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籌備修建學校的一切事情,讓父親勞心勞力,為了籌錢,還四處奔忙借錢,在三個小村裏,意外籌了一些老人們家傳的古董,玉鐲,老人們的鑲金煙鬥,看得明潔傻眼,這些東西可以賣多少錢,為蓋一個學校,值得村民們這樣嗎?


    但是也有少數人根本不支持,要麽沒有孩子需要上學,要麽說這事兒不靠譜,一個大學生能做什麽,誰也不相信學校可以建起,即是勉強建了,又能支撐多久,老師來了還好,晚一步來豈不是浪費錢財。


    此等言論,性情極好的父親,居然發怒訓人,不修洪水衝毀的龍王小廟可以,不修學校不可以;不湊錢可以,但是絕對不允許說風涼話。


    後來,誰也不抱多大希望的時候,父親竟然找了村中趕大車的李老頭,說服老頭子,開啟了爺爺的墳墓,得了三根金條,其餘東西不值錢,原封不動放迴爺爺墓中,明潔第一次看見爺爺的軍裝和勳章,村裏老人們口中的傳奇,乃是一個無論氣質相貌都比父親英武的真漢子,即使照片也英氣逼人。


    那天時候,紹雲奶奶幫忙念經,村裏李老頭哭了。村裏好多人去看,雖然很多人不讚成父親的所作所為,可是父親還是很堅持,這些舉動讓明潔不解,為什麽父親能下如此大決心呢?


    爺爺的一生是個傳奇,即是李老頭跟隨了五年軍旅生涯,也知道的不多,唯一可以知道一些還是小海濤爺爺曾經的家書,走南闖北,鎮守一方,人雲亦雲,甚至還有更傳奇的事跡,指揮艦艇漂洋過海遊弋全世界海洋,駕駛飛機上天。


    根本不理村裏人如何議論,父親隻顧自己的信念,明潔也不想聽這些天方夜譚一般的傳言,已經不重要,修建學校才最重要。拉著小鬆靈,倆小孩兒跟在父親身後像兩隻奔跑的可愛小鹿。


    跟隨父親進城,賣了金條,明潔才知道原來金子這麽值錢,一小克可以買很多很多糧食。原來自己家如此有錢,都成土財主了,羨煞旁人,偏偏父親用了修建學校,搞不懂父親什麽想法。可是與此同時,鄰村居然有人提議修建大洪水衝毀的龍王廟,傳言那一夜有人見過龍王,也是龍王救了所有人性命。也不知是幾天前的那一夥道士,帶著人勘探峽穀口的落石,斷言那是讓一種神物撞開,否則一塊完好的岩石,絕對不可能從中間斷開。


    這件事兒,紹雲的奶奶出乎所有人意料,拒絕了來人邀請做法事,身為村中的神婆,為什麽支持明潔的父親修建學校,卻不讚成重修龍王廟呢?


    小學校的修建,紹雲的奶奶幫忙選定了小河上最好的一片良田,說是村中風水最好的地方,旁邊一口水井龍泉,幾片竹林,後山林木蔥蔥,即是野獸,也很少前來侵犯,一片清淨地方。


    修建學校的工匠,居然有幾個不要一分錢,唯一條件是以後老師來了,可以讓他們的孩子免費上課就行了。


    建成的學校,青磚,木梁,瓦房,泥瓦匠人們細致精心,一磚一瓦搭配,即使地麵也用山口塌陷的石板,經過雕琢,一塊一塊鋪成,明潔見過最好的房屋,比城裏玻璃瓷磚裝潢的建築還漂亮一百倍,就差門口也豎倆石獅子。


    一座古色古香的學校落成,遠近聞名,遭遇過洪水的破舊村莊相去甚遠,即使新近修建的龍王廟,也變成了一座醜陋的小廟,誰也不知道為何修如此豪華的一座學校。


    後來明潔聽聞爺爺一輩之前,隔壁村莊也修建過學校,爺爺也是那時候上學,才參軍有所建樹,老一輩之中,走出大山的人很多,那些人都成為了傳說。也不知因為何故,後來鄰村的學校荒廢凋敝,此處也變成了一個與世隔絕,讓外界遺忘的地方,即使發生了洪災,也無人問津,甚至還有人說是騙局,周圍方圓百裏大旱,絕對不可能出現洪災。


    這些傳言都是外來的工匠告訴明潔,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說是此處的確藏有古墓,苗族傳說的神山之下潛伏神龍,因此哪兒的苗人擅長養育巫蠱法術,紹雲的奶奶即是那兒嫁過來的神婆,可是村裏人,除了紹雲奶奶懂得一些簡單的祭祀外,誰也未見過老人間施法,更無人見過什麽巫蠱,老人家看病也很普通。


    偷懶來此幫忙端茶倒水的明潔,聽著外來人和老人們口口相傳的奇聞異事,直到學校建成完工。


    學校建成的這天傍晚,村裏很多人都不約而同到了村口,迎接那一位傳言中的大學生,對於這一個貧窮落後的世外小村,他就是全村人的新期望,徹底改變孩子們的上學困難問題,特別是有一些文化的老村長,最為重視孩子們的教育。


    夕陽的餘暉裏,終於看見一輛小馬車轉過山腳,清脆的馬蹄音迴蕩在田野上,那輕快的馬車上,乘坐著一對年輕的青春男女,在陽光的映照下分外好看,感覺馬車就像載著天邊雲彩飄過來。


    遠遠地看,從他們的身上,感覺散發著一種獨特的天然氣質,給人無限美好的感覺,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種氣質的明潔,不知道為什麽,那兩個人完全區別於村裏所有的人,總給人清新爽朗感覺,難道外麵世界裏的人都像這般漂亮好看麽,明潔揉揉眼睛。看著他們,讓明潔莫名有一種特別特別想成為他們這樣人,幾個小孩都看呆了。


    老村長帶頭迎了上去,馬車上的男子,看見了這麽多的人前來迎接,有些受寵若驚,早已經跳下了小馬車,迎上來握住了老村長的手,禮貌鞠躬,迎著陽光眼中噙著淚光。


    這高挑小夥除了特別漂亮,更迷人的還是他身上的氣質和彬彬有禮,每一個動作,說話的聲音,一顰一笑,無不震撼明潔的心靈。而隨後下車的翩然姑娘,就像是天空中飄落而來的雲,隨風而動發絲,麵若雲霞,一雙清澈雙眸滿含晨露,極美。


    村口響起了一陣歡唿聲,幾個小孩子,就像小鳥一樣歡唿雀躍,小紹雲拉著小海濤都已經圍住了這兩位新來的青春老師。


    一直躲在人群中的小明潔,已經被他那種氣質和彬彬有禮的態度震撼,一個人居然可以長成這樣,忍不住說道:“好帥,好帥,大哥哥你為什麽長這麽好看?”


    小浩東和他哥哥就站在明潔身旁,聽到了明潔這麽說,用奇怪的眼神瞅明潔。


    這兄弟倆看著自己,明潔也瞪小浩東的哥哥一眼,搖搖頭,為什麽同樣是青春小夥,差距就這麽大呢,人家長得那麽好看,不像哥哥你,黑漆漆傻愣愣。


    小浩東的哥哥被明潔氣得翻白眼,推了明潔一掌,反而被明潔踢了一腳跑了。而小浩東的哥哥,完完全全迷醉那位如雲隨風的純美女子。


    那帥氣大學生居然帶來了滿滿一車書,村裏人都驚訝,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的書本,都紛紛幫忙從李老頭的馬車上卸下這些厚厚書本,主動搬運到新建的學校去。


    熱情的村民感動了這位大學生,看著這些淳樸的山民,迴頭看一眼身旁的女子甜蜜微笑,摸摸她飄逸的發絲,陽光下,女子輕輕飄揚的長發,把人的靈魂都給牽動,揮灑到了夕陽中。


    “好漂亮的美女啊!”明潔這小家夥居然當著所有人喊了出來,所有人目光投到了明潔的身上,可惡的孩子。


    那小夥迴頭看了看這一個小男孩,開心的笑了:“誰家的小男孩,那麽可愛,靈氣逼人啊!”


    村裏人都笑了,他不知道這孩子是有多麽淘氣,頑劣至極。


    小浩東的哥哥推推明潔的頭,壓低聲音罵:“胡說什麽呢,長大了肯定是一個小色鬼。”


    明潔指著浩東哥哥朗聲說道:“那你就是大色狼。”


    說完明潔拔腿就跑,繞到老村長身後,浩東哥哥最怕老村長,隻能啞巴吃黃連自己吞苦果,不該招惹口無遮攔的小混蛋。


    從老村長身後轉出來,明潔指著浩東哥哥,放開嗓子說:“看見美女,哥哥你那麽臉紅幹嘛,分明就是心中有鬼。”


    村裏人再也忍不住,一陣爆笑,還有人捧腹大笑,小浩東哥哥黝黑的臉上,紅得勝過晚霞。不顧老村長,追著明潔就是一陣捶打,掩飾他內心的尷尬,可他僅僅隻能碰到明潔的衣角而已。


    帥氣小夥也笑得風動聲搖,輕輕摟住了身邊害羞的姑娘,他們原是一對戀人,眼中滿是甜蜜。來到這小山村,意外看到了這麽一個靈氣閃爍的男孩,與此同時,他們的目光落到了另外一個可愛小男孩身上,想不到這偏僻山村,能看到這般與眾不同的小孩子,就是大城市中也很少見這樣靈動可愛的孩子。


    趕馬車的李老頭,老村長拜托他一個人到了百公裏外的小城裏,負責把這一位遠道而來的大學生,接了迴來。他是一個孤身老人,平日裏就對這一個調皮搗蛋的小男孩特別好,老人一邊抽煙,一邊用馬鞭指著他笑罵:


    “小搗蛋,再胡言亂語,迴去了讓你爸爸打你嘴,越來越不懂規矩,在老師麵前要有禮貌。”


    小明潔擺脫了小浩東哥哥的追趕,對所有人一咬牙說道:“我是來接大哥哥和大姐姐迴我家吃飯,誰說我不懂規矩,我最乖啦。”


    小明潔一跳一跳跑到了那男子身邊,抓住了他衣角就不放說:“哥哥,姐姐,乘坐了這麽久的破馬車,一定是又累又餓;去我家吃飯吧,知道你們要來,我媽媽已經準備了酒菜,為你們接風洗塵。”


    老村長笑著拍拍明潔的頭說:“小家夥,哪裏用得著去你家吃飯,我老頭已經準備好了陳年老酒,你這小鬼就別搗亂了。”


    小明潔衝著老村長大叫:“大伯你才搗亂呢,媽媽說我接不到大哥哥去我家吃飯,就要揍我,您老就不要跟我搗亂啦。”


    又是一陣哄笑。


    “小搗蛋鬼,隻要你乖乖的,誰敢打你這小少爺,一定是你編出來的理由,去去去,快迴家去。”老村長也急了,推明潔迴家去。


    小明潔也不管老村長,手死死拉住了那男子的衣角,就連他身邊的女子也好奇的看著這一個有趣小男孩,這麽惹人喜歡的孩子,幾分賴皮幾分頑劣,不免露出甜美笑顏。


    老村長平時對明潔就有些頭疼,現在更頭疼,隻能繼續哄他說:“小潔,你手很髒,別弄髒了大哥哥衣服,快放開他,聽話,明天我讓你摘我家裏那一棵熟透的石榴吃好嗎?”


    原本以為明潔經不住吃的誘惑,可這孩子根本不聽,揚了揚另一隻手給老村長看,口中嘟嚕說:


    “大伯家裏的石榴,想吃我自己會摘,用不著你老操心,誰說我的手髒,看看村裏誰的手有我的白。”


    坐在馬車上抽煙的李老頭忍不住笑了,連眼淚都笑出來了,磕磕煙鬥說:“這村裏,誰也防不了這小賊,他想要的東西,就是栽種在自家院子中的水果,都能摘了吃,貪吃小鬼摘的也不多,摘一兩個嚐嚐,小饞貓一個。”


    老村長實在沒轍了,如果硬把他拉開,這伶牙俐齒的小子可會咬人,賴皮無比。無奈的看了看剛下車的男子說:“小夥子,你就跟著這小賴皮去他家裏吃飯,一會兒我就過來陪你,我家有好酒,取過來一樣喝。”


    “大伯是酒鬼,就愛喝酒,一點也不好喝。”


    微笑看著這個小孩子,男子摸摸他頭發,越來越感覺這小孩子充滿了靈性,長得就像鑽石一般討人喜歡,早已經被村裏人感動的他,同時也被這裏的孩子感染,默默認定這孩子將是自己的學生之一,對他們充滿了期望。盛情難卻點頭答應明潔。迴頭看看那安靜溫柔的女子,輕輕握住她手。


    “走吧,前麵帶路。”


    小明潔拉上鬆靈,搖動滿頭烏黑發絲迎風灑動,閃閃的烏黑眼珠裏映著陽光之色,好看極了。


    坐在家中吃飯,男子很健談,和父親說了很多。明潔一直在旁邊聽,原來小夥和姑娘是一對非常令人羨慕的新婚夫妻,男子名字叫李俊林,那漂亮女子的名字是李俊林告訴父親叫雲鷺。在旁邊聽父親和李俊林聊天才知道,原來那女子不能講話,這讓明潔很吃驚,好可惜,這麽一位美女,居然不能講話。


    雲鷺一直很安靜,總是陪伴在李俊林身旁,小明潔很喜歡她這種特別的溫柔文靜,從他身上,明潔似乎感覺到了一種詩般的美感,女子不能說話,讓她更美,身上擁有的那種氣質,隻能意會不能言明,明潔還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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