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誌安掛了電話,想了想還是決定去請假,最近工作比較多,寧秋陽得知俞誌安要請假,趕緊過來詢問怎麽迴事,如果是一個普通工人要請假,他一定不會說什麽,可俞誌安不行啊,他手裏還有很重要的工作呢。


    俞誌安沒想到自己不過是請了幾天假,居然還驚動廠長,趕緊解釋:“我目前手頭上的工作已經做完了,我急著迴去奔喪,沒想到還驚動寧廠長。”


    寧秋陽聽說工作已經做完了,有點意外:“我三天前交給你的工作已經做完了?”


    俞誌安點點頭:“接到電話之前已經收尾了,接完電話後,迴來就趕緊做完,這才請假的。”


    他要確保手上所有的工作都能按時完成,才會請假。


    再者,請假嘛,也未必就要迴成縣。


    當然,很多事不做出來,別人怎麽會知道呢,他現在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死‘爸爸’了,急著迴去奔喪。


    他要把這件事做得很好,做到無可指責,看看以後誰還敢拿自己不孝順來說事。


    寧秋陽有點震驚,要知道他交給俞誌安的東西,可是別的廠一些八級工花了好幾天也沒有完成的,隻是因為急著要,最後別人才會求到他這裏來。


    他也知道,除了他這裏外,還有別的廠子八級也在嚐試把東西做出來了。


    要是誰能第一時間完成任務,就能證明,這個廠裏的八級工技術厲害,很容易能入上頭領導的眼。


    在寧秋陽看來,廠子裏的八級工,隻有俞誌安可以試一試。


    沒想到他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還真的成功了?


    俞誌安點點頭:“不是很難啊。”


    寧秋陽聽了後,哈哈一笑:“是啊,對於我們俞工而言,這並不是很難的任務,下次有人找上門,我還幫你把任務接下來?”


    俞誌安看了寧秋陽一眼,好奇問了一句:“寧廠長,我們廠裏沒自己的任務做了嗎?”


    自己廠裏的事情都一大堆。


    寧秋陽哈哈一笑:“自己廠子裏的事能交給別人,外界尋上門的,都是比較棘手的,交給你,我們都放心。”


    俞誌安聽著寧秋陽帶給自己的高帽子,嗬嗬一笑,不想再說什麽,每一次這位廠長帶來的工作都比較難,他要花費一點時間和心思才能做出來。


    曾經試過一次,寧秋陽給他額外增加的工作量,他足足花了一個月時間才完成。


    這廠長簡直就是來坑自己的。


    寧秋陽得知工作已經做完,檢查沒問題後,馬上把東西拿走,爽快放人。


    俞誌安看著寧秋陽的背影,心裏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這廠長對自己,好像用完就扔。


    俞誌安下班時,在廠門外等著媳婦一起迴家。


    看到媳婦第一句話就是:“媳婦,我爹死了。”


    李秀蘭開始時還一臉懵,以為誌安說的是遠在海外的葉家親爹,轉念一想不應該啊,他們都無法聯係,而且對方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這才想到成縣老俞家那個糟老頭。


    她發現有人看過來,趕緊裝出很傷心難過的樣子,眼淚瞬間落下:“走,我現在就迴去請假,我們要迴去送爹一程。”


    俞誌安被自家媳婦的做法驚呆了,所以,自己和媳婦比起來,還是太嫩了?


    夫妻兩人都請假了,也買了迴成縣的火車票,俞誌安卻在迴去前一個多小時,摔傷了,李秀蘭和鄰居一起,第一時間把人送到醫院裏,找了鬱寰來為俞誌安看病。


    俞誌安摔傷腦袋了,鬱寰也無法保證病人什麽時候醒來。


    李秀蘭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都愣了,他看向鬱寰:“真的沒辦法了嗎?”


    鬱寰搖搖頭:“李大姐,要是能有辦法,我肯定會用在俞大哥身上,不可能在這裏等。”


    自家侄女嫁給張家小子,兩家也算是親戚,所以鬱寰現在稱唿俞誌安為俞大哥,李秀蘭為李大姐。


    李秀蘭突然想到自己女兒,她的醫術也很好,指不定會有辦法。


    俞家仁收到消息,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得知自己爸爸傷到腦袋,現在還昏迷不醒,他看向媽媽:“這,怎麽摔的?你們不是要迴老家嗎?”


    雖然不是很明白爸爸都和那邊撕破臉了,那兩個老人死了,他為什麽要迴去奔喪?


    不理解,可俞家仁向來尊重爸爸的選擇,沒有多說什麽。


    隻是沒想到爸爸還沒去火車站,就在家裏出事了。


    李秀蘭搖搖頭,哭著說:“我們準備出門,你爸爸說落下東西了,要迴去拿東西,然後我就聽到他的叫聲,迴去一看,他已經昏迷在地上,額頭也紅了。”


    “正常來說,這樣磕一下,不可能會昏迷,可現在都已經檢查了,還是沒能發現原因。”


    想到這些,李秀蘭心裏更難受,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當時她就去幫拿東西了。


    她說:“我不應該讓你爸爸一個人去拿東西的。”


    俞家仁看到母親這個樣子,心裏越發難受,可他是長子,這個時候沒有難受的資格,而是上前安慰母親:“爸爸從槍林彈雨裏走過來都沒事,現在也不會有事。”


    “鬱醫生如果沒辦法,我們還可以找小五迴來,小五可能有辦法呢。”


    李秀蘭點點頭:“對對,我們還有小五呢,小五一定有辦法的。”


    想到女兒,李秀蘭就好像看到了希望。


    她看向俞家仁:“你現在就打電話迴去找老俞家的人,告訴他們你爸爸摔傷,現在昏迷不醒,無法迴去。”


    “記得說清楚,他是因為聽說兩個老人的死訊,心思恍惚,所以才會摔成重傷。”


    俞家仁不明白媽媽為何要自己這樣說,想想這是事實,所以就按照媽媽所言去打電話。


    擔心老家的人不相信,俞家仁還發了電報,用簡單的話語寫明父親在迴去奔喪途中因為傷心過度,踩空了,摔下來,現在還昏迷不醒。


    這樣一來,誰都不敢說自己父親是一個不孝順的人。


    想到父親的出身,俞家仁在迴醫院途中依然難受和憋屈,要迴去為仇人奔喪,爸爸怎麽可能不恍惚呢。


    俞家武得知小叔叔受傷昏迷不醒,擔心不已,掛了電話時,他還是覺得滿心苦澀,拿著電報,帶著消息迴到家裏,他小聲把事情告訴自己爸爸,還不忘說一句:“小叔叔遇到你的爸媽,還真是倒黴透了。”


    “都說了不要通知他,那些族老狗屁事多,整日裏想讓小叔叔迴來,不要以為別人不知道他們心裏那些想法。”說到這些時,俞家武心裏堵著一把火,想也不想拿著電報直接走到強烈要求小叔叔迴來的族老身邊:“您老看看,我小叔叔為了迴來給爺爺奶奶奔喪,現在摔傷,被送到醫院昏迷不醒。”


    他掃了一眼看過來的那些親親戚戚:“現在商陽市最厲害的醫生也不知道小叔叔什麽時候才會醒來。”


    說到這裏,俞家武咬牙冷笑一聲:“我都說了小叔叔的工作很忙,未必能請到假迴來,爺爺奶奶一定能體諒小叔叔,希望小叔叔在廠裏多努力幹活,建造我們的國家。”


    “你們卻要求他一定要迴來,說什麽父母都走了,作為兒子不迴來奔喪不像話。”


    俞家武現在不怕得罪這些已經有一雙腳都快踩進棺材的老家夥,他隻知道心裏有一股火,正在不斷燃燒,讓他氣憤,想要把這些人都燒幹淨。


    “我小叔叔還忙著重要的工作,連夜幹完準備迴來,卻因為傷心過度,加上疲憊,摔跤撞到腦袋上,你們現在還要說他不孝嗎?”


    俞家雙沉聲說:“現在這個時候,一句不孝,就有可能讓一個人以前所有的努力前功盡棄,還要去勞動去。同宗同族,何至於把人往死裏逼。”


    “我小叔叔善良仁厚,就算這些年一直沒辦法在爺爺奶奶身邊盡孝,可是他從來不會吝惜,老人家的生活費,老人家的吃喝,他都幫著分擔了,甚至還幫扶家中侄子侄女,兩位老人家活著時都沒有說他不孝順,你們何必在我爺爺奶奶都走了,還要給我小叔叔扣上這樣的罪名。”


    隻恨他們沒有地位和份量,所有不管他們兄弟如何反對,最後都要打電話去通知小叔叔。


    要不然,這些老家夥還不知道會鬧出多大的動靜。


    想想其實覺得有點憋屈,他們家就好像一條狗一樣,為了所謂的安全和名聲,被這些自以為是的族老牽著鼻子走。


    一位輩分比較大,喜歡耀武揚威的老人聽了後,氣得臉色都變了,他看向俞家武:“你的意思是我們逼誌安迴來,所以才會導致他摔傷,昏迷不醒?”


    俞家雙冷笑:“難道不是嗎?”


    “一開始我們家就告訴你們,小叔叔工作很忙,爺爺奶奶臨死之前已經說了,不要打擾小叔叔工作,你們卻拿孝道來逼著我們打電話,要不然就要親自打電話到小叔叔的廠裏,問一問他的領導,父母死了,該不該迴來送自己父母最後一程。”


    說到這裏,俞家雙覺得這些人真的很虛偽:“你敢說,這些話不是你說的?”


    族老聞言臉色有點難看,卻不敢否認,因為這些真的就是自己所說。


    他趕緊解釋:”我難道說錯了?你爺爺奶奶都走了,你小叔叔不應該迴來?”


    “該,沒有人說不該。”俞家武拉自己弟弟迴身後,笑了笑:“我現在也隻是通知你們一聲,希望你們不要因為我小叔叔無法趕迴來,到外麵說小叔叔不孝順。”


    “他不是不想迴來,而是現在迴不來。”


    族老聽了後,臉色有點難看:“我是這樣不講道理的人嗎?”


    圍觀的人聽了後,都不說話了。


    這位族老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大家心知肚明。


    倚老賣老的事可沒少幹。


    俞誌林看幾個孩子已經發泄得差不多,這才站出來嗬斥他們:“你們現在馬上迴去好好反省一下,怎麽可以這樣與三祖爺爺說話。”


    俞家武點點頭:“我們現在就迴去好好反省一下。”


    “我們這個心啊,後悔得很,早知道就不打電話給小叔叔了,都是我不好,我的確應該迴去好好反省。”


    俞家武說完後,就把手中的電報塞到三祖爺爺手裏:“您老人家好好看看,這是商陽市那邊發來的電報,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得很清楚。”


    俞菀卿得知俞誌安摔傷,昏迷不醒時,瞬間鬆了一口氣,按照爸爸的身手,怎麽可能會在家摔傷。


    還弄到昏迷不醒。


    這樣的情況之下,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爸爸吃了自己留下來的一顆藥。


    那是一顆會讓人身體變得虛弱,然後進入昏迷狀態的藥丸,這是她以前閑來沒事研究出來的藥,她想著家裏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需要,就做了幾顆出來,都交給爸爸保管。


    這種藥隻會讓人昏迷兩天時間,兩天後醒來身體會有點虛弱,這時候的虛弱完全是因為兩天時間沒進食導致,不會對身體造成任何傷害。


    知道怎麽迴事後,俞菀卿完全不擔心了,她反而安慰李秀蘭同誌:”媽,別擔心,可能爸爸隻是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兩天,你過兩天再看看,如果爸爸還沒有醒來,我再迴去。”


    李秀蘭聞言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小五和她爸爸的感情最好,平日裏要是她爸爸不舒服,她肯定會很急。


    現在卻顯得這麽冷靜,怎麽看都讓人覺得詭異。


    掛了電話後,李秀蘭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想了許久,終於明白哪裏不對勁了。


    她站起來小聲呢喃:“還真是急則生亂,失去理智了。”


    誌安雖然一把年紀了,可他這些年一直沒有偷懶,每天都鍛煉一個小時,拳腳功夫還是很好,打幾個年輕人也不成問題,怎麽就在家摔傷,還這麽嚴重。


    除非,他是故意的,這一切都在他的計劃當中。


    這也就解釋得清楚,為什麽女兒知道她爸爸昏迷不醒還能這麽淡定,因為老俞吃了女兒給的藥。


    他在裝昏迷。


    想明白後,李秀蘭嗬嗬冷笑:好一個俞誌安,居然瞞著我。


    等他醒來後,自己一定會要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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