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很神奇的感覺,博斯普魯士海峽最窄處不過七百五十米,這麵就是亞洲,那麵就是歐洲了。


    彌漫的海霧蕩漾不絕,乘船行走在海峽上,侯傑也不近感慨地域上的神奇,同時更感慨李捷的胃口,從閩國出發出生入死走了幾個月他才到這裏,打下一個大唐那麽大地方的李捷卻已經把野心牽掛在了這裏,要張開巨口,將這幾萬裏之地吞入口中。


    一絲微笑在侯傑大胡子掩蓋下的嘴角揚起,擁立閩王,東方的皇子,成為這西方羅馬皇帝,似乎也是一個很有意思的遊戲,人活一世,幹嘛不轟轟烈烈的玩一把?


    在侯傑抱著肩膀的冷笑中,一條小擺渡船承載了他的遠征小隊全員進入了君士坦丁堡,經營了這麽久,輸送千軍萬馬入城沒那麽大本事,讓幾個人混進城對楊芎來說還是小事一樁。


    經由險峻的金角灣進入港口,拜占庭獨特的防禦體係又讓這些閩國來客驚歎了一番,尤其是老傭兵貝恩尼斯,蒼老的臉龐上滿是複雜,眺望著對岸同樣海霧中若隱若現的加拉太堡,重重點了點頭侯傑領著他的小分隊扭頭進入了相反方向,君士坦丁堡主城。


    進了城第一件事,侯傑卻是送保羅,那位不靠譜,眼中錢比上帝重要的敘利亞牧師,去東正教,大牧首所在的聖索非亞大教堂,去考取東正教主教團的位置。


    讓這位主取得一貫以正統,虔誠苦修而著稱的希臘正教主教?保羅仿佛看到一頭插著天使翅膀的豬在天空中飛翔,他自己都不相信,就站在索菲亞大教堂附近小巷口,這位說什麽都不肯前進了,哭喪著臉扯著侯傑的衣袖就嚷嚷道:“侯將軍,他們肯定會把我打出來的,別丟這個人了。”


    “放心,他們不僅不會,還會給你大牧首一般的禮遇。”侯傑卻是笑容滿麵拍了拍一旁武元慶肥嘟嘟的胸脯,後者立馬流露出了個比哭還難看,或者根本是哭的表情。


    一大筆金幣外加不知道是真是假,從耶路撒冷搶救出的基督教聖物,短短兩個小時,保羅就從野路子敘利亞逃難到唿羅珊牧師,榮耀的晉升為君士坦丁堡主教團預備團員。


    雖然,這加劇了某個大胖子的外債。


    在武元慶唱著情歌流眼淚的注視下,又是一小箱金幣到了保羅那個碩果僅存的托兒徒弟馬芭比西手中,在他疑惑的眼神中,侯傑笑嘻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在新函穀城外你怎麽做的,在這兒你怎麽做就行,想方設法與那些基督徒們交上朋友,隻要能混上名聲,花多少錢,都問武大哥要,反正他有錢。”


    那別人錢裝逼這事兒,幾百年遇不到一迴,在武元慶更加哭喪的麵孔下,這個天竺籍小子也是樂不可支捧著錢袋出了去。


    “好了,武大哥,別這麽一副表情,現在,兄弟帶你掙錢去。”埋下了兩枚棋子,勾著武元慶的苦瓜臉,領著在一旁暗笑不已的李缺,侯傑大搖大擺的又奔向君士坦丁堡位於金角灣附近的商業街而去。


    羅馬競技場,羅馬帝國的驕傲,幾乎是羅馬城市的標誌,有羅馬人的地方就有競技場,每當節日與慶典來臨,帝國都將舉行盛大的角鬥,賽馬賽車,這裏也是羅馬人陳列其戰利品榮耀之處,三頭蛇柱,圖特摩斯的尖方碑,博菲力雕像等等等等,將羅馬人的強盛與崇拜,藝術展現得淋漓盡致。


    就算進入基督紀元,羅馬人熱衷角鬥競技之心依舊沒有熄滅,隻不過原來在競技場中搏殺的基督徒消失不見,取而代之在上麵流血的則換成古羅馬多神教以及其他異教徒。


    競技場不光是一個娛樂賭博的地方,而且還提供給了人民罕見的機會,在大競技場中,平民可以與皇帝,元老們聚在一起進行政治討論。


    雖然競技場如此重要,但單純的比賽中往往還是參雜肮髒的政治,每次賽車一般有八輛車並軌,從貴族元老到平民,君士坦丁堡也大致分成了四個黨,綠黨藍黨與衰落的紅黨白黨,公元530年,就是在大競技場,綠黨與藍黨掀起了震驚拜占庭的尼卡暴亂,曾經逼的拜占庭最出色一個皇帝,查士丁尼一世差不點丟下皇位落荒而逃。


    幸好他有著一位武則天式皇後狄奧多拉,還有著一個衛青霍去病一般的名將貝利撒留,皇後穩住皇帝,派太監與暴亂的藍黨領袖媾和爭取時間,讓率軍在波斯的貝利撒留及時帶軍從波斯趕迴來,數千弓箭手埋伏在看台,三千重步兵從兩個入口殺進,血腥的鎮壓足足屠殺了三點五萬人,這才把暴動鎮壓下去。


    從那以後,大競技場討論政治的意味淡了許多,不過富豪貴族們熱衷於賽車的熱情卻始終不減,政治上的慘敗讓拜占庭富豪們把精力更多的放在了娛樂上,尤其是這一陣,阿拉伯帝國的步步緊逼不但沒有讓競技場消停下來,反而更加喧囂起來。


    皇帝可以跑,皇室近臣也可以跑,反正他們都是北非來了,希拉克略王朝不過在此經營了幾十年,在北非,意大利還是有著大批田產土地,可自己這些人呢?從君士坦丁大帝遷都於此開始,足足繁衍了四百多年,早已經深深紮根於此了,田土,商鋪,都在這裏,如何跑?


    於是乎,抱著最後瘋狂的想法,大批跑不了的元老貴族白天在大競技場縱情聲色,晚上則是在大浴場醉生夢死。


    “白癡,混蛋,快跑啊,老子可是在你身上壓了大價錢!”


    賽場上,八輛古羅馬戰車飛速疾馳著,八個禦手越是竭盡全力的保持著平衡,不過今天還真邪了門,原本一向保持優勢的綠黨與藍黨馬車仿佛拉肚子那樣晃晃悠悠落在後麵,平時一貫是墊底兒白隊紅隊四輛馬車反而打了雞血一樣、在前方飛馳著。


    藍黨席位前列,肥的成球一般藍黨元老列昂提氣憤的嘶聲竭力嘶吼著,真想不到肥嘟嘟的手居然能伸出去那麽遠,飛濺的唾沫星子都噴到第一排大禿頭的後腦勺上。


    這些日子真是見了鬼了,政治上主戰派失利,家在帝國東方的綠黨藍黨損失的一塌糊塗,可以預料最終阿拉伯人打進來,他們還是不得不拋棄一切跟著皇帝跑路,到時候失去一切產業,儀仗,可以預料,被壓的可憐的白黨紅黨地位就換成他們了。


    政治上輸就輸吧,那不是人力可以挽迴的,競技上居然還輸得這麽慘。


    “阿克裏烏斯,給老子快點跑!跑不贏老子送你去和獅子搏鬥去!”皮球一樣上蹦下調的嚷著,這點錢財不算什麽,爭得就是一口氣,列昂提眼睛紅的都快如兔子了,冷不防這時候同樣一隻圓滾滾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別來打擾老子,額……”


    剛剛不耐煩的甩開手,迴過半個腦袋後的列昂提旋即眼睛直了,驚愕的大叫著:“武老哥,你怎麽來君士坦丁堡了?”


    身後,武元慶肥嘟嘟的臉咧開一臉纏爛的微笑,露出了滿口大黃牙。


    羅馬人的浴場,一直被後世詬病成墮落,汙濁,甚至有史學家將其列為羅馬帝國衰亡的一大原因,但不得不說,羅馬人的洗浴在這個時代,真是世界上最奢華的享受之一。


    羅馬洗浴奢華到後世接管這裏的奧斯曼帝國都全盤刻錄了下來,後世有名的土耳其浴就脫胎於羅馬洗浴。


    拜占庭最有名的宙克西帕斯浴場,富人區中成群赤果著身子的侍女,妓女來來往往,不斷把時令水果,甘甜的葡萄就,肥嫩的烤肉送上,在這裏,衣冠楚楚的貴族元老徹底撕下偽君子外皮,化身為名叫男人的禽獸。


    公然的棍洞運動到處都是,男上女下,女上男下都是小意思,一挑一,一挑二,一p多也是司空見慣,這裏不光是下等女人,男女混浴的富人浴室中,甚至連不少貴婦人都是麵色如常褪盡衣衫,在奴仆的伺候下舒心洗浴者。


    不過唯一令武元慶不適應的是,這裏*的可不止女人,眼看一個英俊帥氣的大男孩腳邊掉了塊肥皂,他剛彎下身撿……


    哎,慘不忍睹。菊花一涼下武元慶裹緊了浴巾,跟著進來的侯傑則幹脆把肥皂扔的遠遠的,不經意間,又是引起一起菊花殘的慘案。


    拋開這些危險不提,羅馬浴室中已經具有了後世大部分東西,蒸氣浴,熱氣桑拿,健身房,熱水池冷水池應有盡有,在熱氣室內蒸的如同火紅的烤乳豬一般,再去冷水池猛地紮進水裏,那舒爽,爽的人從發梢到腳跟都是透著輕鬆。


    羅馬浴池另一個功效就是給人群一個談論政治,商業的絕佳場所,幾個人歡暢的洗了一圈後,一麵躺在躺椅上享受著女奴的按摩,色迷迷盯著侯傑直往後縮發達的小胸肌,列昂提很隨意的問了起來。


    “武老哥,你不在你們閩國京師享福,千裏迢迢跑到君士坦丁堡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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