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天來在外走了一遭,帶著一大一小兩隻白鹿及一個少年返迴交州,又宣布將這名為林爍的少年收為門下第二弟子。


    隨後他很不負責任地將林爍丟給大弟子黃敘指點教導,自己仍去閉關潛修。


    在禹天來兩耳不聞窗外事之時,天下事已如風雲連番變幻。


    黃忠在奪取吳郡之後,繼續揮師北上,兵鋒直指江東最大的一股割據勢力劉繇。初時隻是一個先鋒趙雲便打得劉繇三戰三敗潰不成軍。直到劉繇軍中出了一個少年英雄太史慈,才稍稍扼製了趙雲的鋒芒。


    太史慈與趙雲相鬥數日難分勝負,彼此倒生出幾許惺惺相惜之意。


    等到黃忠大軍趕到,郭嘉設離間計使劉繇與太史慈反目,而後以大義勸說太史慈歸降。


    劉繇兵敗後倉皇北逃,至此江東之地盡屬交州。


    在交州出兵攻略江東的同時,北方中原之地亦是風雲變幻。先是袁紹與公孫瓚兩大勢力為爭奪冀州連場大戰,後是王允設連環計殺了董卓,再又是李傕、郭汜殺王允,而後李郭二人又打得不可開交……總之是兵兇戰危殺人盈野,倒黴的都是如春韭般任人一此次收割的平民百姓。


    劉辯手下的謀士集團都意識到北方的亂局正是自己這一方在南方發展的良機,於是馬不停蹄地開始了下一步的擴張,目標則放在了荊州。


    荊州形勢與江東不同,交州並未派遣一兵一卒,隻是派了荀彧為使前往遊說。荀彧到了荊州之後,憑一條三寸不爛之舌說得劉表手下一幹世家名士啞口無言,更說得劉表本人認清形勢誠心歸服。如此不費一刀一槍,荊州之地亦歸屬劉辯。


    劉辯用了近三年的時間經營,將交、揚、荊三州真正連成一片,使三州人才盡為己用,成為自己建立大業的最穩固基礎。


    經過這三年,北方形勢也漸漸明朗。袁紹與曹操從群雄之中脫穎而出,一個雄踞冀、青、幽、並四州之地,物阜民豐、兵多將廣;一個從李傕、郭汜手中救出漢帝劉協,挾天子以令諸侯,擁有大義之名。其餘如馬騰、韓遂、袁術、劉備、張揚、張繡等人雖仍割據城池,卻都無法與這兩人相提並論。


    劉辯手下謀士們多次商議之後,決定要趁袁紹或曹操尚未一統中原之前,搶先一步將益州拿到手中。如今劉焉老邁昏聵,早不複當年之勇,正是圖謀的良機。


    隻是劉辯這一方尚在謀劃益州之時,益州那邊卻先一步派人前來下書,而這書信卻非送給劉辯,而是給常年隱修的禹天來。


    劉辯親自麵見禹天來呈上書信,禹天來拆閱後才知此信是五鬥米道掌教張修所書,內中說道當初禹天來曾訂下三年之約,如今三年之期將至,所以請他前往白帝城相會,了解當年的那段恩怨。


    劉辯擔心對方有詐,便勸禹天來不要前往。


    禹天來卻笑道:“張修如此鄭重其事,應該不隻是為了三年前的那件事。貧道聽說大王近來欲取益州,但益州地險民富,急切難圖。貧道赴這一趟約,說不定便能給大王帶迴意想不到的好消息。”


    略略交代了幾件事情後,禹天來便負了劍匣,騎了那頭小白鹿起身。


    在這三年間,禹天來修行之餘開始鑽研丹道,煉製了不少各種用途的丹藥。那頭小白鹿承襲了母親的習性,最喜服食各種靈藥,有事沒事便喜歡跑來禹天來處,將他煉製的各種靈丹偷吃了許多。禹天來頗為喜歡這小家夥,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它做賊。


    小白鹿頗通靈性,見禹天來不管,索性離了母親和林爍,公然住進禹天來清修之地,禹天來每次有丹藥出爐,它總要搶著第一個嚐鮮。有這些靈藥的滋養,它在這三年裏如吹氣般猛長起來,體型全麵趕超了它的母親,而且一身皮毛由灰白蛻變為純白之色,兩隻八叉鹿角和四個鹿蹄則呈現金屬的色澤與質感。


    禹天來愛它神駿,便將它當了坐騎,還給它取了一個正式的名字喚作“飛雪”。小白鹿吃人嘴短,也早離不開禹天來這管飯的東家,便也乖乖地接受了新名字並任由他騎乘。


    飛雪奔行之速遠勝尋常戰馬,而且登山涉水如履平地,即使行走在號稱“難於上青天”的蜀道之中,也沒有絲毫礙難。如此一路飛馳不過數日,白帝城便已出現在眼前。


    禹天來驅使飛雪向白帝山行去,張修在書信中訂下的相會之地便在山上的白帝廟。


    光天化日之下騎鹿而行,此等行徑自然格外惹人注目。所以禹天來剛到白帝山腳下,便有五鬥米道弟子前來迎接。


    禹天來隨來人登上白帝山,一路來到山上那座當地人為紀念公孫述而建的白帝廟。公孫述雖僭越稱帝,卻能在亂世之中保得一方安寧太平,因此在死後能得百姓懷念追思,甚至立廟祭祀。


    白帝廟前,有三個道人已在門首迎候。其中兩人正是三年前見過的張霽和張霄,如今他們的,神色之間頗見憔悴,顯然被禹天來封禁修為後,這三年的日子並不好過。站在最前麵的一個道人生得麵如冠玉、髯長三尺,雖然隻穿了一件樸素的灰色道袍,卻自有一股高古出塵的氣質。


    禹天來從飛雪背上飄然而下,走上前幾步稽首道:“有勞張掌教久候,貧道禹天來有禮了。”


    那道人自然便是五鬥米道掌教張修。他急忙還禮道:“不敢,貧道張修還禮了。”


    彼此見禮已畢後相攜入廟,在偏殿分賓主落座之後,禹天來單刀直入:“三年前,張掌教圖謀敝師兄張角轉世之身的神魂印記,雖然為貧道阻止而未能成事,終究是存心不良。如今貧道應約而來,還請張掌教給貧道,也是給我南華一脈做個交代!”


    “禹天來,你忒矣地狂妄!”張修身後的張霄聞言大怒,跳出來喝道,“你也說了我們並未成事,反是我兄弟二人被你廢了一身修為,還要我們怎樣交代?”


    禹天來卻不理他,隻是平靜地望著張修,淡然道:“如果這便是張掌教的態度,今日我們也不必再談下去。”


    張修麵上不見喜怒之色,卻也沉吟不語。


    這時殿外忽地傳來一個清朗的笑聲:“張掌教既然相約,便是有解決問題的誠意。禹道友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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