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羅蜜多。是光明咒,是無上咒!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一無所得故!”


    混亂動蕩的神魂之中,有佛經低聲禪唱,浩大光明的佛光照徹整個識海,讓一切雜念都清晰浮現,也讓混亂慢慢消減。


    這門被穀天忘稱之為神魂不滅心經的七寶妙術之一,竟是真的一篇經文!


    短短三百餘字,卻擁有著不可思議之能,聶紅衣得到這門秘術不過短短幾日,卻能夠感覺的到自己神魂變得更加通透、純粹!


    對他人來說十分困難的神魂入微,對此刻的她來說卻是輕而易舉。


    當然,現在她的識海裏被穀天忘弄的一片混亂,對外界還起不了什麽作用。


    這篇心經就是天道宗修行天魂之法!


    或者說,每日誦念心境,真如端坐靈台,天魂自現,於己相合!


    “七寶妙術果然不可思議!”


    心中暗歎,這篇心經不用修習功法,不用埋頭苦練,隻是每日誦念,就能讓人破入宗師,簡直就是奇跡。


    混亂的識海在佛光照耀下開始緩緩的恢複著平靜,穀天忘的記憶也開始慢慢被聶紅衣吞噬,一門門功法開始還原,一門奇妙的功法也浮出腦海。


    “諸法奧妙訣!”


    神魂中一門奇特的功法恢複完整,也讓聶紅衣的心神全部沉浸到這門秘法之中。


    秘法,沒錯!


    這又是一門秘法,本以為這個世界上沒有秘法神通,卻不想不止有七寶妙術,還有這門秘法。


    這門秘法和七寶妙術都是一同傳自天道宗立派祖師爺,呂祖。


    天道輪轉,諸法歸元,萬妙合一!


    這是這門秘法的總綱。


    這麽秘法與陳子昂所知道的秘法神通大不相同,也讓他大開眼界。它對人體沒用,它作用的對象是功法!


    這門秘法可以拆解、合並其他的功法,然後組成一門新的功法。


    新的功法會根據修行之人內心需要擁有原有幾門功法的優點,而舍棄其缺點。


    運轉這門功法,消耗掉就是神魂之力,分解、合成的功法越強,所需神魂之力也就越多。


    “奇妙!”


    饒是聶紅衣見多識廣,但穀天忘神魂中記載的這兩門功夫還是讓他讚歎不已。


    但那位呂祖留下的話也很有意思,他把這門秘法流傳下來,就是希望後人能夠把七寶妙術之一的這門心經給分解,重新組合。


    甚至這位呂祖半生時光,都在想方設法的要完成這件事,奈何心經奇特,隻是一篇文字,根本無法分解


    在聶紅衣看來,他這做法簡直多此一舉,有那個心幹什麽不行?為什麽偏偏和這個七寶妙術幹上勁了?


    “前輩,您能聽到我的話嗎?”


    齊纓小心謹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聶紅衣費力的睜開雙眸,對著麵前端著一碗湯藥的小姑娘緩緩點了點頭。


    “我給您熬了點補藥,喝點吧。”


    齊纓小臉上急忙露出笑意,一臉殷勤的湊過身子。


    潔白的陶瓷小勺,黑乎乎的湯藥,緩緩渡入體內,也讓身體內升起一股細微的暖流,緩緩滋養著傷勢嚴重的肉身。


    當日,聶紅衣毫無防備的被青龍吞月大陣給吞噬,內又有穀天忘拚命爆開的神魂,為了奪得修行天魂之法,她絕大部分心神都用在穩住神魂識海之上。


    而肉身硬抗大陣的結果,就是幾日過去了,還是不能動彈,甚至還要修養的更久。


    “前輩,您好點了嗎?”


    喂完藥,放下瓷碗,齊纓見聶紅衣雙目睜開,眼中神色清明,就試探著開口,看能不能得到迴答。


    “嗯,多謝纓姑娘。”


    聲音雖然沙啞,但聶紅衣已經能開口說話。


    “前輩,不用客氣,不用客氣!”


    齊纓臉上泛著紅光,神情激動。


    “您有什麽需要的話,盡管吩咐我,我一定給您辦得妥妥的!”


    聶紅衣嘴角微動,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齊姑娘,你可是有事想要我幫忙?”


    “啊……。”


    齊纓大概沒有想到對方會問的這麽直接,正打算收拾藥碗的她身子不由僵在那裏,臉上神色變換幾下,猛然往船板上一跪,朝著床上的聶紅衣狠狠的叩下頭。


    “前輩,請收我為徒!”


    聶紅衣倒是沒有驚奇,而是微微搖頭道:“我不會收你為徒的,我沒有時間教徒弟。”


    “前輩!”


    齊纓心頭一顫,急忙抬起頭來,雙眸急切的看著聶紅衣。


    “前輩,我可以給您端菜倒水,洗衣做飯,鋪床疊被,我……”


    應該是第一次這樣求人,她一臉潮紅,結結巴巴的把自己能做的事給說了一遍。


    “嗬嗬……”


    聶紅衣聞言也不由的暗自好笑,但還是開口攔住她的話。


    “我雖然不收徒弟,但這段時間身體有傷,行動不便,還需要你的幫助。作為交換,你有什麽想問我的我都可以迴答你,當然,我也可以教你一些功夫。”


    “這……”


    雖然對方不同意自己拜師,但如果能在對方身邊學到東西也很不錯。


    “那前輩,你的身體什麽時候能好?”


    “慢則一年半載,快則一兩個月。”


    “這麽快?”


    齊纓一愣,然後見聶紅衣一臉有趣的看著自己,不由得羞紅著臉低下頭。


    “先扶我起來。”


    搖了搖頭,讓齊纓把自己扶起身子坐在床上。


    “你有心事,家裏人對你不好?”


    “呃……,前輩如何知道的?”


    “出海的時候有人說你們齊家也算是個不小的海商了,還能和神龍教白龍使的後人拉上關係,家裏人怎麽會讓你一個人獨自跑船?”


    坐起身子,聶紅衣疲憊的閉上雙目,緩緩開口。


    “前輩說的沒錯。”


    齊纓歎了口氣,雖然她常年跑海,但年齡太小,通常都有家族人陪同,也有高手跟隨,這次卻是孤身一人出海。


    “其實我家裏人倒不是對我不好,隻是他們想讓我嫁給一個我不喜歡的人,所以我才一個人出來跑商,順便躲躲家裏人的。”


    “那人對你們家很重要。”


    聶紅衣點了點頭,這種事雖然惡俗,但在這個世上卻是常見之事,婚姻大事,父母而決,對於後輩來說,自然時常有不滿意的。


    “嗯,就是那日那位不學好的鍾少爺哥哥。叫鍾子嶽,是白龍使孫子裏麵比較優秀的一位。”


    齊纓也是點頭。


    “隻是,這人太好色了,都已經娶了好幾個妻子了。”


    “這個麻煩我可以幫你解決。”


    聶紅衣睜開雙眸,眸子裏躍出火紅之光。


    “真的?”


    齊纓一臉驚喜的扭過身子,卻被那紅光刺的身軀一緊,下意識的做出防備姿勢。


    “當然是真,不過,先要把眼前的麻煩解決掉。”


    聶紅衣點了點頭。


    “眼前的麻煩?”


    齊纓一愣,突然身軀一晃,酥麻無力之感從體內升起。


    “怎麽迴事?”


    渾身筋肉猛然一緊,五髒不適之感傳來。


    “有人下毒!”


    明悟升起,但無力感已經讓她連身體都站立不住,撲通一聲跪倒在床沿。


    “哢嚓……”


    房門被人用刀刃從外麵輕輕挑開,兩個黑衣人如同一陣風一般落入屋內。


    “軟筋香果然好使,要不然弄出聲音可就不妙了!”


    一位黑衣人單手把自己手裏的一個小香桶合上蓋子。


    “好美!”


    另一人手裏貼著把刀,刀身做了暗光處理,在燭火下不反射絲毫光芒。


    兩人看著聶紅衣的模樣,都是不由得一呆。


    “早知道這麽漂亮,就該讓他們加錢!”


    一人狠狠的低罵一聲。


    “沒關係,我們可以先……”


    “是誰讓你們來的?”


    聶紅衣突然開口,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嘿嘿……,小娘皮,想知道?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了!”


    一個黑衣人輕佻的一笑,從腰間拔出兩柄短劍,小心翼翼的弓起身子。


    雖然下手的對象隻是兩個女子,而且都中了毒,職業習慣卻也讓他們不會大意輕心。


    “前輩!”


    齊纓掙紮著身子想要坐起,卻根本辦不到,甚至就連大聲喊叫的聲音也沒有。


    感受著身後那兩股陰森詭異的氣息,這兩人竟是兩個先天。


    ‘糟了,前輩身上有傷,動都不能動,這下可糟了!’


    “既然你們不願說,那麽,就去死吧!”


    正在齊纓心生絕望之時,床上坐著的聶紅衣,雙眸中的紅光猛然一盛。


    感謝書友那詞撕了的五百打賞,感謝書友黑水滔滔、願為北冥魚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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