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湘宮——

    清晨,外麵的空氣很是新鮮,嫩綠的青草,迎著溫柔的晨風搖搖擺擺地伸展著腰枝。空氣裏濕潤潤的,青蔥的枝葉、芬芳的花蕾,散發出濃鬱的清香。獨占這朦朧的美景,這馥鬱的香氣。

    芸還躺在暖柔柔的被褥裏,隱隱約約的聽到一聲新嫩如窗外出生新葉的聲音,倪香怎麽又像一個大媽似的叫她起床?芸輕輕揉了揉蒙蒙朧朧的眼睛,慢慢的睜開,然後又耐不住睡意,再一次閉上了眼睛。

    “倪香,必要一直像一個大媽似的叫我起床!會變成老大媽的!”芸用被子蒙住腦袋,用半帶朦朧的聲音說道。

    這時,用一股很大的勁,一直扯著芸的被子,芸隻好乖乖地探出頭來,揉了揉朦朧的眼睛,“倪香……別拉了!我這就起床!我這就起床!倪香……你這個老大媽!管得這麽緊,催死人啊!”

    “你看看本殿下是誰!看清楚了!我可不是你的宮女!”南陵的話驚醒了半睡半醒的芸,一下子讓芸清醒了。

    芸並不是聽出聲音的不同,而是從“本殿下”三個字聽出來的,除了那個人還會有誰?不過南陵的聲音好像女生的……

    “啊!?”芸驚叫道,此時的芸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南陵突然間臉泛起了暈紅,慌忙中,捂住芸的嘴巴,然後警告芸,“本殿下出現在這裏本就不方便,你再叫我就走了。你想把大內的人引過來嗎?”

    芸停止了大叫,並不是因為南陵,而是怕引來大內的人,傷著耶律煊。芸隻是輕聲的大罵:“你這個流氓!怎麽可以掀我的被子?你難道不知道‘非禮勿視’嗎?混蛋!你以為你是誰啊?別以為你是皇子就可以隨便欺負別人!”

    “我隻是叫你起床,別無他想,是你自己想歪了。”南陵反駁道。不過南陵的脾氣還算好,不然按其他皇子,要是被芸這樣罵,還不把芸碎屍萬段?

    芸四處張望了一番,看見金紗後麵的耶律煊,心中的一塊巨石放了下來。

    “你在皇宮學習的時候沒人教過你禮貌嗎?我可是你的恩人!”南陵不服氣,說道。

    芸癟癟嘴,“不就是幫我救了耶律煊嗎?你也用不著這樣居功自傲吧?這個恩我遲早會報的!再說你損我,也不用說我沒家教吧?”

    南陵說道:“難道你很有家教嗎?那我問你‘千裏之行’下半句是什麽?”

    “‘萬裏無雲’。”芸毫不猶豫地說道。

    南陵差點兒被芸的迴答嚇傻了,於是,接著問道:“‘前人栽樹’下半句是什麽?”“‘後人砍樹’。”芸還是滿懷信心地說道。

    “‘兩個黃鳴翠柳’呢?”南陵差點兒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姑媽——鳳儀公主,怎麽會教出這樣的女兒?

    芸嫣然一笑,傾國傾城,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開。風卷葡萄帶,日照石榴裙,“‘一日夫妻百日恩’。”

    南陵傻了眼,“‘在天願作比翼鳥’後半句?”

    “‘在地願作馬鈴薯’。”芸還是不假思索,胸有成竹。

    “‘談笑有鴻儒’的下半句你該不會說‘往來無白條’吧?”南陵無奈的說道,哭笑不得。

    “聰明!南陵你好厲害啊!真是……”芸差點想說“性有靈犀一點通”,可是想了想,不好,“真是‘知我者南陵是也’!”

    此時,某人徹底暈菜,用看外星人的目光看著芸,一邊笑,一邊無奈地搖著頭,不知道是說芸可愛,還是無知?

    “……”芸張開了嘴巴,可是不知道怎麽叫耶律煊。

    “喂!有人叫你!不要再外麵裝酷了!出來!”南陵這人說討厭還真的很難讓人討厭,居然這般“乖巧”,難怪太皇太後這般喜歡他,別人想什麽他居然什麽都知道。

    芸不由得“誇”了南陵一句,“不錯!挺聰明的!你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

    南陵聽到這樣的“誇獎”,左臉抽搐了起來,這是“誇獎”嗎?“蛔蟲”?還不如不說呢!果然,芸的嘴巴裏永遠也沒有好話,一邊誇人也半一邊損人。

    耶律煊一雙湛藍的眸子,看著芸。芸一下子看呆了,臉上染上了一抹暈紅,舌頭不爭氣地打起了節:“耶、耶律煊,你、你沒事吧?傷、傷還好嗎?”

    “他沒事!怎麽可能有事?他可是遼人,走馬鮮卑兒嘛!再受使刀都沒事!人家是鋼鐵做的!”南陵忍不住插上了一句話。

    芸說翻臉就翻臉,剛才還“誇”南陵呢!現在一臉的厭惡,“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的那個啞巴!哪涼快哪待著去吧!非要插上一句話不可嗎?還說我沒家教呢!你皇奶奶沒叫過你別人說話的時候不要插話嗎?”

    芸暗罵南陵是“插話師”!

    天呐!難怪皇奶奶都說女人惹不得,特別是漂亮的女人!果真,說翻臉就翻臉,比變天都還快!

    “在下無礙,郡主擔憂了。”一如從前,耶律煊的語氣還是不冷不熱,就好像白開水一樣,這讓芸舒了一口氣。

    芸爬下床,看了一下衣著,還是和昨天一樣。淡綠色的水衫,清新宜人,蝴蝶袖上朵朵海棠初綻。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不紮不束,看起來秀麗雅致,特別是眉心的一點朱砂,讓人覺得好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可惜,一雙玉足赤著,不過看起來更加自然,很活潑,楚楚動人。

    南陵先是呆住了,然後結結巴巴地說道:“喂!快點穿鞋!”

    “我又不叫‘喂’!我叫‘芸’,‘芸芸眾生’的‘芸’!我愛不穿鞋,就不穿鞋!幹你什麽事!”芸還是覺得南陵管得閑事太多,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南陵真覺得自己遇到了悍婦,“所謂美女,應以花為貌,以鳥為聲,以月為神,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以秋水為姿,以詩詞為心。你那一樣有的?現在連鞋子也不穿!”

    芸還是嘴上功夫好,也顧不上耶律煊在場,先嘴上功夫贏了死南陵再說,“那又怎樣?!做作!我本來就這樣的!這就是我的本色!”

    “哼!在本殿下的麵前少這樣囂張!你這輩子絕對嫁不出去了!”南陵也不甘落後。

    “哦!?是嗎?”芸假惺惺地說道,“還是多謝殿下對我的婚姻大事這麽關心。不過我更喜歡做單身貴族!”

    “……”

    正當兩人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這是,傳來一聲不男不女的沙啞的鴨子般的叫聲:“鳳儀公主駕到——”

    南陵臉色一變,連忙打退堂鼓,“姑媽來了,本殿下不宜在此,本殿下先躲躲。”說著消失在了金紗搖曳中。

    “在下也不宜在場。”說著耶律煊也消失了。

    芸心中暗罵:鳳儀這母老虎真的有這麽可怕嗎?這兩個人是不是男人啊!耶律煊倒是情有可原,可是這個南陵可是可是鳳儀的親侄子,他怕什麽?

    芸歎了口氣,該來的終歸要來的!欣然麵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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