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娘是一句話都說不迴來了,但是總有瞧不慣劉嬤嬤的,就聽的珍娘身後的一個小丫鬟怒道:“劉嬤嬤豈不就是仗著大太太的寵信胡作非為麽?也不怕是哪一天,大太太翹著你這一副囂張跋扈的姿態都覺得厭煩來了,生生的把你攆下去,若是落到了我們珍娘的後頭,到時候可別怪我們家主子也翻臉不認人!”


    劉嬤嬤聽得大怒:“好一個浪蹄子,竟是明目張膽開始咒罵我來了,我老婆子再沒有本事,也是比你們這一幫上不得台麵的狗腿子要強!”


    說罷,竟是向前快步走了幾步,抬手就是給了哪珍娘旁邊的小丫鬟幾個大嘴巴子,打得是夠狠,哪丫鬟頓時頭昏眼花,桃花兒一樣細膩的小臉頓時就紅腫起來。


    珍娘雖說也是個綿軟性子,但是也不可能讓人欺負成這個樣子,一看幫自己說話的小丫鬟被人打成了這個樣子,頓時覺得自己也跟著受了淩辱。


    “好哇,既然你如此仗勢欺人,也便不要在這裏惺惺作態了,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今兒不給你幾分顏色看看,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麽貨色了!”


    說著,便是整個人惡狠狠地衝著哪劉嬤嬤衝過去。


    劉嬤嬤唄珍娘拽開了發鬢,劉嬤嬤也是許久都沒有被人這樣甩臉色了,頓時勃然大怒:“好,好,好!今兒也便不要想讓我饒了你這潑婦了!”


    說著,兩人兒竟是拚到了一起去了,若單單是這兩個人還是罷了,但是兩人身後也是帶了不少丫鬟婆子來,雖說平日裏也不至於動手動腳的,但是在現在,卻是火光衝天。


    你瞧我不順眼,我也看不上你,竟是幾個瞪眼之中,活生生的打了起來。


    到是安大姑娘院子裏的人兒都是吃驚不小,這都是什麽人兒呢?怎的是一點氣概都是瞧不出來的,當眾就是廝打成這個樣子,一點連麵都是不要了麽?


    眼尖的柳條瞧見了安想蓉,三步兩步跑過去:“姑娘,姑娘您瞧著怎麽弄啊!”


    安想蓉淡淡的笑了笑:“狗咬狗一嘴毛兒,你又著急個什麽,雞吃核桃羊上樹,她們難不成還能捅破天出來?”


    說著,安想蓉施施然的尋了個方向,自己竟是出了院子去了!


    柳條心中交集,還沒等問了個明白呢,就被身後的秋菊拉住了身子:“你還拉著姑娘做什麽?這幫人兒恨不得打死兩個呢!”


    “可是,卻是在咱們的院子裏啊!”


    柳條瞧著那些堆在地上,現在已經被些許人踩踏的東西,頓時覺得心痛起來:“這不知道多少銀子呢!”


    “你管他們!”秋菊啐了一口,又說:“再者說,姑娘又不在這個院子裏,你們管這麽多做什麽?待到姑娘迴來了,咱們在讓姑娘做定奪!”


    柳條驚了一下:“姑娘方才才是出去!”


    秋菊便是忍不住拍了她一下:“你這個腦袋不開竅的,自己是想著什麽呢?”


    院子裏的動靜越來越大,最後就連大姑娘院子裏的些許丫鬟都是進去渾水摸魚了,但是卻隻是隱晦的尋了個看不到的地方,衝著哪劉嬤嬤下了幾腳狠的罷了,她們可是不敢明目張膽湊上去。


    最終是鬧出來了些許人兒來。


    “胡鬧,胡鬧,這都是在做著什麽!”


    隻見管事兒嬤嬤從外頭顛著小腳兒一顛兒一顛兒的跑了過來,額頭上都是帶了汗珠兒的,眼瞧著院子裏竟是雞飛狗跳的樣子,不由得怒吼了兩嗓子:“這都是做個什麽呢!造孽喲,你們這一幫殺才喲!”


    說著,便是踮著小腳兒直接衝進了哪一個小圈兒子裏,這管事嬤嬤名喚趙嬤嬤,是個精靈的,知道哪劉嬤嬤素來瑕疵必報,不好招惹,後頭又是有大太太罩著,便是不敢招惹,隻是迴身罵著哪珍娘。


    “你個不懂規矩的破落戶,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爭個什麽爭!竟是為了這麽些個東西,臉都不要了——哎呦!”


    可是話還不曾說完,竟是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一個丫鬟用了死勁兒狠狠的撞了哪趙嬤嬤一下,趙嬤嬤頓時被撞的跌向了一旁,也不知是撞到哪兒了,一個勁兒的哭天喊地。


    可是劉嬤嬤和哪珍娘打得熱火朝天,又哪裏顧得上她?


    這趙嬤嬤想來是個人緣兒不好的,都沒有丫鬟來上來扶她一把,甚至眼睜睜過去幾個,還故意踩在她的腳上,隻聽得殺豬似的幾聲,這趙嬤嬤“蹭”的一下跳了起來。


    “好呀,好呀!你們幾個放著好日子不過,竟然是在這裏鬥起來了!你們便是鬥個痛快!”


    說著,瞧見了對麵兒站著看好戲的大姑娘院兒裏的丫鬟,頓時氣結:“你們這幫小蹄子,怎的也是不上來幫幫忙來!眼睜睜瞧著人家打麽?”


    丫鬟們都是知道這趙嬤嬤的脾氣秉性,竟是都沒人個搭理的,眼瞧著這趙家嬤嬤是越罵越難聽,就聽得人冷哼:“也不瞧瞧自己是個什麽模樣,都被人打成豬頭了!”


    哪趙嬤嬤頓時氣結,惡狠狠地撲出去,可是一群丫鬟如鳥散般散開,說話兒的人兒這麽多,她又能撲倒哪一個?


    正是爭執不下的時候,卻瞧見安想蓉施施然的從門口進來了。


    “呀,這是鬧的個什麽?幾位嬤嬤——是怎的了?”


    一進門,安想蓉就被嚇了個夠嗆,眼瞧著那幾個嬤嬤的狼狽模樣,竟是有些忍俊不禁。


    雖說是春日了,但是地上還難免有些沒有化開的積雪,這群人兒在地上滾來滾去,渾身都是又濕又冷的,好容易打得累了分開了,竟都是渾身發抖。


    一場風寒是少不了得了。


    “諸位嬤嬤,怎的沒人出來說句話來呢?”


    安想蓉提著裙擺走上去,便是皺眉:“鬧出了這麽多的事情,竟是連個前因後果都不知道嗎?”


    便是聽的旁的趙嬤嬤突然是淚如雨下的撲了過來,幸而安想蓉退的快了些,她才沒有撲倒自己的身上。


    “大姑娘,你可是要給老婆子做主啊!老婆子這一身傷,可都是被他們給打出來的!”


    說罷,趙嬤嬤便是張了一張嘴不斷地哀嚎起來:“老婆子也不知是衝撞了哪一路的門神來了,才是進了院子便被打出了這一副模樣!”


    “嬤嬤辛苦。”安想蓉麵色不變的安慰了一句,卻是頗有幾分奇怪:“到是珍娘和劉嬤嬤,您二位又是因的什麽呢?舍了這麽大的臉皮,又哪有那麽大的仇恨啊!”


    都是一個院子裏的,抬頭不見低頭見,也犯不著有多大恨嘛!


    兩個嬤嬤聽得安想蓉這麽說,老臉都是一紅,但是劉嬤嬤素來是個顛倒是非的,便是張先開口:“大姑娘,你是不知的,老婆子我本是在給我們大太太選東西,隻是選來選去,卻是不成想,這個老不死的不要了一張臉來,竟是來跟我爭搶,輪順序說,都是要我們大房先選的!”


    頓了頓,又說:“大姑娘第一次管家,想必是不清楚的,這群個不要臉的婆子,總是在這兒為非作歹的。”


    這一頓話兒氣的珍娘渾身發顫:“你莫要血口噴人,是誰在這兒為非作歹!”


    說著,又衝著安想蓉解釋:“大姑娘,本是她們都已經選好了要拿走的東西,可是瞧見了我們這兒有一件好的,竟是活生生的都搶走了,本來大房隻能拿走一套好的,但是他們拿走了兩套,這已經是過分,沒想到瞧見我們手裏還剩下一個好的,竟是又來奪取了!”


    就聽到後頭的丫鬟都跟著附和:“就是就是,難不成這劉嬤嬤就是比別人有特權不成?非要奪了那麽多好的?”


    還有丫鬟陰陽怪氣:“平日裏也沒見到別的丫鬟穿的什麽好的,倒是劉嬤嬤,穿金戴銀的,哪裏像是個伺候人的?”


    這話是說,劉嬤嬤自己假公濟私。


    “誰在那裏胡說八道!這些東西到時候可都是要拿迴去給大太太的!”


    劉嬤嬤可是不敢讓這麽一盆髒水扣到自己的腦袋上:“我可是俸了大太太的命令來的。”


    說著,又是連忙看著安想蓉說到:“大姑娘自然是知道咱們大房的事情的,那些個東西,老奴可不都是給大太太承上去了!”


    這就是在明目張膽的跟安想蓉拉關係了。


    “嬤嬤這話說的可是真在理!”


    就聽見珍娘一陣笑:“說的好似大太太也穿那些個破的爛的東西一般!若是大太太真喜歡,我們能一群婆子拚了命也便是不要了!”


    這就是活生生的在打劉嬤嬤的耳光了。


    劉嬤嬤竟是眼底都含了淚水來:“大姑娘,你瞧著這幫不講道理的人兒,老奴當真是委屈啊!”


    “你個不要臉皮的老貨!”


    珍娘氣的渾身發抖,卻是不看了哪劉嬤嬤了,反而去看大姑娘:“大姑娘,現在是您掌家的,您是個知禮節的姑娘,可是不敢跟這個潑皮有什麽胡說八道的,還請大姑娘給個公道的!”


    安想蓉便是笑了笑:“珍娘何必這麽大的火氣。”


    又是看著眾人:“大家都莫要這樣惱火了,這件事情,想蓉必定給大家一個交代。”


    劉嬤嬤一聽這話,想必是大姑娘要親手處理了,便是心都寬鬆了幾分。


    這事兒本就是她沒有理。


    若是大姑娘處理還能好些,怎的說都是第一次掌家,可不得買自己幾分臉麵!


    卻是聽得安想蓉柔聲說到:“想蓉雖有心主持公道,但是想蓉好歹也是大房的人兒,這一次又是爭論上了母親,想蓉不敢爭執的,兩位嬤嬤便是隨了我去尋了老祖宗吧,老祖宗素來都是公正嚴明的,自當時不會虧待了兩位嬤嬤,還兩位嬤嬤個公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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