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稚奴他,他,他……”


    也是急的氣喘籲籲,****起伏不停,說完一句後就開始磕磕巴巴,急的李捷忍不住抓耳撓腮,轉身就對焦老三大嚷起來:“還不趕緊給高陽那水來!”


    同樣噎了個夠嗆,焦老三還的頂著一張麻臉還得屁顛屁顛的去拿水,美女與醜男的待遇真是天壤之別,沒等他把水拿過來,這頭突破阻攔的房遺愛也是跟了上來。


    “見過殿下。”


    “行了,你乃孤的妹婿,沒這麽多虛禮,快給孤講講究竟是真麽迴事?魏王則麽就把晉王抓走了?”李捷急的至上火,還好房遺愛也不是矯情的人,直接把事情原原本本講了出來。


    原來今日高陽夫妻與李治相約同去大慈恩觀查看雙塔建設情況,剛到積善坊,魏王李泰就攔了上來,把李治約去密談了一段後,迴來李治神情就變得很不自然,任高陽怎麽問他也不說。


    一路悶悶去了大慈恩觀,兩座相對應的古塔是建設了一多半挺好的,坐了一會後李治就不見了,整整在寺院觀裏找了兩圈都沒見到人,派人去晉王府詢問也沒見到人,這迴高陽可急了,轉身就要發動金吾衛全城大索,還好房遺愛有理智點,拉著高陽來朔王府看看是不是到了這裏,正巧就碰上了李捷迴來。


    聽完房遺愛的敘述,高陽還在哪兒直點小腦瓜,李捷的眉頭卻當即擰成了個疙瘩,凝重的想了半天後搖了搖頭歎道:“應該不是李泰下的手,如果是他的話犯不著先約稚奴密談一番,徒引人懷疑。”


    “那怎麽辦啊哥?這個臭稚奴,有事兒怎麽就不先說一下!”高陽急得把腦袋上漂亮的三環髻都抓得亂糟糟一團,李捷也是一頭霧水,又是咬牙思慮一番,這才伸手急切的拍了拍高陽兩人肩膀,一麵向外走一麵說道:“現在想什麽都沒用,先去大慈恩觀打探一番才是真的。”


    “哥,聽你的!”


    亂亂哄哄一大群人急三火四出了朔王府,一聲拖著長音的難聽響聲這才響了起來:“水來啦,唉,王爺,人呢?”


    “晉王失蹤?”捧著茶水壺,眼看左右無人,焦老三疑惑的嘀咕了一聲。


    長安寬敞的街道上,到了那兒,李捷的四輪馬車都那麽醒目,還沒等到大慈恩寺,就引得一大幫閑的蛋疼的閑漢紈絝爭相奔走,也引得不少有心人也是跟在後頭,馬車另一頭直奔大慈恩觀的大路上,李捷戴著鬥笠一路騎著二狗狂奔著。


    到了大慈恩寺時候,哪裏早就已經匯聚了一大群的高陽公主府與房府的護衛,李治很倒黴的在大慈恩寺失蹤,一幫大和尚就更倒黴了,一個個在刀劍緊逼下戰戰兢兢的接受嚴厲的盤問,光腦門上都滿是汗珠子。


    “問出什麽了嗎?”一跳下馬,房遺愛立刻急切的跳下馬,一雙眼睛瞪著一顆顆光頭就跟要要生吞活剝一般,可惜,麵對著他快兩米高的房府家奴同樣憤憤然一巴掌拍在了其中一個和尚腦門上,泄氣的嚷嚷著:“這群蠢貨,沒一個看到晉王殿下去哪的!”


    下了馬,高陽瞪向一幫子和尚的眼神也是頗為憤恨,這會李捷徹底不會擔心高陽成為光頭控了,可是,李治這小兔崽子究竟去哪兒去了?


    “你們真的沒看到晉王殿下去哪嗎?說!”


    扯著一個胖乎乎的知客僧領子,刀疤劉滿臉猙獰的大聲吼道,吐沫噴了那知客僧亮晶晶腦門一下子,在太陽光下燁燁生輝,眼看著刀疤劉滿臉恐怖的刀疤,旁知客這會佛經都不會念了,全身哆嗦,瞠目結舌的連話都說不出。


    “朔王殿下!”


    還是大慈恩寺的長老之一,變雞大師看不下去了,打著佛號到了前方對李捷一拱手說道:“出家人你不打誑語,既然戒色師弟說他沒看見,那就真的是沒看見,不然佛祖會懲罰他的!”


    佛祖懲罰不懲罰李捷不知道,內定的吐蕃臥底麵子還是要給的,李捷哼哼一聲,刀疤劉就悻悻然的鬆了手,眼看著一大堆光頭戰戰兢兢加憤憤不平的模樣,歎息一聲,李捷領著高陽幾個轉身就往大雄寶殿走去,希望在李治走失的地方再找到些蜘絲馬跡。


    “哼,還大唐的貴人呢,一來就喊打喊殺的,還沒有高句麗來的貴人文雅,人家一來,就施舍了上千貫香油錢呢!”


    沒等李捷進殿,幾個小和尚滿是抱怨的聲音就傳入耳中,精光一閃,李捷的眼神立刻直刺過去,刀疤劉當即怒哼著衝進和尚堆,轉眼拎著兩個小沙彌衣領把他們提溜出來,就跟兩個小雞子一般摔在了地上。


    “你們剛剛說什麽?”右腿向前彎曲,右手壓在膝蓋上,李捷身體前傾,幽幽的問道,當即嚇得兩個小和尚魂飛魄散,光亮亮的光頭撲通撲通扣在地上。


    “貴人饒命,吾等說錯話了!”


    “佛家貪嗔癡三戒爾等莫非忘了?”辯機一腦門火氣在一旁也跟著獅子吼道,好不容易把這幾位哄過來,又被兩個小和尚攪擾起事端,說是不翻嗔戒,變雞大師怒聲中渾然沒注意自己也是滿腦門青筋,樣子要多嚇人有多嚇人。


    “閉嘴,你倆剛剛說的什麽?”


    “聽到沒有,王爺讓你們閉嘴!”辯機又是很殷勤的跟著訓斥著,就像跟著教育局視察的校長一般,沒想到李捷卻是一眼狠狠瞪了過去,怒吼道:“孤是讓你閉嘴!”


    傻了片刻,辯機惡狠狠一眼瞪向了兩個沙彌,頂頭上司的怨念下,兩個倒黴的小和尚吭呲了半天這才磕巴出那句話來:“還,還大唐的貴人呢,一來就喊打喊殺的,還沒有,沒有高句麗來的貴人文雅……”


    “什麽高句麗貴人?他們是什麽時候到的,做了些什麽,又是什麽時候離去的?”原本小帥氣的臉一下子猙獰如虎,李捷厲聲吼著,畢竟是上過陣的人,煞氣當場嚇得兩個小沙彌尿了,眼看著李捷兇狠的眼神掃來,同樣心驚膽戰的辯機趕緊把知客僧又拉到了前麵。


    “殿下問話呢,還不快答?”


    “啟,啟稟殿下,那,那高句麗貴人一行十三人也不十四人,午時到寺,觀看了一下本寺獨特建築景觀,又拜了下佛,留下香火錢,不到未時就離開了,不過,不過他們主要活動的都是在前院,晉王殿下一直在後院呆著啊!”胖迎客僧想的一張臉都通紅,終於讓李捷冷靜了點,片刻後,又再次問道:“那近日來上香的,可還有大股的客人?”


    “沒,沒有了,大多都是姑娘小姐帶著丫鬟來,來問姻緣的。”說著,胖迎客僧肥臉居然還紅了一下,再次讓辯機心驚膽戰的狠狠一眼瞪了過去。


    “就這夥人了!”繞了兩個圈子,李捷終於低聲吼道,轉而再次對胖迎客僧斥問道:“這夥高句麗人性命居處在何地?”


    “小,小僧也不知道啊。”胖迎客僧為難地迴答著,沒等他說完,李捷已經轉身就走,一肚子火氣的高陽卻衝到了胖迎客僧麵前,眼看公主精巧的臉蛋兒差點貼過來,胖迎客僧肥臉上再次泛起紅暈,沒想到卻是突然肥肚子劇痛,撲通一下就蜷曲到了地上。


    “廢物!”收迴裙裏腳,高陽也是傲嬌的出了寺院,眼看著地上把早飯都吐出來的迎客僧,變雞大師當即滿光頭冷汗,重重在心中高陽形象上蓋了個不可接觸的印章。


    “哥,今天上午後院的確沒見到任何外人,稚奴真的能是被高句麗人給綁走了嗎?”大慈恩寺門口,眼看著李捷翻身上馬就要走,高陽急忙追上前緊張問著,問得李捷也是無奈搖搖頭,反問道:“要把小治帶走,必須混在人多眼雜中,高陽你覺得小治可能跟著大家小姐扮成丫鬟出去嗎?”


    腦海中出現了李治一身女裝,也是三丫髻,抹著粉,塗著紅唇的模樣,高陽當即一個哆嗦,趕緊把這個惡俗形象甩出了腦海中。


    “可長安這麽大,我們上哪兒找那夥高句麗人啊?”緊跟著李捷騎上馬,高陽又是皺著眉頭擔心問了起來,沒想到這次李捷卻是很傲然一昂頭:“這就不牢十七妹擔心了,長安,本王是主場!”


    兩百多房府,高陽公主府家丁全都被留在大慈恩觀,李捷高陽二十多騎直接輕裝上陣,鮮衣怒馬中狂奔出了兩條街,一頭紮進了旁邊的修正坊,對著臨街一個緊閉的屋門,刀疤劉直接一大腳踹了過去。


    轟隆,門應聲落成了兩片,裏麵正在打馬吊搞基的六七個兇神惡煞彪形壯漢立刻暴跳著站了起來,沒等抄家夥,一看見刀疤劉那張疤疤癩癩臉,這群人又蔫了下來,為首一個眼角一條大刀疤的壯漢哭喪著臉就迎了出去。


    “哎呦,劉爺,今個兒怎麽有功夫來兄弟這兒視察?”


    “少廢話,龍頭在此,還不快出來跪迎!”


    聽著刀疤劉的爆喝,幾個壯漢再一次一哆嗦,瞄了一眼後爭先恐後跪在了李捷的馬前,瞄都沒瞄他們一眼,李捷騎在馬上傲慢的問道:“今天上午,來大慈恩寺禮佛一夥高句麗人,孤要知道他們在哪兒?別告訴孤你們沒去跟肥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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