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吧你。”白既明笑,“你知道買什麽呀。”關門出去了。許嘉源看廖維信:“廖哥,白哥會不會生氣呀,要不我還是別住這了。”“不能,沒事。”廖維信知道白既明不是無理取鬧的人,他最擔心的是白既明懷疑昨天他要故意隱瞞。其實廖維信真不是故意不告訴白既明,隻不過他沒把許嘉源放在心上,覺得沒必要說,而且無緣無故鄭重其事地說給他聽,反倒惹出猜疑。白既明到樓下市場,買了點掛麵雞蛋和青菜,還有水果。到廚房做了鍋清湯麵,淋上點香油,芳香四溢。廖維信忽然覺得自己也餓了,三個人坐到廚房,將麵條一掃而空。白既明讓廖維信留下刷碗,自己陪許嘉源迴臥室躺下。剛吃完飯不能吃藥,就和他聊天。白既明是教師,教的就是十七到二十歲之間的孩子,最擅長和他們打交道。他非常清楚,許嘉源獨自一人在s城,很不容易,遇到又有錢又溫柔又體貼的廖維信,就像無邊的波濤裏碰到塊浮木,不抱住都不正常。心裏對白既明,要是沒有羨慕沒有嫉妒,那是假的。他做過mb,其實挺自卑,要是自己臉上有一點瞧不起的神情或者態度不自然,這孩子非受傷不可。這個時候,白既明近四年的教師經驗完全顯露出來。他非常耐心地慢慢和許嘉源說話,一點一點讓他放下戒備。不露痕跡地觀察許嘉源每一個眼神和動作,然後調整自己的語氣和言辭。沒過多久,許嘉源就對這個大哥哥產生絕對的好感,漸漸話多起來。講自己怎麽從普通的小縣城裏跑到s城來打工,怎麽做不了體力活賺不到錢,怎麽被介紹到夜店裏當服務員,又怎麽被客人看中,做了mb。白既明靜靜地聽著,目光柔和,看著這個漂亮的男孩,沒有對他的選擇做出任何評論。許嘉源越講越是興奮,從來沒有一個人,能這樣認真地聽自己說話。父母親人,他不敢告訴;圈子裏太複雜,不能說真心話;至於客人,是找你玩的,誰有耐心聽那些。隻有眼前這個大哥哥,許嘉源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在聽。不是敷衍,沒有嘲笑,更不說那些“不求上進,自甘墮落”之類的廢話。甚至在許嘉源說怎麽出鬼點子逗弄那些有特殊嗜好的客人,和想辦法多要小費的時候,還會跟著會心微笑。等廖維信洗完碗筷,收拾好廚房,還沒到臥室,就聽見許嘉源唧唧咯咯地說個不停。他走進去,問道:“說什麽呢,這麽開心。”白既明衝著許嘉源眨眨眼:“咱們不告訴他,讓他迷糊著。”許嘉源笑嘻嘻地:“對,就不告訴廖哥。”廖維信搖搖頭:“行了啊,快點吃藥睡一覺,好好休息。”許嘉源這才覺得累了,乖乖吃了藥,躺到被子裏。白既明幫他掖好被角:“我們走了,有什麽事打電話。冰箱裏給你買的速凍餃子,餓了自己下點,一會就能好。”許嘉源拉住他的手,目光中已滿是依賴:“白哥你明天還來嗎?”白既明微笑:“來,你快點好了我給你做好吃的。”兩個人下到停車場,廖維信上前打開車門:“沒想到你還真有一套,哄孩子一來一來的。”白既明瞪他:“忘了我幹什麽的了?教育心理學白學的啊?”“開始我還怕你看不起他呢。”“怎麽會。”白既明歎息,“一個人之所以成為這樣的人,決不是單純地因為自己。小時候的經曆,周圍人的影響,都非常重要。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我和他換一下,我出生在那樣的家庭,經曆過那些事,沒準還不如他。他如果換成是你,說不定做得比你好。”“是是是,我有什麽好。”廖維信見他不計較,已是謝天謝地,“你不生氣就行。”“生什麽氣。”白既明笑,“都是男人,有什麽不明白的?要是你循規蹈矩的,我怎麽認識你?”這倒是,廖維信放下了心,大開玩笑:“對了,你填的那張表格還在床頭櫃裏呢,哪天裝個框裱起來。當初你走得那叫個徹底,就這個沒帶走,算是安慰我受傷的心靈。”“你還挺委屈唄,別在我麵前裝大尾巴狼,你甩別人的時候怎麽沒見心軟?”“他們不是你呀。”廖維信順杆爬。“得了吧你。”白既明才不相信沒用的甜言蜜語,“是因為第一次被人甩不適應吧。你這樣的就該教訓教訓,要不還以為全s市的男人都巴望著你臨幸呢。”廖維信大笑:“我哪還敢臨幸別人,不被你臨幸就不錯了。”“那行,今天晚上唄。”白既明眨眼。有危機感,廖維信嘿嘿一笑:“等你能壓得住我再說。”白既明一撇嘴:“切,誰稀罕,我還嫌累呢。”廖維信才不會傻到繼續在這種問題上糾纏,加速開車打球去也。第27章 甜甜蜜蜜小番外番外一 生病記白既明剛要收拾東西準備迴家,手機響了,是廖維信:“既明。”聲音很怪,“你打車迴來行不?我可能是發燒了。”白既明立刻站起身:“你在哪?”“在家。”廖維信有氣無力,“有點難受。”“行了,我馬上就迴去。”白既明掛上電話,快步走到路邊,打了輛出租車迴家。廖維信身體一向很好,不過他從來沒告訴過白既明,他每年入冬時,必要發燒一次。年年如此,奇準。白既明趕迴家裏,見廖維信躺在床上,臉上泛著病態的潮紅。他上前摸了摸額頭,果然在發燒。從抽屜裏翻出退燒藥,取水給廖維信吃了:“覺得怎麽樣?用不用去醫院?”廖維信搖頭,伸出手臂:“你抱抱我。”有這要求,說明病得不重。白既明放下心,微笑著過去,抱住廖維信:“睡一覺就沒事了。”“你不理我。”廖維信扁嘴,顯得有點委屈,“你光顧著許嘉源,都不理我了。”白既明直起身子,斜眼瞧他:“不知道是誰惹來的,難道是我?”廖維信為之語塞,裝模作樣咳了兩聲,上氣不接下氣:“哎呀哎呀,我胸疼,頭疼,快點快點,給我揉揉。”白既明失笑,沒想到生病的廖維信這麽粘人。他俯下身,給廖維信揉胸口:“好了好了,快點睡覺吧。”廖維信哼唧兩聲,嘴裏嘟囔一句:“可我餓了,我想吃疙瘩湯。”好吧,白既明歎氣,生病的人最大。到廚房,洗菜打雞蛋,做水下麵。轉眼好了,淋上香油:“行了,扶你到廚房吃吧?”“不要,我要在床上吃。”白既明端了小桌子放在床頭櫃上,拿起湯匙一口一口地喂他。廖維信心滿意足,覺得既明還是在乎自己的,心裏一高興,病也似乎好了些,於是又張嘴:“既明,我要看電視。”“那我扶你去客廳。”“不要,我要在床上看。”白既明翻個白眼,他到底有病沒病啊?臥室裏倒有液晶電視,不過他們一向喜歡在客廳的沙發裏看,這個電視很少用。白既明忙著扯插座,連接有線電視。鼓搗半天才弄好,找出遙控器一個一個按下去:“你要看哪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