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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晨沒有想到,蕭逸然的迴信會這麽快送到自己手中。[頂][點]2o鄉試放榜後,林晨第一時間就寫信,向蕭逸然報捷。一般來說,信件通過驛站送往燕山府,大致要十天到半個月。可是,這一次從自己寄走信件到接到蕭逸然的迴信,中間隻隔了十六天。林晨看著手中的信件,心想應該是和第一封信件一樣,又是通過燕山府派往京城公幹的人的捎來的。


    不用看信的內容,隻是看信奉上,蕭逸然那娟秀的字跡,林晨心中就會充滿甜蜜。待打開信封,逐字逐句讀完,林晨更是激動的臉色緋紅。


    “晨哥哥,鄉試高中,然兒業已得悉。恭賀之語就不必說了,然兒向往著晨哥哥高中省試,再中春圍之日。人雲,人生有四大喜,晨哥哥可知?春圍便在來年,然兒會靜待晨哥哥佳音的。”


    讓林晨興奮的就是這幾句,人生四大喜,其中兩喜便是“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這話豈不是已言明了妹妹的心意了嗎?


    不同於林晨的興奮和激動,趙恆看著蕭逸然一貫既不顯親熱,又不顯冷淡的來信,心裏悻悻的。自己的心意難道對方看不出來嗎?怎麽每次都是這樣不冷不熱的字句呢?等看到蕭逸然隨信寄來的四句打油詩,趙恆看著看著,嘴角漸漸翹了起來。


    心道:自己是真的疏忽了,這樣以來真的是搶走了一個名額。要是富家子弟還罷,真要是被自己擠走的是寒門學子,可真是罪過了。隻是,事已如此,後悔也沒有用了。


    這是太平興國七年(982的春夏之交,和林晨一樣,趙恆也已經是十四歲,年初,趙恆和二皇子趙元僖同時封王。趙元僖被封為廣平郡王,趙恆封為韓王。早已難耐深宮的孤寂,早熟的趙恆時常會帶人溜到宮外玩耍。


    趙恆喜歡去的地方,除了茶館酒肆,最多的則是戲園,俗稱勾欄。


    這一天,趙恆又帶人來到戲園。趙恆每次來,都是掌櫃的親自招待,這一次也不例外。雖然不知道趙恆的真實身份,可是從趙恆的言行舉止,以及隨從的穿著打扮上,掌櫃還是看出來趙恆身份的尊貴。尤其是,趙恆從不用戲園裏的茶水點心,而是用隨從帶來的。待夥計擦桌抹凳後,掌櫃扶著趙河坐下。悄悄伏身在趙恆耳邊說道:


    “公子今天算是來著了。”


    “怎麽說?”


    “昨天戲園剛來了一位並州的戲子,不僅人長得水靈,戲唱的也好,一會公子就知道了。”


    果然,開場的一出折子戲一過,隨著熱鬧的鑼鼓點子,一位身材窈窕,麵目姣好的女戲子,從後台翩翩而來。還沒開口呢,台下的看客,就被女戲子的風采震驚了。一時間,掌聲如雷,叫好聲不絕於耳。趙恆也看傻了,目不轉睛地盯著太上的玉人,當女戲子輕啟朱唇,美妙的聲音聽到趙恆耳中,如同三伏天喝了碗冰鎮酸梅湯般舒服熨帖。


    台上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劉娥。


    劉娥,並州(山西太原人士。父親是並州知州劉賢仁,死於一次西夏進犯的戰爭中。留下繈褓中的劉娥和母親相依為命,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劉娥一歲多的時候,母親錢氏也一病不起,最終撇下弱小的劉娥,仙逝而去。


    從此劉娥跟著叔父劉振過活,隻是嬸嬸不喜,時常打罵。


    “自家的日子還過不好,還要養活這賠錢貨,趁早給我打了。”


    這是劉娥嬸嬸鄒氏時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對丈夫如此不說,還動不動找因由毆打小小的劉娥。


    “小賤貨,讓你貪吃不幹活。養你還不如養條狗呢,養狗還能看家,養你能做什麽?”


    好在有叔叔護著,劉娥總算一天天活下來。隻是每天都吃不飽飯,讓劉娥不得不抽空到左鄰右舍家,東家一口,西家一口的要點飯吃。


    所以,劉娥差不多算是吃百家飯長大。到六歲時,初夏的一天早晨,一改常態的深深鄒氏,在叔叔外出時,突然親熱地對劉娥說道:


    “娥兒,今天嬸嬸得閑,咱們娘倆看戲去。聽說喜順班的戲唱的不錯。”


    才六歲的劉娥知道什麽,見嬸嬸如此和顏悅色的,心中隻有高興,根本想不到其他。等隨嬸嬸來到喜順班後,看到一個五十來歲的老頭圍著自己看了半天,又捏捏自己的胳膊,轉身對嬸嬸鄒氏點點頭。


    “娥兒在這裏等一等,嬸嬸到街上買些點心來給你吃。”


    說完,鄒氏一扭一擺地走了。


    “你叫劉娥?”


    劉娥點點頭。


    “你知道嗎?剛才你嬸嬸已經把你賣給我們喜順班了,以後就住在班子裏學戲吧。”


    劉娥一聽,扭身就往外跑。雖然年小不懂事,劉娥還是知道一點。在普通老百姓眼裏,戲子和妓女差不多,都是被人輕賤的人。


    “給我站住,如今你已經是戲班子的人,念在第一次可以不計較,要是再想著跑,看不把你的腿打斷。”


    被那位老者一聲怒喝嚇壞了劉娥,隻能乖乖的認命,從此正式成為一名戲子。學戲的日子是非常苦的,一點做不好,就會迎來教戲人的一頓飽揍。劉娥隻能忍受著,漸漸在困苦的日子中一天天長大。長大了的劉娥,不僅人長得漂亮,戲唱的也好。到十一歲時,就已經是這家小戲班的台柱子了。


    到劉娥十四歲時,便唱紅了並州府。用得自有錢的戲迷的賞錢,劉娥自己贖身,脫離了喜順班,加入一個更大,更有名氣的“德福”戲班。長大懂事了的劉娥,更加感覺到人們對自己這一行的輕賤。所以,劉娥並不滿足於現狀,一心想脫離唱戲的行當。


    日子在唱戲中一天天過去,已到了出嫁的年齡,隻是正經人家的孩子,是絕不會娶一位戲子做媳婦的。直到劉娥十六歲,依然沒有好人家來提親。因手頭有了餘錢,劉娥時常會到街上的飾鋪子裏,或買,或打製飾,一來二去,便和一位銀匠熟識了。


    銀匠名吳德貴,來自那方某州,多年來也是一個人在外流浪。來到並州府已經是三個年頭,如今也是二十歲的大小夥子,依然是獨自一人。從劉娥第一次來自己的鋪子打製飾,吳德貴就被劉娥的姿色深深迷住。待兩人逐漸熟識後,時常拿話試探劉娥。


    “小姐是在德福戲班吧?”


    “你也看戲?”


    “我哪有閑錢看戲啊?不過時常聽來打製飾的女眷說起。說德福戲班有一位台柱子,不僅人長得俊俏,戲唱的更好。”


    “再好,也是被人輕賤的戲子。”


    劉娥幽幽地歎口氣說道。


    “小姐可不能這樣說,俗話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隻要自己立得正,管別人說什麽。我這一行,也不受人待見。都是為混口飯吃,三百六十行裏,哪有那麽多受人尊重的行業?”


    吳德貴是個有名的手巧最巧的人,隻幾句話,就說到劉娥心裏去了。自然給劉娥留下了個不錯的印象。


    匆匆間,一年過去了。劉娥十七歲,吳德貴也二十一歲。這年夏天,吳德貴覺得劉娥並不討厭自己,便托人前去提親。


    對於吳德貴請人來提親,劉娥並不意外。自從和吳德貴熟悉後,劉娥也時常在心裏合計。反正像自己這種情況,想要嫁到好人家去是不可能的。真要是能嫁給像吳德貴這樣的小商人,也未必不是個好歸宿。關鍵是吳德貴單身一人,並沒有老人。所以,當吳德貴請的媒人第二次前來時,劉娥就答應下來。嫁過去就可以當家作主,也算是門對自己這樣身份的女人來說,不錯的婚事。


    得到媒人的答複,吳德貴開始忙碌起來。初秋就下了訂禮,緊接著是換帖,下聘禮。因兩個人都沒有長輩,隻要兩個人說好了,也就不會再節外生枝。到這年年底,吳德貴就把劉娥迎娶到自己在並州城購買的一座一進的小院子中。


    婚後,吳德貴對劉娥可謂嗬護備至,盡管手頭並不怎麽寬裕,還是為劉娥買了一個貼身的丫頭,一個使喚的老媽子。劉娥過了幾天舒心的日子後,對吳德貴說:


    “相公,如今隻靠你一人賺錢養家,臨時倒也能維持。隻是以後有了孩子,怕就難以為繼,不如為妻還是去唱戲吧。”


    說心裏話,吳德貴實在是不想讓妻子再去拋頭露麵。隻是經過兩人的一場大婚,又是買房子,又是做喜服,做飾,多年來的積蓄差不多都用光了。往後要是添了孩子,日子真就會和妻子所說,難以為繼。


    “難得賢妻由此心思,那就再去唱段時日吧,等有了孩子再抽身也好。”


    劉娥雖在德福班唱戲,卻不像開始在喜順班那樣,是被嬸嬸賣進去的。如今的劉娥可是自有之身,想唱就唱,不想唱也沒人管。夫妻計議一定,劉娥在婚後第二年的春天,再次現身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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