊木頭人一樣。但是,等到他們走到汽車邊的時候,呆的就變成趙恣文了,甚至陳修淵都站在那不知所措了,好半天才問了趙恣文一句:“他疼嗎?”至於為什麽這麽問……看看那位喊著:“寶貝~寶貝~”的賊的現狀就知道了,隻看腰部以下,以及忽略周圍背景的話,這個人其實是很幸福的,他眯著眼睛,表情完全是沉醉和快樂。但是……如果加上背景,再加上腰部以下的話——他抱著上下其手,又親又咬的並不是什麽美人,甚至連人都不是,而是一顆有年頭的有著粗糙樹皮與瘤疤的大柳樹。而承受他要不劇烈運動的地方,當然更不是什麽銷魂地方,而是一個樹洞!陳修淵的提問,讓趙恣文有反應了,他雙腿一夾,是作為人類雄性生物的同病相憐的反應,齜牙咧嘴的說:“那貓呢?也太缺德了吧?”“我隻是讓他做了個美夢喵。”剛問完,肥貓就不知道從哪鑽了出來,舔著爪子發出反對意見,“我可是比讓別人做惡夢的你們,善良得多了喵~”善良個屁啊!趙恣文在心裏腹誹。陳修淵嚇唬人,但是對方也就是撞了個滿臉花,最多腦袋上縫幾針就沒事了。但是肥貓這個……這人下麵那根東西就算以後還能用,那也必然是要經過了手術整容了,畢竟一個連打磨都沒有的樹洞,其他東西沒具體看過不知道,木刺是絕對少不了的~“讓他恢複清醒吧。”陳修淵說。“不把他打暈喵?”“不打暈他醒了也跑不了了。”趙恣文剛說完,想起什麽又加了一句,“要是他還能跑,就讓他跑了吧。”隻要是男人,有了這次教訓,就算是沒辦法改邪歸正,但怎麽說也得老實上三年五載了。“好喵~”肥貓點點頭,但卻並不著急而是先把身體擺成一個標準的老母雞抱窩蹲,眯眼眯了一會,才伸出貓咪的肥爪子,竟然打了一個無聲的響指……那位最倒黴的家夥正一口含住了樹皮,又親又咬,還用舌頭舔著,大概突然之間疼痛還沒傳達到大腦,他還沒反應過來,所以一開始隻是因為口感不對,觸感也不對,而睜開了眼睛,結果——“嗷————!!!!!”其叫聲之慘,用殺豬似的慘叫,都不足以形容,大概是閹豬的時候,才有這種慘叫了。剛才還生龍活虎的一條漢子,當時就倒在了地上,捂著兩腿之間,慘叫掙紮著。趙恣文也沒捆他,現在捆真的是多此一舉。又過了一會,警車到了,但警察剛下車,軍車以及國安的車也就都到了。在協商之後,這五個倒黴的小偷,被國安的借走了。有人給陳修淵和趙恣文做了記錄,也跟著撤走了。等所有的事情折騰完,已經是第二天淩晨五點多了。還是老爺子大赦,陳修淵和趙恣文得以睡懶覺。但是,剛躺下來陳修淵就好奇的開問了:“boss,我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怎麽?”趙恣文閉著眼,半夢半醒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