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龜老兒乃是千年神龜,跟道家的四方神獸之一的玄武算是沾親帶故。開陽子如今有事相求,如此禮待也屬正常。神龜老兒知道,淩雲觀的人總會查出這蜚是怎麽出來的,到時候難免怪罪,為了慕容水月,神龜老兒勉強答應了下來。


    如此一來,列陣的人還差兩位,神龜老兒將慕容水月和長生推出去。“這隻人參是我喂著百花蜜長大的,身上靈氣也非比尋常。這是少年天才的陰陽法師,年齡雖然不大,但是跟隨我久經磨礪。不知道他們兩人是否能擔當大任?”


    慕容水月心中含糊,不知道自己能否守得住陣法,但是她也明白神龜老兒一片苦心。就是為了讓她將功補過,事到如今也不奢求淩雲觀的秘法,隻求能封印了這蜚,讓周遭百姓免受災難。


    開陽子匆匆看了一眼,點點頭。吩咐道:“各位分散開去,各守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見到眾人站好之後,開陽子踏上飛劍,停在蜚的上空,口中頌道:“萬神朝禮,役使雷霆;鬼妖喪膽,精怪亡形;內有霹靂,雷神隱名;洞慧交徹,五氣騰騰,金光速現,覆護真人;急急如律令,玉皇光降律令敕!”


    由開陽子為中心,分散到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八個方向。一股巨大的光照籠罩在蜚周圍,似乎是龍的兩隻爪牙倒扣在地上,牢牢將蜚困住。


    蜚在陣法裏麵怒罵,甩起有力的蛇尾狠狠掃著陣法的籠罩,守陣的幾個人幾乎不同程度的受了一些壓力。修為相對弱一些的慕容水月隻感覺身體被一股巨大的衝力撞擊,身形一抖,幾乎要偏過去。


    神龜老兒見到慕容水月有些吃力,連忙提醒道:“聚氣於形,穩住心神!”


    慕容水月照做了,慢慢的也能承受蜚的幾次撞擊。


    隨著陣法的金光大勝,蜚的力氣也慢慢小下去。就在眾人以為就快成功時,剛剛鬆了一口氣,蜚突然猛地撞擊陣法,慕容水月身邊一個道人來不及聚氣凝神,身子就被這衝力撞倒。


    收陣的人一倒,陣法就出現了空缺,蜚得了機會就要往外衝。慕容水月頂住自己所鎮守的方位,又想攔住蜚,一時間氣息絮亂,差點被陣法吸進去。


    墨雲曜見到慕容水月有些支撐不住,想上前拉住她,被鄭屏製止。“現在不能靠近陣法,否則會被吸進去,到時候鎮壓的就不是蜚了而是你!”


    墨雲曜甩開鄭屏的手,焦急道:“可是清兒快撐不住了!”墨雲曜執意上前,扶住慕容水月。“清兒,堅持住!”


    鄭屏見狀也不敢再上來拉了,他跟墨雲曜不同,真人們的仙法見識過了,此次還遇到了蜚這種傳說中的神,已經知足了,不白來一趟。可是威脅性命的事兒,絕不敢不敢靠近。


    “墨雲曜!你快躲開!”慕容水月一隻手推開墨雲曜,生怕他被陣法吸走或者被蜚撞到。“這裏很亂,你去旁邊等著我!”


    “不!我們說過生死都要在一起的!我就在你身後陪著你!你倒下我扶你,你入陣我拉你!”墨雲曜堅定地說著,緊急握住慕容水月的肩,讓她安心。


    沒想到的是,墨雲曜剛好填補了身旁道人的空缺,整個陣法又恢複原樣,蜚隻撞到了一層如同金剛鐵桶般的結界。


    就連開陽子都忍不住往這邊瞧了一眼,墨雲曜到底是何人,身上沒有任何修為,肯定不是修道之人,可是竟然能堵住在天罡北鬥陣的空缺!開陽子來不及多想,隻能講封印繼續下去。


    當封印慢慢縮小,蜚的活動範圍也越來越緊,漸漸地,它就被八束光圈束縛住,口中不甘心地喊道:“就憑你們這幾個人,想封印我?沒有你師祖半分能耐!”


    喊歸喊,蜚已經被光圈牢牢困住,動彈不得。


    開陽子見狀,加快了念咒的速度,那頌唱的聲音如同魔咒,將蜚折磨的眼眶欲裂。


    “太玄三一,守其真形。五髒神君,各保安寧!”最後一句念完,山體裂開一個巨大的縫隙。


    慕容水月心底驚歎,沒想到名門正派的陣法威力竟然這麽強大,今日自己能出來簡直是僥幸。但是至今都不清楚到底是怎麽觸發了機關才被困。


    開陽子兩指緊靠,從肩頭劃過,揮向那裂縫。輕而易舉地抬起動彈不得的蜚,將蜚擲入那條裂縫之中。隨後,山體竟然如同人的傷口一樣,慢慢自愈重合。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守陣的眾人一直等山體重合後才鬆了一口氣,又重新移來石榴樹栽在原來的位置,那條蛇也被天樞子放到了樹上。


    忙完之後,眾人這才稍作歇息。


    慕容水月強撐著身體守陣,如今一鬆懈,就如同緊繃著的弦斷開,身子一軟,就倒在了墨雲曜的懷裏。


    神龜老兒見狀,連忙將手搭在慕容水月的手腕上,摸脈象。“方才靈氣消耗過多,此刻出現昏厥是正常現象。多加休息就能緩過來。”


    墨雲曜小心翼翼地抱著慕容水月,找了一塊平坦的地方讓她躺下,又把她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睡吧,清兒,好好休息一會兒。”輕聲安慰道,眼裏盡是疼惜。


    一旁一個小道童走了過來,衝幾人施力,說道:“無量天尊,師尊吩咐我帶幾位上山歇息,讓淩雲觀略盡地主之誼。”


    神龜老兒點點頭,“勞煩道長了。”


    天已經快蒙蒙亮了,長陵山本來山勢就高,所以能最早看到日出。當金黃色的陽光碎碎地灑在山上,眾人疲憊的心神也如同植物沐浴陽光一樣,輕鬆舒適了不少。


    當慕容水月醒過來時,她躺在一間簡樸素淨的屋裏。許久都是馬車或者風餐露宿的,終於睡上了床,此刻身體就像卸下了包袱,鬆了鬆筋骨。


    身邊的桌子上是準備好的道袍,慕容水月換上了幹淨的衣服,推開門。


    一陣強烈的陽光投射進屋內,外麵又是一個好天氣。院子裏是一個小道童正在打掃。見慕容水月起來了,略一點頭打了招唿。“無量天尊,師傅說等你醒了就可以去清和殿見他。”


    “清和殿在哪兒啊?”


    小道童放下手中的掃把,說道:“我帶你去吧。”


    慕容水月跟在小道童身後,問道:“我的朋友們呢?”


    “等你去了就見到了。他們比你醒得早,就被師傅請去了。”


    “你師父是誰?”慕容水月好奇問道。


    小道童自豪答道:“我師父就是淩雲觀現在的代理主事,天樞子道長。”


    天樞子……慕容水月總覺的這個名字很熟悉,好像在哪兒聽過一樣。天樞子……衝塵子!慕容水月想起之前在安寧鎮,那個叫衝塵子的妖道就說過天樞子是他的師傅,若是他們來長陵,還可以幫他探望一下師傅。話雖然是這麽說的, 其實衝塵子當時計劃敗露如同過街老鼠,隻是想用此借口賣個人情罷了。


    看衝塵子那個樣子,本以為他師傅是一丘之貉。不過看昨晚的言行似乎就是一門之長的風範,絲毫跟衝塵子那個陰險狡詐的樣子聯係不起來。


    “小道長,你認識衝塵子嗎?”慕容水月實在好奇衝塵子說的是不是真話。那樣出色的人怎麽可能教出衝塵子。


    小道童一聽,臉色變了。伸出手指立在嘴劍,囑咐道:“一會兒見了師傅,千萬別提這個名字。”


    “怎麽了?”見小道童的樣子,慕容水月確定了衝塵子確實與長陵山有些淵源。隻不過好像不是什麽好事兒。


    小道童將手扣在嘴邊,悄聲說道:“見你是我們淩雲觀的客人,那我就悄悄告訴你。但是你萬萬不可以在師傅麵前提到這個人。”


    見到慕容水月點頭,得到了肯定得答複後。小道童才繼續說道:“說起來,衝塵子算是我的師兄,本來是個天賦異稟的苗子,最得師傅偏愛。但是他嚐到了修煉道術的好處,慢慢走向了一個極端的結果。身為修行中人,卻用自己的道術害人,犯了門中大忌,所以被師傅趕出了長陵山,還誘騙走師妹,實在為師門不恥。所以幾乎沒人敢在師傅麵前提到他,這就相當於是打了師傅一記耳光。”


    “哦……原來是這樣。”慕容水月恍然大悟,原來衝塵子和長陵山淩雲觀之間是這樣的關係。那當初王員外的二姨太就是他師妹了, 怪不得倆人狼狽為奸。哼!慕容水月心中厭惡,若是真信了衝塵子那個家夥的話,在淩雲觀主事麵前提到他的名字,肯定被轟下山去。怪不得當初衝塵子聽到他們要來長陵山,一臉詭譎。


    “謝謝小道長相告,不然我今天要在真人麵前犯了忌諱。”慕容水月真誠道謝。


    小道童臉一紅,擺擺手。“姑娘客氣了,您是我淩雲觀的客人,好生招待是應該的。”


    說話間,到了清和殿。


    裏麵端坐了一個灰衣道士,正閉目凝神。感覺到有人靠近,緩緩睜開了眼睛。“姑娘,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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