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夏是知道自己飯量的,他的力量是這個世界人類的百倍,飯量也自然可想而知。


    “這是自然,區區飯菜之事,盡允小先生。”


    一個人能吃多少東西?他這個太子就算落魄了些也是不把這點事放在眼裏的。


    “那就好。”


    蔫壞的莊夏一點都沒提醒他。


    雖是小城,但地方官員還是能想著法將自己的居所弄的豪華舒適的,古色古香的官邸,房簷比平民高出丈許,秀麗而賞心悅目。


    高人一等,這就是古代階級差距的一種表現。


    幾位官員,帶著些人還真在這裏等他們了,不過看他們肥頭大耳,滿麵油光的紅潤樣子,就知道飲酒不少。


    “恭迎太子殿下,本官趙虎恭候多時,招待不周,請多海涵。”


    這趙虎是本地官員頭頭,雖然並不看好太子,但也不會因為巴結另外一位而刻意冷落太子,隻是也不會過於熱情。


    隻是嫡長子繼承製度可不是說的,雖然他猜想太子活不到都城,卻也不敢做的太絕,不留餘地。


    公子冶明懶得和這種底層官員計較,毫無意義,若是繼承王位,這種小人物揮手即可免職。


    雖然這趙虎準備的匆忙,但基本的招待不會缺了,請了太子去沐浴,也將太子的護衛統領安排好的大夫醫治。


    至於莊夏,這個年紀,都差點被他看成是太子在趙國生下的孩子了,不過太子刻意交代,這是自己的貴客,不能輕怠,這才讓他重視起來。


    至於有多重視,那就隻有他自己知道。


    瑣事自然不講,耽擱了不少時間,莊夏終於坐到了飯桌上,冶明同樣與他一起吃飯,至於趙虎和些官員,是沒那個資格的,他們也樂的如此。


    莊夏絲毫沒有因為自己沒官沒爵而覺得和冶明公子吃飯是什麽大事情,至於冶明,也因為他是自己救命恩人而多有尊敬,何況這樣的奇人異士對他而言是個很大的助力,禮下於人是一種很值得的投資。


    貴族吃飯講究禮儀,所以太子殿下吃的很文雅,不緩不慢。


    至於莊夏,該怎麽吃怎麽吃,隻要不是看起來惡劣和故意的行為,他都可以看做不拘小節。


    他的吃飯速度,可以用風卷殘雲來形容,哪怕是骨頭,他也是一口咬的粉碎,直接吞了下去。


    半刻鍾,他將一桌子幾十個菜吃的一幹二淨,可謂驚人。


    還沒吃飽的冶明公子苦笑,他如今才知道莊夏問他吃飯管不管夠的原因了,這麽恐怖的飯量和吃飯速度,當真是不愧為奇人。


    “我還沒吃飽,你讓那個鬼頭鬼腦的趙虎再送一桌來,看你剛才也沒吃飽,也是,那個狗官也太小氣了,也不缺錢,都不知道多準備點美食來巴結太子,他還會不會當官了?”


    他毫不遮掩的說道,隻是太子臉上有些掛不住,吃完一桌還要主人再準備一桌,挺失禮的。


    厚著臉皮的冶明公子還真吩咐下去了,趙虎都想在心底暗暗的罵這兩個人是不是飯桶了,這麽一桌子菜都吃完了。他主要是心疼錢,一桌子精美菜肴可花了不少錢。


    不過,他還真不缺錢,當官賺了不少,如今就當是破財免災了。


    安安穩穩把他們兩個人送走就行了。


    第二天一早,趕路的冶明公子就上路了,趙虎一行看似不舍實則歡送的緊趕著送行,如同歡送災星。


    “你昨天問他什麽了?”


    莊夏從準備的幹糧裏拿出一個餅咬了一口,對冶明公子說道。


    冶明剛迴國,這個小城便是他迴來所路過的第一個地方,著急了解些情況是很自然的。


    冶明皺著眉頭,憂愁湧上心頭:“我父王病重,三月未曾處理國事,恐怕不妙。”


    這哪裏是不妙,簡直就是大大的不妙,以他遭遇刺殺和不受地方官巴結的態度上看,就是傻子也知道都城情況對他十分糟糕。


    天知道他離開陳國三年發生了什麽,天知道他父王昏迷三個月裏發生了什麽。


    吃了兩口餅,莊夏吐了口口水,隨即把手中的餅扔了出去:“我還想著跟著你蹭吃蹭喝呢,這樣子別迴去還被你牽累,路上小心點,可別死了,要不然我的飯都不知道找誰負責。”


    冶明公子被他說的一愣,沒見過和他說話這麽直白的人,要是脾氣不好的貴族,懷恨在心,說不定弄死他的心思都有了。


    “情況不明,一切迴都城再說。我若富貴無礙,絕不會缺了小先生衣食。”


    “好,那我就為了以後的飯票,好好照顧照顧你。”


    他剛說完,一把就將包袱攜帶的口糧全都扔下,隨著塵土消失在眼中。


    “這!先生這是為何?”


    冶明公子右手伸出,抬起一截,隨即放下。


    “有毒,吃了就得死,你還想吃嗎?”


    莊夏揚著馬鞭,淡淡的說道。


    聽到他的話,對方猛的一驚:“怎可能!趙虎怎麽有膽子給我們下肚,這可是抄家滅族之罪!先生,剛才我見你也吃下了麵餅,該如何是好?”


    “不一定是那趙虎幹的,他沒那個必要這麽做。至於我,還死不了,頂多肚子疼點。”


    他很是淡定,若是普通人,吃下毒藥,簡直是與鬼神稱兄道弟,而對他而言,不是天下奇毒,那都不算什麽,身體的免疫係統和排毒能力足夠對付。


    何況,剛才的下毒的餅一下肚,世界樹就給他提醒有毒,隨後將肚中食物全部清理一空。


    “先生大能。”


    冶明公子十分敬佩。


    迴都之路,麻煩與艱難莊夏是可以預料的,不過,他願意小小的幫這位太子一把,算是一個投資。


    更何況,想要離開這個世界,他要做的事情絕不會少,而一個人的精力總是有限的,有機會省點時間,他還是願意付出一些。


    大路前方的一個山穀之地,大路地勢相對較低,四周空曠而難以閃躲,是個很好的埋伏之地。


    巨石背後,黑衣人首領收到斥候探報,太子一行一路無礙,直往這裏趕來,再有三四裏路就到了。


    “看來下毒之計沒有起效,算他們命大,但這裏他們絕對過不去,必是他們的葬身之地。”


    想起莊夏那個小孩,聽說他還和太子在一起,他氣的牙都癢癢,就是這個小孩兒讓他們功虧一簣,如今還要想方設法冒著風險誅殺太子。


    但即使他恨極了莊夏,卻不敢不謹慎,否則,亡身之禍不遠了。


    對於莊夏的恐怕,他最有體會,對方展現的武力,已經是他所知高手中非常厲害的人,甚至可能是最厲害的。


    能將一個久經戰火殺戮的他輕而易舉打倒,這等人物如何不讓他竭盡全力準備。


    這一次,他調集了數十位弓箭手,更有危力巨大,對高手也威脅極深的弩弓準備,不信這一次不能滅了他們。


    “這一次,我要你死!”


    黑衣人猙獰而笑,然後吩咐屬下準備,看他手勢埋伏好,隨時動手。


    馬車晃晃悠悠的,比起汽車來慢的可憐,一天能走百裏路就不錯了。


    莊夏也不怎麽在乎,他一邊趕路,一邊想著如何離開這個世界,否則,他說不定活了兩三百歲後,真的要老死於此。


    他聽聞過聖人傳說,見識過玄武之血,親眼所見的人物中也有能活千年的姒頂天這個元神境界高手,若是困死在這裏,那真是蹉跎一世了。


    他的雄心壯誌,有了世界樹後,已經定位在了至高聖人的地步,最少也要成為神靈,要不然,還真白瞎一生,浪費了世界樹這麽好的資源。


    半個時辰後,馬車已經趕到了那處山穀。


    顛簸的稀裏糊塗的冶明公子坐在馬車裏,有一句沒一句的和莊夏說著話,至於他的護衛統領,留在上一個城中養傷了。


    和莊夏在一起,冶明公子沒有身為太子而高人一等的感受,因為莊夏完全不在乎,甚至連階級觀念都沒有,想說什麽說什麽,並不會考慮對方身份如何而謹言慎行。


    以他的話說,在這個世界,你們誰都沒我厲害,我怕什麽。不欺負你就已經是我的謙遜,還想我怎樣?


    山穀裏靜悄悄的,左右不通,僅有狹長的穀道通行,相隔數十米,莊夏便耳中傳來了細微的唿吸聲。


    不管多麽謹慎,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全都無所遁形。


    嘴角挑起一笑,他如同不知道前麵有所埋伏一樣坦然駕車前行。


    一點一點,莊夏兩人離襲擊地點靠近。


    死亡,即將臨近。


    黑衣人首領心中大笑:“過來吧!過來吧!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


    他揮手示意,身邊的弓箭手當即搭箭張弦。


    “滾石!”


    他一聲命下,一塊巨大的石頭應聲滾下,轟隆隆朝下麵的馬車滾去。


    “什麽聲音?”


    迷糊的冶明公子驚愕,掀起簾子一看,一塊巨大的石頭向他奔來,嚇的他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快駕車!有滾石!”


    不用他說,莊夏自然看見了。


    他努力揮鞭,幾匹馬一發力,加快速度,及時躲過了滾石。


    不過,冶明公子剛把心放下,快速前行的馬車瞬間跌入陷阱,他當即站立不穩,身體左顛右倒,一下撞在木板上。


    “放箭!”


    隨著黑衣人首領得意而果斷的命令,數十支利箭從四麵八方射向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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