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科以及三科的上頭對於該如何對待陳休淵,其實已經爭吵了有一段時間了,最終,上頭的人尊重了老神仙的意見。於是不讓陳休淵去進行那些繁瑣的訓練,而是直接就讓他做任務,這次的任務是解決某處道路的靈異問題。王副隊用茶杯比劃著:“這塊地方雖然是一個彎道,但並不應該是兇險的路段,道路夠寬,彎道的弧度也並不急。一開始的時候,這裏也確實平安無事。可是從四年前開始,這處彎道就事故頻發,不隻是機動車輛,甚至還有自行車和行人,他們無一例外都是毫不猶豫的直接衝出了護欄。”“會不會是有人自殺,或者酒駕?”趙恣文問。“一起兩起還有這種可能,但是十天半月就發生一次,那就太不尋常了。另外也問過幸存者,他們說當時眼前所見的根本就不是彎道,而是一條直路,所以才那麽幹脆的一直朝前開,朝前走。當地也請過一些人,兩年前曾經好轉過一段時間,但是很快情況又惡化了。”“那我們什麽時候去?”“別急別急。”看著陳休淵一副“現在出發,我就去拿衣服”的架勢,王副隊樂了,趙恣文無奈了,“你們準備一下,後天的上午九點,我來接你……”王副隊看了一下趙恣文,趙恣文點了點頭,他才接著說,“我來接你們。行了,我今天的任務完成,不打擾你們了。”王副隊站起來就走,陳休淵雖然想留王副隊吃飯,但終歸是沒留住。至於那個邪修的問題,兩個人也都沒問,畢竟這才多長時間?況且,兩人都知道,如果這事情查出眉目了,上麵不會不通知陳休淵的。“boss,你到時候也要跟我去嗎?”“怎麽,不想讓我跟著?”趙恣文在摸哈士奇的頭,這些狗狗是沒有溫度的,他觸摸它們的時候,感覺就像是在撫摸一塊剛剛從冰箱裏拿出來的果凍——比較有韌性的那種,這並不是一種很好的觸感,但是狗狗看起來很舒服,於是趙恣文也就喜歡上了這種觸感。“不,我隻是以為boss會有工作……”“我的工作就是玩。”趙恣文大言不慚的說著,“對了,給它們起名字了嗎?”“它們有名字。毛球”他指向了狼犬,狼犬頓時坐直了身體,“卡布奇諾。”哈士奇快活的一邊跳一邊大叫著,“桔子。”趴在餐桌上的黑色獒犬隻是動了一下耳朵。“桔子?!”趙恣文反而是大驚小怪的那一個,毛球和卡布奇諾都還好,但是桔子……這個大家夥是怎麽和桔子這種水果聯係到一起的?它又不是橘紅色。獒犬看向趙恣文,好像在問:“有問題嗎?”“桔子,你好。”趙恣文走過去,他的手放在了桔子的大腦袋上,桔子紅色的眼睛眯了一下,但很快就乖乖低下了頭,任由趙恣文撫摸。陳休淵歪著腦袋看了一下:“boss,你最喜歡誰?”“嗯?當然最喜歡你啊。”已經從摸變揉,開始“揉”躪桔子那張大臉的趙恣文很隨意的迴答。陳休淵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boss,我的意思是狗狗們你最喜歡誰?”“沒有最喜歡,它們都很好。”“那你就都帶在身邊吧。”陳休淵把他自製的項鏈墜拿了出來,“這塊玉很不錯,它們都能住在裏頭。而且狗狗們很聰明,它們不隻能夠被動的保護你,還能聽懂你的命令。”陳休淵覺得這應該就是所謂的“祭煉”的效果,因為他收集的那些“好朋友”已經是很聰明的了,但是讓他們聽陳休淵的命令,沒問題。可如果聽趙恣文的命令,就有問題了……如果有機會,陳休淵覺得自己應該詢問一下,祭煉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可它們不是你……”“是我們的。”陳休淵搶先說,這是他僅有的能夠雙手奉上,讓趙恣文共享的美好了……“……”趙恣文忽然臉紅了,因為陳休淵看著他的眼神,用文藝的說法,就是專注而深情,那讓他後背一陣發麻,不是厭惡或者毛骨悚然的那種麻,而是大汗淋漓,膝蓋發軟的那種……於是趙恣文忽然臉色又白了,什麽時候他竟然已經這麽“吡!”了,“那個先放著吧,咱倆今天先把你的這些衣服收拾了!”趙恣文不再看陳休淵,匆匆忙忙的跑去拆箱了。三個箱子的大小並不一樣,最大的兩個比市麵上最大號的整理箱還要大出一半,小的也隻是略微小了一圈而已。抬箱子的時候,趙恣文抬的是小的那一個,當時的感覺是死沉死沉,現在看裏邊的東西,就知道這個分量果然是半點不摻水啊。“迷彩背包、帆布袋、軍用水壺,小馬紮!工兵鏟!神器黃臉盆都有!”這些東西,其實趙恣文都有,但是此時此刻他就是忍不住大驚小怪,他自己都覺得這種情況無比的丟臉,他佯裝檢查黃臉盆,實際上是在看陳休淵。而陳休淵……原來一直都沒注意他,而是在雙眼發光的看著手裏的軍禮服!“小陳,要穿穿嗎?”隨手把黃臉盆扣在了卡布奇諾的大腦袋上,趙恣文問——他也有些心癢癢了,穿著軍禮服的陳休淵,該會是什麽樣的呢?第58章 攜手(上)“二十年之後,我的手依舊要抓著你的手。那時候我會再問你:‘下一個二十年,你還會拉住我的手嗎’——《我的日記》”幫人穿軍服,甚至隻是看著相熟的人穿軍服,對於趙恣文來說,也已經是有些遙遠的事情了,此刻竟然讓他有些懷念。陳休淵也在興奮著,他從來也沒想過,穿一件衣服,竟然也會讓他那麽的雀躍和激動。兩個人把軍禮服,以及所有與軍禮服相關的零碎都找了出來——鬆枝葉領花、禮服肩章、級別資曆章、姓名牌和綬帶,這些,以及國安徽章、肩章、軍銜等等一堆東西裹在一個綠色的布袋子裏,放在箱子的側麵。趙恣文一邊把需要的找出來,一邊清點著數量,同時給陳休淵講解著,這些東西到底都是什麽,該怎麽用,搭配什麽衣服,在什麽時候用。陳休淵聽得也很仔細,大體的他都已經明白了,但短時間內,在某些方麵他還是有些摸不清頭腦。趙恣文把禮服要用的分門別類擺在床上,其他的都交給了陳休淵,陳休淵想了想,幹脆把袋子放在了書櫃裏。接下來就是穿衣服了,畢竟是在自己家裏,隻是襪子和軍隊的內衣褲就不需要特別換了,禮服皮鞋也不需要穿。武裝帶和外腰帶也在箱子裏,按理說這兩樣是士兵或者儀仗隊穿禮服的時候才需要佩戴的,軍官穿軍禮服則不需要帶,但趙恣文想看,所以還是把它們也擺在床上了。陳休淵脫了t恤和牛仔,除了一條四角褲,近乎全裸著白皙滑膩但又緊繃矯健的身體。趙恣文的眼睛看過來時,頓時就有些冒火。陳休淵看著那雙“火眼”,頓時就笑了——這說明他對他家boss還是非常有吸引力的……“笑什麽笑?穿衣服!”趙恣文被笑得有些繃不住臉,立刻把禮服襯衣扔了過來。陳休淵卻依舊笑著,心情良好的開始穿襯衣,他覺得自己穿襯衣還不會嗎?結果剛傳完趙恣文就皺著眉過來了,捏領子、拽肩膀、拉袖口、扯下擺,一套動作下來,陳休淵自己低頭看,發現整件襯衣一絲折都沒有了,平平板板的貼在他的身上。接著是褲子,趙恣文一樣是對著他一陣拾掇,這真是讓陳休淵以為自己變成孩子了,穿衣服都不能自理。不過,確實他自己穿完之後,怎麽弄都像是老百姓,但趙恣文動作也很快,沒見太費周章,看起來卻立刻就不一樣了……然後是係領帶,穿外套,一堆零碎朝他的身上別!等到最終,禮服大簷帽蓋——陳休淵這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穿禮服時的大簷帽和平時的不一樣,原來他都沒注意過——在他腦袋上的時候,陳休淵已經不知不覺的保持著一個挺胸收腹,目視前方,雙肩後收,雙手貼平褲線,兩腿挺直,腳跟並攏,總之就是軍訓時學的軍姿的那麽一個姿勢。這完全是下意識的,因為趙恣文把衣服按照那個方向整理,那陳休淵如果順著他的方向來,動作也就自然而然變成這樣了。陳休淵轉了兩下眼睛,他不太確定,自己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模樣。“別亂看!”趙恣文輕輕拍了陳休淵的臉頰一下,陳休淵立刻把眼睛轉迴來。於是他整個人就都不動了,他依舊並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樣的。他帶著期待和焦慮,用疑問的眼神看向了趙恣文。而趙恣文也同樣用眼神迴答了他……剛才趙恣文看向他赤裸的眼神是在燃燒,但燃燒的隻是他自己,可是現在,趙恣文看過來的視線,幾乎要讓陳休淵也產生燃燒著的錯覺了!“小陳……征兵如果拍宣傳海報,一定要讓你去。”趙恣文的聲音並不大,甚至還因為幹澀和嘶啞以至於音調聽起來有些怪異……軍裝,本來就是一種讓人能夠為人增添魅力的衣著,就算是有啤酒肚的大叔,穿上軍裝也會變成有將軍肚的大叔。更何況現在軍禮服上身的是陳休淵?一個本來就是個充滿魅力的俊美青年!平常的陳休淵,或者是因為那張臉,如果用比女性都漂亮是誇張,但確實精致得過分;或者是因為他的年齡,畢竟他隻是一個十九歲的大男孩,還是個仍舊在發育的年紀;或者是因為他的力量,掌控陰暗的非人的力量……總之那麽多的或者,使得他多多少少會給人一種陰柔、軟弱的感覺,雖然這些和他的本質嚴重不符。軍裝將這些陰柔的部分完全壓製住了,此刻的陳休淵是那麽的生氣勃勃,他有著一種讓人心折與歎服的銳利與剛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