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維信氣得渾身發抖,總算腦子裏還有一絲清醒,知道照這麽繼續下去,必然會是彼此傷害相互攻殲。他咬咬牙忍住氣,點點頭:“好好,聽你的行不?我和你迴去還不行?”“用不著!”白既明隨手將手裏早攢成一團的兩張火車票扔到廖維信臉上,“你的施舍我還不起!”轉身胡亂穿上鞋子就去開門。廖維信徹底被激怒,大吼:“白既明,有種的你出去就他媽的別迴來!”迴答他的是“咣當”一聲,白既明摔門而去。廖維信怒不可遏,抄起個玻璃杯扔過去,“當”地砸在門上,“嘩啦”碎了一地。他隻覺得一顆心要蹦出腔子來,太陽穴吐吐亂跳,頭痛得厲害。頹然地坐在沙發上,燃起一根香煙,抬頭看著天花板愣神。也不知過了多久,廖維信隻是一根一根地接著抽煙,慢慢冷靜下來。白既明就是這樣,平常看上去淡定從容,一旦吵起架來尖銳犀利得可恨。兩個人都是理智型的,吵架的次數屈指可數,但每次他都能成功地讓廖維信失控。這一次說白了,就是兩人處理問題方式不同而已。白既明絕不像表麵上那樣溫柔無害,正相反,骨子裏透著那種倔強和頑固,而且做事極端,完全不給自己留餘地。廖維信卻更沉穩,多年的商場經驗,已使他明白欲速則不達的道理。而且這種事情,他本來也沒想過會一蹴而就。可是,好吧,也許是他有錯誤,畢竟他不可能比白既明更了解自己的父母。廖維信歎息一聲,站起身穿外套,並且拿了白既明的——不管怎麽樣,先把人找迴來再說。他沒有開車,在他們小區鄰街的拐角處,有個“午夜陽光”。那是白既明唯一去過的酒吧,簡單如他,一向對這些東西不在意,想換個酒吧都找不到地方,每次跑出來都是在那裏狂飲。果然,白既明坐在角落裏,正對著啤酒瓶猛灌一氣,麵前上放著一瓶xo,早見了底,空啤酒瓶子擺了一桌子,也數不出個數。一個穿著超短裙濃妝豔抹的女孩子,都快貼到他身上了,看著他一臉崇拜:“又幹了一瓶,大哥你真厲害。”“叫老師。”白既明語氣很冷,麵色更冷,而且發白。要不是酒氣氤氳得目光有些渙散,誰也看不出他其實喝多了。“啊?”女孩子訝然。“叫我老師。”白既明重複了一遍。“老……師……”女孩子猶猶豫豫地,看向這個幹淨斯文的帥哥,不會是喜歡角色扮演吧?白既明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皺眉:“你怎麽不穿校服?”“校服?”女孩子眼睛瞪得更大,難道是個製服控?白既明看一眼她身上少得可憐的布料,眉頭皺得更深了:“就這身材還敢露出來?知道黃金分割不?什麽叫完美身材懂不?穿成這樣,身上那點缺點全露出來了。練過瑜伽沒?舞蹈?藝術體操?蹦床?花樣滑冰?水上芭蕾?”他一邊問,女孩子一邊茫然地搖頭。白既明冷笑:“我說麽,一點氣質也沒有。滾迴去好好念點書,有點書卷氣也好啊。就你現在這樣,賣都賣不出價來,丟人現眼。”女孩子一臉黑線。廖維信忍住笑,上去揮手打發了那個快要崩潰的小女孩,將手中的大衣披在百計明身上,順勢抱住他:“好了,咱們迴家啊。”白既明抬眼一看是他,閉上嘴,抿著唇不出聲。廖維信歎氣:“好了好了,乖一點,咱迴家再說啊。”半扶半抱地將白既明弄起來,慢慢向外走。出門冷風一吹,酒氣瞬間湧上,白既明立刻受不了了,扶著牆就是吐。廖維信又進酒吧要了瓶礦泉水,遞給白既明漱口。白既明身上全是汗,頭發都濕了。廖維信怕他感冒,脫下自己身上大衣,把白既明裹得嚴實,又哄又勸扶迴家。白既明神智已然不清,倒在床上哼哼唧唧地打滾。廖維信邊小聲哄著邊給他脫鞋脫衣服;用盆接點水放在床邊地上,防他再吐;取過毛巾浸了溫水擰幹,給他擦拭全身;又拿杯子倒滿溫水,怕他半夜口渴要水喝,忙活了半天才算安頓好了。白既明也不說話,隻是翻來覆去沒個老實時候,縮在被窩裏拱枕頭。廖維信掀起被子躺進去,摟住那個別扭的小愛人,在他後背緩慢而輕柔地安撫。漸漸的,白既明總算安靜下來,臉貼在廖維信胸前。“維信。”他說,“維信。”“嗯?”廖維信親了親他的額頭。“維信。”白既明張開手臂抱住廖維信,緊緊地、用力地抱住,“維信,我隻是想和你在一起,天天都在一起。”“我也是。”廖維信輕輕地說,撫摸著懷裏愛人柔順的短發,“我和你迴去,一起迴去。”第29章  咳咳,說幾句好吧好吧,我又要羅嗦了,沒辦法,總是喜歡在寫文過程中胡思亂想,就算是bl文,也得承載點什麽吧。當然,小說好不好看最重要,可是編情節一向不是我強項,在思想內涵方麵補充一下,還是可以的吧?(算不算自吹?~~)很多人說,這個文和《山河》風格不一樣,其實在我看來,沒什麽區別,隻不過換成現代文,用詞需要變化而已。都是側重內心掙紮,而淡化情節發展。開始寫的時候,真的是沒有任何構思的,隻是想寫一個現代溫馨清水文。原因,是在群裏聊天時,有親說現代文不好寫,而又有親說,我不可能寫個清水文,無h無虐。是為了證明什麽嗎?哈哈,不知道,反正寫了。結果表明,二位都沒說錯。而後者更讓我頭痛。這個文沒有山河那麽激烈,背景那麽大,但是,裏麵卻承載了比山河更多的內容。山河無非是極度的愛情而已,一種扭曲的變態的欲望,無論是林測還是林殷,都表現出極度的控製欲和占有欲,他們的性格不是健康的。相比之下,反而林見秋更純粹更天真。很多人討厭林殷的隱忍、對小秋的“戲弄”——盡管在我眼裏,那是情趣,哈哈——還有林殷的變態,因此我塑造了廖維信,一個表達現代愛情觀的完美情人。相信不會有人再對廖維信苛責什麽了吧,哈哈,從迴帖沒人罵我就可以看出來。多金、英俊(啊,盡管我沒描寫過,但我說過,我是顏控)、體貼、溫柔,最重要的是,他懂得包容,而且有耐性。他對小白是完全的尊重,就算當初追他,受過那樣的奚落嘲弄和拒絕,也沒有用過任何過激的手段,完全不同於那些得不到弄瘋也要得到的小攻們。很早就說過了,這是一個現實中的童話。說是童話,因為在現實生活中,同性戀還是被人看做畸形的戀愛,還要承受很多的壓力和阻力,尤其是在相對閉塞一些的東北。像他們這樣幸福著,估計挺難。說在現實中,因為他們遇到的所有問題,都是我們在生活中可能會遇到的,無論男女。比如如何追求對方、家人的反對、彼此生活習慣的差異、階層的距離、解決問題的方式、甚至金錢的使用,尤其是表明了我的愛情觀、事業觀、婚姻觀、甚至是教育觀(對學生的教育,還有父母如何對待自己的子女)。這裏的很多事情,都是發生在我身上,或者我身邊同事身上的。我們都是普普通通的人,而我們都在幸福著。其實幸福是件很簡單的事情,隻要你覺得幸福,你就是幸福了。廖維信實在沒什麽可說的,他太完美,以至於我都有點向往了,哈哈。至於小小的缺點,誰沒有呢?給他隻不過是讓人物更真實一些而已。我們說說小白。小白是個很矛盾的人物,一方麵,他淡定從容、溫暖柔和,他剛一出場就是這樣,結果騙了廖維信,也騙了我們大家;再後來,他表現出冷靜犀利、言辭毒辣、而且作風很剛硬——對待駱一麟等學生;再後來,是無情冷酷、決絕殘忍——對待追求他的廖維信;再後來,則是信任依賴和內心深處的柔軟。而以後,還要寫這個固執倔強的小情人,怎麽被廖維信影響,做事趨於緩和。有的親,說小白性格前後有差異,其實是他性格的不同側麵而已,如果隻是一種,那麽人物就不夠豐滿了,但如果變化過快,那又會失真。其實小白性格的多變,早在剛開始就已經有交代。廖維信第一次見他,“誰能想到,外表這麽與世無爭的人,會有那樣冷硬而固執的性格”。而描寫白既明打籃球,“平時挺斯文的一個人,球場上卻是打法淩厲,奔跑迅猛,半點不肯相讓”。還有杜子成對這個朋友的評價“他性子就這樣,一條道走到黑,又頑固又冷硬”。還有他對周圍人,包括自己同事,冷淡而疏離的態度;還有他幾乎從不出去交際,朋友少得可憐。他是很溫和無害,而這溫和也在他和周圍所有人之間豎起一堵看不見的牆。小白有一點受虐的傾向、而且是悲劇性格,如果按他的想法進行下去,永遠達不到好結果;而一旦有人逼迫他,會不由自主地退縮、順從;但逼迫到了一個底線,他又會反擊,而且咄咄逼人。這在前文也有暗示,比如和小廖重逢時,一起出去唱歌,一個老師逼他跟著一起去。而在停車場,這種性格表現得最充分。小廖一說出他心事,他就有些閃躲,但小廖想更進一步,他又立刻豎起渾身的刺反擊。所以安詳親說,對待這個小白別扭受,硬不得軟不得,她是很同情小攻的,哈哈。對這文花費我這麽大心力,也是預料不到。當初想寫個6、7萬字就結束的,勉強算是中篇,但是越寫越長,越寫越沒完,弄得我現在都有點不愛寫了。:)要不是他們兩個挺快樂的,估計我真寫不下去了。但是,它還是沒有山河更的那麽勤快。一來是情節沒有那麽曲折,感情沒有那麽熾烈,細水長流的,不太吸引我寫下去;二來,是我想吸取寫山河的經驗教訓,不要為了趕文而亂寫一氣,哈哈,弄得直到現在,仍然有人說山河結尾太倉促。我性格是很激烈的人,所以寫一個平淡的愛情,對我來說挺難。但也正因為難,所以才要寫,不過,這文現在讓我挺煩躁的。啊,大家鼓勵鼓勵我吧,哈哈,和我聊過天的人都知道,誇我兩句就可以讓我飄飄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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