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太後找我,所為何事?”陳君見一邊急急往宮裏趕,一邊問道。她與皇帝哥哥都是先皇的妃子所生,都不是太後的親生兒女,故陳君見一直受著太後的百般刁難。太後一直想把他的親生兒子---四王爺陳澤輝扶上正位。幸得四王爺一直無心皇位,隻專心輔導他同父異母的大哥,當今的聖上。這才讓兩兄妹省心不少。

    “奴婢不知。但見太後的心情卻是出奇的好。”

    “心情好,那就隻可能是麗妃生了皇子。來向我示威的。”

    果如陳君見所料,一迴到宮,太後便湊上來,拉著她的手。就仿佛一夜之間變得慈和了許多,叨叨念著她的小孫子如何可愛。語氣裏是掩不住的驕傲,就仿佛剛剛生下小皇子的是她。麗妃是她的外甥女,這個小皇子又是陳國的第一位皇太子,長幼有序,將來定是太子之選,現在太後手裏又多了個重要籌碼,她當然高興了。當年她就是因為沒能生下長子,而沒能見到自己的兒子坐上皇位。很明顯麗妃為她掙了一口氣。

    總算送走了太後,陳君見人已覺累極,但一想到自己腹背受敵的皇帝哥哥,陳君見就一陣心疼。朝堂上李太後的勢力已經日見強大,而小皇子的出生,隻會帶給皇帝哥哥更大的威脅------。

    許雲昊送完陳君見後,迴到王府,正準備去休息的時候。卻見隔壁水柔房裏還亮著燈。想起日間水柔對陳澤輝兄妹的解釋,便尋思著去找水柔,讓她將其中緣由說個明白,以解心中之惑。

    許雲昊剛走到水柔的窗下,便聽得有爽朗的男聲從水柔房裏傳出。細聽之下,方知乃是陳澤輝。

    “水姑娘,你可得想好了,你將這步棋放在這兒,明顯是自尋死路嗎。”

    “王爺隻管落子,水柔決不悔棋。”

    許雲昊推門而進,便見水柔與陳澤輝正在對弈,水柔的兩位‘侍女’侍奉在她的身後,忙著點熏香,這種熏香香味很淡,但很好聞,故許雲昊一進門便有清香撲鼻而來。許雲昊本欲迴房,但確實喜歡這種熏香,無法挪步,便順著白虎搬來的椅子,在水柔身旁坐下。

    許雲昊草草看了下棋局,隻見陳澤輝氣勢如虹,黑子遍布棋盤,而水柔的白字就顯得孤寂可憐。雖然如此,水柔的棋布局縝密,環環相扣,步步為營。在章法上明顯比陳澤輝高出一籌,照水柔如此的棋藝,是不至於讓黑子如此囂張的。陳澤輝雖說算得上是下棋的個中高手,但就布局來看,就遜色水柔不少,更不用說心境等方麵了。莫不是水柔故意為之。許雲昊暗中思忖,望著棋局出神。

    水柔不慌不忙地將白子落下,陳澤輝卻被水柔的這一步棋給弄蒙了,顯然,水柔以其精巧布思贏得了陳澤輝,陳澤輝直到棄子投降都還沒弄明白水柔是何時開始將他一步步地引入陷阱的。

    “水姑娘棋藝高超,本王甘拜下風。想先前水姑娘故意被我吃掉那麽多白子,是故意讓著本王的吧。”

    “王爺,驕兵必敗,小女子不過是用了兵家的小小技巧。”

    “水姑娘說得在理,看來這下棋還真是一門學問呢。”

    “王爺所言極是。下棋要有一顆平常心,方能看穿棋局。明白哪顆棋子該留,哪顆棋子該棄。棋局上,往往能靠一顆棋子就可以反敗為勝,但也有一著不慎滿盤皆輸。主要看你怎麽下了。人生如棋啊。”

    陳澤輝陷入了沉思,恰在這時王府下人來報,說是有客來訪。陳澤輝忙起身,隨家丁去接客。水柔則忙著一顆顆地將棋盤上的棋子收好。

    “你來找我,是有事要問吧。”水柔沒有抬頭,仍低頭忙著自己的事。

    “你對四王爺說的那番話,決不是談棋那麽簡單吧。”許雲昊全然不理水柔的主題,直問起了剛才的話來。

    “若是四王爺也有你這番明白,便是極好了。他現在正麵臨著兩難選擇,我能幫他的,就是給他一些提示,他自己的路,還得他自己選。”水柔已將棋子分盒裝好。白虎給她端過來一盆清水,讓她洗手。這是水柔的習慣,拿得起,放得下。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好了,不說他了,那你現在能告訴我,你的那番解釋是憑的什麽過關了嗎?”

    “陪我下盤棋吧,剛才你能將我的章法看穿,說明你並非等閑之輩,說不定,你會是我的對手呢。”

    許雲昊默許,坐上陳澤輝的位置,靜靜看著水柔擺棋------。

    許雲昊最後與水柔打成了平手,雖沒能贏到水柔,但水柔還是將他想要的答案告訴了他。原來,在陳澤輝扶住水柔的那一刻,水柔已經悄悄施法,將陳澤輝的過去看得一清二楚,所以陳澤輝會在當時感到一陣涼意,水柔自然也就知道豐都命案了,她不過就是借這件事的奇異,為自己蒙混過關了。不過依陳澤輝的迴憶來看,水柔還真是不能確定,那位能起死迴生的異人是誰。想是又有一番機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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