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招對蛇都沒有作用,它那身鱗片盔甲實在堅韌,可以抵禦任何攻擊。


    慕容水月提醒道:“它的腹部沒有鱗片,所以它剛才才會將身子縮起來,就是為了保護柔軟的部分。”


    長生點點頭,揚手揮出一條藤蔓,將蛇身上的小刀卷了迴來,扔給墨雲曜。墨雲曜將刀拿在手裏,對長生一點頭。


    長生就用藤蔓拴住那條蛇,將藤蔓揚起,狠狠摔在地上。這點摔打根本如同隔靴搔癢,不起作用。


    終於,那條蛇被長生激起了努力,奮力拖住藤蔓,將長生往自己的範圍內拉動。一人一蛇僵持住。


    慕容水月見到機會正好,雙手掐訣,口中念出真言:“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一個入山咒朝著石榴樹轟出,入山咒的威力隨著慕容水月靈氣的提升而增加威力。此時輕鬆轟倒一顆石榴樹並不算什麽。


    那蛇瞧見石榴樹一倒,身上勁兒一送,差點讓長生摔倒。身子一扭動,試圖掙脫開藤蔓。長生念訣,將藤蔓越勒越緊,蛇瘋狂扭動,卻毫無掙脫的跡象。


    長生不想殺生,將藤蔓栓到了一旁的樹上,鬆了手。這藤蔓蛇困在了樹上,蛇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破壞了陣法。


    陣法一破,四周突然暗了下來。天上從毒辣的太陽變成了寂靜的夜空,寧靜閃爍。


    慕容水月高興地說道:“陣法解了!”


    話音剛落,地動山搖。墨雲曜扶住慕容水月,幾個人晃晃悠悠地穩住身子。


    一聲來自深淵的長吼震動了整個山體。


    慕容水月驚訝道:“沒想到山體竟然是空的!”


    “慘了,這下闖大禍了。“鄭屏在一旁著急的跺著腳,不知道現在是該跑還是該和慕容水月他們待在一起。


    “一聲吼就能讓整個山體震動,看來這裏麵鎮壓的怪物我們打不過啊。”長生擔憂說道。


    “事到如今,隻能硬著頭皮了。”慕容水月也沒辦法,畢竟不出此下策那他們就得被困在陣法裏。


    墨雲曜糾正道:“是厚著臉皮。別忘了你還要求人家心法呢。”伸手捏了捏慕容水月的臉頰,因為有清兒在身邊,墨雲曜一點也不怕山底的怪物。


    “是啦是啦。”慕容水月看著墨雲曜嬉皮笑臉的樣子,嗔怒道:“都這個時候了還在開玩笑。”


    墨雲曜將慕容水護在身後,等待著山裏的東西現身。鄭屏緊緊巴在長生身上,如同膏藥,扯都扯不掉。


    又是一聲震天長吼!一隻外形像牛,頭部為白色,但是卻長著蛇的尾巴、而且隻有一隻眼睛的怪獸出現在眾人麵前。


    隨著它的出現,身邊原本茂盛的草木立即枯萎,就連那辟邪的石榴樹都呈現頹廢之勢。


    樹木枯萎後樹幹會縮小,蛇也趁著這縫隙鑽了出來。


    但是並沒有理會長生他們,也沒有報仇。而是遊走在這怪牛身邊,呈現出戒備的姿勢,準備隨時攻擊。


    那怪牛卻根本不把蛇放在眼裏,完全無視。看著慕容水月一行人,竟然緩緩開口,說出了人話。“……就是你們動了我的封印?”


    慕容水月被驚到了,沒想到這怪牛還會說人話。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迴答它。


    長生口袋裏一陣劇烈的顫動,神龜老兒感受到外麵一股強大的氣息壓迫,從長生口袋現身出來。結果被眼前這怪牛嚇了一跳。


    “天哪……這是!”神龜老兒仔細端詳著這怪牛,看仔細後發出驚唿:“這是蜚啊!”


    蜚看向神龜老兒,似乎發出一絲笑意:“你知道我?”隨著他的說話,以它為中心,越來越大的範圍裏草木幹枯。眼前了無生機的景象讓慕容水月暗暗吃驚。沒想到這叫蜚的怪物,竟然這般能耐。


    神龜老兒偷偷問道:“你們怎麽把它放出來了!哪個搗蛋鬼的主意!”


    慕容水月怯怯地舉起了手,“是我。”怕神龜老兒以為他們故意而為,連忙解釋道:“我們被淩雲觀這陣法困住了,隻有動了陣法才能脫身,不得已而為的。神龜老頭,現在怎麽辦啊?”


    “哎呦,你們這幫真是小祖宗啊。今天可是闖大禍了。”神龜老兒臉上的褶子都快皺到一起了。


    還沒等神龜老兒繼續說話,一聲晴朗的質問穿破眾人的耳膜:“是何人在長陵山放肆?!”


    這一聲問是借助靈氣發出來的,沒有震耳欲聾的效果,但是卻結結實實地衝撞著每個人的耳膜,仿佛是這人貼在耳邊說出的。可見此人靈氣深厚,絕不同一般的道士。


    眾人麵色劇變,連忙抬頭四顧,找尋聲音來源方向。


    一陣清風拂來,隻見一個身影,從月亮升起的山峰之上升起,背著月光,順著清風而來,朝著眾人飄然而來,迅捷如風,瀟灑若仙,讓人目光不由得都凝住了。


    片刻,那身影近了,眾人才借著月光看清楚,來者乃是一灰衣道人,灰衣道人雙手負於身後,腳下踩著一柄寒光閃爍的利劍,神色傲然,衣衫被風鼓蕩獵獵作響,身上一股氣勢不怒自威。


    “靈氣禦劍!”


    鄭屏驚訝道,“這是淩雲觀的正宗禦氣之法!今日有幸能得一見,簡直……簡直……”鄭屏驚訝的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這是……這是天樞子真人!”鄭屏看清了來人,抓著長生的手使勁搖晃!“快看快看,他衝我們過來了!”


    鄭屏走上前去,拜倒在天樞子身前。“弟子鄭屏,見過真人!”


    天樞子一臉傲氣,並不理會鄭屏。眼光如一隻利劍掃過眾人,寒聲問道:“就是你們動了我淩雲觀的陣法,放出了災獸蜚?”


    慕容水月來不及迴答,就聽見蜚說道:“幾百年未見,淩雲觀現在是你主事?”


    這話顯然是對天樞子說的,天樞子知道自己的能力並不能封印蜚,不能魯莽,淡然說道:“你這妖孽,今日我淩雲觀眾弟子就算拚死也要將你重新封印!”


    身後陸續趕來眾多道人,皆是手中持劍,嚴陣以待。


    慕容水月瞧這陣勢,知道自己的決定犯下了大錯,給淩雲觀添了麻煩。“神龜老兒,這蜚到底是什麽來曆?為何淩雲觀上下都這麽緊張?”


    神龜老兒擔心眼前局勢,匆忙給慕容水月解釋道:“這蜚啊,是傳說中的災難之神。傳說它出現的地方將會出現瘟疫,路過的水會幹涸,踏過的草木會枯萎。你也看到了這方圓的景象,知道傳說所言非虛啊。”說罷,神龜老兒頭一次責怪了慕容水月:“這麽大的事情,怎麽不叫我出來。你啊,這迴才是真的難以脫身咯。”


    墨雲曜上前拉住慕容水月的手,安慰道:“辦法是大家一起想出來的,怎麽能讓你一個人承擔。”


    “眾弟子!列陣!”天樞子一聲高喊,淩雲觀的弟子們有條不絮地站出了一個巨大的八卦陣,每個星宿位置都有一名弟子持劍把手。蜚看到這陣勢,不屑道:“幾百年過去了,你們沒有半點長進。”


    天樞子並沒有理會蜚的嘲諷,從背後抽出長劍,指向天際,口中念道:“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傾,音聲相和,前後相隨!”


    弟子們隨著天樞子的箴言,舞動著手中長劍,在陣法上變換著隊形,腳步幾簇卻毫不淩亂。


    似乎在弟子們腳步之間,有一道隱隱的光線,將眾人連接起來,這些光線又組合成複雜的陣法,將蜚牢牢困住。


    蜚不以為意,重重一跺腳,地上冒出黑煙,蔓延著如同繩索將淩雲觀的弟子們手腳束縛住。修為高一些的道人還能繼續布陣,但是行動也遲緩了很多。蜚見此,笑道:“你們的祖師爺對付我都得以死相拚,就憑你們這些人,封印我真是妄想!”


    “妖孽猖狂!”一位鶴發童顏的老者淩空禦劍,停在蜚的上方。眼中睥睨天下的氣勢令墨雲曜都側目,手持一把軟絲拂塵,無風自動。


    底下眾弟子見到紛紛參拜:“見過師尊——!”


    老者正是淩雲觀的掌門,修為已及地仙的開陽子!


    開陽子將手中一個銅製鏤空符文錦盒遞給身後的弟子,那錦盒做工精致,上麵的符文構成了盒子的整體,流暢的線條複雜細密。但是充滿了陳舊感,一看就是前人遺留之物。在黑夜中散發著淡淡光暈,柔和卻清晰。開陽子交代道:“列天罡北鬥陣!”


    身後弟子擔憂道:“天罡北鬥陣需要八人才能守住,可是我淩雲觀現如今有足夠修為能守陣的人不過五人,師尊……”


    開陽子眼神一撇,冷聲質問:“你是不信任我?”


    “弟子不敢!弟子隻是為淩雲觀著想,並無他意!”


    “這錦盒裏裝的是我師父留世的一縷精魂,尚能守住一方陣腳。我來主持陣法,有把握重新封印它。”開陽子瞥見了站在一旁的神龜老兒,上前一步拱手說道:“前輩光臨,有失遠迎。今日我淩雲觀造次劫難,不知前輩可否祝我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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