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老爺聽完後眼睛裏全是淚水,他此次嚐試用袖子拭去,可是剛擦完又落了下來,這是他唯一的女兒,他的夫人為他生了兩個兒子,可是他卻失去了自己最小的女兒。


    每次看到夫人發瘋似的找,他的心別提有多痛了,其實夫人不知道他暗地裏也是不停的找,很多夫人得到的消息都是他先得到放給她的,因為夫人覺得必須要親自找到她們的女兒。


    十年前是夫人將襄兒帶出去,然後沒有看管好,使襄兒丟失的。所以這些年夫人一直很自責,就是自己怎樣勸也不能使她從悲痛中緩過來,唯有順著她讓她親自尋找,或許才能解了她的心病。


    這些年夫人受到的打擊已經不小了,一次次的失敗,一次次的認錯,他真的怕夫人有一天受不了而倒下。


    如果麵前的這位姑娘說的沒錯的話,自己的女兒已經去了,可是這個消息無論如何也不能告訴自己的夫人啊。


    權衡了一會嚴老爺突然對著紅綢說道:“不知姑娘可否來嚴府做嚴襄,我夫人她已經認定你了,以前也有人拿鐲子冒充,可是隻有你手上的這個才是真貨,現在的她不能受更多的刺激了。”


    紅綢心裏雖然已經打算來到嚴府,可是依照她的性子,她卻不想讓自己顯得太被動,於是說道:“嚴老爺求我這件事有些為難,一是我不是真正的嚴襄,年齡也有兩歲之差,若是日後夫人知道了那會有多麽傷心,二是我是琉璃閣的東家,琉璃閣的事宜我自然是要管的,可是若是在嚴府,我的琉璃閣又要交給誰?”


    嚴老爺這些似乎都已經想好了,脫口說道:“夫人那裏你不用擔心,全府上上下下我都會告訴她們你是嚴襄,至於年齡你就幫幫我,就當做你是十四歲,你不說別人也看不太出來。”


    “琉璃閣的事情,你還是可以打點,不必無時不刻都待在嚴府,我們對外就宣稱十年前將你丟失,然後你被京城來揚州遊玩的一位老爺所救,可惜兩年前那位老爺去世,老爺家的人容不下你,你才又迴了揚州開了琉璃閣。你放心,身世這裏我會為你安排,保準就是查也查不出個什麽。”


    紅綢這才點點頭說道:“好,那就一切都依老爺的辦。”


    其實剛才她跑出了那兩個問題隻是試探,試探嚴老爺是否真心想讓她入府,琉璃閣的事情,她是可以交給春姨的,隻要有重大事情的時候由她來決斷就好了。畢竟若是真的作為嚴家小姐常初入琉璃閣也是多有不便。


    嚴老爺突然笑了,摸摸紅綢的頭說道:“叫什麽老爺,要叫爹了。”


    紅綢突然覺得心中一暖,爹這個詞自己已經多少年沒有叫過了,加上自己的前世,恐怕已經幾十年都沒有再叫出這個詞了。


    “爹。”紅綢顫抖地喊道。這個詞一說出,她感到眼睛驟然一酸,淚直接留了下來。


    嚴老爺抱住她,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說道:“好孩子,不管你之前經曆了什麽,也不管你受了多少委屈,從今往後你就是嚴家大小姐嚴襄,你上麵有爹有娘還有兩個哥哥,沒有人敢欺負你。”


    ……


    嚴襄坐在自己閨房的院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團扇,聽著離人說著近幾日揚州的消息。自從前幾日她來到嚴家,這揚州城就傳遍了,說是嚴家找到了失散依舊的女兒,這女兒居然就是紅極一時的琉璃閣大東家紅姑姑。


    人們都說這紅姑姑命好啊,先是賺的萬兩黃金,現在身份也提了起來,成了嚴國公的女兒,可真是一人一個命啊。


    “琉璃閣近日有沒有什麽大事?”嚴襄問道。


    離人恭敬的說道:“大事倒是沒有,不過有一件事小姐應該知道,就在小姐成為嚴家小姐的第二天,楚淺白離開了琉璃閣,投奔了墨公子。”


    來到了嚴家之後,離人又改稱尋雪為小姐,為了方便期間,她也不稱墨池為樓主,而是直接喚作墨公子。


    “哦?”嚴襄挑眉:“還真是這麽快就讓她找到了。”


    離人看到她家小姐衣服雲淡風輕的樣子很是著急:“小姐,這楚淺白誰知道安得什麽心思,指不定就是看上了墨公子呢,小姐可要注意啊,別讓墨公子也被人搶去!”


    “搶不搶去又關我什麽事?”嚴襄說道。可是雖然這麽說,她卻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點堵的慌,竟是不想再談楚淺白的事情了。


    離人看到她家小姐的樣子也不多說了,隻得轉移話題道:“小姐,還有一件事,聽說那個閣樓裏的女人瘋病又發作了,誰都不認呢。”


    嚴襄聽了這話皺起了眉頭。她來到嚴家這幾天就發現嚴家有個令人捉摸不透的秘密,那就是嚴家的閣樓裏關著一個半邊臉已經被燒毀的女人。


    那女人的年齡不是很大,比嚴夫人看上去要年輕些。


    嚴家禁止任何人靠近那個閣樓,隻讓專門負責的人前去送飯。


    嚴襄其實也沒有進去過那個閣樓,隻是偶然一天她站在閣樓下麵,恰好看見閣樓的窗簾被拉開,露出了猙獰的半張臉,那張臉看著她露出了笑容。


    這笑容十分詭異,讓一向膽大的她幾晚上都沒有睡好覺。


    雖然隻看見了那一瞬,窗簾就被另一個伺候的人關上了,可是留給她的印象卻是讓人難以捉摸的。


    為了這事她不僅讓離人留心,還去問過嚴老爺一次。


    可是嚴老爺迴答的很是含糊,隻是說這是一位故人的恩人,故人臨走前托他照顧的,她年輕時傷了臉不願外出,所以這才將她安排到了隱秘的閣樓。


    還說她患著病,病不發作的時候還安靜些,一旦病發作就是誰也不認識,連平時伺候她的人也不認了。


    最後再三囑咐嚴襄千萬不要靠近閣樓,以免被她誤傷。嚴襄雖然嘴上答應了,可是心中卻是覺得這件事沒有這麽簡單,這其中一定有什麽更深的隱情。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嚴襄和離人對視了一眼都不再言語。


    “說什麽呢,這麽熱鬧?”來的人正是嚴家二公子嚴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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