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是叮叮咚咚的聲音,似乎拆房子一般的感覺。


    司徒蘊瑈穿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上官箬箬搖曳著身姿的在院子指手畫腳的指揮著夥計們。


    司徒麒爍在旁邊安心的吃著糖葫蘆,笑眯眯的。


    “這是做什麽?”


    司徒蘊瑈走了出來,問院子裏的人。


    “媽咪……”


    司徒麒爍拿著糖葫蘆高興的走到了司徒蘊瑈的麵前,一副狗腿的模樣。


    飛在半空中的血白,直接的鄙視了一下司徒麒爍。


    到什麽時候,都是這般狗腿的模樣,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上官箬箬迴頭,笑的妖嬈的拉著司徒蘊瑈。


    “怎麽不多睡一會?我就讓這些個家丁的動作輕一點的,還是把你給吵醒了。”


    “這是準備做什麽?”


    “肅王爺早上說,要今天會京城,我就讓人收拾了。”


    “可是……”


    不就是迴京城嗎,怎麽要帶這裏多的東西迴去?


    “麒爍說不放心你一個人在京城,身邊沒有太熟悉的人,又擔心我在這裏會不會出什麽事情,就讓我也陪著一起去京城了。”


    “媽咪,你放心好了,棺升商行我會派人來接手的,保證不會再出什麽事了。”


    “媽咪什麽時候當心棺升商行的事情了,隻是,箬箬,你願意去京城嗎?”


    上官箬箬跟司徒麒爍同時微微一怔愣,看著司徒蘊瑈。


    看的司徒蘊瑈感覺毛毛的,那眼神似乎要把她給吃下去一般。


    “媽咪,你是不是記起來了?”


    “啊?”


    “你怎麽知道上官姨不願意去京城?”


    “我……”


    司徒蘊瑈想了一下,好像自己就這般的隨口說了出來。


    “我也不知道,就是隨口就說出來了。”


    上官箬箬愣了一下,隨即笑的很妖嬈的。


    “蘊瑈,別擔心,我不會不願意去了。老娘這一次去,要把他欠老娘的,全都給連本帶利的拿迴來。”


    司徒蘊瑈跟司徒麒爍對看了一眼,變形的上官箬箬好可怕。


    血白:……


    被拋棄的女人,都好恐怖。


    “你們怎麽了?”


    上官箬箬迴過神來,就趕到司徒蘊瑈跟司徒麒爍有些驚恐的看著自己。


    司徒蘊瑈跟司徒麒爍,隨即立馬一致的搖頭。


    沒什麽,他們什麽都沒有怎麽了。


    “唉,別磨蹭的,你們動作都給我快點。”上


    官箬箬繼續搖曳著自己的身姿,揮舞著手上香的可以當香薰用的帕子,指揮著一群夥計幹活。


    司徒蘊瑈跟司徒麒爍對看了一眼,沉默。


    血白飛在半空中,圍著司徒蘊瑈。


    血白:女人,要不要買點什麽特產的迴去?


    司徒蘊瑈看向司徒麒爍,“麒爍,渭河城的特產是什麽?”


    “銀子。”


    司徒麒爍迴答,這渭河城最多的是什麽?當然是棺升商行的銀子啊。


    “啊?”


    司徒蘊瑈傻眼,這銀子也能是特產。


    這自己搞毛啊,在這裏這麽久了,都沒有搞一個特產出來。


    “不過,媽咪,這裏有一個地方,是你每次迴來都會去的地方。”


    “哪裏?”


    “麵攤,不過現在我們來不及去吃了。等下一次迴來,我們去吃。”


    麵攤?


    司徒蘊瑈腦海中閃過一個老人的身影,微笑的對著自己的模樣。


    “媽咪??”


    司徒麒爍搖晃了一下司徒蘊瑈的身子,有些擔心的問道:“媽咪,你怎麽了?”


    司徒蘊瑈一個迴神,“沒事,就是好像想起來了什麽,好像又沒有想起來。”


    司徒蘊瑈微笑,捏了一下司徒麒爍的臉,讓他不要擔心。


    “你媽咪我很好,別擔心。小小年紀,就這般老成,小心以後娶不到媳婦。”


    “媽咪,你不是說麒爍娶不到媳婦,就做麒爍的媳婦的嗎?”


    噗!!!


    司徒蘊瑈內心噴血,到底是誰這麽的重口味啊?


    這奶包兒子……


    “媽咪,你怎麽了?”司徒麒爍可憐兮兮的看著司徒蘊瑈。


    “兒子,這種事情呢,以後再說。現在的你,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知道嗎?”


    司徒麒爍有些古怪的看著司徒蘊瑈,帶著深深的鄙視的眼神。


    司徒蘊瑈眼角狠狠的抽了抽,兒子鄙視了她。


    迴京城的路上,是兩輛馬車隨行的。


    一輛是司徒蘊瑈跟南宮默然 駕著大毛,另一輛是司徒麒爍跟上官箬箬帶著血白。


    大毛抗議了幾下,它才不要讓司徒蘊瑈趕路。


    最後在司徒麒爍的安慰下,在確定是南宮默然駕馭自己之後,才老老實實的開始走路。


    司徒蘊瑈一個人蹲在馬車上,半打天的沒有迴過神來,她被一隻破馬給鄙視了???


    連一隻馬都可以欺負自己,這到底是什麽品種的馬?


    當時的司徒蘊瑈抓狂了,還不就是一隻破馬。


    收到的卻是司徒麒爍跟大毛兩雙四隻眼的鄙視,倒是上官箬箬笑了出來。


    “我說,蘊瑈,你就別鬱悶了。大毛被你趕了幾迴,哪一次不是多走多少路,走的馬蹄子都受傷了。你這認路的本事,也太不一般了。”


    就是這麽一句話,司徒蘊瑈很鬱悶的蹲在馬車內畫圈圈的去了。


    搞錯了沒有,這裏都是原始森林一般的地方,而且路又是這種怎麽看都是不到盡頭的路。


    又不是像現代的還有gps的道行一下的,這不認識路也是很正常的好不好。


    連一隻破馬都看不起自己,這真是太傷自尊了。


    後麵的馬車上,司徒麒爍跟上官箬箬一起坐在前麵趕馬。


    “上官姨,到了京城你真的要去找那個人算賬嗎?”


    “其實,我已經忘了。”


    在那個書生般的身影來到了棺升商行之後,她的恨就開始慢慢的淡忘了。


    那永遠都是把目光落在司徒蘊瑈身上的身影,自己也知道,喜歡上了,也不會有什麽結果。


    可是,她還是忍不住的去喜歡上了這個身影,哪怕到頭來都是一場空。


    “苗芽叔叔呢?”司徒麒爍輕聲的問道。


    上官箬箬一愣,隨即苦笑了一下。


    苗芽,那個清雅如風的男子,到哪裏去了?


    “沒有找到他,卻讓蘊瑈失去了記憶。這樣的代價太大了,我們都付不起。”


    上官箬箬淡聲,對著司徒麒爍看了一眼。


    司徒麒爍沉默,他聽出了上官箬箬的意思。都


    是很重要的人,可是跟自己的愛,跟苗芽比起來,她還是不希望媽咪出事。


    苗芽,那個地方,那個身影。


    再見麵的時候,希望我們之間的殺戮是最少的。


    “上官姨,也許苗芽叔叔還好好的活著,也許他隻是迴家了。”


    迴那個真正屬於他的家,而不是媽咪為他創造出來的這個家。


    上官箬箬看著司徒麒爍,動了動嘴角,眼眸中有些許的複雜。


    最終,自己想問的話,還是沒有問出來。


    “這樣更好,省的大家都擔心。”上官箬箬一笑,說道。


    司徒麒爍沉默,放開了嗎?


    也許吧,對於他這種不知道真心情愛的人來說,這一切他看不懂。


    他唯一希望的,就是爹爹跟媽咪可以在一起。


    血白撲閃著翅膀:唉,你為什麽不告訴她,苗芽其實是鴻海王朝的人。


    司徒麒爍眼眸掃過血白:這一切告訴她又有什麽樣,難道可以把苗芽叔叔給追迴來嗎?那是他的使命,也是他必須做的。如果現在他離開了,鴻海王朝付出的代價,他將會付不起。


    血白糾結的看了一眼司徒麒爍:你怎麽不冷血了?這樣一變化,我還真的有些不習慣。


    血白問出這樣的話之後,立馬後知後覺的明白了。


    它就說這人怎麽一下子變的不冷血了,壓根就不是這人不冷血,而是牽扯到那個人了。


    還真是紅顏禍水的,頂著這麽一張臉的,都不是什麽好人。


    一想起這張臉的主人,曾經做過什麽,血白就有些恨。


    自己也被紅顏禍水了一般,結果下場比較的慘。


    不過……


    看著眼前的司徒麒爍,它心裏立馬又平衡了很多,自己至少還是沒有他慘的。


    風塵仆仆的一路而去,終於在太陽起了又落,落了又起之後,司徒蘊瑈站在了京城的大街上。


    城外的柳樹已經抽芽了,到處都是綠意一片。


    腳步踏在京城的板磚上,司徒蘊瑈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這裏,似乎自己用了一輩子才走了進來一般。


    南宮默然 站在司徒蘊瑈的身邊,牽起她的手。


    “走走吧,一路上都窩在馬車內。”


    “嗯。”


    司徒麒爍也跳下了馬車,上官箬箬跟在司徒麒爍的身邊。


    南宮默然 牽著司徒蘊瑈走在最前麵,大毛老老實實的跟在了後麵。


    某間臨窗的桌子邊,一身白衣的男子冷冷的看著眼下走過的行人,紫色的眸子裏沒有任何的溫度。


    對麵坐著同樣的氣場的男子,嘴角擎著笑意的看著那漸漸遠去的行人,玩弄著手上的茶杯。


    “血白也去了?”


    玩弄杯子的人,頓了一下手,繼續玩弄自己的杯子,帶著笑意。


    “不感覺越來越好玩了嗎?所有人都已經出現,接下來才是真正的重頭戲。”


    “醉墨,她根本就不是雪歌了,這般做,會傷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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