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休淵忍不住笑出了聲來:“boss,安慰安慰我吧。”“我現在難道不是在安慰你?”“親親我。”“你多大了……”趙恣文感歎著,但動了動找了個合適的位置,低頭吻上了陳休淵的唇,“滿意了?”“暫時,boss你朝上做一點,我想躺在你的大腿上。”“拿你沒法子。”既然這麽說了,那麽趙恣文當然是貢獻出了自己的腿。安安穩穩的躺好,陳休淵從下而上的看著趙恣文,忽然說:“boss……我好像受天譴了。”“什麽!”趙恣文嚇了一跳,如果不是陳休淵的腦袋還在他大腿上,八成他就要真的跳起來了。天譴也不是他第一次聽到了,而每次從別人嘴裏說出來,伴隨著的結果都是異常慘烈的非死即傷,非死……“小陳,你這真的是天譴?不過你這不是生病啊?”“天譴的方式也是多種多樣的,怪病而死隻是最簡單,也最激烈的一種。關於發生在我自己身上的到底是不是天譴,我也不是十拿九穩的,不過,boss你應該能和我一塊想想。”於是陳休淵就把自己的總結和猜測全都和盤托出,“而且我剛才突然想到了上次和老神仙見麵,聽他的意思,我應該是修士的天敵,專門吃修士的老虎。那麽我不去吃修士,反而去和同類作對,確實應該遭天譴。”“小陳,我也拿不準你這個到底是不是,你從三科退下來吧……”陳休淵是個野路子,那麽趙恣文就是個大外行,他可不敢斷定陳休淵這個到底是,還是不是。不過他同樣覺得是寧可信其有,最好的選擇是避開危險。“boss,你還記得咱們倆說的帶練嗎?我在想,如果是你動手,那麽是不是我就不會遭天譴了?”“這也不能確定吧?這種情況,也有可能被算成你是在幫我做白工。”“那我要點報酬?”“嗯?也好,但也不能太便宜了,錢太少可能依然……怎麽?”趙恣文正算計著多少錢正合適——他把錢給陳休淵卻是半點心疼或者猶豫都沒有,感覺就像是左手給了右手——陳休淵卻拽了他兩下。“boss,誰說要錢了?”陳休淵對著趙恣文,露出了一個既純潔又天真的笑臉~“……”趙恣文眉毛挑了一下,猛地用雙手分別捏住了陳休淵的臉頰,然後向兩邊拉扯,看樣子是不把陳休淵整容成大嘴巴的青蛙王子不罷休!陳休淵嗚嗚咦咦的痛叫了半天,趙恣文才終於放手,陳秀玉摸著自己的臉,感覺真的肥了一圈,被捏的地方火辣辣的痛:“boss,你手真重。”“變包子臉了,我喜歡。”可接下來,他又無奈的歎了一聲,“你真的是修士的天敵,你是我的天敵才對。另外,我答應了,就用那個做報酬吧。”“boss~~~”陳休淵猛地起身,作勢就要朝趙恣文身上撲。“去!傷還沒好呢,別瞎折騰。”趙恣文嘴上說的兇狠,但卻小心的接住了陳休淵,免得他把自己磕著碰著了。“boss,還有一件事。”陳休淵躺在趙恣文的胸口上說。“不許得寸進尺。”趙恣文的聲音陰沉沉的。“不是那方麵的。boss,我隻是想學點打架的功夫。”“等你病好了,我和你去買玉吧?至於學功夫……這件事該問大俠。”買玉這件事聽起來和陳休淵的要求無關,然而趙恣文聽到陳休淵要學功夫,他最先想到的是陳休淵把護身的東西都給了他,所以一些時候才必須親自己作戰。他學功夫是好的,但是護身的東西也更要準備。而在趙恣文和陳休淵談到大俠的同時,正在和一個武警老友喝酒的大俠,也想到了他們。原因自然是這位一邊喝酒,一邊哭得鼻涕眼淚到處都是的老友,不過他並不是想讓陳休淵來除魔滅鬼,而是想讓他來治病,或者至少介紹一個靠譜的治病的修士——大俠所知道的天渡治病能力強的,也隻有一個隨波大師,可是他還死了。而大俠的這位老友,別看哭得模樣難看。可卻是個實打實的鐵血漢子,他的肩章和獎章真正的是用自己的血汗換來的,大俠都對他敬佩不已。一米九的個頭,身材矯健,臉長的雖然沒有陳休淵那麽喪心病狂,但也是個陽剛威武的帥哥。可他現在這模樣,隻能說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了。他為什麽傷心?為了他老婆……陳休淵樓下的薛雅雯遇見了個極品的老公,大俠的這位朋友,就遇見了個極品的老婆,而更糟糕的是,他和他老婆現在還沒離婚,而且他竟然到現在還覺得是他對不起他老婆,一切都是他自己活該——這個原因,就得從這位武警的職業說起了,他是武警,而且是武警裏邊的特警,做的都是危險的工作這是一定的,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這也是一定的。結果,也不知道是因為冬天搞潛伏演戲,還是夏天在髒水裏的武裝泅渡,總之他把自己的腎給傷著了。不是那種能要人命的傷,而是那種讓人x痿的傷……雖然也不是一點功能也沒有,但基本上就變快槍手了。原本就是三天兩頭不著家的工作,結果還這樣,於是這位就覺得非常愧對自己的老婆,完全是百依百順,任打任罵的那種!從這方麵說,確實是男方對不起女方,於是他的那位老婆,就真的打,真的罵。打,堂堂一個特警每次迴家之後迴隊裏,身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罵,他這老婆最喜歡的就是站在家門口,敞著門,罵她自己丈夫“不行”,而且每次罵完必然得意洋洋。更難以理喻的是,她竟然還在自己的單位宣揚——她一邊用著高檔的皮包和化妝品,但這些都是她丈夫用血汗換來了的,一邊對同事哭訴自己的苦命和不幸,哭訴自己老公的廢物。而這位也同樣是工作在公安係統的,當然,工作也是他老公幫忙介紹的。這位潑婦現在唯一能夠被人誇獎的地方,大概就是她還沒出軌吧?不過聽說她總是和局裏新近的年輕警察們,打情罵俏的。所以,是還沒出軌,還是沒被抓到過?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武警現在是喝醉了酒,又信得過大俠的人品,這才實在憋不住委屈了,哭成了這種樣子。大俠知道,他中醫、西醫都試過了,現在也就隻能再試試“巫醫”了。但是治好了病,他要是還和那個潑婦在一塊,大俠覺得那就實在是太委屈他這個兄弟了。他覺得,或許可以把兩件事打包,一塊去趙恣文那裏尋求幫助……第67章 送出的“好朋友”(上)“我的好朋友,要乖乖聽我老爸的話哦。——《我的日記》”“對了,小陳,我挺奇怪的,醫院這裏……怎麽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髒?”兩個人甜甜蜜蜜的抱在一塊,眼看著陳休淵就要睡著了,趙恣文忽然問。他的這個“髒”當然不是灰塵汙跡的那種,而是“好朋友”的多少。其實,趙恣文也是剛剛意識這件事沒多久。從陳休淵中槍,到警車鳴笛一路直衝最近的醫院,又到手術之後趙恣文強烈要求把陳休淵轉到天渡室內的大醫院——總之,直到看著陳休淵安逸的躺在病床上,趙恣文才意識到,他這一路上,竟然都沒去看那些飄來蕩去的好朋友……不過剛意識到這一點,也就把他嚇了一跳,病房左右的“小不點”在他意識到的同時,就全飄過來了。幸好三隻狗狗一直緊跟著趙恣文,這個時候立刻就跑出來護主了——所以現在狗狗沒在屋裏,都在外邊玩“球”呢。有它們在,安全了的趙恣文也冷靜了下來。也就是這時候,他才注意到,醫院這個地方,比他想象得可是幹淨得多。他還以為這裏一定是黑氣繚繞,“怨聲載道”的。沒想到,這裏確實是是比尋常的居民區髒一點,可也僅僅是那麽一點而已,遠遠比不上趙恣文曾經見過的那些鬼宅兇地。“因為對醫院有怨氣的,大多是活人吧。”趙恣文皺著眉想了一會,尤其是想起來了陳休淵說的“好朋友”都有著破記性,歎著氣點了點頭:“如果我死了,我確實不會留在醫院裏糾纏什麽……”就算確實是死於醫療事故,可既然死都死了,那麽如果想通了要到下邊去的,當然是在有限的時間裏,多看兩眼家人愛人朋友。要是想不通不願意下去的,對於大多數鬼來說,在理智消散之前,也原有比糾纏一個大夫或者護士重要得多的事情,比如那個讓他們放心不下的人或者物……所以留在醫院裏呆著的,八成就是那些隻是執著於“我不想死!”,但卻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不想死的可憐鬼了。而這樣的鬼,大多也是變不成厲鬼,而隻能做雜鬼的家夥。“boss!”陳休淵不高興了,“別拿自己做比喻。”“隻是突然想起來了,所以隨便一說而已。”趙恣文的手在陳休淵腦門上揉了兩下,幫他順順毛,“好了,別氣了,不說這個話題了。小陳……你還要在國安幹嗎?”“當然要繼續幹啊。boss,怎麽了?”“……”趙恣文又揉了兩下陳休淵的頭發,“危險。”趙恣文原本以為這個工作對於陳休淵來說並沒太大的危險,但是現在……陳休淵給他來了個“開門紅”,他就不那麽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