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在這兩天內找到眼鏡,既然自己找不到,那句借用一下“好朋友”吧。陳休淵睜開眼,與此同時,醫院為中心半徑兩百米範圍內的孤魂野鬼忽然都是一僵——如果有人能看見它們的話——接著像是炮膛裏打出的炮彈一樣瘋狂的向著這個城市的四麵八方散開!在此時此刻,它們的心裏都清晰無比的出現了一個強烈的執念:找到“他”!那個他,當然是眼鏡無疑。去找,去找,去找。陳休淵繼續擴大著驅使雜鬼的範圍,因為這個城市也很大,他知道自己剛剛派出去的那些雜鬼,看起來多,分散到這個城市裏來說,不過是滄海一粟。但是陳休淵的能力也是有限度的,大概他控製範圍擴展到八百米左右的時候,就再也難以更進一步了。不過沒關係,空出來的“領地”,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新的雜鬼入住,這也表示著,幾個小時候他就有新的偵察兵了,雖然可能比這一批少一些。陳休淵放鬆下了自己的控製,這次終於滿意的睡起了午覺。兩個小時之後,讓陳休淵高興的是,不需要第二批的偵察兵了,已經有“好朋友”來告訴他,找到目標了……雜鬼這種東西某些情況下確實很好用,因為它們太不值得一提了,所以,除非是一些極特別的場所,否則,它們都能夠來去自如。比如現在這個地方,陳休淵接著雜鬼的指路,來到了某個小區的七樓。眼前的情況很有趣,因為陳休淵竟然發現自己竟然看不見七樓,就好像六樓之後,緊接著的不是七樓,而是八樓一樣。但是引路的那個雜鬼,卻明明身處於那個在他眼中根本不存在的七樓。這個到底是什麽情況?難道是傳說中的神仙陣法之類的東西?因為單獨隻是意念過來,“看”不見的,就沒法過去,所以陳休淵用了一個笨蛋的辦法,他進到了六樓的——正好沒人——接著懷著好奇和戒備的心情,從六樓的房頂,朝上“飄”。一開始的感覺有點奇怪,他就像是闖進了一個巨大的充滿韌性並且滑溜的泡泡,泡泡的外層正在努力的把他朝外擠。不過泡泡畢竟是泡泡,沒花太大的力氣,陳休淵感覺自己就頂破了泡泡的外層,進入了內部。實際上,太過順利的情況甚至讓他剛“飄”到七層的時候,愣了那麽幾秒鍾,太容易了,有點無聊。接下來,他發現了一些讓他鬆了一口氣,外帶有些開心的事實——眼鏡不是被國安藏起來的,雖然他已經打定了主意,不管是誰藏起了眼鏡,都不能阻止他的報複,不過,知道不會和自己為之工作的集體對著幹,還是很高興的。至於他是怎麽發現的……看門廳裏或坐或站的幾個人,以及他們的對話就清楚了。“大師,我媽的眼睛已經能看見了,這次是來向大師道謝的。”a青年一臉感激的奉上禮品。“大師,還請您幫忙看看我兒子。”b中年懇切又焦慮的奉上一個特大的紅包。“大師,我的腿有知覺了!”輪椅上的b女孩開心的流下了眼淚。雖然進入國安沒幾天,而且根本都沒參加過一次集體行動,但是陳休淵知道,國安裏的諸位都是很低調的,沒有一個會這麽大範圍的公開的,治病收錢。而且聽老神仙說過,有些病,國安的人也是治不了,或者說不能治的。但是這個人,看來卻是什麽病都治?不過這不是陳休淵關心的,他明白這是眼鏡總算是稍微正視了一點他的能力,所以特意躲在了這麽一位大師的家裏,可是他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陳休淵朝著其中一個房間而去,他知道眼鏡就躲在裏邊,可是突然,那位被六七位患者或者患者家屬圍在中間的大師——他看起來比陳休淵的年紀都小——忽然站了起來:“誰?!”第69章 送出的“好朋友”(下)貌似上次boss發現的也挺快,看來,這樣“看來看去”的能力,隱蔽性也不是那麽強。想是這麽想,陳休淵卻隻是歪頭瞟了一眼這位“大師”而已,半點也麽停留的進入了眼鏡所在的房間。這位大師的能力也就是比洛神棍好那麽一點,能讓陳休淵覺得“有味道”而已,不值得陳休淵花多大的心思。話說,這位大師住的地方,可是確實不小,單單隻是他門廳的麵積,比陳休淵整個家的居住麵積就隻大不小,這個房間的麵積更是有陳休淵家大屋的兩倍多。不過房間雖大,現在卻並沒被合理利用,房間裏的家具亂七八糟的,看起來像是有一段時間用家具來頂門,而現在雖然已經不再那麽做,卻也並沒把家具恢複原樣。厚重的黑色窗簾密實的遮蔽著窗戶,使得現在就像是突然之間從白晝就跳到了黃昏一般。而眼鏡就在這雜亂的家具和昏暗的環境中,哆哆嗦嗦的抱著自己的膝蓋,在床和衣櫃間的陰影中,蜷縮成一個地板上的小團。此刻的他,看起來更像是傳說中的鬼怪。應該說他很可憐,但陳休淵雖然有憐憫之心,卻從來不會對危害到自己安全的家夥憐憫。實際上他現在還感覺有點無聊,因為現在隻要有丁點大的動靜,這家夥可能就會跳起來,因為他已經被自己嚇壞了。甚至可能他自己腦海中所模擬想象出來的危險,反而比陳休淵自己動手來得更加恐怖——陳休淵從來都不是一個想象力豐富的人——那麽他到底要怎麽達到自己的目的呢?陳休淵開始撓下巴,同時心裏不由得感慨:我真是個好人,竟然都不知道該怎麽報複。“劉先生!您沒事吧?!”這個時候,門忽然打開了。沒完全打開,因為一個五鬥櫃歪歪的堵著,所以門板與櫃子的撞擊聲,以及櫃子與地麵的摩擦聲同時響起,在這個封閉陰暗的空間裏,不是一般的刺耳。眼鏡“嗷”的一嗓子就跳了起來,嚎了兩聲:“怎麽了?!怎麽了?!”轉身就要逃跑,結果一扭頭“砰!”的一聲響,結結實實的撞在衣櫃上了,人倒是還沒暈——從這點看,他倒是比當初張老太的時候膽子大了些——不過也已經搖搖晃晃的了,而他的腦門上已經破了一個口子,鼻子也開始流血,就是搖晃的這一會功夫,已經鮮血滿麵了。“哎喲!劉先生!”開門的這個人——不是那位年輕的“大師”,而是年紀更大的,大師在他身後出現——頓時牙疼一樣的叫著,等他把眼鏡著躺在床上,才對著大師說,“我就說你太一驚一乍的了,你看,現在沒事變有事了。還站著幹什麽?還不快進來幫忙?”“爸……”大師站在門外,神色驚恐,不過讓他驚恐的不是他的父親,也不是滿麵鮮血的眼鏡,而是那種古怪的壓抑感。一開始他察覺到有人,或者有東西進入這裏的時候,還沒有這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雖然實際上也沒過幾分鍾,可是那種恐懼卻已經越來越深了。他覺得自己就像是被蛇盯上了的青蛙,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被吞吃入腹!“發呆幹什麽?快進來啊。”不過這位中年男子顯然並不理解兒子的恐懼,他依舊催促著大師進來幫忙。結果,大師一咬牙,幹脆把他最大的底牌,放出來護身!“咦?”本來已經決定了報複手段,正想把眼鏡弄醒的陳休淵,發現大師的動作後,不由得怔了一下——這個出來的,不是他送給老爸護身符裏的那一隻嗎?雖然現在它的形象變得有些破破爛爛,顏色變得黑灰夾雜像是得了癩痢症一樣,還有意識也已經一團混亂吵雜,但是它的感覺,不會錯。仔細看看,陳休淵才發現那個大師看起來有些眼熟,他貌似是之前陳爸爸的病人……原來,老爸把護身符給了他。而這個人,顯然本身也是有些能力的,又不知道什麽原因激發了他的能力,結果現在也成了一位異能分子,至於他為什麽不遭天譴,答案也很明顯了,都被陳休淵的護身符擋了。不過,護身符的能力也是有限度的,他這麽大範圍的治病,護身符已經有些擋不住了,而且貌似還發生了一些異變。繼續這麽下去,護身符要麽崩潰毀滅,要麽發狂反噬,無論什麽情況,這位大師都會死的很慘,畢竟這並非是為他製作的護身符,而以他的能力原本也是無法掌控如此強大的鬼奴,更別提還這樣虐待鬼奴的。陳休淵決定救他,因為這件事畢竟算是老爸用自己的一條命,換了他的命……不過,他對這家夥非常非常的不爽,比對眼鏡還要不爽!——所以,眼鏡你很幸運,現在你對我來說隻是次要矛盾,這家夥,才是主要矛盾!陳休淵在心裏咬牙切齒著。大師剛剛覺得安全有了點保障,正要進屋,忽然!一陣風從那房間中吹了出來!巨大的風,吹得他身體搖擺不定,不得不緊閉了雙眼,連連倒退!他聽見吱扭扭的家具的腿腳刮擦地板的聲音,聽見“砰砰”的撞擊牆壁聲,聽見玻璃用具落在地上摔碎的聲音,然後,他的後背就已經緊貼著牆了……風也在同時停了下來,他的心髒像是要從腔子裏跳出來,他渾身都是汗但卻忍不住發抖,緩緩的大師睜開了眼睛,但那一瞬間他以為自己瞎了,又或者攻擊他的這個東西竟然有像是巫師的什麽幻影移行的能力,把他綁架到了地球另外一頭的黑夜中的某個深淵峽穀。然後他摸到了身後的牆壁,那確實是他家的牆。接著他發現當把手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他還是能看見的。不過這並不足以讓他放心,因為他現在根本沒法逃離這個黑暗到恐怖的環境——他的上半身能自由活動,但是腰部以下現在卻好像變成了石頭,別說邁步,他連自己的腳趾到底在什麽地方都感覺不到。大師害怕得想要嚎叫,但是張開嘴隻能發出“咯咯咯”的上下牙打架的聲音,喉嚨卻半個音節也擠不出來。他掙紮,想著倒在地上,也能靠著兩條胳膊爬出去,但是卻隻能像個傻子一樣在黑暗中擺動手臂,其他的什麽也做不了……當大師在門廳裏“玩”摸黑的時候,陳休淵正在處理眼鏡。他抽了他一下,精神上的,接著眼鏡就因為疼痛痙攣著醒來了。比大師的遭遇更悲慘一點,醒來後的眼鏡的發現自己除了腦袋,脖子以下的部位已經完全不聽使喚了,更糟糕的是他是橫躺著的,可是就算眼前一片黑,他也確定,自己並不是躺在床上——他是懸空的!這其實也是這幾天陳休淵琢磨出來的物理攻擊的手段之一,他拿著湯匙練出來的,如果眼鏡知道陳休淵的另外一個手段是讓湯匙變彎——都是很老舊的手法,但是很好用,比如把骨頭和湯匙變換一下角色的時候——他或許就要感謝陳休淵的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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