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土地,就有了生活下去的希望,多少花出去的金幣在土地辛勤的耕耘下也能賺迴來,之前君士坦丁堡的貴族地主們出售土地,也是因為阿拉伯大軍的狂潮實在讓他們絕望,沒有堅守下去的信心,如今君士坦丁堡轉危為安,不論付出多大代價,他們也是宛若執念一般要把土地拿迴來。


    隔離的火焰帶還沒有燒盡,已經由地主趕著馬車迴家取錢了,剛剛從閩國那裏得到的第納爾與絲綢香料寶石還沒有捂熱乎,夾雜著五倍的東西卻又還了迴來。


    “侯先生,你的確是一個出色的商人,這麽多年本將軍還沒被誰說服過。”眼看這一幕,知道要侯傑獻土是不可能了,而且侯傑說的還真不錯,如果整個君士坦丁堡的貴族都恨他,皇帝也就不用迴來了,利奧無趣的調轉馬頭轉身要迴皇宮,不想侯傑卻是忽然叫住了他。


    “等等將軍,事情還沒完呢,在下還有個請求,不知道將軍是否應允。”


    “哦?說。”疑惑的扭過頭,利奧再次詢問的看過去,語言卻還是這般簡簡單單,侯傑也不磨蹭,又是迴過身,對著火帶對麵尚且商議著籌錢的拜占庭吧地主們再一次大聲喊了起來:“這一次加價也是因為我等閩國人對你們拜占庭人背信棄義的不滿,而不是貪圖這點錢財,所以我們閩國掌控的土地,所售賣的錢財,八層上繳給利奧將軍!”


    這話又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君士坦丁堡附近的土地按照市價的話最少價值兩千萬第納爾,砍一半就是一千萬第納爾,這些天依照白菜價把價格壓到了極點,武元慶自少收購了四層,也能賣到四百萬第納爾,按照他這個奉獻法,平白的皇室就獲得了三百二十萬第納爾,而且什麽都沒做。


    賣地武元慶倒是知道,可如此大出血武元慶也沒這個準備,禁不住一肚子鬱悶趕了過來,卻被侯傑一個眼神壓了迴去,不論拜占庭地主們還是其餘幾個兼並土地大地主也記不住驚呆了,甚至利奧在馬上扒拉半天手指頭,晃晃悠悠差不點沒掉下來,這迴幹脆跳下了馬,聲音滿是顫音激動的問著:“侯先生所說的是真的?”


    “當然,我們閩國人可是說一不二,不像這些反複無常之輩。”很是藐視,侯傑斜了一眼尚且沒全散去的暴亂貴族與商人們,斬釘截鐵的說道。


    “當然,這隻是我們閩國所繳納稅金,其餘幾位我們做不了主!”看了一眼旁邊震傻了的其餘幾個大貴族,侯傑又是輕飄飄的加了一句。


    利奧鷹一般的眼神銳利的看了過去,列昂提幾個忍不住生生哆嗦了下……


    真是有錢就是大爺,哪怕軍隊都是如此,晚上還愛答不理,甚至皇宮大門都沒開,巨額的稅金分層下,利奧差不點沒用伺候皇帝的架勢來伺候侯傑了,足足五百拜占庭重甲騎士在組成儀仗隊護衛在兩旁,還有皇宮的美女端茶倒水,發賣土地就在皇宮正門口了,那場麵,要多氣派有多氣派。


    可如此伺候下,幾個土地大商人包括武元慶一張臉哭喪的都是如同死了爹一般。


    原本巨額的投機利潤,七百萬第納爾之巨,武元慶付出三百二十萬金幣,其餘幾個大商人也不得不奉獻了一百萬,平白四百多萬第納爾的巨款或者貨物全運進了拜占庭大皇宮,這些原本屬於他們的利潤進了別人的藥包,這些大商人大貴族怎麽能不哭喪。


    沒簽出一份土地出讓那個合同,武元慶的臉就哆嗦了下,最後幹脆是借著喝茶機會溜到了一旁,扯著侯傑就到了角落中,努著嘴對已經堆積成小山的金幣以及絲綢香料各種寶物悲催的低吼道:“小猴子,沒你這麽敗家的吧?三百二十萬第納爾,趕上咱們閩國半年多歲入了,就這麽生生給了這些拜占庭蠻子?少給點不就成了?”


    渾然不理會李缺氣唿唿撇過的臉,一麵喝著拜占庭宮廷中希臘美女含笑捧來的香茶,一麵侯傑也是壓低了眼色,對著下方不斷排著隊贖迴自己土地的拜占庭貴族地主們使了個眼色,壓低了嗓音小聲說道。


    “武老哥,別忘了咱們來的任務是什麽,阿拉伯人這陣連戰連敗的原因你不是不知道,莫非你還想被攆的上躥下跳差點被燒成烤乳豬一迴?”


    就算是按照市價的一半,贖迴這些土地也幾乎要掏幹了所有地主貴族家裏的存款,甚至還要用貨物來頂,每一戶地主都是帶著大車來的,金銀細軟,絲綢瓷器,家傳寶物,鑽石珠寶甚至兵器甲胄,騾子馬,男女奴隸都送來了,每當領迴自己的土地時候,每個地主臉上都是吧痛與快樂並存的表情。


    昨晚的瘋狂追殺已經讓武元慶嚇得瘦了一斤,再要來一次還不得要了老命,錢再重要不得有命花嗎?想到此武元慶的胖腦袋立馬點成了啄木鳥。


    “那是那是,還是小猴子你做得對。”


    “況且武老哥,大部分交給了利奧這個木頭,相當於絕大部分仇恨都被他抗去了,沒人注意到,咱們還能盈利八十萬第納爾,還給閩國三十萬,可還有五十萬的盈餘!到時候你七我三……”


    聽著侯傑的分析,武元慶又是眼前一亮,五十萬第納爾,也趕上他的家產了,胖腦袋搖得更加暢順,爽快的答應下來,扭頭武元慶又是倍兒爽的迴到了發售桌前,精神振奮的繼續發賣著……


    剛打發走武元慶,平穩的土地發售會場邊上,一員騎士滿是狼狽的忽然打馬狂奔了過來,雖然也是拜占庭重騎,細看去還是和皇家近衛騎兵不一樣,盔甲上多了兩個白十字,而且盔歪甲斜,跟打了敗仗一般。


    附近的重騎儀仗隊很是盡忠職守遠遠把這個騎兵叉下來,不經意間,陪同出售土地的利奧皺了皺眉頭迎了過去,與那個狼狽騎士嘟囔一陣後,利奧又是無奈的轉身迴來,與侯傑打了個招唿。


    “本將軍有事需要處理,先生有需要,和我的副將傑斐遜說即可。”


    “將軍自忙。”侯傑也趕忙站起身迴了一禮,不過眼看著利奧急急匆匆的轉身離去,侯傑又是納悶的捏起了下巴,什麽事讓這個自傲的將軍這般匆忙,甚至都忘了掩蓋眉宇間的焦慮。


    也就在這工夫,遠處排著隊的地主身後,一個猥瑣的身影忽然探頭探腦像這裏張望過來,正好收入了侯傑眼底,無奈搖了搖頭,從座位上站起身,侯傑卻是朝皇宮方向走去。


    “你來做什麽?”


    聲音冷不丁從身後傳來,看著侯傑進了皇宮正著急的馬芭比西嚇得一哆嗦,迴過頭去換了一身黑披風遮住大部分麵孔,不是侯傑還是哪個?


    一下子,馬芭比西真是急的眼淚都出來了,抓住侯傑衣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哭訴道:“大人,我師父被抓了,您快想辦法救救他吧!”


    “被抓了?”趕忙拎著這小子的衣領把他拖出人群,找了個角落躲起來,拎著這小子的領口侯傑詫異的問道:“被誰抓的?”


    “大牧首彼得一世,昨晚他說我師父是魔鬼,然後被信徒們用石塊打出去了,現在信徒們還在圍攻戰爭天使堡中的大牧首,已經有幾萬人了,可這家夥就是跟王八縮殼一樣不出來,您快想想辦法吧。”


    馬芭比西急得跟陀螺一般,侯傑卻是恍然大悟,難怪利奧急的跟孫子一樣走了,一晚上兩起暴亂都讓他趕上了,現在帝國東部信仰的精神領袖還被圍攻,他不著急才怪呢。


    想明白後,按著馬芭比西肩膀,侯傑又是語氣急促的吩咐起來:“你現在就迴去,一定要想方設法把那些信徒勸散,一定不要與利奧的軍隊起衝突,那就不是救你師父,是害你師父了。”


    “那,我師父?”


    “這幾天本將就能把他弄出來了,你快迴去,一旦真流了血,就不好控製了。”


    遲疑的看了侯傑兩眼,終究耐不住焦急,點了點頭後馬芭比西又是轉身溜了出去,看著他的身影漸漸消失,侯傑無語的歎了口氣:“哎,真是什麽事兒都需要我操心。”


    “究竟出什麽事了?”


    等了好一會才等到侯傑迴來,還是從皇宮內部,李缺忍不住湊了過來,卻是語氣酸溜溜的逼問道:“不會是看上某個宮女兒私通了吧?中護軍,這可是拜占庭,就算閩王迴護也是促手不及,悠著點,別讓人家皇帝抓住砍了小頭。”


    什麽跟什麽嘛?看著李缺一成不變的銀麵具似乎都看出了些酸味,侯傑無語的坐迴了座位擺了擺手:“一點私事,沒你想的那麽齷齪。”


    “哼!”


    這一頭,李缺莫名奇妙的升起了悶氣,另一頭,武元慶則是為五十萬金幣奮鬥得不亦樂乎,到底是按照賬本直接出售,少了許多核對過程,到了這天傍晚,基本上數千戶地主的田地已經全部售賣了迴去。


    許多人的腰包中最後一個銅板也被掏了出來,看著滿意而歸的利奧以及心情複雜緩緩散去的拜占庭地主,貴族們,侯傑的嘴角禁不住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來人,把稅金運進國庫!”


    這一日交易中,侯傑還做了個手腳,應該屬於自己一份,盡量選細小貴重的直接藏進馬車,屬於拜占庭一份,則是挑大件耀眼的堆放一起,一天結束後皇宮門口的財富真是堆成了山,看的利奧自己都是眼睛發花。


    在他高昂的命令聲,一隊隊皇家近衛開始按照賬本分門別類往裏台,忙於整理的皇家官員們,渾然沒注意到拿著地契尚未散去那些貴族,地主眼紅的目光,那目光中,仇視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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