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近黃昏,是不得不迴沈府的時辰了,水柔在一個幽暗處退下來那一身偽裝,然後在白虎與許雲昊的陪同下敲響了沈府大門。

    “水小姐不辭而別,著實令老朽擔憂不少。”聽家丁報告水柔迴府,那太守忙出身迎接,一時大廳裏竟聚上不少人。火姬聽得水柔迴府亦是心急火燎地跑到水柔跟前,問東問西。向她述說著因為她眾人如何反對比賽繼續舉行,如何找她---

    “水柔並非存心給大家帶來困擾,實因有人欲對水柔不利,命人綁架水柔,幸得這位許公子舍身相救,水柔方得逃脫。”水柔流利相對,說辭亦真亦假。

    “這倒是令老朽不解了,水姑娘你初來乍到,又何來樹敵之機呢?”太守一問倒是問中了眾人心中的疑惑。

    “水柔亦為不解,隻是覺得事有蹊蹺。”

    見問不出個所以然,太守亦隻得讓水柔先去休息,好有精力參加明天的比賽,而一麵吩咐家丁去衙門報案,望衙門能找出那幾個囂張的綁匪。這事亦隻能暫時擱在這兒了。

    書賽因水柔的緣故終止,再行重賽,因為時間的關係又不妥當,思前想後,太守隻得取消了書賽,直接進行畫賽。雖一直關注著比賽的青城民眾有些不如意,但考慮到上貢的日子已是越逼越近,倒也接受了這樣的安排。

    水柔與沈雅言一開始便有意被編到了同一組,兩人麵對麵地作畫,沈雅言很快就沉浸於作畫的樂趣中,倒是水柔拿著畫筆遲遲不肯下手。似是在構思所畫之物,這讓不少觀賽者替她猛捏冷汗。許雲昊也因昨日之緣成了關注水柔的人之一。他雖不如其他觀眾大有皇帝不急太監急之意,也還是對水柔的行為頗為不解。

    許久水柔才提筆作畫,可她天生就是一個出人意表之人,用濃墨勾出了一個桃花庵裏的水榭花亭後,便擱了筆,要侍女拿去展覽台前供眾人觀看評比,太守一直站在水柔的旁邊,期待她能拿出驚世之作,這樣的情況,倒令他有些失望了,百般思索,還是覺得不安,隻問道“水小姐,這畫就這樣完成了”

    水柔卻似乎是胸有成竹,她命侍女端起筆墨,便尾隨那掛畫的侍女之後,到了展覽台,在眾人驚訝的眼光中,當著大家的麵為畫上色,這時,沈雅言的芙蓉爭春圖已大功告成,掛在了水柔的畫作旁邊,沈雅言的才女之稱不是浪得虛名,這幅畫倒真是讓許多自詡才高八鬥的須眉汗顏,芙蓉朵朵鮮豔,花苞飽滿欲滴,就仿佛一樹的芙蓉就真的盛開在了這畫上。水柔狀態不佳,怪態百出,對手沈雅言又如此有才華。底下已有人竊竊私語,說這次水柔怕是要輸了。隻有許雲昊不管他人的評論,直盯著水柔的畫看,潛意識裏有一種相信她的衝動。

    水柔不慌不忙地填色,嫩綠新草,碧澄清水,緋紅豔花,朦朧輕雨,一筆筆地慢慢塗現,漸漸地,就有人覺得聽到了淙淙流水之聲,待眾人將目光重聚與水柔身上時,才發現適才簡單粗糙的畫,已成了一副絕妙精品。在水柔最後真正擱筆,眾人已駭得無法言語。流水淙淙有聲,桃花竟招來真蜂真蝶,更有甚者,那站在最前方的人,竟在這炎炎烈日下說感受到了蒙蒙雨絲佛臉的清涼,這已不是一幅畫,這是真正的桃花庵。

    結果毫無懸念,水柔名列榜首,火姬靠她的法術與許雅言並列第二,對火姬來說,這樣的結果,她已頗為滿意。

    “水柔,你收拾包袱作甚?”火姬剛踏進水柔房間,想與她慶祝一番,卻見她正在收拾著細軟,顯然是想離開沈府。這惹得火姬滿肚狐疑,照這形勢,水柔是榜首無疑,此時她卻想要放棄,實在是匪人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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