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浩南還是第一次在兒子麵前提起他媽媽的事,所以有些忐忑,總覺得這是個雷區,他不敢涉及。


    悠悠以為他說的是顧雲初嗯了一聲隨後覺得不對勁兒,又嗯了一聲,不過這次比上一個更低沉,甚至有些凝重。


    鄭浩南真覺得自己兒子是怪物,才*歲的年紀,怎麽像自己老爹的口氣,太不可愛了。


    那邊悠悠沒有一點聲息,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鄭浩南也不指望他能主動發問,便說:“你媽媽她迴來了,現在在渝城定居了,還和爸爸是同事,不過她……結婚了。”


    那邊還是沉沉的一片平靜,以至於鄭浩南以為自己在跟空氣說話,“悠悠,你在嗎?”


    “嗯。”


    握草,這孩子。


    鄭浩南完全放棄溝通了,他有話直說,“你不想迴來見見她嗎?”


    “不想。”這次迴答的倒是快。


    鄭浩南的腦子都倒不過彎兒來,他問孩子:“為什麽?”


    “她不想要我見了又如何,還讓我自己心裏生出惦記,相見不如不見。”


    “相見不如不見?”這孩子倒是看的通透,但是他還有疑問,“你真的不想見見媽媽是個什麽人嗎?問問她當初為什麽不要你。”


    “那你為什麽不要我?”


    悠悠的一句反問讓鄭浩南無言以對,他愣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壓根就不知道你的存在。”


    悠悠並沒有完,“那你為什麽不要她,要是你們倆個人好好的事情不會到了這個地步,所以,她不要我的原因還是在你身上,身為男人你本來就該多承擔點責任。”


    被兒子教訓了,但是鄭浩南心服口服,他受的教育也是這樣,身為男人就該多擔待,所以當國外那次義務完成後他動用了自己所有的本事把小五保下來,自己卻接受處分最後退伍。


    話說到這裏算是父子對話最多的一次了,鄭浩南揉揉眉心,跟兒子說:“既然你不迴來就好好在在那邊帶著,照顧好自己,照顧好你爺爺,知道嗎?”


    “嗯,你也照顧好自己照顧好你爺爺,還有,找個女人好好過日子,別整天喝酒。”


    “小兔崽子。”鄭浩南罵了一聲,心裏卻舒服了很多,兒子也知道關心他,他還不是沒人要。


    迴家洗了個澡,然後出去飽飽的吃了一頓,他迴了局裏。


    把車鑰匙扔給小特勤,告訴他地址,讓他去把自己的車開迴來。


    小特勤一看這地址正是轄區派出所掃黃的地方,特別佩服自家局長,這種行動都要親自參加,怪不得大家都說局長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小特勤平時是個挺機靈的人,今天出門忘記吃藥了,就腦殘的問了一句,“局長您昨天沒開車是怎麽迴去的呀?”


    鄭浩南正在找報告,頭也沒抬的說:“做警車走的。”


    事情到此可以打住了,但是小特警又問了一句,“那您去朝安派出所了?”


    鄭浩南抬起頭,眼皮子動了動,表情不是那麽友善,“你不是聽到什麽?”


    “沒,什麽都沒有。”小特勤這才覺出危險,一撒腳丫子跑了。


    鄭浩南把手裏的筆狠狠扔在桌子上,一蹬椅子就站起來。


    在屋裏轉了一圈兒,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說不出自己到底是個什麽心理,他就是不太明白,上次在海城抓捕虎哥那幫人的時候小五對他還蠻不錯的,也沒有從任何方麵任何人那裏聽到她結婚了,為什麽就冒出個林斯許。


    他點了一根煙,抽了倆口後鎮定下情緒,然後打電話給內勤,把林斯許的檔案給送進來。


    很快,他的檔案就從電腦裏調出來,鄭浩南看了還真挑不出毛病,這個林斯許家世清白,也確實是個學者,不過這東西要是真有人刻意去弄,就小五在的那個組織,會比真的還真,而且簡單的男人怎麽會跟她在一起?


    檔案上看不出什麽,他立刻去了刑警隊。


    鄭浩南最大的特點就是臉皮厚,我嫖娼被抓怎麽了,都說了是體驗生活。


    去了刑警隊才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大家忙的不可開交甚至他來了都沒有發現,還是胡圖差點撞到人才發現,喊了聲局長。


    “案子有進展嗎?”


    胡圖點點頭,“從朝安派出所提了一個人,這人跟死者有曖昧關係,現在付隊在裏麵審。”


    “走,看看去。”


    從電腦的屏幕上,鄭浩南看到小五正在跟一個中年男人打心理戰。


    “這個男人外號叫泰迪,是個見到女人就發情的主兒,昨晚嫖娼被抓。”


    鄭浩南仔細觀察著這個人,他身材微胖,眼光猥瑣,手裏小動作不斷,即便被抓進來,他那雙猥瑣的眼睛緊緊盯著小五的胸部,嘴裏的哈喇子都快淌出來了。


    鄭浩南真想衝進去把他的眼睛給挖出來喂狗,不過小五卻好像看的不是自己一樣,一派的坦然。


    這時候“泰迪”說話了,“警官,你長的這麽漂亮幹這個真委屈了,要是也去快樂站幹,肯定是頭牌。”


    快樂站其實就是酒吧裏秘密經營的一個賣一淫窩點,裏麵出來賣的女人層次很多,便宜的幾百,貴的幾千上萬的都有,在“泰迪”的眼裏,小五絕對夠上極品。


    小五臉上一點情緒波動沒有,反而抬頭看著他反問:“是嗎?那王美鳳在你那裏算什麽?”


    “那個騷老娘們呀,警官,我跟你說,我還真看不上她,都40了,垂的垂,胖的胖,哪裏都不行,不像你,嘖嘖,這麽翹。”


    跟小五一起進去的刑警小何看不下去了,怒吼了一聲,“閉嘴,你給我老實點兒。”


    小五擺擺手,然後繼續用不溫不火的語氣說:“徐娘半老風韻猶存,而且還是不花錢的,你是不會拒絕的,你們保持這樣的關係有多久?”


    小五徐徐善誘從他喜歡的問題突破,根本不在意他對自己的那點子意淫,開始鄭浩南生氣,最後也覺得小五的方法可行,但是他越來越覺得“泰迪”不是兇手,這個人好色沒膽,而且兇手的犯罪手法殘忍縝密,不是他這種酒色之徒能做出來的。


    當然,小五也意識到這一點,不過也不是一無所獲,她從“泰迪”嘴裏得出一個重要的線索,死者王美鳳的需求非常大,她男人這幾年又不行了,夫妻在這方麵經常鬧矛盾,要不是“泰迪”器大活好,這個精明的女人哪有那麽好勾搭到手。


    有了這個訊息,小五立刻站起來要出去。


    “泰迪”覺得剛才跟警官聊得挺好,最後忽然喊住小五,說了一句特yin穢的話。


    鄭浩南氣的眉毛都立起來了,他握著拳頭就要去審訊室。


    還沒走成忽然聽到電腦屏幕裏傳來轟的一聲,他迴頭,卻發現“泰迪”做的椅子碎的七零八落,而“泰迪”的龐屁股坐在地上還嗷嗷的喊痛,估計這下跌的不輕。


    小五雲淡風清的拉開門,好像剛才那腳不是她踢得一樣。


    胡圖鎮定的跟人說:“把這段剪掉。”


    剛說完忽然又想起這裏還有個大局長,沒敢說話,就是看著局長。


    鄭浩南像沒有聽到一樣,他的眼睛定在剛進來的小五身上,其實“泰迪”說的對,小五這種身材真的好棒。


    小五跟沒看到他一樣,對胡圖下達指令,“死者丈夫迴來了嗎?”


    胡圖迴答,“迴來了,不過案發的時候他可是在遠離這裏足足有60公裏的郊縣,沒有作案時間。”


    小五挽起眼角看了他一眼,“60公裏開車不用一個小時開車就到了,你和小何去郊縣一趟,我要看到確確實實的不在場證據。”


    小五不苟言笑,但這麽嚴厲還是第一次,胡圖覺得事態嚴重,立刻帶了小何走。


    鄭浩南走過來,“你懷疑死者的丈夫?”


    小五說:“案子沒破之前任何涉案人員都是懷疑對象,鄭局,您還有什麽吩咐。”


    這是逐客令,明顯的嫌棄他在這裏妨礙辦案了。


    鄭浩南卻蹲下握住了她的腳,“你剛才踢椅子用的是哪條腿?”


    這麽多人都看著,小五很尷尬,“鄭局,您起來說話。”


    “是哪條腿?”小五的左腿受過傷,是因為他。


    鄭浩南當兵開始並不是自願的,他是被小五煩的,覺得離開家去部隊就可以擺脫他了。


    但是沒想到小五也去找鄭爺爺,說她也想去當兵。


    因為小五父親母親的關係,鄭爺爺始終對小五心存愧疚,這孩子還是第一次來求自己,鄭爺爺當然是立刻答應。


    但是那個時候小五身體並不好,人很瘦弱,動不動就生病,鄭爺爺想著她到部隊當個文藝兵就行了,等過幾年再弄個文職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可是她提出要當個普通女兵進行訓練的時候,鄭爺爺還真是愣了。


    鄭浩南怕她跟著,雖然並不一定能分到一個部隊,但是爺爺安排的也*不離十,為了徹底斷了小五的參軍夢,他跟小五打了個賭,隻要她贏了就可以去,否則他會去找爺爺說她體能的問題。


    小五和他賭,鄭浩南在訓練場上弄了成年男人手腕粗細的木頭樁子,整整有10個,他讓小五把10根木頭樁子踢斷。


    這對小五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


    可是那個倔強的小丫頭愣是踢了整整一天,等最後一根斷了的時候她也暈倒在訓練場上。


    她的腿差點廢了,幸好治療的好給保住了,為這事鄭浩南挨了一頓打,不過他也放了心,認為小五不會再想著當兵,但是他新兵連剛結束,就在部隊看到了她。


    小五是走後門進來的,具體幹什麽在軍隊幹什麽鄭浩南也不清楚,但是氣人的是他還是每天都能看到她,他走的快她就追得快,那條受傷的腿一拖一拖。


    鄭爺爺說小五這條腿以後不能進行高強度的運動了,所以她在部隊隻是文職。


    這些不想也就是了,一想起來滿心的都是後悔,鄭浩南覺得時光能倒流他肯定不會那麽混,現在握著小腿充滿彈性的小腿,他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這間屋裏不多不少有五六個人,大家都看到了鄭局長拜倒在付隊腳下,紛紛猜不透這是個什麽情況。


    小五更覺的尷尬,她想拿出腿直接走人,可是一腳把鄭浩南踹倒好像很不好看,一時間她臉上的表情也多起來。


    說實話,這還是鄭浩南第在相逢後第一次從小五臉上看到除了淡然之外的表情。


    “鄭局,我沒事,我的腿早好了,您放手。”再一次出言提醒他。


    鄭浩南這才看到大家詫異的目光,他放開,訕訕的站起來,“好了就好。”


    小五在他放開後迅速離開,真比惡狗追著還快,鄭浩南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有些傻,手指間全是她腿部肌肉的彈性和柔軟。


    等迴過神他才發現屋裏的人都看著他,吭吭倆聲,他擺擺手,“都好好幹活。”


    等他走了,現場的人才小聲議論起來,“聽說鄭局給安陽所掃黃抓了個現形?”


    “不是說去參加行動的嗎?”


    “什麽呀,這你也信,還當什麽刑警,不過鄭局挺色的,你看他剛才拿著付隊腿的樣子,想潛規則呀。”


    年紀大的刑警製止他們,“都別瞎說,好好幹活去。”


    晚上的時候,左然郴請喝酒。


    鄭浩南心裏暗罵,想找你們的時候都沒空,都要在家裏當二十四孝老公,這會兒倒是想起我來了,老子這麽傲嬌當然是不去。


    說著不去,可到了晚上他還是屁顛屁顛的去了.


    進門的時候左然郴景薄晏早就到了,他看了看擱在桌子上的酒,都是些度數低的果酒,都結婚當爹了,喝酒也不跟以前一樣玩命了,晚上迴家看孩子的看孩子,交公糧的交公糧,哪兒能跟他一樣,光棍一根兒,孤枕難眠呀.


    “左兒,你上午不是說孩子不舒服嗎?怎麽有空出來喝酒?”


    左然郴像看怪物一樣看了他一會兒才說:“剛想起來你雖然有兒子但是沒照顧過,所以不懂,小孩子生病是一會兒的,很快就好了,我們家小糖豆很快就好了。”


    左然郴的兒子起名就小糖豆,原因是因為辛甘懷孕的時候就想著吃小時候吃的那種糖豆兒,她還記得倍兒清楚,五毛錢一包,包裏有7個,就是其中顏色。


    左然郴跑遍了整個渝城都沒找到那種東西,替代的彩虹糖什麽的都買了,但是辛甘壓根就不吃說不是那個味道,孕婦想吃什麽吃不到真能饞哭,最後左然郴逼著沒辦法去網上搜了圖片,聯係了一家糖果廠的老板親自給做了整整一大盒子糖豆,辛甘剛看到的時候眼睛都冒光了,但是隻吃了倆顆,她就滿足了。


    左然郴給糖豆折騰慘了,最後兒子生下來就叫糖豆。


    鄭浩南對於這個名字每次都有意見,“你說你們一兒子叫糖豆,太萌萌噠了吧,左然郴你和辛甘好歹都是文化人,不能起個有內涵的名字嗎?”


    “不能。”左律師蔫兒壞,把球踢給景薄晏,“二哥的兒子還叫小寶呢。”


    景薄晏沒給兒子起小名,一直都是小寶小寶的叫著,後來就成了名字,而且還覺得這名字特好,所以對於鄭浩南的吐槽他直接冷著臉說:“你覺得不好可以自己生一個起個好名字給我們瞧瞧。”


    鄭浩南給堵得一口老血呀,他端起酒喝了一口,“結婚的老爺們兒智商都不行了,以後呀,我少跟你們玩兒。”


    這話大家倒是沒反駁,誰有空跟一個光棍玩呀。


    左然郴今天來其實想說八卦的,左然郴這樣的人說八卦本來就是個冷笑話,但是他覺得這事不傳播一下就太對不住他大舅子了。


    喝了一口酒潤潤喉嚨,他慢慢開腔,“二哥,你說四五歲的小男孩應該就行倆性教育嗎?”


    一聽這個鄭浩南來了勁,“左兒,你兒子還小,就是四五歲也不行,這麽小你教他擼拔苗助長嗎?”


    左然郴特嫌棄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望著景薄晏。


    “說起來容修燁的孩子倒是這麽大了,也沒聽他說呀,不過他們家火火乖,應該沒有這方麵的困擾,怎麽,辛天家有?”


    終於說到點子上來,左然郴正色道:“今天小包子的媽媽打電話跟辛甘說,小包子在幼兒園掀了老師的裙子,還摸了人家的大腿。”


    “噗”鄭浩南一口酒噴出來要不是景薄晏躲得快,一定給噴到臉上。


    景薄晏嫌棄的瞪了他一眼,“有這麽好笑嗎?”


    鄭浩南忙抽了紙巾把景薄晏身邊沾水的沙發給擦了,“不是,二哥我就覺得辛天也不這樣呀,這孩子到底隨誰呀。”


    左然郴繼續說:“還沒完。老師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做,他跟老師說,他爸爸摸著他媽媽的腿,說是世界上最漂亮的腿,他就是也想摸摸老師的,是不是比他媽媽的更漂亮。”


    鄭浩南都捶胸了,“這孩子太有才了,那辛天兒有沒有去幼兒園也摸摸看,到底是老師還是他家喬醫生的腿漂亮。”


    左然郴用手肘拐了他胸口一下,“閉嘴。”


    鄭浩南閉上嘴不過過了一會兒又說:“其實我也有個事兒要說的,你們要我閉嘴我還怎麽說。”


    左然郴冷笑:“我覺得你沒什麽正經事。”


    景薄晏倒是有了興趣,“什麽事。”


    “小五迴來了,在刑警隊幹隊長。”


    景薄晏這次差點噴酒,左然郴捏著個開心果掉在地上都不知道,“她怎麽可能從那裏退出來?”


    “我爺爺要求的,說這是他最後的一點要求。”


    景薄晏問他:“那你想著要破鏡重圓嗎?”


    鄭浩南搖搖頭:“什麽呀,她都結婚了。”


    “結婚?”左然郴不信,“怎麽可能,他們那個組織那麽bt怎麽可能讓她結婚?”


    鄭浩南垂頭喪氣,“我去過他家,那個男的是大學教師,就在a大任教。”


    “這樣嗎?”景薄晏問了一句,卻總歸不太相信。“我讓雲初去找她約我們家來,當時她們在冰島的關係不錯。”


    左然郴也說:“讓她把家屬也帶上,我們幫你鑒定一下。”


    鄭浩南這才感覺到兄弟的溫暖,真想抱著好好哭一哭。


    不過,短時間顧雲初沒有約到小五,因為她親自去了郊縣。


    胡圖打迴電話,說死者丈夫有不在場證據,作證的是他住所樓下的夫妻。


    小五把這對夫妻的證詞看了一遍覺得有漏洞便親自去了郊縣詢問。


    她這一去,案情有了意外的收獲,原來小夫妻說死者丈夫劉峰不在場不是因為見到他,而是固定的聽到了他脫鞋子的聲音。


    他們住的地方隔音很差,而劉峰一般都要晚上10點迴家,他一迴家就喜歡往地板上扔東西,包鑰匙手機什麽的都扔在地板上,有時候還有他進貨的樣品,砰砰砰弄得很響。


    案發那些晚上,他們剛睡著樓上又這麽一出,而且聲音格外大,氣的丈夫要上去找他算賬,妻子怕事兒,說反正就是一會兒就過去了,倆個人便忍了。


    小五忽然想起了什麽,她問胡圖,“死者家的超市都賣什麽?”


    胡圖說:“就是日用百貨雜七雜八,吃的占多數。”


    “網線不賣吧?”


    胡圖看過死者家的進出貨記錄,的確網線是第一次賣,不過也是有理由的,因為附近有家網吧來問過一次,但是沒有,劉峰就進了一捆迴家,用他的話來說開超市就是為了給人方便,去買什麽沒有不太好。


    小五站起來對胡圖說:“走,去劉峰租的房子看看。”


    -本章完結-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再婚蜜愛,總裁大叔咱別鬧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出岫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出岫並收藏再婚蜜愛,總裁大叔咱別鬧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