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剛一閃過,安景夕就打了個一個激靈,迅速搖搖頭:一定是最近聽趙靜念叨的多了!安景夕,你什麽時候也學會自作多情了?

    張平得知劇組派了安景夕去貼身照顧墨白,急忙去問墨白的意見。哪知墨白竟然一口同意了,還反過來勸說他,不要跟小姑娘斤斤計較。張平一想到‘惹禍頭子’午飯都沒心思享用,此時遇見路上遊蕩著的安景夕就像看見了仇人。

    “我們家墨白不是什麽都能入口的。安小姐,這段時間麻煩你將準備好的食物,服裝,道具交給我,提前通知我拍攝場地點和時間就可以了,剩下的工作由我完成。你做好墨白的拍攝現場協助就行。”張平對安景夕不客氣地要求道。

    張平作為墨白的代言人,話裏的意思就是你別瞎搗亂,也別毀了我的成果,一邊呆著等吩咐。

    安景夕擺出個明媚的笑臉,套近乎道:“張哥,墨白的習慣當然還是您最了解,如果墨白需要什麽可以告訴我。我負責支援。”

    ‘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句話還是有道理的。張平見安景夕虛心地附和了他的話,抿著唇‘嗯’了一聲,臉色好了許多。

    “張哥,墨白的生活離不開您的照顧。那您先忙!我去下午的拍攝場地確認一下?”安景夕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看著對麵的張平,讓人覺得格外乖巧和真誠。

    察覺到安景夕對自己的重視,張平心裏又舒服了些,輕輕對她點了點頭。這個安景夕倒也沒有那麽不知輕重,自以為是。

    秦墨白,蘇青青和手拿劇本的許導站在一起,棚裏傳來許岩昔低沉的嗓音:“墨白,你的角色有即將奉父母之命成婚的青梅竹馬,但是你與青青演的昭君深宮偶然相識之後,聊天喝茶,互生好感,於是你想設法幫她逃出深宮,結為秦晉之好。直到一道聖旨打亂了你們的計劃,你被任命為送親侯要送心愛之人嫁去異國他鄉。”

    他頓了頓,繼續總結道:“這是一場相約私奔的戲。半途山洞避雨,男女互訴衷腸,掙紮取舍。動作要激烈一點。”

    青青和墨白已有了合作默契,雙雙點頭,開始對台詞。許導安排好主演,轉身指揮著工作人員去布景。

    安景夕來到片場時,趙靜已經按照從許導那收集的意見,化身女漢子去糾正布景和道具位置了。王豆豆直接讓安景夕去旁邊的棚內核對清點上一場的物品,並準備點毛巾,人丹和藿香正氣水以備不時之需。

    野外‘人工降雨’中,墨白和

    蘇青青手牽手一路狂奔。墨白不時查看地圖,趴在地麵上聽聲,借以判斷是否有人馬靠近,人數多少,距離他們大約多遠。

    安景夕一邊核對入庫,一邊餘光向外瞟。她在孤兒院做義工時,偶遇過一身便裝給小朋友畫畫的秦墨白,這讓她更加相信‘心慈則貌美’。沒想到他在演技上也是實力派!

    蘇青青拔下盤發的赤金發簪,眼神顯得迷亂而多情,纖長的玉手撫摸上墨白的側臉,嘩啦一聲將他的戰袍一把拉下。

    墨白香肩半露,裸.露的胸口處痕跡斑斑,發絲微微濕潤有一種淩亂美。他火熱的大手繞到蘇青青的背後,兩人的臉不斷靠近,直到再無縫隙……

    ‘妖女,放開墨白!’看到這一幕,安景夕瞪大眼睛,在心中呐喊道。

    安景夕偷偷尾隨了許導一路,終於在洗手間附近的樹下等到了出來放風的他。

    許岩昔見女孩主動來找他,一縷被汗打濕的發調皮地貼在她的額角。他疲憊的臉上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淺笑,插著手看著她:“景夕,你有事找我?”

    “為什麽突然給墨白增加了這麽多激烈的感情戲?”安景夕對他細微的情緒變化一無所知,站在他麵前劈頭蓋臉問道。

    “你就是為了問這個?情之所至,不得不加。不加,觀眾看什麽?劇情怎麽展開?這部戲的宣傳點又在哪裏?”許岩昔答得理所當然,眼神異常坦蕩。

    對於許導這種投機取巧般的答案,安景夕顯然不太滿意。

    “情感的表達怎麽能這麽膚淺,這麽直接明了!許導,你太功利了!”安景夕皺著清秀的眉,憤怒地譴責道。

    許岩昔聽她說完,沉默了三秒,突然臉色一沉,嚴肅地問道:“景夕,你是在質疑我的專業麽?那你來告訴我,怎麽才不膚淺,不肢體接觸就能既賣座又推進劇情?”

    “古代講究‘含而不露,欲語還休’。比如像這樣……對視”她裝作一副深情的模樣,認真地對上他的眼。當他的視線也如她一般,女孩脫口而出的話頓時變得磕磕巴巴。

    平時許導工作起來太嚴肅,十分有距離感,她才發現原來他是細長的丹鳳眼,雙眼皮,隻是雙的不明顯,瞳孔在陽光下是美麗的淺棕褐。

    “然後呢?沒發生別的事?”趙靜深深看了安景夕一眼,繼續問道。

    ……

    男人用白皙的手輕輕遮擋住安景夕清澈的眼眸,另一隻手扶在她的腦後,低下

    頭溫柔地貼上她花瓣般的唇:“這樣會不會更好?”

    枝葉繁茂的樹下,怔住的女孩感到嘴唇被兩片溫熱的柔軟緊緊封住,驚得一把打下他的手。

    安景夕舉起手背往嬌豔的小嘴上一抹,怯生生地後退一步,臉上是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許導,您這是在懲罰我?我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再也不敢反駁您工作上的決定了!”

    許岩昔眉毛一挑,覺得自己快被安景夕氣出了內傷。

    最後,她就這樣沒骨氣地跑了!

    趙靜蹙了蹙眉,伸出手在安景夕眼前晃了晃:“景夕,在想什麽?我在問你話,然後呢?”

    然後,許導專注地吻了她?她的腦中一片茫然。

    不,是幻覺,一切都是幻覺!安景夕,別亂想!那時,他站在那靜靜地看著她,嘴角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怎麽看怎麽像是為了懲罰她質疑他的職業操守和專業判斷。

    安景夕用力搖晃著頭,像是要把什麽雜念甩出腦海:“呃,沒什麽。就是互相‘探討’了下表演方式。嗯,事情經過就是這樣。”

    聽完安景夕深情並茂的轉述,趙靜無語地扶了扶額:“景夕,你是不是傻!你竟然當麵挑釁許導的權威!”

    “我隻是氣不過他故意製造曖昧戲,讓墨白被妖女公然‘吃豆腐’,與他就事論事!”安景夕滿臉氣憤地說道。

    趙靜倒了杯水遞給安景夕,一臉同情地看著她: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突來之吻,是愛,還是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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