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勞一日,慕容水月終於完事迴府,身邊還帶著三個幽魂,也是沒誰了!一見到慕容水月,緞璃便大唿小叫著迎上來,整得慕容水月條件反射的一驚,還不是母上大人找來了吧?然而事實證明,不是!


    “小姐,有個人在屋裏等你許久了!”


    慕容水月一凜。


    “誰?”


    緞璃臉上帶著狡猾的笑意,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絕對不會是什麽好事,但以緞璃忠心的程度,也不至於是壞事,介於好事與壞事之間的事!


    嘖,八卦事!


    果不其然,緞璃手掩著嘴,“咯咯”的笑著,整一個副八婆樣!


    “二皇子!”


    靠妖啊,墨晨軒,果然又是他!難怪緞璃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這個丫頭該是以為自個跟墨晨軒有些什麽不尋常的關係了!這二皇子也忒不知道避諱了,他絕對是故意的!慕容水月無限煩擾,但卻不能怎滴!


    一推門,墨晨軒便翹著二郎腿,一手端著茶杯,喜滋滋的望著迎麵而來的慕容水月!笑容清淡高雅!


    “清兒,過來!”


    墨晨軒朝著慕容水月招手,慕容水月仿佛迴到了三歲時,母上大人便是這麽慈愛的衝著自個招手的,忽然她渾身一個戰栗,雞皮疙瘩“嗖嗖嗖”的冒了起來!心中無限的膈應!


    “那個,二皇子大駕寒舍,不知有何貴幹?”


    墨晨軒聞言,居然真的抬頭掃了一眼她的屋子,然後十分認同的點了點頭。


    “嗯,確實挺寒摻的!”


    嘖!


    慕容水月額角三根黑線直接掛下來,然則墨晨軒卻完全不在意她沉入太平洋的臉,繼續自言自語!


    “不過不礙事,等我們成親之後,我定給你一間全京城最富麗堂皇的宅子!”


    慕容水月聞言,“噗”的一聲將剛剛入口的茶全數噴到墨晨軒的臉上,一滴不多,一滴不少!


    “咳咳咳~咳咳咳~”


    幾乎嗆死,墨晨軒閉著眼,擼起袖子將臉上茶水擦幹,臉上笑意嫣然,絲毫沒有要生氣的意思,反手撫著慕容水月的背,輕輕的幫她順氣!連連歎著氣!


    “清兒,你這般粗魯,除了我,恐怕是無人敢要了!”


    最好你也不要!


    慕容水月好忙扯開話題,在這樣沒羞沒躁下去,日後她要如何麵對眼前一臉戲謔的一白,以及兩個已經開始上下前後打量墨晨軒的小鬼頭?


    “那個,二皇子,你今天來所為何事?”


    慕容水月說著很自然的隔開墨晨軒留戀在她背後不願離去的大手,說實話,有些糙,相比於日日練武的墨雲曜,確實還要差了些!


    墨晨軒也不逗她了,說正事來著!


    “我找到渡生道士了!”


    “咳咳咳~”


    這會子輪到一白嗆得不行了,風水輪流轉,慕容水月掃了一眼一白,一副嘚瑟的表情!


    隻是,一白膽子也忒肥了些,竟敢在墨晨軒麵前端茶喝?


    所幸一白弄的障眼法瞞得住墨晨軒,一白咳得都快肺癆了,他愣是充耳不聞,慕容水月一顆心吊著,餘光瞄著一白,驚恐不已,卻還要假裝鎮定!


    一白咳過一陣,目光炯炯的盯著墨晨軒,慕容水月心下一凜。


    嘖,一白該不會想掐死他吧?


    事實證明一白還是很理智的,君子動口不動手!


    “在哪?”


    慕容水月愣了一會,直接開口迴了一白一句。


    “他聽不到!”


    說完之後她自個都被自個給震驚到了,夭壽了,馬失前蹄!果不其然,墨晨軒一臉怪異的望著慕容水月!


    “你說什麽?”


    “撲通、撲通”慕容水月都能聽到自個的心跳聲,遲鈍了一會之後,慕容開啟了裝傻模式,伸手雙掌“啪”的一聲,然後放在嘴邊一吹!


    “沒,有蚊子,你聽到沒有?”


    墨晨軒嘴角顯然的抽了抽,一臉“你當我傻嗎”的表情。


    “清兒,如今是寒冬!”


    慕容水月繼續裝傻充愣,傻啦吧唧的笑著!


    “對啊,這些蚊子真討厭,這大冷的天也不知道迴家休息去!不過你別怕,我、我~拍死了~”


    “那個,對了,渡生老道士在哪?”


    慕容水月成功轉移話題,墨晨軒挑挑眉,睥睨了慕容水月一眼,沒有繼續追究。


    “在城郊!”


    “城郊,他去城郊幹什麽?他不是燒死了嗎?”


    慕容水月幾乎成了複讀機,一直複述著一白的話!墨晨軒繞有深意的痞了慕容水月一眼,繼續淡淡的有問必答!


    “似乎是等著跟他人匯合,隻是匯合之人一直未出現!今日他似乎有了新動向,不日便會離開!”


    “他想跑?”


    “他為什麽要跑?”


    墨晨軒很理所當然的反問,慕容水月想想,似乎也是啊,渡生老道士雖然涉嫌參與謀反,但也不過是他們的猜測而已,如今連蛇妖都打迴原形了,便更加空口無憑了,渡生老道士認定了慕容水月等人不敢去告發他,所以他壓根不需要跑!


    “那他為何要裝死?”


    墨晨軒淡然一笑,有些寵溺的味道,看得慕容水月直起雞皮疙瘩。


    “他一次得罪了我跟三弟兩位皇子,在宮中定然是舉步維艱的,且他如果真的有參與謀反一案,久則必然露餡,防範於未然,先假死抽身而去,豈不明智?”


    嗯,有道理!


    慕容水月聽著不覺連連點頭,今日所見,墨晨軒也是個不可輕易看輕的主,他們做皇子的,心機都這般深沉?這種算計來,算計去的日子,豈不累?


    “他在城郊什麽地方?”


    墨晨軒從袖中掏出一張地圖,詳細的標明了路線,並用大紅色將渡生老道士的位置給圈了出來。


    嘖,好複雜的路線,好隱匿的地方,一般人還真尋不著他!


    慕容水月拿著地圖猶豫了會。


    “你為何要告訴我?”


    墨晨軒輕輕的撫著她的發絲,笑容溫煦而燦爛!


    “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你我之間,何須分彼此?”


    慕容水月手一鬆,地圖“怕”一聲落地上了,這話說得,一張地圖就把她給收買了的意思,不成,不能拿,這若是拿了,日後就是水洗不清了!然則一白卻炯炯的盯著她,眼中帶著哀求!


    “算我欠你的!”


    罷了罷了,她欠一白的還少嘛!


    慕容水月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墨晨軒,默默的接過他從地上撿起來的地圖,皮笑肉不笑的給他倒了聲謝!


    墨晨軒很懂得適可而止,並未有其他旁的要求,慕容水月接了,他也不多說別的,笑了笑便走了,留下慕容水月一個人憂傷的坐著。


    夭壽了,為何總有一種被人算計的感覺。


    “一白,墨晨軒是不是見過你?”


    “是,在迷魂陣裏!”


    果然,慕容水月往桌子上一趴,一股被人算計的無力感!


    靠妖的,墨晨軒心機也忒重了些!


    他在迷魂陣中知曉了一白的存在,逃出生天以後定然派人調查過一白的身世,知道一白的軟肋,也算準了一白是慕容水月的軟肋,是故今日便掐著渡生老道士的消息來蠱惑一白,借著一白來讓慕容水月成了他的這份恩義,變相的讓慕容水月受了他那份情義!


    一個尚未及冠成年的孩子,就如此懂得操縱人心,這份心機,深沉得叫人可怕!這東洛國日後的皇權鬥爭之路,想必還很長,眾多血與淚的曆史經曆告訴我們,能笑到最後的,從來不是太子,太子往往隻是旁人通往寶座的炮灰而已。


    如此看來,東洛國的太子也是懸!


    噯!


    一白卻不理會這些勾心鬥角,陰謀詭計的,現身拿起地圖仔細的看了一遍,大約知道在何處以後,二話不說便衝出了門口!


    “一白,你等我!”


    慕容水月撩起裙角,也快步跟了出去!


    靠妖的,那地方跟丞相府之間的距離,光是地圖上就有兩米遠,這要是用走的,黃花菜都涼了!


    “一白,我們騎馬去!”


    一白腳下不停,急得跟什麽似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趕著迴家娶媳婦呢!


    “你會騎馬嗎?”


    這個~


    慕容水月一凜,一臉黑線!


    “好像不會~”


    一白終於還是迴頭瞟了她一眼,估計是被氣的。


    “那你便別去了,我自己就可以!”


    “不成~”


    慕容水月幾乎是一下便跳到一白的身前,活生生的將他急匆匆的腳步給擋住了,渡生老道士好歹也是個陰陽師,而且還是個法術高超的陰陽師,一白可是陰靈,陰靈對上陰陽師,那便跟孫悟空對著唐僧,有本事也使不出來!


    “萬一你打不過他,反而被他收了怎麽辦?”


    一白雙眉一挑,似乎覺得慕容水月的話有些天方夜譚,便算是他師兄死而複生,也未必奈何得了一白,更何況是區區一個渡生老道士,一白對付他那是綽綽有餘!


    然則慕容水月態度什麽堅決!


    “地圖可是用我的清白換迴來的,你必須帶上我!”


    一白一凜,嘴角抽了抽,什麽鬼,如她所言,那她的清白也忒不值錢了!


    “帶上你可以,但這樣的話日後不許再說,我是你師傅,自然了解你的心性,口無遮攔,胡言亂語,但若是讓旁人聽了去,你的清白還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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