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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在我房間裏搜了一圈,絲毫沒有發現半點有男人來過的跡象。


    當然,我也不會承認簡亦繁來過,又加上他們絕對不可能找到簡亦繁,於是我一口咬定,周宜安肯定是看錯了。


    他半夜來我房間偷襲我,本就理由站不住腳,也經不起推敲,現在房間裏什麽證劇都沒有,他自然百口莫辯。


    警察淡淡地打量了一圈,說:“林小姐,請你下來吧。”


    我跟著他們下了樓,才發現一樓的大廳裏聚集了好幾個人。


    在大廳一側,那個胖廚師金誠躺在地上,眼睛緊閉,眼眶黑暗,嘴唇烏青,是明顯的中毒跡象。


    我看了一眼,於心不忍。昨天還沉默著去給我開門的廚師,眼下說沒就沒了。


    有另一名警官和一名法醫正在蹲在一旁,仔細檢查廚師的屍體。而那位叫鄭好的小姐,卻似乎滿不在意地坐在沙發上,麵色陰沉地朝這邊看著。


    鄭夫人見到找我的那名警官下來,立即走上來,一臉焦急,說的卻是:“拜托你,我們不希望這件事情公開,也不能見報,其他的要怎麽賠償,我們都認。”


    她的態度讓我覺得很奇怪。


    鄭值去世也是的,鄭家完全沒有走漏半點風聲。連小區的保安都以為他是出國留學去了。


    而胖廚師死了,鄭夫人首先想到的,也是不能夠對外公開,就好像在隱藏什麽秘密一樣。


    聽他們說了一會兒,我才明白過來,原來是今天早上鄭好起床,讓胖廚師做早點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死在廚房裏了。


    恰好那時候,小區的保安在外邊巡邏,從門口聽到裏邊女人的驚唿,立即上前查看,卻看到金廚師中毒身亡。他立即拿出手機報了警。


    鄭夫人在和兩名警察溝通,也同意配合調查做筆錄,可是她一直在叮囑,絕對不可以走漏消息。


    而那個周宜安一直在誤導警方,讓他們相信,真有那麽一個男人來過我的房間,說不定就是那個男人殺了金廚師。


    我繼續解釋,並沒有什麽男人來過我房間,昨天我很早就睡了。爭論間,我無意看到那個叫周小小的小女孩,一臉淡漠不悅地坐在沙發上,拿了一支彩色的畫筆給娃娃畫眼睛。


    她顯得很不高興,抬起頭問她的媽媽:“什麽時候給我買早餐?”


    鄭好朝她笑笑,一臉寵愛地迴答:“就快了,就快了,寶貝先自己玩一會兒。”


    其實我隻是來鄭家幫鄭值把遺書交到其父母手裏,卻沒有想到攤上了這麽一樁大事兒。我因為剛好在場,所以警察不讓我走,非讓我留下來錄口供。


    我隻好給室友方婷打了電話,叫她幫我給必修課老師請假,有選修課就翹掉算了。


    鄭夫人堅持不去警局,所以問話就改在她家裏進行。


    警察把我們全部隔開,單獨進行詢問。我如實地迴答,在晚餐以後,廚師還好好的。而我吃過晚飯之後,在客廳裏坐了一會兒,就迴到了客房裏。


    警察問我有沒有聽到什麽特別的聲音,我仔細想想,這個真沒有。即使有,我也聽不到吧,因為樓上的房門隔音效果都是極好的。


    對方又問我來這裏做什麽,我不能說出是幫一隻鬼來完成遺願,於是隻好說來找鄭值玩,結果發現他不在。


    問話結束以後,我迴到客廳裏。一轉頭,我無意間看到之前被周小小玩過的那隻洋娃娃,已經被她畫得麵目猙獰醜陋不堪。


    可是她還小,而且是個有自閉症的孩子,所以警官也沒有特別詢問她。


    審訊一圈過後,警官並沒有得到什麽有效的結論。而這個時候,一直在做屍檢的那名法醫有了結果。


    法醫長得極瘦,像營養不良似的,穿著一件白袍子,走路生風。他走過來,說:“張警官,死者金誠,四十七歲,一直是鄭家的廚師。死於今天淩晨兩點,誤食了毒鼠強。”


    張警官就是去找我的那一位,他聽到法醫的匯報之後,抬眸問鄭夫人:“夫人,您這間別墅裏,有老鼠?”


    鄭夫人一愣,隨即便點頭,說:“啊,是啊。現在秋天幹燥,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老鼠,咬壞了我種的幾盆花,所以我吩咐老金買點毒鼠強迴來。”


    “花在哪兒?”張警官又問。


    鄭夫人神色毫不慌張,她的眼神裏滿是悲痛,仿佛因為失去了最忠誠的仆人而憂傷。她指了指窗台,那上麵擺放的幾盆綠植的葉子果然被啃缺了好些個口子,細細碎碎的,每片葉子和花朵上都有。


    張警官去查探了一下,擰眉思索了一會兒,又走迴來,問:“鄭夫人,金廚師三更半夜起床喝水的習慣麽?”


    鄭夫人淚光閃爍地點點頭,答:“是啊,老金身體不怎麽好,醫生囑咐他多喝水,他又住在一樓,所以晚上常常會到廚房去倒水喝。也是難為了他,自己配的毒鼠強,卻不小心喝下去了。老金這麽多年,也真是命苦!”


    鄭夫人的話很有指向性。她這麽一說,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相信,是金廚師自己半夜起床喝水的時候,不小心誤飲了另一杯原本是配給老鼠的水,才中毒身亡的。


    而那個周宜安站在旁邊,卻一直想把罪證往昨夜他見到的簡亦繁身上推。


    周宜安強攻我不成,便想將簡亦繁拉進來,以發泄自己被簡亦繁毆打的怨恨。


    可是他哪裏想得到,簡亦繁並不是這凡間的人?


    眼見周宜安說著說著跑偏了,鄭夫人厲喝了一聲,說:“宜安,你昨天晚上喝多了夢遊嗎?我們家如果不開門,誰還能翻窗子爬進來不成?”


    她一直在引導大家的思維,而周宜安這個時候就是再愚蠢,也知道要應和了。於是他假裝想了一下,說:“真是這樣?額,好像是的,昨天我是有些昏昏沉沉的,可能確實是我看錯了。”


    警察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可是鄭夫人又堅持任何人都不能去警局。因為鄭家家境特殊,不比尋常。也不同意將金廚師的屍體帶走。


    張警官隻好將物證袋將金廚師那隻水杯裝起來,又細細查看了一下這間別墅,然後帶著法醫離開了。


    可是,還有一名警官卻留了下來。在他們轄區內死了人,不允許公開,他隻得留下來,以進行進一步的取證。


    所以我也被困在鄭家,無法迴學校。而現在人又這麽多,我更不可能去把鄭值的遺書拿出來給鄭夫人了事。


    沒有辦法,我隻好默默地坐在沙發上,開始玩手機。


    金廚師的屍體還擺在廚房的地上,他身上鋪上了白布。而到現在為止,離他死亡還不到八個小時。可是我並沒有看到他的魂魄在附近活動,鋯銀戒指也完全沒有發光。照這樣看來,或許是在死亡之後,它的鬼魂就被黑白無常帶去了陰間。


    鄭夫人認定金廚師是自殺,可是那位張警官卻覺得事有蹊蹺。他不肯草草結案,非要拿著幾個證物迴局裏檢查。


    屋子裏的幾個人,神色都沒有什麽異常。好像我昨天看到他們是什麽樣子,他們今天就還是什麽樣子。


    那個鄭好小姐一直黏著周宜安,而周小小呢,拿出一個平板電腦來,開始玩遊戲。我瞟了一眼,看到她玩的是《植物大戰僵屍》。


    這個孩子非常冷傲孤僻,大人們沒有管她,她也一直安安靜靜的。我注意到,她玩遊戲非常特別。


    一般人玩這個遊戲,都會種很多植物,然後來攻擊入侵的僵屍。可是周小小呢,卻隻種了一排排毫無攻擊性的太陽花與高堅果,然後看著那些僵屍一點一點吞噬它們。


    這個孩子特別可怕,她給我一種陰冷的感覺。


    在這樣的高門大戶裏,怎麽會培養出這樣另類不尋常的孩子來?更奇怪的是,她的家人並沒有反對她,而是給她充分的自由,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或許,這就是有錢人家的思維方式?覺得隻要有錢,從此沒有任何難事?


    沒有了廚師,鄭夫人就打電話叫了外賣。


    留下的那名警察再次檢查了金廚師的房間以後,也就沒有再繼續,而是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等著他的同事迴來。


    一直到太陽快落山的時候,那位張警官又迴來了。同時,他還帶著兩個人過來,同時他說服了鄭夫人,秘密將金廚師的遺體抬出去先送到太平間去,並保證絕對不會公開他的身份信息。


    門外停著一輛低調的依維科小貨車,是為了配合鄭夫人不想公開而專門掩人耳目用的。


    可是張警官一進來,環顧了一眼所有坐在客廳裏的人,忽然說:“夫人,這個案子,有新的進展。”


    鄭夫人抬頭,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又鎮定下來,說:“是嗎?什麽進展呢?”


    周宜安和鄭好這會兒卻忽然有些急了,齊齊地抬起頭看著這位非要徹查到底的警官。


    張警官又開口:“夫人,很遺憾,金誠廚師並不是死於自殺,還是謀殺。”


    “謀殺?”鄭夫人的臉上湧現驚賅,“你是在開玩笑?在我的家裏,會有人謀殺我多年的老廚師?”


    張警官點點頭,神色高深,忽明忽暗,又說:“對,是謀殺。而兇手----就坐在你們當中。”


    聽到這話,我隻覺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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