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另天下的女子羨慕了,人人都羨慕嚴夫人,怎麽就能尋得這麽好的夫君,再看看自己家的,哪個不是三妻四妾還整天在外麵花天酒地。


    有羨慕就有嫉妒,雖說這嚴夫人長的美,可是也沒有到傾國傾城的地步,很多自認為有姿色的女子還跑來嚴府,或者用別的方法想要讓嚴老爺娶了自己,可是沒有一個成功的。


    大家也就歇了這份心思,隻怪自己沒有這個命了。


    “我聽聞,嚴老爺在北朝的時候也官居一品,南朝開國的時候也沒有參與,怎麽會得當今皇上如此倚重?”紅綢突然想起這錯綜複雜的關係便開口詢問道。


    尚嬤嬤一愣,顯然她也沒有料到紅綢會在這裏問她這種事情,但是還是認真的說道:“老爺能如此,必定是有原因的,我們做下人的也不好多加猜測,若是姑娘有疑問,可以進府的時候再找老爺問個明白。”


    “進府?”紅綢蒙住了:“我已經說了我不是你們的小姐,你們小姐她已經……”


    尚嬤嬤用懇切地語氣說道:“這位姑娘你有所不知,我們夫人已經找了十年了,她的身體實在是經不住刺激了,不瞞你說,早些前也有一些線索,可是找到了人都都發現不是,於是夫人受的刺激也越來越大,身體也不如從前了。”


    “這次我們來的時候老爺已經偷偷交代我了,說是這次不管是不是都要先帶迴去看看,麻煩姑娘和我們迴一趟嚴府吧。而且根據姑娘你說的,我們小姐她已經去了,若是你不和我們迴去,這讓我們已經怎麽勸得住夫人啊。姑娘算是我求求你了,看在我們小姐和你認識的份上,別讓夫人她再傷一次心了好嗎?”


    紅綢本來不是多管閑事的人,可是自己的身世和兩年前海棠苑的那一場血洗,讓她看著那婦人想起了一向疼愛自己的母親,看著尚嬤嬤想起了曾經一心為她的孫嬤嬤。


    再加上她心裏對阿光的愧疚,以及對前朝以及爹娘和朝廷連環兇案的疑惑,她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進入嚴府充當嚴府小姐。


    隻有這樣,她才能更深入地探測到她想要知道的秘密。況且現在墨池對她已經有了懷疑,若是她繼續留在琉璃閣,總會暴露自己就是尋雪的事實。


    現在的自己怎麽能接受他的愛,她怕了,她怕她會墜入墨池的溫柔,她更怕墨池會向俞王一樣為了江山利益而將她拋棄。


    最終紅綢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了,我跟你們迴一趟嚴府。”


    尚嬤嬤聽了喜極而泣,連忙拉著紅綢的手來到了嚴夫人身邊說道:“夫人,小姐一時還不能接受自己的身世,不過她答應老奴,隨我們去一趟嚴府見見老爺。”


    嚴夫人眼睛一下子亮了,剛才的擔憂和害怕全部都消失了,她一把抱住紅綢眼淚從眼睛裏流了出來:“我的襄兒,娘找的你好苦啊,現在你終於能跟著娘迴家了。”


    紅綢心中一澀,在嚴夫人的懷中她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那是隻屬於母親的溫暖。不知不覺紅綢發現自己竟也是落了淚。


    自從重生以來,她很少落淚。因為那是她覺得軟弱的表現,真正的強者不需要眼淚。可是直到此時她才發現自己是多麽地渴望溫暖,多麽的渴望和親人在一起。


    離人在身後看到了紅綢的樣子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自從她跟在小姐身邊,小姐何曾像今日這般享受,看到嚴夫人對小姐這麽好,若是小姐真的能進嚴府,那也是小姐的福氣了。隻是自己的樓主想要抱得美人歸,恐怕是更難了。


    嚴夫人哭夠了這次緩過來,含著淚笑道:“我都糊塗了,讓襄兒在外麵站了這麽久,尚嬤嬤快備馬車,我們現在就迴嚴府見老爺。”


    “是。”尚嬤嬤也是喜氣洋洋,她已經多久沒有看到夫人這樣開心過了。


    紅綢並沒有讓離人和她一起去嚴家,而是囑咐她先去琉璃閣處理一些事務,等自己這邊好了再過去接她。


    離人幹脆的點點頭,再三說讓紅綢一個人要多加小心。


    馬車走的很快,嚴府也不遠,所以大約一柱香的功夫,就在嚴府的門口停了下來。


    嚴老爺已經得了消息,今日沒有外出,而是在府門口等著嚴夫人。


    一看到嚴夫人下馬車,嚴老爺趕忙過去親自扶住,一邊貼心地為嚴夫人理頭發,一邊低聲地詢問今日的情況。


    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今天算是真正見識了嚴老爺對夫人的寵愛了。


    先是送了嚴夫人迴房,嚴老爺才和紅綢單獨來到了書房。


    嚴老爺看著紅綢突然笑了,直截了當地開口道:“這位姑娘,恐怕你並不是我們的女兒。”


    紅綢不慌不慌地說道:“嚴老爺何以見得?”


    嚴老爺聽了她這話朗聲笑了:“因此襄兒被拐走後一定生活的不如意,而姑娘你看起來卻是很有風采,這不是一般的閨秀能有的樣子,如果我沒有猜錯姑娘你不是揚州本地人吧?”


    紅綢倒是沒想到嚴老爺這麽敏銳,但是她也絲毫不慌亂:“嚴老爺說的沒錯,我確實不是揚州人,我是從京城來的。”


    嚴老爺沉默了一下開口道:“聽我夫人說,是從琉璃閣找到你的,看姑娘的氣度和身世,莫非姑娘就是揚州城裏傳的最廣的那位紅姑姑?”


    “嚴老爺說的不錯,小女名紅綢,是大家口中的紅姑姑。”紅綢說道。


    既然打算來嚴府,紅綢就沒有打算隱瞞,因此她知道隻有如實交代才能消除嚴老爺的疑慮,隻有嚴老爺點頭了,她才能以嚴襄的身份在嚴府待下去。


    嚴老爺歎了一口氣:“這些年,和我夫人一直在找襄兒,可是我是真的心疼她啊,她再也受不了打擊了,姑娘既然有這個鐲子,那姑娘能否如實告訴我,襄兒到底怎麽樣了?”


    紅綢看了嚴老爺一眼默默地說道:“她走了。”她覺得嚴老爺有權知道這一切,便將阿光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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