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之國附近的地域一直都在下雨,不分日夜。

    宇智波鼬站在臨時棲身的洞口前,看著外麵黑沉沉的天空,有點走神。在他身後,背靠著鮫肌休息的是他的搭檔幹柿鬼鮫。

    興許重傷難愈和發燒的原因,半夢半醒的鬼鮫時不時會發出一兩下抽氣聲,但很快就被雨聲吞噬了,倒是宇智波鼬那被風吹得獵獵作響的長袍翻飛聲清晰可聞。

    身處遼闊山林中的他們,渺小到可以被大自然忽略。

    然而即便是身處在這樣的環境中,宇智波鼬還是忘不掉心裏龐雜的煩惱。

    “轟隆隆——!!”

    偶爾響徹天地的雷鳴聲,不但不能震動宇智波鼬的身形分毫,也驅不去他內心裏的喧囂絲毫;而雷光縱是再耀眼,也照不亮他眼裏的陰霾。

    山風唿嘯,雨聲寂寥,人心煩擾。

    一切似乎都會持續下去,無休無止。

    不知道過了多久,宇智波鼬不禁微微頷首皺眉——他的視力又變差了。

    此時天色已越來越暗,眼看黑暗就要降臨,但宇智波鼬卻絲毫不見有轉迴洞內的打算。

    雨開始越下越大,雨水星星點點地打在他的身上,而他卻似毫無所覺。

    “鼬君,雨變大了。”

    不知何時醒過來的鬼鮫,其聲音裏難得地失去了往日的悠閑,黑暗中,唯有他的雙眼仍閃著獵食猛獸那樣的寒光。

    “嗯。”

    而聽聞難得醒過來的搭檔其聲音,宇智波鼬也隻是輕不可聞地應了一個字節。

    “淋雨對身體不好,要是連你也倒下了,恐怕不好。”

    “……”

    “哎呀,還是一樣冷淡呢。”鬼鮫費力地站起來鬆了鬆筋骨,注意力隨即就被自身的傷痛吸引了去:“好疼,這傷真要命。那個黑翼怪留下的傷居然連我的自愈能力都半點不見效,其他傷得比我重的人自不必說。嘻嘻嘻…搞不好過不了幾天就會有人掛掉呢。”

    “明天天一亮,我們就加緊時間趕路。”

    不理會搭檔的抱怨,宇智波鼬說著自己的打算就往洞內走,而後靠在他之前用火遁烘烤過的岩壁閉目養起神來。

    “不會吧,我們很可能會有去無迴的,你就那麽急著去送死?”

    “你要是不想去,當初就應該答應和飛段他互換任務。”

    “喂喂,你這

    是什麽意思?是在嫌我拖累你嗎?”

    “不。”想到鬼鮫執意要和他一起行動時的情形,宇智波鼬心裏就像打翻了五味瓶,“是嫌你太多管閑事了。”

    ——居然非要和他一起去冒險,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什麽啊,你該不會是在感動吧?”剛剛還一臉不高興的鬼鮫立即就咧嘴笑了,“別在意,別在意,我隻是想知道你最後的下場而已。”

    “……”

    “怎麽,這樣就生氣了?我開玩笑的,我隻是習慣了和你搭檔而已。雖然和你在一起要老是吃丸子,但我聽說角都那家夥視錢如命,和他在一起,連頓飯都吃不飽,也隻有餓不死的飛段和他才是絕搭。況且,我想和那個女人認真打一場。”

    “你不是她的對手。”

    “別說得那麽肯定,要是我一開始就認真起來,還指不定誰勝誰負呢。”

    “如果你沒有輕敵的話……”

    “我還沒傻到兩次都吃同樣的虧。對了,鼬君你先別說我。首領要你去和他們談條件,你到底有幾成把握?”

    “如果對象是她,大概有三四成吧。”

    “她?那個怪力女?——你真的有在認真估算嗎?依我看也就不到兩成。

    “你說你免受那隻黑翼怪的攻擊是因為那女人給你弟弟麵子,我倒覺得是他知道你重病在身、命不久矣,才特意省著力放你一馬的,你該不會真以為那個女的對你有好感,你才敢這麽大言不慚吧?”

    “放心,我沒你那麽天真。”

    ……

    波之國大橋一役,損傷慘重的不隻是木葉的人。

    除了被麵具男放在異空間裏隻剩心髒的蠍,和隻是寫輪眼使用過度的宇智波鼬,其餘人等皆受了程度各不相同的重傷,就連可以讓身體虛化的麵具男,身體也受到了詛咒。

    雖然當時眾人都被絕的分|身包裹得密實,但因為黑神用的是違背因果律的大型魔法——無視攻擊的方式和過程,直達“重傷敵人”這個結果的詛咒攻擊。

    所以,就算是目標身上多了“絕的分|身”這個外因,結果也隻是從“永生無法動彈的重傷”,變成“不知道何時才能痊愈的重傷”而已。

    當迪達拉他們分散逃離波之國後,精神鬆弛下來的他們這才注意到自身的創傷——

    似是被火燒出來的傷口,黑色的、隱約有黑氣在冒出,其痛楚就

    像是有無數毒蟲在傷口處嗜咬啃食筋骨血肉一般,也像是肉體在發炎腐爛那樣時時刻刻地疼著。

    那些傷口就是被他們抓來後以死相挾的醫療忍者都無法讓其痊愈半分,更奇怪的是,就連割掉傷口上的那一層肉和止痛藥都起不到半點效用,簡直就像附骨之痛。

    故而,縱使是曉成員這些死裏逃生過無數次的鐵錚忍者,這樣不知終日地被疼痛折磨,自然也會受不了。因此,數天後,佩恩在總根據地召迴所有受傷成員再設下保護,並開始商討對策。

    因為佩恩和麵具男擁有黑虎的記憶,他們是知道那是何種程度的傷痛,也知道大概的治療方法。但隻是知道而已,他們無力使用那種方法。

    雖說用上佩恩的輪迴眼也不是毫無辦法,但那樣做要耗損的精力實在太大,因而佩恩不打算那樣做。

    商酌後,眾人得出了以下這兩種方案——

    第一,以利益作為交換,讓懂得不少咒縛之術的大蛇丸幫忙;第二,和明顯誌不在取他們性命、而是拿他們取樂的黑虎交換條件。

    前者喜好奇多,想必會幫忙,但考慮到黑神所用之術的詭譎,他很有可能會是有心無力;而後者現在似乎聽令於蠻神,條件能談得成功的幾率也不大。

    然則雖說如此,但被傷痛折騰得越發憔悴焦躁的曉眾人,都行動力十足地準備去試行方案。當然,也有迪達拉那種聲稱寧死也不會去求敵人的例外。

    就這樣,最適合談判交易、負責曉組織財政來源的角都,十二萬分不樂意地去尋找大蛇丸了;而和黑虎談條件的任務,自然而然地就落在沒遭受到黑神攻擊的宇智波鼬身上。

    按組織成員必須兩人一起行動的基準,兩人這次可以例外地隨意挑個自己滿意的搭檔。但角都和宇智波鼬都明顯沒有臨時換工作夥伴的打算,而他們的拍檔也都十分講義氣的一起跟去了。

    隻是,兩兩相較,身體都處於糟糕狀態宇智波鼬組完成任務的概率十分微小,但眾人卻都把希望放在了他們身上。

    所以,壓力太大也是宇智波鼬一路上都心緒不寧的原因之一。反倒是鬼鮫,他雖然堅信自己會喪命於此行,心情卻始終都十分輕鬆自在。

    但是,鬼鮫的好心情消失在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

    宇智波鼬幾乎是抱著碰運氣的心態重迴波之國的,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黑虎居然真的還在,而且已經完全恢複了實力。

    而

    出現在他們麵前的黑虎連看都不多看他們一眼,就把他們交給蠻神來處置了,其想要看好戲的心態和行為昭然若揭。

    從黑虎告訴他們原來的春野櫻已死,現在的蠻神就是她的怨魂那瞬間起,宇智波鼬和鬼鮫就知道一開始便對上她絕非是件幸事——

    雖然是個如願的開始,但誰都不知道最後是否能有個如願的結局。

    “鼬君,現在你還敢說自己有三四成把握嗎?”

    鬼鮫詭笑著把扛在肩上的鮫肌放到地上,一副可以隨時開打的架勢。

    “如果你不隨便插話插手的話……”

    鼬看不出表情地往前走了幾步,麵向蠻神道:“想必你已經知道我們的來因了吧,那你的答複是什麽?”

    蠻神同樣木無表情地應道:“隻要把你身後的人交給我,我可以立即幫你們治療傷口。”

    “為什麽?”

    “因為他非常適合當我的食糧。”

    “……為什…?”

    “喂,等一下,你們該不會是在說我吧?”

    這下,鬼鮫終於笑不出來了。

    “是的,就是在說你呢,鯊魚先生。我現在要吸取大量的查克拉來維持肉身的具現,而鯊魚先生你體內似乎有無窮無盡的查克拉,所以我要你當我的隨身糧食。”

    雖然自來也的查克拉也不少,要是他使用仙術的話那就更可觀了。但考慮到將來的事,自來也其實並不適合當她的常備“糧食”。再加上未來將會發生的戰爭,她還需要一個得力的助手,而鬼鮫明顯適合這個位置。但是——

    “事先聲明,我並不想強迫你,所以你們要是不答應這個條件就離開這裏吧,因為黑虎是一定不會幫忙的。”

    “該不會是你叫他不要幫忙的吧?”

    鬼鮫並不是個善於思考的人,所以他已經有點局促自亂了。

    “怎麽可能?你們曾經找過他不少麻煩吧?他自己雖然也樂在其中,但並代表他就會大發善心地幫你們的忙。更何況你們現在的境況還是他最喜歡看到的。”

    而蠻神始終都是一副穩操勝券的悠閑神態。

    此刻,鬼鮫完全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他雖然不想當一個女人的食物,但他還是蠻喜歡這個組織的,如果犧牲自己可以救他們的話……

    “鼬君,你對這個交易怎麽看?”

    “對你不值,但對

    我們來說還可以接受。因為以佩恩現在的知識,估計犧牲十個上忍就能培養出一個實力不差於你的成員了。所以,這要看你怎麽想。”

    有身處事外之感的宇智波鼬,這一刻顯然沒有了堆積心頭的壓力。

    “你可以跟我們去見首領,之後讓他來做決定嗎?”

    見宇智波鼬不可能幫他做決定,鬼鮫隻好想了個下策。本來他隻是單純地想讓佩恩做決定而已,然而蠻神明顯不是這樣想的——

    “不去,誰知道我會不會白跑一趟。說不定還會被你們設計陷害,所以你們還是迴去和老大商量好再來告訴我結果吧。”

    雖然就算被已知的全部曉組織成員圍攻,蠻神也有全身而退的把握,但誰都不知道他們組織還有多少連黑虎都不知道的高手。

    這個世界和他們的世界不同,就算這裏的人不能進化,可他們僅靠修煉也能得到遠勝於他們那個世界不能進化之人的實力,所以蠻神不想冒險,也懶得冒險。

    “看來也隻能這樣了。”鬼鮫無奈地把鮫肌重新扛迴肩上,“鼬君,我們走吧。”

    說完,鬼鮫率先閃身離開了。

    “你不是說要和她比試一場的嗎?怎麽這樣就離開了?”

    追上他後,宇智波鼬難得地揶揄了自己的搭檔一迴。

    “別開玩笑啦,你也看到了吧,現在的她和之前的她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我要是和她動手,估計我們不用談條件就會立即成為她的食物。”

    說到這,鬼鮫立即就想到之前忘記在意的事了:“哦,這麽說來她其實是個好人,而且一點也不像什麽怨靈,倒像個精靈。——話又說迴來,她真的是之前那個女的嗎?”

    雖然因為黑虎的存在,他們對各種怪事已經見怪不怪了,但除了那對瞳孔,蠻神和春野櫻的外貌幾乎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應該是,除了實力和外貌,其它地方都很像。”

    “好像的確是這樣……”

    “但她絕對不是什麽好人,她會和我們談條件隻不過是想你心甘情願地被利用而已。”

    “真的嗎?——哦,對了,怪不得在人多的店裏吃飯時,總能聽到別人說什麽‘最毒女人心’,特別是漂亮的女人。看來,我得小心點了。”

    ……

    鬼鮫和宇智波鼬就這樣一邊閑聊著,一邊尋找適合休息的地點——他們根本就無需特意趕迴總部,

    因為隻要時間一到,佩恩自然就會用他特有的忍術來聯係他們,所以他們隻需要等待。

    然而,鬼鮫他們所不知道的是,當晚就想聯係他們的佩恩,受組織裏最新出現的狀況影響,他已經無暇顧及他們這邊的情況了。

    原因是佩恩用忍術把曉組織成員們的意識齊聚一堂需要解除基地的結界,所以黑虎終於發現了他們的總據點。

    待角都和宇智波鼬先後離開後,黑虎就花了幾天的時間,讓分|身把除宇智波鼬和幹柿鬼鮫之外的曉成員全部抓住,並在當晚就把他們都帶迴了川之國的總基地。

    “蠻神要我隻需取去宇智波——不,應該說是麵具男的性命就可以了,我也並不打算多傷人命,把你們都帶迴來我隻是想問你們一句話:你們是要見死不救,還是要和他一起死?

    “對了,想必你們已經知道大蛇丸沒有能力治好黑虎留下的傷了吧,所以我不把宇智波鼬也一並抓迴來就是因為這個。——我並不想對你們趕盡殺絕,我真的隻是想知道那個問題的答案而已。就這麽簡單。

    “那麽,你們還有什麽疑問嗎?……沒有嗎?那就請你們給我一個答案吧。”

    隨著黑虎的話音落下,出乎佩恩等人預料之外的發展開始了……

    作者有話要說:文案二棄,因為又改文名了,原因是原名和原文案都太挫和扯談了(雖然改了也沒好到哪裏去)——

    末世女武士穿成春野櫻後,用一台機甲製霸忍者世界的故事。(誤)

    本文最初的名字如封麵所示,現已更名為《[火影]裝逼物語》,被淘汰的文名有《[火影]櫻花武士》、《[火影]春野戰士》、《[火影]嘴遁戰士》等。

    綜上所示,我其實是個起名廢和文案廢,囧。

    話說,各位有更好的意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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